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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也知道那莫邪阁的掌柜脾气火爆，上次咱们跟她结了那么大的梁子，要是再去，可不得把咱们给撕了啊。”
其实她觉得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关键就是楼之薇这种，明明点燃了别人的火线，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真是太危险了。
作为一个丫鬟，她真是为她家小姐操碎了心。
“非也非也，我们救了她家的小二，她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恩将仇报。”楼之薇说得笃定。
对于她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白虹表示一个字也不信。
过了几天，楼之薇还是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决定去会一会莫凉，顺便商讨商讨卖她一把趁手的武器。
可是等她们到莫邪阁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里里外外水泄不通，简直比墨京的早市还要热闹。
白虹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里今天有一场拍卖会。
某人一听，眼睛咻的一下就两个起来，看来今天莫凉是没空来找茬了。
“丫头，咱们带钱了吗？”
白虹深知她这种有热闹就一定要凑一凑的坏习惯，看到她眼睛亮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默默开始数钱，末了才道：“大小姐，我们今天只带了六百多两现银，不知道今天拍卖的那些宝贝的基价是多少。”
楼之薇听了，摩拳擦掌了一番，往莫邪阁里走去。
“不怕不怕，我就是去凑个热闹，又不一定要买，看看又不给钱。”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小厮走上来，恭恭敬敬的问道：“这位小姐，可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可有邀请函？”
楼之薇挑挑眉，道：“怎么，难道没有邀请函就不能进去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没有邀请函，就要付一百两银子的入场费。”
听完这句话，白虹默默看向自家小姐：是谁说看看不用给钱的。
楼之薇脸上也是一个大大的囧字，就在她开始天人纠结到底要不要当这个冤大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过来。
正是当初被救下的江二。
“原来是恩人来了，真是有失远迎，这个是新来的小厮，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江二见到两人，笑盈盈的就往里面引。
楼之薇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腿脚健全，活蹦乱跳，看来恢复得不错。
“我们就这样走后门，是不是不太好啊？”言下之意是那一百两还要不要给。
江二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呆愣愣的指了指自家的牌匾，道：“大小姐看清楚，这是前门。”
楼之薇看着他笑得憨厚的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个江小二，果然二得一如既往，这么难得的品质必须要好好保持。
见他这么热情，楼之薇也不推却，由得他一路引上了雅间。
本来就是要来凑这个热闹的，现在还要推却，就太矫情了。
不过在走上二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又温婉的声音叫住了她。
“之薇妹妹，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太巧了。”
不远处，云璃站在另一个房间的门口，笑盈盈看着她。
这次在她身边的，不仅有一直形影不离的卓锦书，还有一个也算不上陌生的人，东溪四皇子，云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云歌看向她的眼神中总带着一种刮骨的恨意。
卓锦书看到她，眉头深深皱起，低声道：“真是哪儿都有你，阴魂不散！”
楼之薇也不在意，耸耸肩就准备进门，哪知道云璃却忽然走了上来，热情的拉住她的手，道：“之薇妹妹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还在生我的气？”
“公主多虑了，我这个人心眼大，从来不记仇，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哪里还会来记仇这一说呢？”说完也不顾云璃惨白的脸色，自顾自的抽出了手。
明明没有用什么力气，可是云璃却忽然像受到了重击一样，猛地倒了下去。
尖锐的惊呼声惊动了其他房间里的客人，众人纷纷推开了房门来看热闹。
卓锦书神色一凛，还不等他出手，身边那个橙黄色的人影就冲了出去，牢牢接住即将倒地的云璃。
“皇姐，你没事吧？”
云璃无声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故作坚强的道：“没、没事，是我没有站稳，不怪之薇妹妹的。”
云歌见她这样，心中更是心疼，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楼之薇。
“前段时间我不过是稍稍回了趟东溪，你就真当我皇姐没人撑腰，可以任人欺负了吗！”
“这是哪里的话，我觉得你回不回去效果都是一样的。”对于他的威胁，楼之薇表示不以为然。
一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简直不足为惧。
“四弟别说了，是我不好，之薇妹妹什么都没做的。”说着，使劲用手抹着眼角的眼泪，手腕上那条狰狞的伤疤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几个人眼尖的看到这个伤痕，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更有人大胆猜测那究竟是从何而来。
