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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卫茉竟没有反驳,只见她迟缓地转过身来,娇容冷似寒铁,却无比镇定,哪有一分伤心决绝的模样?
“怕是近来日子过得太甜蜜了,竟演不来这凄凄惨惨的角色了。”
卫茉状若无事地擦去了泪珠,抬头看向秦宣,眸中暗色弥漫,寒意一丝一缕地渗出来,如数九寒冬一壶冰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你试探我。”
“不然呢?”卫茉冷冷地望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可没打算相信一个拿我相公的命来设局的人。”
秦宣顿觉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开口:“是,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一想到你与他亲近与他缠绵就快要疯了,只想除掉他把你夺回身边,可这与欧家的案子是两码事,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卫茉骤然大笑起来,锐眼如刀,每一次逼视都几乎将他撕碎。
“我也想相信你,可你告诉我,为什么在我爹改口供的那天你会出现在天牢?为什么在他死后你这个学生非但没有受连累还官升两级?为什么刚才提到案情时你连一点细节都没有透露?”
秦宣白着脸,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怎么,没话说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杀我灭口了?”卫茉嘲弄道。
“杀你?我怎么会杀你?”秦宣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小知,我是真的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相信我!”
“为了我?”卫茉睁大眼睛,仿佛在看一只怪物,“你害我全家还说是为了我?”
“我是为了救你!”
说完这一句,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他在说什么?什么叫为了救她?家人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卫茉僵硬地站在原地,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崩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冲上去一把拽住秦宣,咬牙问道:“你什么意思?”
秦宣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似哭似笑,语言混乱,趋于崩溃。
“欧家撞破了秘密,谁也救不了……我答应他们仿造通敌书信换你性命,谁知中途出了差错……小知,我们惹不起的,对,可以远走高飞,我们……”
啪!
卫茉扇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浑身血气上涌,不停颤抖。
原来父亲竟是死在自己最疼爱的学生手里,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他擅自判了死刑,还美其名曰为了救她,多么荒唐可笑,多么愚蠢至极!
秦宣被打得身子一趄,耳朵里一阵轰鸣,夹杂着极淡极凉的两个字。
“是谁?”
他懵然看向卫茉,她又问了一遍,缓慢而有力地敲打在他心上,激起千层浪。
“他们是谁?”
秦宣话鲠在喉,神情挣扎,突然,一道银光划过,他身体猛地绷紧,迟钝地看了卫茉一眼,随后轰然倒地,昏黄的光线下,一朵血花在他胸口缓缓盛开,而右侧屋檐下,某个黑影迅速隐入了夜幕中。
“不——”卫茉骤然扑上前,一边按着他的伤口一边吼道,“告诉我是谁!”
秦宣一动不动,瞳孔已经失去焦距。
“不!你醒过来!”
院门此时砰然一响,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冲进来的几个人看见卫茉跪在地上满手是血,正疯狂地摇晃着秦宣,而秦宣已面如死灰,听不到任何呼吸声,显然已经毙命。
薄湛瞳孔一缩,立刻闪到跟前把卫茉箍在怀里,沉声喝道:“茉茉,停下来!他已经死了!”
“他不能死……他还没说是谁害了我爹……你放开我,放开我!”
卫茉使劲挣扎,突然身形一滞,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薄湛大惊失色地抱住她,紧接着又一口血喷在他胸前,娇躯软倒的一刹那,他心中骤然涌起无边无际的恐惧。
“茉茉!”
作者有话要说: 薄湛:秦大人,这是你的便当,好走不送!
秦宣:哼,算你们有狠!但我告诉你们,这件事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幕后黑手……
薄湛(挥手):拖下去!
☆、寒毒复发
当薄湛抱着卫茉回到南院时她的血已经染透了衣襟,匆匆赶来会合的云怀看见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话都来不及问,立刻让尤织为卫茉诊治。
“怎么样?”
尤织面色凝重:“不好,寒毒发作了,要马上施针,请侯爷把夫人的衣衫解开。”
此话一出,云怀和霍骁只好到门外等着去了,吊着一颗心在廊下徘徊,鞋底都快磨穿了,时不时透过茜纱窗往里面瞅两眼,唯见灯影绰约,没有丝毫动静,煞是急人。
房里的薄湛正按照尤织所说脱下了卫茉的外衫,然后把她身体放平,并束住手脚不让她乱动。尤织唰地摊开一张牛皮卷轴,从中捏起数根不同长度的银针,逐次插入卫茉胸腹,动作熟练且精准,不消半刻,卫茉竟悠悠苏醒过来。
“茉茉?听得到我说话吗?”
