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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 作者:南有嘉鱼(戚顾同人,火爆出书ing~)-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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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代替我教内的身份,日后你们若有缘相见,便将月玲珑交予他。”
他自嘲了笑了一下,“修了半世的佛,仍不知道什么叫无牵无碍。”
通道处一声轻响,隋无血转出来,一见场中情境,眼里亦露出伤逝之色。戚少商垂眼,接过月玲珑,缓缓后退。只听寂寞殿堂中,方正肃声诵道,“愿我常见慈悲父,更勿轮回生死苦。诸根已净心开悟,更勿昏痴无省觉。我今依止大圣尊,更勿沉迷生死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一道极绿的火焰在背心上腾起,遍地白石里忽飞出无数白影,恍如初雾,白色的火光迅速压过绿焰,将方正笼罩。
“速降光明慈悲手,更勿弃掷在魔类……复是大圣明谷种,被掷稠林荆棘中……”
殿堂中迅速变得白光刺目,让人难以睁眼。可想见当年袄教法会,万千枯白的飞虫藏身枯骨之中,同力振翅,火光中白骨飞舞,恍如灵魂浴火重生,何等瑰丽,又何等蛊惑人心。
戚少商微不可闻地叹息,提步转身。
偌大的殿堂散开了浓郁的香气。他眼里星光汹涌,在他背后,火光雄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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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屋宇都已经塌陷了。院中一片狼籍,只剩下那几级白石台阶,温润如昔。
戚少商现在就站在台阶上面,晨光投在他的身上,却一点影子也不曾留下。
“传说西域有种怪石,人畜立于其上,白日不变,夜晚却会因为月光的变化,看不到影子。袄教好大派头,用这种异石砌成台阶。”
隋无血像是没有听到。他凝目望着天上的月亮,良久,方道,“那个女人,我放走了。”
戚少商拍了拍他的肩。
隋无血猛然回头,“你不问我?”电光石火间,他目中流露出极度痛苦之色。戚少商却仿佛没有瞧见般,缓步走下台阶。
“你不杀她,自有你的理由。隋兄,最近我总是在想……何为江湖?”他的声音低沉,自有一股慑人之力,“我的江湖就是朋友,而有些朋友,不在于你了解他多少,信任他多少,掌握他多少,这些都会随时势而变。真正的生死之交,哪怕你对他的变化一无所知,哪怕你跟他只见过一面,但在危急存亡的一刻,仍能让你把后背放心交予他。你我,正是这样的朋友。”
隋无血呆呆看着戚少商的背影,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戚少商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他坚毅了很久,变通了很多,但仍然无所畏惧,一身是胆,永不言败。
万物原本简单,就像会动的白骨,折射光源的石头,说到底了,也不过是一些稀奇少见的东西。它们并不是妖,也不是魔。可是在那烟雾笼罩一瞬间,一旦你恐惧了,害怕了,游疑了,它们就会一点一点,把你心底的魔鬼召唤出来。
而他自己,肩负太重,日渐沉苛,真的还能无所畏惧?
薄雪的江南。 
戚少商灰白的衣角飞扬在雾中。

“戚兄,我可以把逐日马场交给你,你拿着月玲珑,去找到一个叫朱厌的人。”
朱厌,山海经载,妖物,其状如猿,白首赤足。见之则天下必动刀兵!

