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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楼之薇终于有了些反应。
她抬起眼,笑得有些嘲讽。
“殿下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些。”
“你是想说宁死也不嫁给我,还是想说即使嫁给我,父皇也不会免你死罪?”
“谁知道呢,”她翻了页书,一脸的不以为然,“或者二者兼有吧。”
“楼之薇,你以为自己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刑部!且不说皇兄已经被父皇禁足,就算没有,他也一样无计可施!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救你!”
“那我就告诉你,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人能救我,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你……”卓锦书气结。
他觉得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性,这个女人总有办法三两句话就将他气得吐血,她却始终不以为然。
深吸了两口气,才道:“你别指望皇兄了,他不可能来的。”
“我不指望他,但是,我更不指望你啊。”
一旁的烛火忽然暗了暗,楼之薇丢了书去剪灯芯。
只是她才刚站起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他紧紧抱住她,将下颚抵在她头顶,声音带着焦急和些许彷徨:“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她的身子像上好的软被,微凉,却柔软。
就在他打算再抱紧些的时候,楼之薇肩头忽然一动,正好撞上他心口。
卓锦书吃痛松手,连着退了好几大步。
“咳……咳咳……你!”
“男女授受不亲,看来殿下是没将孔老夫子的话记住呢。”
楼之薇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身上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不敢再上前半步。
卓锦书沉默一阵,终于转身离开。
“你好好考虑,我过几天再来问你答案。”
她只是懒洋洋的打着呵欠:“其实不用等过几天,这辈子,我都是这个答案。”
那个紫色华服的身影在门口僵了僵,最后还是当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疾步离去。
楼之薇伸了个懒腰,正要转身,烛火却忽然灭了。
偏僻的单间变得格外幽暗。
一只大掌揽上她的腰,熟悉气息将她包围。
“表现不错。”
那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他穿着黑衣,一身干练。
楼之薇只是低低一笑,很快反客为主,热烈回应。
幸好牢房偏僻,这里的动静并没有被人发觉。
两人腻歪够了才缓缓分开。
楼之薇将头枕在他肩膀,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听人墙角的爱好。”
“我本来也没有想听,只是刚好遇见了,那些声音就不受控制的飘到了耳朵里。”
“嘁。”她冷嗤一声,忽然又道,“慕容盼雪不是照顾你去了吗,怎么不在府上好好消受美人恩?”
卓君离挑了挑眉。
“怎么,吃醋了?”
她将头换了个舒服的地方,反问道:“她有让我吃醋的资本吗?”
卓君离不再说话,只是笑。
怀里馥郁的芬芳一阵阵的传来,有些凉。
他拿了被子给她裹上。
“牢里湿冷,我带你出去。”
楼之薇愣了愣。
“怎么,你想劫狱?”
她似乎没想到他竟会选择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父皇现在盛怒难平,朝堂上又有人鼓吹以定远侯府血祭边关十六城,目前情况对你很不利。”
他温柔的替她掖了掖软被,似乎劫狱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楼之薇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只道:“我不走。”
“为何?”
“畏罪潜逃,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况且我爹戎马一生,我不想他最后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第354章 究竟什么才是正事
地牢里一阵沉默。
新碳忽然发出声极轻的声响,卓君离才叹道:“可是现在情况,并不是等父皇消气就可以解决的,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
楼之薇忽然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他一顿。
“我知道这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想见卓问天。”
他肯定有办法。
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他也一定有办法。
“你有信心说服他?”
“不知道,但总要试一试。”
“……好。”他应了下来。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过了片刻,幽暗的牢房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衣料摩擦声。
暖意越发升腾,还带着两个高低不匀的呼吸声。
“等、等等!”
一声低呼阻止了他的动作。
黑暗中,他只是扬了个音调:“嗯?”
“这里是牢房!”她极力压低的了声音,却还是隐约听得出些咬牙切齿。
上方那人沉默了片刻,认真道:“那我小声些。”
“……你小声些有屁用啊!”
她才是受力方啊喂!
“那我,轻一点?”
她无语的看着上方那人,终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觉得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他却正经道:“嗯,做完正事就回去。”
搞了大半天,刚刚他们谈的那些天下大事反而不算是正经事了?
