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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药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
“少爷,不好了,我们遇贼了。”
“大胆毛贼,连本少爷的东西也敢偷,等抓到定当要他好看。”
“不知公子是如何一个好看法呢?”
含笑的声音传来,又是一声哐当震响,紧闭的门窗打开,屋中烛火大亮。
突然而来的光亮让众人一惊,齐刷刷朝声源处看去,只见一男一女缓步走进,女子仅着白色单衣,赤着双足,与之并肩的男人虽俊美,面上却带着怒火。
“你……你……”富家公子一眼就看出那女子是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匆忙转头看身后床上,哪里有什么‘美人’。
“不知公子半夜来小女子房中有何事?”
“自是报仇。”富家公子看月下美人含笑,忍不住喉结一阵滚动,说的吞吞吐吐,一双眼直勾勾的看:“本,本公子这次带来的可都是高手。”
扶风不慌不忙的找来自己鞋子和外衣穿上,寻来一根簪子把一头青丝绕过头顶,在富家公子露骨目光下悠悠一笑,眸中却透着寒:“就凭你们几个。”
富家公子这才反应过来,四下一看,自己带来的那些‘高手’倒了一片,就跟块烂泥似的起不来,而自己也是浑身绵软,没了骨头般。
扶风早料到,拿着个东西轻轻晃动:“自己的东西感觉如何?”
富家公子怎么看那物怎么眼熟,末了恍然大悟,竟是自己的药。
“少跟他废话,直接废了。”一直在旁边看的封司耀不耐烦的说道:“豆米般大,色胆倒是不小。”
“废,废……”听这话,富家公子本能和朝自己两腿之间看去,余了满是冷汗。
“不要啊,壮士侠女饶命啊,我家就这我这一脉单传,若有个什么万一我家八十多岁的老祖宗还不得急死。”
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人顿时成了软骨头,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再看男人手中那把剑,险些没晕了过去,抱着封司耀的腿就蹭。那恶心的摸样让封司耀一时没忍住上去就是一通暴打。
“你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一点骨气都没有,说你瘦弱,想哪里去了,思想这般猥琐。”
富家公子被打得连连闪躲,痛呼惊叫,不断求饶,一同来的十数人勉强爬起,却不是对手。
“还不快滚。”扶风踢了踢地上卷缩成团的身子,把玩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小十二下不去手我却不介意断了你那孽根。”
富家公子哪里还敢停留,伸手捂住那处三步并作两步狼狈逃离。
一群人离去后,仅剩两人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扶风本来含笑的眸子却在下一刻变得凌厉一片,蓦地抬头望向屋顶的青灰瓦,再收回时视线与封司耀相对,两人同时一点头窜出。
屋顶上就跟刚刚上来那般安静,只是乱叫的猫儿不再后竟显得过了,静得透着丝诧异,封司耀警惕看四周,身形却是不着痕迹的朝扶风移了移。
握紧手中匕首,扶风平静开口:“偷偷摸摸的还不准备出来么?”
四下静默一片,风吹翠绿的叶子唰唰响。
“不用躲了,我已经发现了。”话语顿了顿又加了句:“虽然你掩藏的很好。”
“……”
风过,青丝微动,再看,面前黑影从虚到实,竟是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看身形是一男一女,一头黑从头包裹到脚,唰的出现时竟如影子般,静无声息。即使是现在,两人也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从踏进大都开始你们就跟在身后吧。”
“……”两人仅露在外的眼中写着惊讶。
先不说两人的武功如何,单就是跟踪便是来无影去无踪,身上的气息更是薄弱的如同不存在,只是比起沈临风来还是差了些,若是想,沈临风可以将整个人融入空气之中。和那样的人相处一年多,要不发现也难。
起初她也没有多想,加上最近有些神经质,还以为又是错觉。
“两位这一路的紧跟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和封司耀这半年来行事一直低调,除了那帮土匪就没得罪过什么人,一进蓝炎就被盯上了却是怪异,再看眼前两人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人对望一眼,没有回答的打算,转身就走,两道黑影如来时一般唰的消失。
“想走!”
