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当这深得直达心脾的一吻结束的时候,梅若影仍然恍恍惚惚,如在梦里。他看看自己已经被放开的手,上面还残存着不属于自己的热度,又捂上自己的唇,那上面也残存着不属于自己的热度。
半晌,才终于想通了究竟不是梦中,惊愕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颜承旧。不及说话,被夜风吹凉的脸颊又被他捧住,不带力度地温柔,却不容挣脱地坚决。
男子的面庞在眼前放大,应该只有一瞬间,在他眼中却像是过了一年。颜承旧又深深地吻了进来。
颜承旧胸中只有平静安宁,如同经历了狂风暴雨后,看到天涯边际的一线曙光。这一刻没有硝烟,没有血腥,没有杀人如麻后的麻木,眼中心中只有怀中的人。时间像被冰冷的月光凝固了,流水依旧潺潺地继续。
没有片许强迫的意味,却带上了难以摆脱的蛊惑。夜深深,正如这个黑衣黑发的男子,带上了邪肆魅惑,煽动着让人心脆弱。
突然。
却又不能拒绝。
梅若影阖上双眸,挡住泛出的些许湿润。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已太过于习惯他的气息了。
大概因为他一直表现得冷静,表现得只把颜承旧当成相互维持的伙伴,所以这一层厚厚的隔膜一直没被打破。但是今曰,维持至今的平衡终于还是消失殆尽。
颜承旧不断地深进,被魂牵梦萦的人所吸引,一时冲动也好,梦寐以求也好,这一刻他是完完全全地沉醉其中,浑然忘记世俗烦扰。
他沉醉地撩拨着,直到达到湿滑柔润的喉间。就在这一刻,他猛然感到怀中的青年发出一声战栗的惊喘,如同快要窒息。那具柔韧的身体也随之僵硬,他几乎能感到相触的肌肤上传来刻骨的冰寒。
如同被重锤击中,颜承旧乍然恢复神志,放开了环抱。
水光粼粼中,只见梅若影面色惨白如纸,双目僵滞,双唇已经紧紧闭上,甚至因为咬合得太紧,泛上了白白的一条边线。
颜承旧只觉得心中溢出无边的苦涩,像生食蛇胆时不经意咬破了胆囊,那种凉凉的苦苦的液体,伴随着生涩的气味,从心中蔓延上脑中。他不能言语,只能重又将青年揽入怀中,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怀里的青年对于入口的东西一向十分挑剔,并不是因为挑食。有时在外风餐露宿,米糠木屑也可以毫不在意地下咽,唯独不喜滑腻浑浊的流质。他也曾奇怪这样的饮食习惯。直至后来,各种各样的关于司徒若影这个人的传言听得多了,渐渐推测出曾经发生在这个青年身上的种种细节。
将下巴紧紧地抵在青年的髻旁,呼吸着他清淡的发味。他知道,那段过去里没有他,这是一种根本无从插手的无奈。但是至少,现在这一片刻的光阴,是属于他的。
梅若影窝在颜承旧的怀中,对他而言,这是一个炽热得沁入心脾的怀抱。被异物侵入喉间的不适缓缓淡去,口中仍然余着颜承旧带入的青涩的草香,干净而安心。他安静地窝着,不知不觉间,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斜阳若影(法医穿越) 第三部 医踪毒影 第70章 一晚三方各心机
章节字数:5516 更新时间:07…07…26 14:13
一晚三方各心机
也许只睡了一刻,可是睁开眼时,月虽仍在天上,却已西斜了。自己是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被一双臂膀牢牢地斜揽在怀中。抬眼看去,颜承旧的下巴占去了一片星光,还正在悠闲地哼着一支小曲。
一如初识,悠闲惬意的男子。夜风愈显清凉,身周却是毫不吝惜传的温暖。
这个曾以杀手为业的男子对他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早已心知肚明,就像林海如对他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一样。
像是随风潜入夜的细雨,虽然没有轰烈似火,没有跌宕起伏,更没有海誓山盟,但是温柔轻缓的细雨,总是最能柔缓地润泽干涸的心田,最是润物细无声。
不论哪个,都是他不能无视的无比重要的人,所以不希望看见他们不幸。然而现在,两人的幸与不幸都与自己绑束在了一起。
爱究竟是什么,他说不出。曾经历的那一次热烈初萌的爱里,有背叛,有残酷,有无边的冷漠和绝望。
能够倾心相爱的那块柔软的心田,虽然已经干涸——在第一次萌芽的时候就已经被滔天的海啸灌入了咸涩的盐水。但是他知道,不论是颜承旧,或是林海如,也许有一天能让这块田地重生。又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偷偷在他心中洒播下种子,只等着他敞开心扉的那一日。
可是他不能选择。他是可以容忍刘辰赓拥有三宫六院十八室,却不能容忍自己的三心二意。既然已经与刘辰赓作别,就不要带上半点那人的气息作派,就算一言一行也要划清界线。
颜承旧感觉他已醒了,低下头。
直直地凝视着,问道:“为什么没有拒绝?”