楼之薇表示无语。
为了要脸,她始终咬着嘴唇。
或许是怕她把嘴唇咬破,他将手指递到她嘴边,道:“咬这个。”
那声音沙哑低沉,似乎有什么快要压抑不住。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睡醒的时候,身旁早已没有了人影,另外那边被窝冷冰冰的,显示人已经走了很久。
楼之薇伸了个懒腰,又睡了个回笼觉才懒洋洋的起来。
除了光线不好,其他都跟侯府差不多,倒也自在。
这样过了些日子,某天狱卒忽然过来,二话不说开了牢门。
“楼大小姐,这边请。”
她不知道卓君离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只觉得他的效率确实让人瞠目结舌。
楼之薇一路出去,又有人拿了厚实的披风过来,衣料上还带着些木料的香气,应该是刚刚暖好。
她摆手拒绝,就这么出了刑部大牢。
一路被人带到东边的阁楼,最后领路人在一扇门前停下,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楼之薇伸手推开。
本以为是间密闭的雅室,可是眼前却豁然开朗,苍蓝的天空广阔无边,带着白雪冷冽的味道。
一个笔挺的身影站在皑皑白雪中,看着远方默然无语。
他们站的地方很高,几乎可以将整个墨京一览无余。
楼之薇走过去,也不管地上沁人的雪,直径跪下:“罪人楼之薇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卓问天没有转身,只指着那远处,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楼之薇如实道:“墨京。”
“是江山,你看到的是西苍的山河,是西苍的国土!可是你的父亲却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他要毁了它!”
他终于转过脸来,那上面多了些沧桑和疲惫,还有无尽的痛心。
楼震关戍守边疆这么多年,他必然想不到他会反戈。
山河破碎,百姓流离。
卓问天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切齿的恨意,仿佛恨不得亲手掐死面前这个人。
“陛下息怒。”
楼之薇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镇定。
她从广袖之中取出一卷书册,发黄的边角都卷了起来,双手举到他面前。
没有封皮,就是本又旧又脏的书。
卓问天以为那定是她用来求生的利器,冷笑一声接过。
可是翻开看时,手上却顿了顿。
那是楼震关行军几十年来的兵法概要,没有自以为是的狂妄,也没有急功近利阿谀,只凝练了一个将士对守卫国土的坚定不移。
弃家卫国,满腔热血。
字字句句,谨慎严谨。
他一页页的翻过去,心中震撼已不能言语。
卓问天不再说话,只隐约见得手上有些颤抖。
见他这样还在犹豫,楼之薇心中一片寒凉,自径站了起来。
“可怜我爹峥嵘半生,却换不来帝王的半分信任,他如今生死未卜,陛下便凭着一封薄纸定了他的罪责!”
这句话如尖刀,刺进本就一点点放松的心防中。
卓问天一震,半天才道:“……不是生死未卜,他已经投敌叛国了。”
“他手上有三十万大军,若真的投敌叛国,那北牧就不是还在幽州境内徘徊,而是已经兵临城下!”
“大胆!”
“陛下真的觉得,父亲会背叛西苍、背叛您吗?”
她声音冰冷,却字字诛心。
在这一片苍凉的雪地中,更让人心神震荡。
他终是没有再说话。
楼之薇却再度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
“吾皇在上,罪人楼之薇请命赶往西北边境,救出父亲,共守我西苍万里江山,不破胡虏誓不还!”
卓问天又是一震,却冷笑道:“你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真当这行军打仗是过家家了?”
“不求名垂青史,只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仿佛看透了生死,饮尽了悲欢。
那不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有的眼神,可是此时此刻放在她身上,却并不显得突兀。
仿佛早已经在那金戈铁马中游走了千百回。
台上莫名起了冷风,吹得人猛地激灵。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终于,卓问天开口道:“你又凭什么保证是真的去边关,不是贪生怕死的跑了?别跟朕说什么事关国难荣辱,无关小家恩仇,朕不信。”
楼之薇见家国大义说不通,便如实道:“因为我爱的人在这里。为了他,我也定要守住这锦绣山河。如此,陛下信了吗?”
“父皇若不信,儿臣愿与她同往,监视其行踪,若发现异样,当即捉拿回京!”卓锦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
他一袭紫衣,丰神俊朗,不知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楼之薇实在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来的,又为何要凑这热闹,便十分不情愿的道:“殿下是千金之躯,就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