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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深夜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我终于清醒过来,心虚地看着手里已经被揪下来的几缕墨色发丝……赶紧塞进口袋。“那啥。今天天气真好对吗。啊哈哈。”
那人头也不回,“就算你藏起证据我也不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咦?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说你够了哦!要我给你看被你踹出来的淤青吗!”
“哎呀汉子我知道你必须威武雄壮但是露胸看胸毛这种事还是免了吧。”
“谁要给你看胸喂你在故意误导什么啊!——而且我没有胸毛好不好!”
天还没有亮。深暗的夜色因为失去了灯火通明活像生日蛋糕上大型蜡烛的NEDE大厦而显得越发黯淡。但这一切对于夜视能力优秀的半绮来说并不算什么,就连路边碎石上若有若无的花纹都能很清晰地看在眼底。
“月亮变回来了啊。”我眯着眼仔细地看着天边那轮清白的月色,下颔搁在对方的肩上,“你干的?”
“……你把我当魔法少女?”顿了顿后他又继续道,“下巴怎么这么尖。”
“很痛?”我故意用力碾了几下。哎呀呀老子就是那学园handsome的究极传人……“还有,是魔法少男。”
“魔法个球,老子还没满25岁。”他没好气地回应。“还有,小心别扯到伤口。”
“喂你爆粗了啊小心小姑娘们不要你。”
“一起长大我说什么你没听过?反正你也不会说出去……”
脚步声沙沙。夜空中星辰疏朗,草丛里夏虫鸣叫,一派祥和宁静。
眼看着离出口的铁门还有几步,他突然停下了步伐。
“怎么了?”我抬起头。伸手轻轻扯他后脑垂下的几缕纤长的墨色发丝。上面似乎沾了血,凝固后捏在白皙的指尖有种对比鲜明的感觉,“继续走啊。驾驾驾。”
“驾你个头。”他将我放在离铁门不远处的墙边。“几步路,能走吗?”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当然可以啊姐姐我威武雄壮~”
“别逞强。”没有理会我刻意开的玩笑,他皱了皱眉。“知道自己是女的就不要总是闯在前面,真以为自己不会死吗?这次要不是我你早跟NEDE一起化成灰了。”
“是啊是啊又欠了你一次……”
“别打岔,听我说完。”他快速地打断了我还未完全说出口的话。
借着清朗的月光,甚至可以很清晰地看见他额角上布满的细密汗珠。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心中不知为什么隐隐地发痛,嘴上却像是被人上了发条似的再度开合,机械地说着另一些若无其事的话,“大爷您请?”
“……”他的表情凝固了。那双熟悉的眼瞳映照着月色,越发地显得光华流转意味不明。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
“好好养伤,续后的事不需要你来担心。有点自知之明就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天天挂着彩到处蹦跶你以为自己是芭比金刚?”
“嗯。”
“不要总是逞强,并不是什么事都必须要一个人担着。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没有说清楚,但那其实也并不是很重要……悲伤与愤怒太容易将一个人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的鲜花看起来都像是杂草。”他似乎笑了笑,“我刚刚才明白。”
“嗯。”
“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了我也行。”
“嗯。……等等,关你什么事?”我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他。
大爷他倒是坦然自若,“因为我喜欢你呀。”
“喜欢你个大头鬼。”这种玩笑从小开到大,就算中间有空窗期也足够让人听到麻木如空气一般无视了。我不耐烦地一手撑着墙准备站起来,“絮絮叨叨你是我妈啊?还有什么事一口气说完——例如说让我帮你照顾下大小姐给她找个好男人快点嫁了别总是独守空闺待君归来什么的。”
他似乎叹了口气。“没啦。”
“真的不要?”
“真的。”
“那再见。”我朝铁门的方向迈出一步。
“再见。”
走出阴影,整个人都浸在了清朗雪白的月光中。背后是浓深的阴影盲角,足够让来自外围的视线无法看清其中的具体形貌。
摸了摸衣袋。里面仍然留存着几缕缠绕在一处的墨色纤长发丝,与一条不知何时放在其中的项环——拿出来放在手心,丝线质地,缠缠绕绕间细密精巧的纹路,色泽发沉却并不显得黯淡,显然经过主人良好而用心的保养。
寓意,幸福平安。
“再见,司狼。”
跟个傻子一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地喃喃自语冒出这句话之后,我就像个疯子一样站在原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宛若出谷黄莺生生将另一边灯光下站着等情郎视力不太好的双叶姑娘吓得一跳,差点以为镇BOSS又复活了。
……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一章会有重磅人物登场!!!!嗷嗷嗷我终于写到这里了嗷嗷嗷啊喵嗷嗷嗷!!!!