看到这个疤，云歌幽深的眼底仿佛燃起一股戾气，但一瞬后又隐匿的无隐无踪，好像刚刚只是错觉。
楼之薇看了也觉得奇怪，按理说长乐宫里聚集了整个西苍最尖端的医疗资源，那么多名医坐诊，怎会让她手上还留下这样的伤痕。
除非……
就在她还有来得及下定论的时候，云璃好像意识到自己这个丑陋的疤痕暴露在了别人的面前，连忙手忙脚乱的去遮。
“这只是我自己留着长记性用的，之薇妹妹说了，让我记得教训，璃儿……璃儿绝对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的，这次一定死死记住妹妹给的教训。”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就懂了。
原来这是楼之薇留下的。
懂了之后，更多的人开始议论，这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暴虐残忍，连这么柔弱善良的女子都下得去如此狠手，简直是人神共愤。
云歌眼中的仇恨已经淹没了整个瞳孔，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
“楼之薇，你给我皇姐的这一刀，我记住了。”
第72章 心中无愧
白虹气得跺脚，明明她家小姐是出手救人的，为什么却成了恶意害人的，这世间的是非黑白怎么能让人颠倒到这种程度！
“你胡说，那明明是……”
“丫头，住口。”楼之薇眨眨眼，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大小姐！”
白虹简直恨不得把脚下那块地给跺出个洞来，可是楼之薇拦着，她又不能忤逆她的意，一口气就这么憋在喉咙口，简直差点把自己憋死。
“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说完，转脸看向云璃，“公主自己能起来不？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啊？”
云璃一听，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脸上的惊恐几乎覆盖了她整张脸。
其他人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同情的心都痛了。
云歌更是反复劝说着：“皇姐别怕，有我在，再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
楼之薇则是耸耸肩，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房间。
这时愣在旁边的江二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跟了进去。
从进门开始白虹就不停的跺脚，差点没把楼板跺出一个洞来。
无奈楼之薇又不让她骂人，只能把一口气憋在红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两个髻都要被她甩散了。
最后还是楼下的人实在忍受不了了，扯着嗓子嚷了句：“楼上的兄台注意点影响，要搞回家搞去，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前半句纯情的白虹还没有听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听到后面半截的时候，耳根刷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不要脸！”
楼之薇被她这个样子逗乐了，拍拍她的头，就当是安抚。
她还是委屈着道：“那小贱人明明就是故意的，大小姐为什么不解释？”
“因为很麻烦。”某人答得一脸淡定。
白虹更委屈了，“那奴婢来解释啊，不需要大小姐出手。”
楼之薇却摇摇头。
“你跟她不是一个段位的，分分钟被虐下来不说，说不定还让她给你挖个坑，你忘了之前她用计让卓锦书给你的那两巴掌了？”
白虹似乎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道：“原来那两巴掌是她的阴谋？”
楼之薇无语，忽然有一点点庆幸没有让她去跟那朵小白花对垒，不然这小丫头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江二就笔挺的站在旁边，什么话都没说。
楼之薇见了，忽然笑着看问他：“江小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恶毒的人？”
江二沉默了片刻，才道：“云璃公主手上的那个伤，真是大小姐留下的？”
被问到的人果断的点头，眼中毫无愧疚之意。
“我相信大小姐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原因。大小姐仁心仁德，不是人们所说的那种暴虐跋扈之人！”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答得十分笃定。
他说完，楼之薇忽然笑了起来，半响才怕了拍白虹的头，道：“你看，相信你家小姐的人永远不会被花言巧语欺骗，相反，不相信的人，就算你再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咱们没必要去费那唇舌，只要做到心中无愧就好。”
当初为云璃放血本来也是情急之下的急救法子，可是她现在不但不心怀感激，还狠狠的反咬一口，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白虹心中憋了一口恶气，但是听到这话，心里终于还是好受了些。
最后别扭的瞪了江二一眼，道：“哼，算你有眼光。”
是以这件事情不再被深究，几人开始兴致勃勃的看拍卖。
江二也没有退下去，遇到楼之薇感兴趣的还细心的解说，十分负责的担当导购。
削铁如泥的宝剑，能射百步的长弓，琳琅满目，因有尽有。
但是让楼之薇觉得愧疚的是，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她心里只有一句话：买！不！起！
穷是一个令人心塞的问题。
每件武器的起拍价都是五百两，每次还不等她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