卫茉眼前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雾,眨了好几下眼俊容才显出了轮廓,看着薄湛焦心如焚的模样,她欲开口宽慰,体内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绷紧了身子,束着四肢的布条顿时拉出几道红痕。
薄湛扣住卫茉的下颌,直接把手腕送进去给她咬住,同时忧心忡忡地问道:“寒毒发作时会这么疼?”
尤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答了四个字:“犹如剔骨。”
薄湛心口一紧,下意识看向卫茉,就在此时疼痛再次袭来,卫茉没控制住一口咬了下去,立时见红,血腥味让她清醒不少,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再咬。
“听话,茉茉,别咬伤自己。”
“不要……啊——”
呻。吟声透过门缝飘到了云怀和霍骁的耳边,两人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结果被留风拦在外间,只好隔着纱帘不停地张望,精神紧绷得像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又一根手指长短的银针落下,疼痛暂缓,卫茉软软地垂下头,呼吸声极浅,薄湛见状急道:“尤医官,我可否用内力助她抑制寒毒?”
“暂时不行。”
尤织没有多作解释,有条不紊地把针施完然后开始配药,并让留风去打了一大桶热水来,约莫过了一刻,她把混合好的药液滴入浴桶,回头再看卫茉,又疼过了一轮,神色已有些涣散,显然是撑不住了,于是她拔出了银针,让薄湛把她抱进浴桶。
“侯爷,夫人穴脉已通,只要配合药汤浸上半个时辰,身体会慢慢恢复正常温度,疼痛亦会逐渐消失,我先去熬制内服的药,一会儿再过来。”
薄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未与她多说,一门心思全扑在卫茉身上,眼睛都舍不得眨,看着她苍白孱弱的样子,胸口已经疼到炸裂。
尤织出去向云怀交代了一下情况然后便去了灶房煎药,半个时辰后,所有症状果然都开始减轻,卫茉缓缓睁开眼,神智虽然还有些昏沉,记忆却如数回笼。
“相公……”
“我在。”薄湛捧住她的面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秦宣……是不是死了?”
薄湛身体一僵,心里把秦宣凌迟了无数遍,对着卫茉却只能软声安抚:“你还难受着,不想这些了好不好?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卫茉轻抬眼睫,虚弱无力地说:“是不是我病好了,你和骁哥就不再瞒我了?”
薄湛脸色瞬间凝滞。
她全都知道了。
他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俯身从浴桶里把卫茉捞起来,仔仔细细拭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放回了床榻上,刚给她盖上薄被,一滴水珠啪地打在他手背,他以为哪里没擦干净,一抬头,卫茉已经泪如雨下。
认识她多年,从未见她掉过泪,哪怕像刚才那样痛到极点也忍住了,此刻却无声无息地哭了,仿佛盛夏夜里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落得让人心慌。
薄湛覆上去拢住了卫茉,感觉怀中娇躯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她瘦削的脊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她却哽咽着问道:“你和骁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栽赃我爹的书信是秦宣写的?”
“……是。”
确认了事实,卫茉愈发泪流不止,似一只受伤的小兽般伏在薄湛肩上,不断发出痛苦的呜咽。
“他知道有人要害欧家却只字不提,只因觉得我们一定斗不过恶人,最后害得欧家满门抄斩!如今他干干脆脆地死了,有夫人收尸,有牌位供奉,可我的家人呢?我至今连他们的尸首在哪都不知道!”
卫茉痛哭着再也说不下去,一颗心仿佛淹没在幽暗的深海里,一波冰凉一波窒息,痛得快要死去。
“别哭。”薄湛心痛如绞地吻去她的泪水,在她耳边轻语,“爹娘一直都在你身边,回门那天我带你去见过他们,还记得吗?”
“回门那天?”卫茉愣了愣,又一颗泪珠砸下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惊醒,“那四个牌位是……是……”
她脸上洋溢着激动和诧异,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惊喜,生怕说出口就变成了幻觉,薄湛见状叹了口气,随后抱紧了她,道:“是,三个牌位是爹娘和轩儿的,旁边还有一个是从前的小知的,他们一直都葬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卫茉身子一软,怔怔地倚着薄湛,泪落得更凶了。
难怪那天薄湛要带着她跑那么远,难怪他让她给他们上香磕头,难怪他跪在那儿说今后一定好好待她请他们放心……
卫茉突然挽住薄湛的颈子放声大哭。
一点一滴,再难言谢。
他轻拍着她,像哄小孩一般,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唤着那个在心里揣了许多年却从未正面说出口的名字。
“小知,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但你放心,欧家的人命和你受的苦难,我会让他们通通还回来。”
卫茉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水光闪烁,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