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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灿若摇摇头,“你已有妻儿和安平的生活,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忘记吧。”
清笙道:“公子,这些都是你和主子给的。如果不是经历那么多,我哪能明白人生苦短,与其追逐名利不如粗茶淡饭。没有昨日,何来今日。”
沈灿若闻言微怔,低声念道:“没有昨日,何来今日……”
清笙静静地站在旁边,他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光阴,那时,他希望看到主子心愿得偿得到眼前这个冰玉般温润的人,现在,他希望沈灿若能够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淡淡的阳光,他看着那个身影,很想陪一刻,再多陪一刻。
云飘过,漫无边际的比心还不定。树下的光影迷离着风景,宫院里难得的安静与祥和。
“皇……皇上?”他不确定地轻声问道。
躺在他腿上的人闭着双眸,平静的脸上像得到最想要的东西露出满足的笑意。
皇上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总是突然从梦中惊醒,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直到去上早朝。
回想起苏恩的话,他不禁伸出手,抚摸着那张脸庞。
充满男子气概的脸,棱角分明,刚毅的线条透着隐隐的龙威。这样一个坐在至尊宝座上的人,心里却只装着一个人。
他心底闪过异样的感觉,那个人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他为何不珍惜……他又转而想道:若是那人没有离开,他现在又怎么能待在这里,与皇上如此接近。
这个时候,李鉴微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促不及防的情况下,他被撞个正着,动作僵在那里。
直直地,在他的瞳眸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心跳加快,他几乎无法呼吸。
风中的香味,林中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只有看到的人。
李鉴伸出手,拉下他的颈项,慢慢地接近。
吃惊的情绪在心底翻腾,却不能移动一分,更有甚者,是无比期待与……欣喜。他不由自主地,沉陷,闭上了双眼。
树间的光,在某处闪动。树叶飘下空中,旋转着,悄无声息。
“李兄。”浅笑着回头的仗剑亮招。
“皇上。”抿唇略带苦涩着皇后装欠身施礼。
“……鉴。”低低地羞怯地在迷情处呢喃出他的名。
动作停住,李鉴低声道:“不是……他……”
他睁开眼睛,由迷茫到终于了然。自己……终究代替不了那样的存在。
李鉴站起身来,背手抬头看天,“今日此时,灿若,你在哪里呢。”
他跪坐在地上,仰望上去,看到他沧然的表情,心下一阵揪痛,“皇上……”
忽然,李鉴身形一颤,手捂住嘴,他惊诧地赶紧上前,只见指缝里流出红色的液体,他立时被吓住了。
李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要说。”
“可是……皇上,应该让御医看看……”
“朕吃过药,放心好了。”李鉴扶在树干上,“朕还要好好守着灿若最关心的天下。无论他到哪里,都可以看到一片太平盛世。”
他怔怔看着,发不出声音。身为皇上,他竟是怀着如此的心情,究竟是为何……为何会这样?
李鉴挥挥手,“你先走吧,朕想静静一个人待着。”
他应声退去,一步三回头,但是坐在那里的身影,虽然只是一个,却让人觉得除了特定的那个人,谁也无法接近。
他踉跄着离开。脚步越来越快,好像不如此,有什么就会爆炸开来。直到跑到不见人的地方,他方停下来,靠在墙上喘着气,感觉到有什么在脸上,他伸手一抹,全是湿的。“我是怎么了,明明不关我的事啊……该死……为什么……为什么帮不到……什么也做不到……”他滑坐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阳光慢慢地昏暗,一点点的消息,温暖也变成了冰冷。
露水渐渐凝结,月影在云中若隐若现。
李鉴维持着一个动作,坐在树下,萤火虫飞过,停不下那点亮。
他远远看着,“这样下去,皇上身体会撑不住的。”
苏恩道:“身体还是小事,只怕心没了只剩下一个空洞。”
早朝将近,苏恩按例捧着朝服走近,“皇上,该早朝——”他的话嚓然而止。
李鉴回过头,雪色的发丝散在肩头。
(95)
沈灿若离开客栈的时候,清笙与妻儿送他到很远。
“清笙,”他微侧身,“你现在幸福吗?”
