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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皇上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如此只是臣妾个人比较喜欢简单点而已,不喜那些太过隆重的装饰,觉得繁琐,更不喜那些缠缠绕绕,所以才按着自己喜好来布置寝殿。” 长长的睫毛扇动,满是惊疑的看着封半城:“难道说这寝殿内的东西不能动,可是嬷嬷他们没有告诉臣妾啊,臣妾一直呆在关外,对京都内的事物不太了解,若是有什么做错了的还请皇上恕罪。”
锐利的眼紧盯她抬起的眸子,似是要从中找出些什么,末了怒指那屏风:“柳美人很喜欢这屏风?”
“是啊。”扶风点头。
“那这上面的题字?”
秀眸朝着屏风上那苍劲有力的字看去:“皇上也喜欢这些古人的词啊?”
“也?”
扶风细看那屏风上的纹路,看着上面栩栩欲生的竹,娇艳的唇轻抿而浅笑:“臣妾倒是很喜欢古词,只是这两句并不喜欢,淡泊不是想来就有的,你不去招惹别人自会有人来招惹你,过分的清高在旁人眼中就是高傲了,过直则折。”
“放肆。”闻言,封半城皱了眉:“做人就当高风亮节,正直不阿。”就好像那个人一样。
扶风收回视线看眼前一脸铸锭的男人,心中一阵讥讽,面上含笑:“臣妾才不要做那样的人,那样的人一般都傻,说不定哪天被人陷害的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封半城微张的嘴瞬间紧抿,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扶风看着神情突然变的恍惚的人,拔高的音量询问:“皇上,你说臣妾说的对么?”
“闭嘴!”
‘哐当’一声,上好的屏风被一阵劲道击倒,翠绿的竹由中断裂开来。
“皇上,柳美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屋外意识到不对的王嬷嬷小心翼翼的敲门询问,屋内寂静一片。
殿内,扶风仰头看人:“皇上,你毁了臣妾的屏风,若是在不喜欢臣妾找人换了便是,何必毁了呢。”
“嬷嬷,你说这是?”屋外,小荷压低了声音看着身旁王嬷嬷,回答她的是一记厉眼,吐了吐舌不敢再问,却是忍不住好奇:“是不是柳美人又惹皇上生气了。”
这个不用王嬷嬷回答,寝殿的门咚的一声由内开启,尊贵的男人黑着张俊脸从殿内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离去。
“恭送皇上。”
王嬷嬷赶紧拉着那个一脸痴呆的小荷行跪拜礼,直到那人身影彻底消失后才敢抬头朝寝殿内看去,这一看,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本来好好的寝殿竟是一片狼藉。
原本守在远处拉着内侍闲聊的吴公公一看那道挺拔的身影,赶紧摆手示意那些人离去,匆匆跟上:“皇上,您这怎么……”这么快?
疾走的人不停,只冷硬扔出两字:“备轿。”
“是。”吴公公一看正主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话了,匆匆让人去准备,知道那尊贵的男人上了软轿,一颗悬着的心也没下来。
“皇上这是准备去哪儿呢?”
这柳美人也不知是怎么的,就好像天生和皇上犯冲,每每下来皇上都是怒气冲冲。
软轿中的人沉吟良久后方开口:“……去素欣殿。”
听了那三字,吴公公虽然惊讶,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一甩拂尘招的轿夫疾步而去。
“皇上,您真的要……”
吴公公抬头看着头上‘素欣殿’三字,再看那紧闭的红木门,掂量这手中纯金钥匙,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不怪他奇怪,皇后娘娘死了都两年多了,皇上一步没踏进过‘素欣殿’,也严令所有人不准踏进,一把大锁锁去了昔日风华。
“开门。”
“是。”
朱门推开时,门沿上的灰烬飘散开来,吴公公赶紧用拂尘挥去,以免尘埃沾了帝王尊贵的身子。
封半城的眼透过飘散的灰烬,看朱门内熟悉的景物,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恍若隔世一般,四周安静一片,静得连心跳都精致了,身旁吴公公好像说了些什么,却没有听清,脚下由于千斤重,直至良久后,似是做了决定吧,有些郑重的抬脚,迈过高栏一步步朝内走去。
自从那个人死后,他就再没来过这里,说是特意忽视不如说是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忽视,强压在心里,至于是害怕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此时此刻他很想来看看,迫切的程度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他知道,单单因为他看了那一切,因为那么几句话。
像是要证明什么般,他急切的想要。
景物依旧,没到一处都可一起昨日之事,耳边熟悉的声音,嬉笑,漫骂,熟悉的就好像从未失去一般,没走一步,脚下都重上一分,心尖钻心的疼,却强迫着自己走下去。
