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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之前有些存稿,否则这段时间事情这么多,断更的话,不知道读者如何催更。
十一点多,郭一琴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来,看样子累得连澡都不想洗了,坐在床边喘了半天,才说:“那个老太太看上去像自己吊死的,其实呀,是突发心脏病猝死的。尸体没有窒息现象,从切片和剥离的皮下组织上看,没有明显的皮下出血和水泡……唉,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一句话,老太太刚死不久就被人吊了上去,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就为这个,我们研究了一下午!因为还有种缢死是颈部迷走神经及颈动脉窦受了刺激,引起反射性心跳停止,死得很快,没有窒息的过程。他杀是可以排除了,就是不知道干嘛要这样。我还是觉得几瓦最可疑!不,一定是他干的!”
“就算是几瓦干的,可为什么要伪装他奶奶自。杀?家里的老人病逝,本来可以不惊动探员的,现在这么一弄,又是尸检又是封锁现场的,早一点让他奶奶入土为安不好么?”赵苏漾刚对这案子有点思路,又被这件离奇的伪装自。杀案件搞糊涂了。“他不能说话,是不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
“谁知道呢,报告给他们了,我的工作应该暂时告一段落。哎呀我不行了太累了!腰酸背痛腿抽筋!”郭一琴恢复成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做垂死挣扎状。
毕竟是学医的,还有点洁癖,躺了一会儿一琴就乖乖去洗了个澡,赵苏漾都准备睡了,却被她拉着。“我饿死了,咱们出去吃个夜宵吧!回来的时候看见旁边那条街不少烧烤摊,很香。”
“你不是说好几个月不想吃烤肉吗?”
“我有说吗?”
“死吃货。”赵苏漾嘴里这么说,还是换了衣服跟她一同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IRISあ非晚
龙葳古城、觋族、案件都是虚构的,我这个案子要表现的就是极端重男轻女导致的个人悲剧和民族悲剧
☆、20|罪与罚(2)
街边小摊比大酒店里精致的菜肴美味多了,至少,你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感受不到这种热火朝天的烟火气息,一尘不染的花式餐巾、冷冰冰的高脚杯碰撞声和高档红酒绮丽的色彩让人毫无食欲。
伙计端上来的烤串而一半辣一半不辣,还有一大盘香气浓郁的酸辣炒河螺。一琴真是饿了,啃完一个玉米加三串加辣的鱿鱼须,才说:“岑戈逗你呢,什么体能测试必过秘籍,你除了往死里跑,还能怎么样?”
赵苏漾没她那么狼吞虎咽,才刚刚吃完两串翅尖,“看来我是没希望了。”说着,把竹签儿交叉摆成一个“X”。
“不能这么说。”一琴安慰道,“案子结束后你就开始加强训练,宫晗昊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用?让他带着你,每天跑一次800,考试的时候……”
“就能及格了?”
“成绩至少不会那么难看嘛,什么5分20秒,也太丢人了,你是用走的吗?”
“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向我楼下大爷借条狼狗,到时候后面追着咬你屁股,别说4分10秒,破世界纪录也不是难事啊。”
“滚蛋!”赵苏漾瞪她一眼。
一琴带起一次性手套,毫无顾忌地用手抓起河螺放唇边啜,螺肉连同酸辣的汤汁一起吸出来,盈满整个口腔,这酸爽,不敢相信!她一口气啜了十来个,才对束手无策的老友说:“我有种你能过的预感,真的。没准儿岑戈就是考官,他所谓的‘必过秘籍’就是给你放水!或许体能测试的严格程度跟你想的根本不一样呢?”
根本不一样——赵苏漾一怔,好像受到了什么提点,刚才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觋族的祭祀为什么不让围观?为什么不让未婚少女参加?这个祭祀也许跟他们想象得根本不一样!如果仅仅只是像那些族人说的那样,跳舞、唱歌、献祭品,有什么不能被看到的环节?
布阿托等人不但用一问三不知隐瞒了婴冢的存在,还隐瞒了祭祀的真正内容,正是因为没有外人见过祭祀,也没有族人对外传,所以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
“村长走了之后,几瓦悄悄对我们承认是他把奶奶普罗吊上去的。”第二天一早,特案组就接到一个探员回报的消息,“他表示自己说不出话,想用这种方法叫来探员,因为他奶奶是被人吓死的。他肯定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比划不清楚。看来此人村长也认识的,所以村长他们在的时候,几瓦不敢说。”
“那个人会是真凶吗?”一琴轻率地猜测。
“他对家中没有供奉卜算神一事,怎么解释?”于岱宗问。
探员:“他家原是有的,后来底座掉了,支立不起来,收起来了。问他时,他拿出来过。下一步我们该查什么?”
