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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同样压低声音,和天师爹咬耳朵:“爸爸,那这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吗?”
左星平犹豫了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他也不清楚。
黄泉路临近灵清观,不论是妖还是鬼,都不会主动往这边凑,除非蠢。
但武司机所说不像是假的,而且一晚上没在黄泉路上走出去,显然是遇到鬼打墙。
这种情况,十有仈Jiǔ,真的是撞鬼了。
他疑惑的是,哪只鬼这么想不开,居然跑到黄泉路上来?
发现天师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姜眠便明白天师爹自己也没看出来,她善解人意没再追问,而是换了另外的话题。
……
十多分钟后,车在灵清观大门前停下。
姜眠和天师爹下车,过了会儿,车停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武司机朝来路看去,除了车灯笼罩的空间很明亮,其他地方一片漆黑,他不安的舔了舔嘴唇。
舔了一下,又舔一下。
从姜眠和左星平下车后,他消失的紧张和恐惧又从心内升起。
回去的话,车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恰在这时,大门两边的灯笼忽然亮起,道观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罗家乐和一名穿青色道袍的僧人走出来。
“姜小姐!”看到姜眠,罗家乐惊喜万分的跑过来,他没想到姜眠这么快就到达。
“悟真师叔。”小僧人朝左星平恭恭敬敬的弯腰。
几人往道观内走,武司机越想心里越怂,咬牙打开车门:“那、那个……我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晚,我付房钱!”
左星平从道袍里摸出一张符递给他,后者茫然接过,还没说话,道观大门关上,姜眠四人消失在眼前。
再然后,灯笼也熄了。
武司机低头看手中的符,心内涌出一股胆气:怕什么,又不是没跑过夜路!
灵清观很大,大部分地方都已经熄灯,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还亮着,隐约能听到念经的声音。
几分钟后,他们进入一片竹海,竹海里挂着一些小灯,不亮,也不会太暗,照明足可。
竹海深处,伫立着几间幽静的竹屋。
知道宝贝女儿会疑惑,天师爹替姜眠解释。
竹海深处的竹屋便是祁晏书在灵清观的住处,是祁家花钱特意在观内建行的,为的就是让祁晏书有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
灵清观现如今能有这么大,少不了祁家的出资。
左星平的师叔当初之所以会收祁晏书会徒,也有这个原因存在。
祁家有钱,能给道观带来好的发展,破例收一个徒弟没什么。
……
祁晏书的卧室非常简单,除了床桌椅子柜子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此刻,祁晏书躺在床上,他的眼睛上蒙着白布,血色已经晕染大半。
旁边的木盆里,放了好几条全部染红的布条,颜色殷红,乍一看,有些怵目惊心。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人,拿着手机在微信视频:“……你先告诉我怎么止住,一直这么流下去,血都流完了!”
视频对面的也是一个老太太,道:“拿银针刺他太阳穴上的……”他一连说了十多个穴位。
老人听的头晕脑胀:“我又不是学中医的,我哪里知道怎么扎,你就不能提出一些有效的方法吗!”
左星平咳了声:“师叔。”
老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也不惊讶,道:“悟真,你快来看看你师弟,想个法子先替他止血。”
天师爹下意识说:“我也不会扎针啊。”
“我会呀。”姜眠出声。
天师爹:“啊???”
罗家乐喜上眉梢,难怪老板昏迷前说要找姜小姐,果然是有原因的!
第110章 四个爸爸
听到姜眠的话, 玄素法师大喜, 急忙招手:“小施主快过来。”
天师爹晕乎乎的, 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学会扎针的, 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用自豪骄傲的语气说:“什么小施主, 师叔,这是我女儿。”
姜眠乖巧喊人:“师叔祖。”
“女儿?”玄素法师慈祥的脸上有几秒空白。
什么时候悟真蹦出个女儿来。
姜眠发现几人的重心全偏在她身上,只好出声提醒:“师叔祖,让我先为祁叔叔扎针止血吧。”
玄素法师顾不得惊讶,让僧人把银针取来。
和玄素法师微信视频的老太太是灵清观的合作医生,一名老中医,不过现在她人在英国, 无法回来, 只能通过视频电话。
银针是老太太留在灵清观的工具, 老太太不知道具体情况, 只知道似乎有一个小姑娘要替祁晏书扎针止血。
她在视频里说:“可不能随意乱扎, 扎错一个穴位都会起反作用。”
玄素法师被她这么一说,仔细打量姜眠,刚才姜眠出声说她会时,神态胸有成竹, 莫名让人信服。
此刻,她把装银针的盒子打开, 里面分了几层,装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姜眠拿起一根中等长度的银针,只看她取针的熟稔手法, 就知道她是会的。
玄素法师松了口气。
干脆把镜头转向姜眠,让老太太看着。
姜眠捏着银针看了两眼,回头对老太太笑了笑,然后重复一遍她刚才在视频里说的十多个穴位:“是这些吗?”