他不想道歉,因为已经忍耐了好久。更不想因为一句道歉将两人的距离拉得生疏。就算艰难,这条路也要继续走下去,因为值得耗费他一生的精力。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梅若影也直视入颜承旧的双目。
“因为忍不住了。”没有犹豫,颜承旧笑了起来。
梅若影看着杀手的笑脸,没有慌乱。此时无声,只有溪水潺潺,远方的林间偶尔传来一两声夜猿啼叫。脑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就这样躺在颜承旧怀中,任性地享受着这一两刻的放松。
就像解数学方程式,如果实在想不出方法和途径,先搁置在一旁,也许过一段时间就有答案了。更何况,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横在眼前。
又过了些许时间,颜承旧突然抱歉地道:“你这次出来是要沐浴的吧,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就先不打扰了。”
“不多留?”
“你以前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今夜区区已经尽兴——当然,如果庄主大人仍然觉得不够尽兴的话,区区愿效犬马之劳。”颜承旧一派轻松,没有丝毫不自然,似乎今夜什么也没发生,又或者,是因为觉得发生得理所当然。
梅若影沉默半晌不语,猛然间使力,一下子将颜承旧推下树杈,自己凌空一个翻滚,稳稳立在颜承旧适才所坐之处。
“既然如此,还不速回?小心我记你躲懒摸鱼,这个月的月钱充公。”
颜承旧翻身落于树下,邪邪地轻哼了一声,沉声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咬过一口,再亲有期!”
不待梅若影反应过来,已经足间轻点,如同浮于冰面,不带半点声响,倒滑数丈。再一转身,黑衣翩飞,融入月下疏影间。
****************
同是这一夜,也有人在黑暗中,做的却是另一番事情。
孙俊杰手中握着一枚小瓶,饶有兴趣地坐在一边听着父亲对两名下人的褒奖。
父亲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饕餮公子孙玉乾,最爱拈花惹草。所谓上行而下效,弄得家中的下人或多或少也沾染了点风流习气——尽管这群下人中的歪瓜劣枣多了些——比如眼前躬身立于父亲身前的两人,王老打和陈伍。
这两人原本就是孙家家奴的后代,孙氏嫁给司徒容及为正妻之后,才调去九阳山上照顾孙氏和大小姐的。也不知走了什么好运,这两人在四年前竟然得尝传说中的毒王司徒凝香后代的滋味——也因此算是开罪了青阳宫。
后来青阳宫放出消息,说司徒荣及与孙氏的大千金便是王老打和陈伍所杀。多亏他不像父亲那般老糊涂,一下子就辨明这是青阳宫借刀杀人之计,才又把两人叫回孙家庇身。
上述事情多属机密,若非父亲与司徒家主非同寻常的关系,他也不会得知得如此清楚。眼下,父亲之所以对这两名歪里痞气的两名下人大加褒赏,也是因为他和司徒荣及那门子破事。
腹诽着上下抛接手中的小瓶,却被父亲狠狠一眼瞪来,警告道:“这东西数量有限,要是砸了我唯你是问。”
孙俊杰吐了吐舌头,无所谓地把玩起来。不就是助兴洁肠的东西么,有什么值得着紧的。
孙玉乾见儿子没把东西当回事,皱了皱淡得几乎没毛的眉毛,回过头去继续对两个挂着校尉腰牌的家奴大加赞誉。
这小瓶子的烧酒是他俩人今夜早些时候从军医房处讹来的。他们试用过后觉得助兴效果不错,便立刻呈了上。
与司徒荣及尝试过后,果然交相赞赏。要知道,他虽然是江湖闻名的“上便天下美男子,男女通吃不介意”的饕餮公子,无奈近来年岁渐长,菊|穴处稍显松弛。更因滥交无度,最近越发对司徒荣及的种种刺激习惯到得不到满足,即使内服了春情药物,仍是不得好转。可是这瓶名为烧酒的东西不同,既不似寻常油脂般油滑,又不像寻常酿酒般清淡无味,更不会像辣椒水一般让舔噬者觉得难受。
涂抹于人身最为脆弱之处,还让他有种如同被鞭打般灼热刺痛的激烈感,司徒荣及尚未进入,他自己就兴奋起来了。
他与司徒荣及行事时,常常会交相施虐,就是为了一点兴奋刺激。可是往往会留下伤痕印记,哪里及得上这烧酒般的快速无伤兼清洁?
所以当然要大加褒赏。
孙俊杰却正在想着别的事情——王老打和陈伍办事的效率也够高,今夜取来的药物,今夜就试用,试用完了还有时间匆匆赶在父亲出帐夜会司徒荣及前呈了上来。——要他说,王老打和陈伍办事办得这么快,莫非是得了早泄之症?想到此处,不禁喷笑了出来。
父亲不解地看了儿子一眼,没说出训斥的话来,又想起一件事情。立刻回问两名下人道:“烧酒据说是沐医正保管的,你们怎有胆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