☆、第三十八集
第三十八集
40
有时我会想,也许自己曾经点过一个叫做精分的天赋还很不巧地点满了。意识仿佛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冷漠麻木地蹲在一边,看着双叶手忙脚乱黎明匆匆赶来然后被打横抱起救护车哔哩哔哩回到秀真机关属下的医院进行紧急治疗……而另一个除了不断地流眼泪之外什么都不会。坐在雪白的床头,脑子一片空白,喉咙口被剧烈的情绪塞得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君幸!”黎明突然低声吼道,“别哭了!……求求你!”
他的声音里很罕见地有了惊恐。我想我知道那是为什么——被液体充盈而模糊的视野从透明渐渐变得血红,把已经变回清朗辽远的夜空染成了几小时前那片诡谲的绯色。依旧有液体不断地从眼睛里流下来,却已经不知道是泪还是血。
然后呢?然后我被毫无办法的黎明一个手刀敲在后颈打晕了。
并且从第二天醒来开始身边一定会有一个人抱着花瓶坐在床边高度戒备,有时是陆睦有时是晴子有时是双叶有时是涉有时是黎明本人,说是“可以在你情绪失控的时候强制性让意识再度陷入沉眠”……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直接打晕么?
但现在我也懒得吐槽了。每天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然后开始毫无意义地发呆,发呆一段时间然后响应身体内部的疲惫闭上眼睛睡觉。从未有过的长时间睡眠休憩令身体机能前所未有地快速修复,很快就在医生们惊讶的表情里恢复到了顶峰时候的状态。
秀真机关的医疗师们想必没有经手过太多半绮吧,否则就不会那么讶异了,要知道我现在的自愈速度也仅仅是普通半绮的四分之一,仅仅比正常人类好上一点,完全体现不出身为DEHAB应有的优势。这是经常性游走在极限边缘的下场啊,没有生物可以例外。
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过了不知道多少天。然后,在一个看起来跟平常日子没什么差别的夜晚,我向黎明告别。
“你要走?你要出城?你要在这种时候出城?”
太过讶异导致黎明一口气问了三个问句,但是说实话我看不出他的表情到底是还是真正的惊讶居多还是愤怒失望居多,“君幸,你……”
他卡住了。俊朗的侧脸显出一种不该如何说下去的不知所措。我几乎能听到他脑子里情感与理智天人交战的声音。毕竟以照井君幸的身份仅仅是因为先前家族内斗才被迫停留在这里,现在NEDE都灭掉了他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理由强制性要求我留下?就算他们从未改变我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自由军团的三当家君幸。
在处理这么纠结的人际关系问题时黎明那是拍马也赶不上他哥。最后他也只是泄气般地说:“你这次是真的不回来了吧?”语气就像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
然而又很复杂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不,就算离开,你也应该等到司狼回来。”
“可是他回不来了对吗?”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面前人的表情凝固了。前一刻脸上还残留着的些许孩子气迅速褪去,最后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只剩下了万年冰封般的冰冷线条。碧绿眼瞳仿佛两道锐利的剑,一直能捅进人心底深处:“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黎明。当制造出的假象被揭穿时不会以“你在说什么啊开玩笑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这种仿佛若无其事的话再一次试图掩盖曾经的虚假。实际上他从来不屑于说谎,能够看在同伴心理承受能力的考量上编造一次美好的谎言对他而言已经是极限,再继续圆谎却是绝对不可能。
“纹上不适合自己的武骸本来就是极容易失控的。”我笑了一下,却自己都能感觉到那笑容的苍白虚假,“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有某些试图欺骗自己的傻逼才会看不见真相。”
黎明紧紧地盯着我,“这段时间城里面再度出现了连续杀人事件,身上全都留有枪弹的痕迹,解剖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子弹。就算这样你也要离开吗?”
“嗯好的,我会注意不要撞上那个杀人狂的。”
冰山青年看我的表情就像看见镇穿着女仆装在跳恋爱循环。“你在开玩笑,君幸。”
“不,我没有开玩笑。”已经不想再说下去,我掉头就走。
秀真机关的宅邸是正统的和风,走廊两边的日式拉门都保持着及其素净的木原色系。面朝外的白纸底面上却绘了及其绚丽狂野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