老太太点头:“对。”
“您看看,我扎的有没有问题。”姜眠说着,几乎没怎么看的将第一根银针扎在祁晏书太阳穴上的一处穴道上。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姜眠下针的姿势以力度……老太太眼睛一亮:“没有问题。”
接下来姜眠以极快的速度,将祁晏书太阳穴上十多处穴道全部封住。
“停了停了!”罗家乐激动的跳了起来。
姜眠收手,不留痕迹的将手背在身后,轻轻转动。
老太太有些激动的将一个凑过来的外国老头推开,这年头学中医的越来越少,能认出人体身上的穴道者,更是少之又少。
而能做到这些,无一不是上了年纪。
这姑娘年龄虽然不大,可她认穴道的速度以及下针的水平,一般的中医完全比不上。
除非几岁就开始学中医,不然绝不会这么熟练。
“姑娘,你学医多久了?你在哪学的?你……”老太太忍不住询问。
“好了,其他事以后再说。”玄素法师伸手挂断视频。
血止住了,接下来是另外的事,没时间再视频。
玄素法师让罗家乐还有小僧人退出去,本来想把姜眠一起请出去,被天师爹阻止了。
祁晏书眼前的白布已经取下,眼睛紧闭,面色白若金纸,胸口有着淡淡的起伏。
“眠眠。”天师爹时不时朝姜眠看去,一副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的表情。
姜眠知道天师爹疑惑她为什么会扎银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爸爸,等会儿再给你解释。”
左星平只好把疑惑放在心里,询问替祁晏书盖被子的玄素法师:“师叔,了尘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我遇到他,他跟我说诅咒的事已经有眉目,这是……失败了?”
玄素法师看向姜眠,他同意把姜眠留下来,一是姜眠刚才替祁晏书止血,二是她和左星平的关系。
通过左星平说的话,可见姜眠已经知道祁晏书诅咒一事。
既如此,也就不用遮遮掩掩。
他看着徒弟毫无血色的脸,叹气道:“我也不知道,只有等他醒来才明白。”
据罗家乐所说,祁晏书晚饭过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他也不惊讶,因为祁晏书经常这么做。
直到他路过卧室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很腥,闻了之后让人心中作呕。
罗家乐不知道发生什么,害怕祁晏书出问题,立刻敲门:“先生,您没事吧?”
里面毫无声音。
不安笼罩在罗家乐心中,心跳失衡,他想也不想的推开卧室门,一进去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罗家乐头皮有那么一瞬间的发麻,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头冰冷无情的野兽盯住,随时就能命丧当场。
下一秒,祁晏书身体一阵摇晃,脸色瞬变,紧接着闭上眼睛,对着罗家乐哑声说了句:“找眠眠。”
罗家乐还没反应过来,祁晏书倒在床上,接着眼角开始溢出大量浓稠的血液。
罗家乐哪见过这种情况,吓的腿一软,立刻给姜眠打电话,同时找老板的师父,也就是玄素法师。
玄素法师匆匆赶到,也没有好的止血办法。
至于为什么不送医院——祁晏书这种情况,送医院没用,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
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定是动了诅咒,至于结果如何,祁晏书不醒来,谁也不知。
自从祁晏书中了诅咒后,作为师父,玄素法师也一直在为祁晏书找解咒办法,奈何没有找到,只能靠他自己。
好在虽然中了诅咒,却也让他躲过必死的劫数,捡回一条命,失去目视的能力,祸福相依。
左星平上前,想要撑开祁晏书的眼皮,被玄素法师眼疾手快的打开:“你师弟的血好不容易止住,别再去折腾了。”
“我就看看,说不定看了之后有什么发现呢。”左星平搓了搓被打疼的手背。
玄素法师没理他,而是看向姜眠。
大概是因为祁晏书的血止住,焦虑尽去,看起来只是一个眉目慈祥的老人:“孩子,过来。”
“师叔祖。”
玄素法师示意天师爹和姜眠站在一起,细细打量。
片刻后,皱眉,对着左星平道:“把你那碍眼的胡子摘掉。”
天师爹只好把胡子摘掉,玄素法师这才满意的笑了:“女肖其父,你师父若看到,必定欣慰。”
天师爹喜滋滋的,挺了挺胸膛,他的宝贝妇儿,当然像他啦。
“笑什么笑。”玄素法师瞪他,训道,“女儿都这么大了,到现在才带回观里,你可把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了?!”
灵清观并不禁婚俗,入观的弟子采取自愿。
不过既然愿意加入道观,想必也不怎么贪恋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