一声喝,扶风和沈临风紧跟在后。
两人身形快,又是一身夜行衣,扶风和封司耀追了好几里才追上,一番打斗下来更发现这两人招式怪异,动作迅速,身形更是轻盈,武功高的难缠,几招下来胜负僵持不下。
扶风在半空中和封司耀对视一眼,渐渐放慢了手上动作,身形一晃交错后同时消失,晃神之间再看,两人竟同时朝武功稍若的女黑衣人攻击,一个虚招,封司耀抓住那人身后衣裳,扶风趁着女子转身对付身后时伸手就要揭其面纱。
“如此月色,姑娘不妨露脸一赏。”
黑巾唰的而落,伴随嘶啦一声响,女子快速转身掩面跳离数仗,封司耀原本抓人的手仅剩一块破布。
电光火石之间,女子的脸匆匆而过,扶风尚未看清,只觉那张脸有些眼熟,不等细想视线落在女子裸露在外的背上,蓦地双眼一眯,擦肩而过时快速伸手抓住。
长期不见光的背白皙细腻,右肩之上那一图文也就显得更加清晰了。
拇指食指圈成一圈的大小,一个骷髅,一对翅膀,精致唯美间有着丝畸形。
这个图形她见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
“这是……”
刚要道出,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猛的抬头望去,怔愣当场。
数十米远,男人长身而立,墨发轻扬,一身黑衣几乎融入夜色之中,背后长剑微微露头,剑柄上的墨色布条随着发丝起舞。
虽然隔得远看不清那人面上神色,可那身形,那依稀可辨的轮廓,那把长剑,绝对不会错的。
一晃神,那人竟然转身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扶风心中一乱,扔下手中人快速跟了上去,待到那人刚刚呆过的地方,空无一物,宛若梦一场。
天方破晓便露出的鱼肚白,露珠沾染的树木灌草透着清晰,寂静的街道开始出现行人,而这其中有两人异常狼狈。
“难道又是幻觉?”扶风底喃着说道。
那之后两人几乎找了整个蓝炎都城,却连那人影子都没看见。
“没道理你我两人都出现幻觉。”封司耀摇头:“虽然隔的远了些,可那人真的跟沈公子很像。”
一样的穿着打扮,一样的身形,一样的轮廓,就连那身后所背的剑都一样。
“若真是他为何要走呢?”
两人一阵沉默,没人能回答这问题。
那一道身形就如昙花一现。
“就连那两个黑衣人也跑了。”
走进原本所住的客栈,发现里面安静一片,只是在经过柜台时掌柜和小二偷眼朝两人看了看,神色怪异,这才想起两人此时摸样,待到二楼两人房门大开,屋中站着两人,可不正是昨晚那两个黑衣人,还不等两人警备开来,那边就开了口。
“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扶风看了两人一眼,迟疑道出两字:“炎帝?”
蓝炎死士,只对王族服从的死士,右肩上有一图文,一个骷髅一对翅膀,死士的象征,绝对的服从。他们的主子自是蓝炎地位最尊贵的那一个。
两人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扶风和封半城对望一眼,视线不动声色的闪过,鲜卑笑道:“两位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小女子何德何能承蒙贵国王上召见,怕是找错了人吧。”
大白的天,两人依旧一身黑的从头包裹到脚,眉目一动不动。
“主子说,姑娘若想见‘那人’就进一趟宫。”
扶风震惊抬头,眼中神色不定,狐疑看着面前两人,想要从对方眼中看出事情的真实性。
蓝炎那个神秘莫测的炎帝,怎么知道她,又是怎么得知她要找谁?
“贵国王上怎么知道小女子找的是谁?”
“我等只是代为转告,姑娘若想知详情就去问主子。”
“我就不信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噌一声,一把长剑架在黑衣人脖子上,封司耀冷冷说道,这两人怪异死板的形式让人受不了。
那两人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司耀。”扶风碰了碰他握剑的手,示意他放下,看着面前黑衣人说道:“蓝炎死士只服从那一人,你即使杀了他们也问不出什么。”而且昨晚四人便交过手,两人武功了得,这下封司耀把剑架在脖子上他们都不动一下,定是受了令。
思索再三,扶风说道:“我跟你们去一趟吧。”
“我们主子只叫了姑娘进宫。”
“让开!”看着挡在面前的手臂,封司耀怒叱,伸手就要挥去,那两人却死死挡住不让,执着的很。
“司耀,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见两方僵持不下,扶风说道。
“那怎么行,谁知道那个炎帝想要干什么,若当真有危险两人总比一人好,滚开。”
眼见两边就要打起来了,扶风快速手一闪点了封司耀的穴道:“这穴道半个时辰便可解,我很快就会回来。”话落也不看封司耀愤怒焦急的眼,匆匆转身离去。
不管那位炎帝是真的找错了人还是什么,她都不想错过一丝机会,他既然能说出那个人,就一定知道她要找谁,特别是在昨晚看见那人身影后,真实也好幻觉也罢,这半年来全无半点头绪,却在一来蓝炎就看见了,她要理清个究竟。
直到走的远了还可听见身后封司耀的声音。
“可恶的你,竟敢点我的穴,你给我回来,我们才跑出来,你别蠢的又钻进去。”
从一个宫出又进了另一个宫,如果可以,她也不想。
纵使千般猜万般猜,扶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眼前男人紫玉冠束发,一身绛紫衣裳慵懒而坐,微卷的发斜倚肩头垂落,幽深如墨的眼凌厉的同时透着丝玩味,面上那张精致的面具总是能勾勒出最完美的轮廓,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