清笙一愣,转而笑开,点头,“恩,很幸福。”
沈灿若弯起嘴角,转身向前。
已经康复的尉迟青紧随其后,陆饮雪身着劲装,也是江湖儿女的打扮了。南宫凌星拎着酒壶走在最末。
朝阳迎面照来,清笙看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他轻声道:“公子,希望你宿愿得偿。”他握紧身边妻子的肩,感到一直存在的空洞终于被填满了。
“终于赶上了。”顽皮的语调,谁也猜不到下一步的心计。
“林主,不马上——”手下作出行动的动作。
“不忙。”嘉陵笑着眨眨眼,“有人布了那么大一个局,怎可破坏了他的玩兴?要知道,得罪他可是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手下满心疑惑,却不敢多问一句。
“你先去布置,我自有安排。”话音犹在,人影已经消失。
眼见日渐西斜,南宫凌星摸着肚皮提醒同行的人应该要解决民生问题。
沈灿若无奈地笑,尉迟青抢先道:“那我去前面的客店看看。”
“你身体刚好,还是我去吧。”沈灿若道。
“怎么能让公子做这种事?我身体壮得很,公子尽管放心。”
沈灿若没来得及唤住他,低叹了口气。
陆饮雪道:“你若想让他不再束缚在主仆的身份上,不如让他分担些,毕竟朋友是该互相扶持的。”
沈灿若偏头,微笑,“谢谢你。”
陆饮雪微怔,眼望向别处,小声嘀咕:“我可没想要你的谢……”
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南宫凌星就急着跑出去找酒,当被告知小镇唯一卖酒已打烊时,发出了无力的哀声。
沈灿若拍拍他的肩,“你就少喝一次吧,对身体有好处。”
“你不懂,”南宫凌星挥挥手,“酒这东西若惯了,少喝一点就全身不自在。”突然,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四处寻找,“酒!极品女儿红!在哪里?”他望向门口,只见一个人拎着个硕大的酒坛走进来,望着他,“想喝吗?”
沈灿若看过去,微惊:“嘉陵!”
“不要吃惊,我可是找你找了好久。不过现在呢,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嘉陵笑嘻嘻地说,将酒坛放在南宫凌星面前,“我们打个赌怎样?谁赢了就得到这坛女儿红。”
南宫凌星咽了咽口水,“你要赌什么?”
沈灿若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直觉地知道,下面的话与他有关的,且绝不是好事。
果然,嘉陵伸手指向他,“我们谁先亲到他,就算赢了!”
沈灿若倒退一步,语音不稳,看向南宫凌星,“你……不会同意吧……”
南宫凌星看看酒坛,再看他,眼睛里闪出坚毅的光。
沈灿若不妙的预感加深。
下一刻,南宫凌星已朝他纵身过来。
“沈灿若,你就当这是我的见面礼好了。只是一下,没关系的啦!“嘉陵笑得天真烂漫,快速移位到面前。
他与南宫凌星在半路开招,沈灿若皱起眉,虽然有点丢脸,但此时不逃,待会就惨了。
“诶,想走可不成,没你在这赌怎么打下去?”嘉陵扬手,数把飞刀飞出,阻住沈灿若的去路。
沈灿若紧急之中运气于掌,打飞开去,此时,南宫凌星已至面前,“沈灿若,为了我的酒,你就委屈一下吧。”
“有这么委屈的吗?”沈灿若哭笑不得,被迫出手,将他逼开。
但下一刻,嘉陵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沈灿若,你就认命吧,今天我非亲到你不可。”
沈灿若被激得兴起,哼了一声,“有胆就来。”
三个人一时间混战成一团,老板抱着头躲在柜台下发抖,无比后悔自己竟然会将这么一伙人迎进来。
陆饮雪从房中梳洗出来,见此情景不由呆住,“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并不认识嘉陵,正好看到沈灿若与南宫凌星正同时对付嘉陵,担心起来,拔出剑刺了过来。
南宫凌星瞟到,“喂,你弄错了!”
嘉陵道:“又来一个?正好!”他凌空发掌,沈灿若急忙挡住,“别伤她!”
陆饮雪好似明白了一点,但已来不及收剑了。
沈灿若纵身而起,以毫厘之差与她错身而过,同时握住她持剑的手,改变剑的方向,再环抱着她落下。
她惊地回头,脸颊擦过温润的部位,待明白过来,顿时面如红霞。
沈灿若也促不及防,呐呐不知作何言语。
嘉陵看着两人保持着同样姿势回不了神的样子,笑得更开,以谁也没听到的音量道:“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公子,东西都放好——”尉迟青走进来,看到此一幕,顿时愣在那里。
沈灿若醒过神,连忙放开。“陆姑娘,对不起。”
陆饮雪胡乱地摇摇头,不知如何作好,快步离开奔向自己的房间。
嘉陵走到南宫凌星身边,“看来我们都输了。”
“那酒怎么办?”
“一人一半。”嘉陵抛出个银锭到柜台,“老板,这些赔你被打坏的东西。”
老板爬出来,看到那么大一锭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客官慢用,要不要点小菜下酒?小二,快出来招呼客人!”
尉迟青小心地走到沈灿若面前,“公子……”
“我先去房间休息。”沈灿若转身走开。
嘉陵一边给自己与南宫凌星倒酒,一边道:“人生何处不相逢,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喝他个一醉方休,难得有这么有趣的事情……”
尉迟青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挠挠头,“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