拭剑上马。雪仍漫天。
—————————————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茫然地想,不该是这样。
少年喉间一梗,刚出手的小斧便无力地落在了地上。他的面容突然定格,随即头微偏,一线细细的血丝自他嘴角淌下。顾三伸指想拭去血迹,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能握着那只手,感觉渐渐散失了余温。
有人在他低矮的视野里走来走去,他不去看那些沾上了雪和泥的腿。
“杀了他。”
“不!”
“石火你也不杀,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要引宝光王出来,你懂吗!他手里才有更多我们要的东西。”
“他呢?”
一张脸俯下来审视着他。
那是一张看不出年龄性别的脸,一张可怕又精致的青铜面具盖去了一切特征。
那个人在笑,尖锐又阴沉,“他只是老狐狸的一只棋,一只花了很多年很多精力,险些让我们上当的棋子。”
“走吧,三天后再来,老狐狸以为危机已过,就不会离开窝。”
他茫茫地听着,不明白?不,其实他是明白的。
明白又怎么样?他的朋友已经死了。他侧头看着那张鲜跳活泼现在却声息全无的脸。曾经他们一起向往着在湛蓝得一望无垠的天空下策马,后面是成千上万的烈马和战士,他们奔上那些缓缓起伏的草坡,看着天空上飘浮的白云,然后他们在风里狂啸,每一个人都能看到到他们如苍鹰般伸展的雄心。可是现在,他的朋友头发上沾满了泥水,他又瘦又小,躺在这条曲折的小巷里,只能看到马头檐漏出来的破碎天空。
这种认知让他瑟瑟地发抖,又不可抑止地冷笑。
身边的人像阴险的毒蛇一般,悉悉索索地悄无声息地走光了。
他在雨地里躺了很久,不时有雪花轻盈地落到他的脸上,再慢慢地消融。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成长。
人总是会长大的,就好像太阳每天都会升起,然后每天都会落下一样必然。他在这样的一夜之间,突然看见了很多以前没有看见的东西,知道了很多以前没有知道的事。所以当他想起那张熟悉的苍老的脸孔的时候,他知道了原来熟悉也可以变得很陌生。
他听到了那点声响。
紫衣的少年终于爬起来,他抽出了刺在自己的掌心的飞刀,那割骨凌肉的疼痛不过在他漆黑的眼底惊跳了一下。他伸出手,颤抖但冷静地解下了朋友的厚毡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
他朝那进院落歪歪斜斜地走过去。
老人已从那堆破絮里爬了出来。
远远的,他的双手在地上不断摸索,喉咙悉索有声。
少年尽量平稳地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老人惊跳了一下,伸手在他头顶一摸,神情陡然放松了。
“你回来了!”他几乎是欣喜的,两只眼睛茫然地看过来。“天太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你回来了,就好。”
他的双眼上还各插着一支飞针,浓黑的血已然凝固。少年怔怔地呆立了片刻,突然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
“孩子,你要记住。”老人摸着他的头,他的双腿早就断了,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眼光却飘在很远的地方,“男人是没有眼泪的。”
男人是没有眼泪的。少年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布满了红丝。他在努力地控制,使自己不要流泪。但他的心在狂跳着。
曾几何时,在他眼里老人的背景巍巍如山岳。而此刻,他却觉得他的影子像一个恶魔,露着从未有过的狰狞。
他茫然地扶着他往外走,老人一边走,一边粗重地喘气,“记得我跟你们讲过的故事吗?那些绝壁上的苍鹰。”
少年茫然地点头。
“一窝幼雏,最后能扶摇于天的,只会是最强壮最狠心的那个。”他叹了口气,有一种老人才会有的难过和漠然,“现在没有关系了,他们已然走了,嘿嘿,我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他们算错日子,以为现在就是我们快跟宝光王会面的日子……咳咳,到了河边了么?伊玛,你去把屋后的船划出来。”
他突然觉得不对,掌下孩子的颈骨瘦硬而无声得让人心悸。尔后胸口便是一凉。
是他教的,利刃无声无息沿着左侧第二根肋骨刺了进去。

世间万物,最无常的是命运还是人心?
亲恩与仇相距有多远?真情与假意相距有多远?朗朗雪夜与无间地狱相距有多远?
有时候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还是那个晚上,轻风冷雪,四巷无人。瑟瑟抖着的少年终于将刀锋刺入老人的胸膛——那年他方过弱冠,对于杀人,完全算不得行家里手。
心脏里溅出来的血不多,但飞到了他的衣襟上,那种血腥气就让他窒息。
这样的想法让他手软,但他的心很坚定。
刺入,用力……他突然享受到了刀锋的kuaigan!那种把利器刺入心脏的凉意!那种强与更强,狠与更狠之间的追逐!
你死了,而我存在!
他咬了咬牙,短刃从老人胸口抽出。
那半截身子摇晃了一下,却无声地笑起来,茫然无神的眼睛在夜中诡异如妖魔:“绝顶聪明又软弱冷酷的孩子……”
他话没有说完,张开双臂,像要拥抱什么。少年一矮身惊惶躲过,老人向后仰倒,残云飞落般坠入小河中。
少年怔怔地呆立了片刻。结束了,终于结束了!他想,明天流转不休的河水就会淹埋掉一切,明天月亮还会升起,他仍然还活着。再过个三年五载,或许连自己都会忘记这个夜晚——
人生百年,抹去一个晚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这样想着,然后蹲下身子,在雪雨交加又静寂的巷子里,抱头痛哭。
————————————————

戚少商唏嘘着想醒来。
一瞬间梦境兀未消散,紫衣华服的少年依稀还在眼前。戚少商沉默地看着他,看着那个笑容狡黠如狐,眼眸纯净如棉的身影慢慢地淡去,再出现在他眼前这个少年,比他认识的那个人要年轻许多,但眼神相似。布袍是妥帖的淡青色,针脚细密,颇见心思,只是穿在他身上嫌大。他整个人走过来的时候飘飘荡荡的,倒有些像传说中的幽魂——连眉目也是淡青的,在江南的烟雨里飘渺如雾。
顾惜朝,还是伊玛?这是曾经存在的?还是他的一个梦?亦或只是对这个人太熟悉,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
还有很多事他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方正一直以为死去的是顾三活着的是伊玛?为什么偏偏是他,能从一柄飞刀上就看到久远的过去?关外最传奇的马场,真的就能这么轻易地交到他手上?月玲珑在他身上,接下来是否要面对随之而来的无限事端?隋无血和碧姬,跟朝廷里那一脉究竟是何关系?而顾惜朝,远在漠北的他又知道多少事情?
此时正值白山黑水间最冷的时节,辽金两国均按兵不动,静等严酷的寒冬过去。遥想那人手里的黄娟古剑,在寒风朔气里是否躁动如昔?
青衣小役,妓籍之子……越是最普通低贱的出身,越要做出最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突然笑了,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比起那个什么鬼王朝的流亡皇族,他柔声道,“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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