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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自然是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闹个不亦乐乎了。
酒过三巡,殷士赋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对身边的狄路垂使了个眼色。
狄路垂会意地眨了下眼睛,转头对步德斯道:“步小弟,如今我们是自家兄弟了,所以,我觉得,有些一级机密的事情就不该瞒着你,要不然就不够意思了!”
步德斯没有听清,以为是狄路垂要他办什么事,呵呵呵地傻笑着道:“哦,狄大哥,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办!”
狄路垂却埋怨道:“发生了这么天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哥哥我?”
步德斯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啊,什么啊?!”
狄路垂叹道:“不过做哥哥的理解你的心情……”摆出一副沉痛的样子,“咳,步小弟呀,做哥哥的惭愧啊,你女儿被绑架的事,做哥哥的早就知道,也早就全力以赴破案,可至今还没能帮你救出侄女呀!”
步德斯大惑不解,眨巴着眼睛看着狄路垂。
狄路垂哪里知道步德斯根本就不知道小种蝶失踪的事,还以为他是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案情已经有了重大突破,种种迹象表明,绑架小种蝶的十之八九是穆葩和杜受。”脸色忽然一变,叹息道,“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又生怕他们伤害小种蝶,这才一直不敢采取行动啊。”
第三部分 惊惶失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2)
步德斯听得一头雾水,却不愿表现出自己的智商不足,不懂装懂地支支吾吾了几声。
狄路垂继续道:“本来,做哥哥的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可是偏偏又欠缺东风,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练创清装作好奇地问:“什么万全之策?”狄路垂道:“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杜受指使穆葩绑架了小种蝶,却诬陷是毕剑绑票了小种蝶,再让穆葩以此为借口一把火烧了望月楼,把事情闹大,妄图以此牵引出之前的刺杀事件,从而嫁祸到我们头上,把我们一窝端掉!”练创清质疑道:“那他们也逃不了啊,毕竟是他们绑架了小种蝶。”
这下步德斯听明白了:“原来那贱种被穆葩和杜小子绑架了!好啊,绑的好啊!可是,小种蝶明明是杜小子的女儿啊,杜小子怎么会自己绑架自己的女儿呢?”不敢多想,拉长耳朵认真倾听。
狄路垂冷笑道:“谁说他们绑架了步小弟女儿?到时穆葩只要把小种蝶往步小弟家一送,说她只是带孩子出去玩了几天,绑票案自然就土崩瓦解。因为,穆葩是小种蝶的保姆,保姆带自己看护的孩子出去玩几天任谁也无法说什么!”
毕剑讥讽道:“那你还吹什么万全之策?!”狄路垂大声道:“我不是吹牛。这个万全之策是——分化瓦解,各个击破。只要有机会把穆葩抓起来,那就可以彻底打乱杜小子的计划,小种蝶因此必定要转移到杜小子那里,杜小子又不是保姆,他藏起小种蝶不是绑架是什么?”
毕剑假惺惺地问:“那小种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一杜小子狗急跳墙,把小种蝶杀了灭口怎么办?”
首沙洲附和道:“是啊,如果这样就糟了!别忘了,小种蝶可是步小弟的女儿,是我们在座各位的侄女呀!”
狄路垂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点点毕剑和首沙洲,讥笑道:“亏你们一个是叱咤风云的大企业家,一个是显赫一方的大检察官,就不动动脑筋想想看,杜小子头戴金灿灿的乌纱帽正活得滋润,他怎么会傻到杀了小种蝶来断了自己的后路?”伸手抓住步德斯的手臂,信誓旦旦地道,“步小弟,你别听毕剑他们瞎说,做哥哥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有机会抓起穆葩,小种蝶绝对毛发无损!”
步德斯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装模作样地苦笑了几声,心里却在大叫:“杀吧,杀吧,最好杀了他妈的小种蝶这个贱种。”一直默不作声的齐晾这时开口了:“依我说呀,要抓穆葩其实也简单,她不是吸毒吗?以吸毒贩毒的名义抓她不就得了?!”
练创清立马接着道:“哎呀我说齐老弟,这你就太不了解狄路垂了,他这个人最是秉公执法,绝对不会随便杜撰一个名目就抓什么人。再说,就是抓了恐怕也没用,万一穆葩手上根本没有白粉或者只有极少量的白粉,那最终还是不得不放了她,除非……”
首沙洲问:“除非什么?”
殷士赋心想:“再说下去就过了。”把手一挥,岔开话题道:“好了好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们不要尽捡步小弟伤心的事来说,还是说说开心的事吧。”拿起酒瓶亲自为步德斯倒满了酒,接着给自己也斟满了,然后举杯道,“总之,步小弟你放心,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保你称心如意、财源滚滚!”