吴公公看着封半城有些怪异的神色,不敢开口,只得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看着前面挡路的碎石和树枝赶紧踢开,看见封半城要进哪个殿,就急忙开门。
殿内很冷清,冷清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四处积满厚厚的灰尘,原本修剪整理的花草长的比人还高,杂乱一片,没有规律的成长着,后院,那个人曾经种下的杜鹃花早已花落根死。
那是那个人特地从关外待会来的,关外大片的山上,红色的杜鹃花片地皆是,搬回皇宫的那一年,她带回了三株杜鹃花,回京的途中细心呵护的比自己还要重要。
她说,若是以后再也去不了庄外了,这身在庄外的杜鹃花也是一种念想。
数年后,宫中人都知道,凤后的寝殿后花园中种着大片的杜鹃花,每到春季,芳香四溢。
如今,人不再了,花也死了。
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开启时,入眼的一切就好像刚刚还展示在自己眼前,只是眼前的一切早已被灰尘蒙蔽。
原本奢华的寝宫因为那个人的执意而变的简单,却清雅。
“你先去吧。”朝着身后人轻轻一挥手,踏步朝内殿走去。
吴公公有些担心,想跟着,看封半城那样又不敢开口,而且这里总让他渗的慌,单单是站在这里就想起两年前死去的凤后,有些发寒,心中拉锯一下后决定离开。
“那奴才就回殿外守着了,皇上有什么事唤一声,奴才马上就来。”
似是没有听见吴公公的话般,封半城轻轻磕上眼,一步步的朝寝殿内走去,似是踏过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境地般,细数着脚下步子,五十步是圆桌,朝左再走五十步是窗台,再朝左走五十步是那副他亲笔提下的字,正高高的悬挂在墙上,再朝右走百步是她的案几,她总做在那里看书,明明是女儿家,却偏爱兵法布阵,当然们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他很喜欢,看书的她也很可爱,可就是太过专注,总会忘了他才存在,这点他不喜欢。
这寝殿中的每一处,她都再熟悉不过,熟悉的步伐都印刻在脑中,闭上眼睛也知道,俊朗的脸上浮现温润的笑意,然后再走五十步就是……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有些惊喜的看着面前展开的屏风。
十数尺的屏风即使是折叠这放在那里也很长,只是时间长了,上面的颜色有些变淡,那一根根青竹却是依旧清晰翠绿。
这上面的图样不比朝露殿中的规规矩矩,笔笔如神,知道她喜欢竹,所以他买了无色的屏风,一笔笔给她画上,他向来随性,所以这画的也随性,没有固定的竹叶,大多都是想到画到。
缓缓蹲下身子,朝着屏风下摸索而去,指腹擦净上面厚厚的灰烬,露出里面两排字来。
——凌云有意、强项风雪、偃而犹起,竹节必露,竹梢拔高。
——风味既淡泊,颜色不斌媚。孤生崖谷间,有此凌云气。
同朝露殿一样的题字,这上面的字体却是娟秀,落笔认真,一笔笔勾勒,表示着题字之人的慎重和对这两句词的重视。
她曾经说过,做人当如竹。
她也一向如此。
高风亮节,淡泊,清高,正直。
——做人,但凭问心无愧。
她说。
——臣妾倒是很喜欢古词,只是这两句并不喜欢,淡泊不是想来就有的,你不去招惹别人自会有人来招惹你,过分的清高在旁人眼中就是高傲了,过直则折。
摸索屏风的手紧紧握起,直握的骨节咯吱作响,俊朗的脸上阴霾一片。
她缩侍奉的格言,岂能任人遭批?
不能,绝对不能,他不允许,绝不。
第二十章
更新时间:2012…11…16 9:27:18 本章字数:13020
第二十章
“为什么……变成这样?”
看着一地狼藉,王嬷嬷和小荷同时白了脸:“这,这该这么跟……交代啊。”
王嬷嬷毕竟老练,很快的收了神色,上前一步询问:“柳美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扶风扶着一旁屏风站起,轻弹衣裳灰烬,冲着两人笑:“可惜了嬷嬷和小荷这身准备了,哎,这么好的料子,就这么糟蹋了。”话落拉了拉衣料,摸索着上面精美的桃花图案,语带惋惜,脸上却不见一丝,动了动脚朝殿外走去。
王嬷嬷和小荷赶紧跟上,不死心的追问:“柳美人,是不是皇上有什么不满的?”
“是啊,可以说出来,老奴和小荷在多多改善。”
这若是不问清楚,回头相爷那边不好交代。
两人可说是快急的跳脚了,单单那人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却是不甘其扰,迈向门槛的步子顿了顿,挑眉扭头看两人:“皇上的心思岂是我这个小小嫔妃能干预的。”话顿,眉扬而笑:“还是说你们两个想干预。”
明明是带笑的脸,那秀眸中却不见一丝笑意,甚至还带着清冷,声音中饱含着不易察觉的警告,两人原本紧跟的步子被那眼一看,顿住,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奴,奴婢不敢。”
扶风抿唇而笑:“那就劳烦两位把这屋子清扫了吧。”纤白的手拉过门环,朱红的殿门缓缓关起,挡了两人脸上惊愕。
“哐当!”
门关起的瞬间,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后,夜色中,黑色玄衣微晃。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