按照詹泽琪的画像根本找不到嫌疑人的探员们纷纷看向他,他抿唇沉默着,脸色很臭。昨晚他的导师打电话询问案件进展情况,他把自己的画像汇报了一遍,付经纶当即就指出他的侧写存在一些问题,要他重新来过。他的自尊心和好胜心受到了打击,从昨晚一直沮丧到现在。
因为侦破工作繁忙加上语言不通,询问族人的工作一直是谷来负责,他不辨真假,只要得到消息就马上告诉特案组。现在大家意识到,布阿托和八仓的话有真有假,严重阻碍了案件侦破的进程。
“我们再去问一问村长。”岑戈起身,看向谷来,打算亲自出马。那目光令谷来似曾相识,他想了想,知道岑戈的意思是让他对几瓦的“出卖”守口如瓶。他无奈地点头,跟着岑戈一起出去。
特案组散了之后,赵苏漾几步追上岑戈,告诉他自己昨晚的“灵感”。这个被大家忽略的盲点让岑戈心念一转,也觉得其中大有文章。
岑戈眼中的镇定冷厉渐渐放暖,唇角轻扬,“在关键时刻,你总有立功表现。”
“所以,如果体能测试你是考官的话,能不能给我放点儿水?”赵苏漾马上开条件,求奖励,比谷来更像一个奸商。
岑戈不置可否,转身和谷来继续往前走。
赵苏漾叹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无奈望天。
“还不速速跟上你的考官?”岑戈停下。
“哈?”赵苏漾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见岑戈促狭的笑意,猜到他又在逗她。无奈,没打算去旁听询问的她只能默默跟上。
关于祭祀、婴冢等等,布阿托还是避而不谈,左右言他,他布满下半张脸的胡子随着他时不时的摇头随风飘动。谷来眼巴巴地看了看岑戈,说:“他说的跟以前的没什么不同呀。”
“让他再说一遍那天祭祀的过程。”
赵苏漾听见岑戈低声吩咐了一句“记上”,就赶紧拿出手机准备记录细节。
布阿托双手交叠着放在啤酒肚上,“祭祀由八仓主持,开始时,大家都围成一个圈,他们跳着桑厝舞(祭祀舞蹈),我带人敬献祭品,然后大家点燃篝火,大声唱着桑厝赞歌,八仓向祖宗、卜算神祈祷丰收。”也许是被岑戈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样子搞得有点不自在,布阿托说完后抓了抓手背,又抓抓耳朵,尴尬地看向一边,“……然后就将祭品献入宗庙,退出,一起跪拜,祭祀未结束前,歌声不停。”
岑戈笑,不明所以。
“年轻人!你一直盯着我这个长者看,很没有礼貌!”布阿托粗声嚷道。
岑戈低了一下头,像是在认错,“族长,我很抱歉。麻烦你回答我三个问题。一,祭品献入宗庙,全族跪拜时八仓在你的左边还是右边;二,是谁点燃了篝火;三,负责抬那些祭品的一共几个人,为什么选他们抬祭品。”
谷来不解道:“呃……我是要一个个问他,还是直接翻译?”
“把我的原话一字不落全部翻译给他听,不要停顿,并让他按照顺序回答。”说罢,他从赵苏漾手里抽出她的手机,似乎在对照记录的内容。原本用心在记录的赵苏漾心神一晃,望着他握手机的手,脸颊感觉有些热,只能看向地板轻咳一声作掩饰。
布阿托吞咽了一口唾沫,看来,这几个问题让他觉得很烦躁。
“八仓他在我的左边。点燃篝火是骨巴扎。呃……祭品……三个人,历来都是他们三个,他们比较强壮,嗯,家世也好。”
岑戈双眼微微一眯,“当时大家围成一圈,而你带着三个人敬献祭品进了宗庙,你是怎么通过人群看见具体是某人点燃了篝火?”
布阿托愕然,眼珠转了转,努力想着什么。
“你在回忆什么?什么事情需要回忆?是不是在想点燃篝火时你到底在哪儿?或者在回忆刚才你跟我说的话?祭祀流程是不容许随意改变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你比我更了解,你为什么需要想这么久?难道你也不记得点燃篝火时你在不在宗庙里?”岑戈追问,见识过他揪着一个问题一而再、再而三问下去的人都反应,这种时候他讨人厌得让人几乎想操起刀捅过去。
赵苏漾看着咄咄逼人的岑戈,不禁暗自摇摇头,他真是太……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岑戈语气放轻,“你说的祭祀在我看来毫无神秘性,如果游客围观是对神灵、祖宗不敬,为什么本族的未婚女子不允许观看?”
这些问题,没能回答上来一个,布阿托支支吾吾,四处乱看着显得非常烦躁。
岑戈的右手往后腰一探,见过他这种动作的苏漾一惊,他要掏枪?好在,“喀拉”一声,岑戈只是掏出一副手铐重重放在桌上,从他腰上衣摆的缝隙中,苏漾瞄见乌黑的枪把。哇,这可是真枪!她眨眨眼,心里赞道。
“身为觋族族长,你在神曲村地位最高,但是,龙葳古城并不是独立的政权,你和我一样处在藉国法律的制约之下。你拒不配合,不止一次欺骗探员、妨碍公务,接下来再无半点实话,自己戴上手铐跟我走。”岑戈迎上布阿托的目光,不卑不亢。
愤怒和害怕两种表情交织,布阿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