步德斯举杯感激涕零地道:“谢谢,谢谢!”心里却偷偷地想:“要不要告诉老大那贱种根本就是杜小子的女儿呢?不,不行,说出来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呀!再说,自己正好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火上浇油,让他们斗个死去活来,反正不论结果如何,对自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奶奶的杜小子和风羞竹这个婊子敢给我戴绿帽子,我非得利用殷老大的力量让你自己把自己做下的丑事公之于众不可!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殷士赋等人哪里知道步德斯心里有鬼,跟他们根本不是同一条心,都以为一切进展顺利,开心地斗起酒来。
齐晾挥舞着手大叫道:“赌酒,赌酒,我们来赌酒!”
大家知道齐晾玩的点子最多,都静了下来,拿眼睛看着他。
齐晾得意地道:“大家把手机都拿出来放在自己面前。”
首沙洲问:“什么意思?”
齐晾道:“别急,马上就知道了。”
众人遂一一照办。
齐晾见大家都放好了手机,大声道:“从现在开始,谁的手机先叫起来,就罚酒三杯。”
毕剑问:“如果一直不叫呢?”
齐晾呵呵笑道:“那我们就只好大眼瞪小眼了!”
练创清和狄路垂最是好酒,一听顿时大叫:“不行,不行,那不等于我们想喝也没得喝了?!”
步德斯觉得有趣,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殷士赋表扬道:“咱们的齐老弟呀,总是能够出些又有趣又整人的点子。”
齐晾拱拱手,谦虚地道:“过奖,过奖。”
就在这时,狄路垂的手机首先叫了起来,高兴得拿起手机叭叭亲了两口,然后高声叫道:“哈啊!这可是老天关照我,我有酒喝癡!”
练创清佯装妒忌地道:“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是什么坏消息。”
狄路垂骂了声:“乌鸦嘴!”看了一下屏幕,见是副队长任畴打来的,遂接通问,“什么事?”
任畴叫道:“队长,大事不好!”
包厢里毕剑、首沙洲和练创清吵得欢,狄路垂听不清楚,手机紧紧压着耳朵问:“什么?你说什么?你等一下。”他出了包厢,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道,“现在可以了,说吧,什么事?”
任畴道:“队长,大事不好了,首堪惠被歹徒杀了!”
狄路垂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心中惊惧地闪过一丝念头:“难道是自己的安排出了差错?”
任畴汇报道:“就在半个小时前,有一个小偷潜入首堪惠楼上邻居家偷东西,碰巧主人在家,就大叫抓小偷,抓小偷。小偷见势不妙,刺了主人一刀夺门跑了,率先赶到的首堪惠便一个人追了出去,追到解放大道岔路口的时候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偏偏一辆自行车冲了出来,把首堪惠给撞倒了,那小偷见首堪惠摔倒在地上,就趁机回身给了首堪惠一刀,恰巧刺中心脏,当场就死了……”
狄路垂暗暗叫苦:“天哪,天哪,我只是叫你把首堪惠撞伤,让她无法调查望月楼纵火案就好,你怎么把她给杀了?这不是事情越搞越大吗?又让我怎么跟首沙洲交代?首沙洲如果知道了真相,非跟我拼命不可!我操你妈,一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傻瓜,蠢驴!”
任畴等了半晌,没听见狄路垂的声音,以为他沉浸在悲痛当中,劝慰道:“队长,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心也没有用。所幸的是,凶手没跑多远就被那骑自行车的年轻人给抓住了,也算是为首堪惠报了仇,她死也应该死得瞑目了!”
狄路垂一听凶手被抓住了,心里哀哀悲叹:“这下彻底完蛋了,这下彻底完蛋了,凶手落到任畴手里还不什么都招了?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到头来却自己算计了自己!”
第三部分 惊惶失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3)
任畴哪里知道狄路垂末日来临的感受,兀自以为他是为首堪惠的牺牲而伤心得说不出话来,感动地想:“真想不到他会为同事的牺牲如此伤心!”嘴里继续汇报道:“还有,已经查清了小偷的底细,小偷名叫邢宙,武汉人,二十五岁……”
狄路垂一听此言,如同枯木逢春,惊喜地连声道:“等等,等等,等等!”
任畴诧异地问:“怎么了?”
狄路垂握紧手机,紧张地道:“你刚才说凶手叫什么名字来着?是哪里人?多大?重复一遍!”
任畴道:“小偷名叫邢宙,武汉人,二十五岁,父母双亡,没有亲人,有过前科,还坐过牢,到江壑才五天,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入室偷盗,没有其他的目的,也没人指使!”
这番话狄路垂听得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刚才纯粹是瞎担心,兴奋地想:“根本就不是自己暗中安排的那个人,既然如此,这便只是一个普通案件,意外案件,便不用怕牵扯到望月楼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