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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并没有把展欢颜当回事,可是现在眼见着儿子动了真格的似是就为了那女人着了魔一般,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这么公然进展家去抢人,当真是连大局都不顾了。
他们母子筹谋了这么多年,若是要因为儿子的一时意气而功亏一篑,她可就要气死了。
江海察言观色,见她的确是对展欢颜不满就试着开口道,“娘娘,恕奴才多嘴,奴才瞅着二殿下这是真被展家那大小姐给迷住了,这样下去恐是不妙,让她乱了殿下的心神可该如何是好?娘娘倒不如——”
他说着,就是目色一厉,横手在颈边做了个手势。
单太后皱眉看过去,烦躁道,“如果能这么做你以为哀家还会留着她到今天吗?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驰儿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你不知道?他那性子拧得很,一旦是他上了心的东西——”
单太后说着,也有些懊恼不已:“早知道,在展家的事情出了岔子的时候哀家就该当机立断的早早对那个丫头下手就好了,到了时候再有动作,怕是驰儿会恨我!”
江海心里一跳,赶紧掩藏住情绪,还是斟酌着用词煽风点火,“奴才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殿下和娘娘毕竟是亲母子,而且筹谋了这么多年,殿下现在是一时被那女人迷了心窍,回头等人没了自然也就清醒了,难道还真会跟娘娘您这个做亲娘的翻脸吗?”
北宫驰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差,单太后心里也是烦躁的很,被江海一番巧言令色,脸上表情就不觉有几分松动。
江海见着有效,刚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单太后却像是猛的惊醒,坚决的摇头道,“不行!现在不能动她!”
“娘娘——”江海一急,连忙往前一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您可要——”
“现在不仅仅是驰儿的事,而是——”单太后道,说着眼中就闪过些许狠厉的冷光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叫她搅进星象一说里头来,哀家若是现在动了她,她一旦有个闪失——”
她的话没有说完,最后只是面色古怪的冷冷一笑。
江海心中一凛,也是了然——
单太后和北宫烈这双名义上的母子貌合神离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北宫烈重病垂危,得天命能和他成婚冲喜的女子却骤然暴毙?想都不用想,所有的矛头都必定是直指单太后这里!
所以现在骑虎难下,她是连展欢颜的半根头发丝也敢动的。
江海闻言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遗憾的闭了嘴。
单太后已经整理了衣袍起身道,“摆驾重华宫吧,哀家过去看看,顺便问问皇帝的意思。”
展家现在的处境不好,北宫烈本身起身并不十分迷信,或者他本身就不待见那展家的大小姐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随后倒是可以谋划将人给除了。
江海晓得她心里的打算,心中一喜,连忙出去张罗着摆驾。
同时,这边的梁王府里,北宫驰等到深夜终于等来了他派出去的人。
这件事他没有让孙逊去办,倒不是因为孙逊对他不忠心,而是恰恰相反,孙逊是太衷心了并且事事都会先替他考虑。所以在明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举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让孙逊去的,万一孙逊会为了断了他的心思对展欢颜下了毒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被他派出去的人是他的另一个心腹,叫孙良。
因为事情没有办妥,孙良回来的时候很有些小心翼翼。
北宫驰坐在案后看着他,什么也没问,只就先狠狠的闭眼缓了会儿,然后才睁开眼睛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说吧!”
“属下失职,没能完成殿下的嘱托。”孙良跪下去,“属下带人潜入了展家,可是内外都找过了,并没有发现展大小姐的踪迹,后来——后来——”
后面的话,他有些吞吞吐吐眼神闪躲。
北宫驰不耐烦的冷冷盯着他。
孙良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们在展家活动的时候遇到了阻碍,紧随在我们后面另有一拨身手了得的黑衣人潜进去展家,并且似乎是有意要坏我们的事,死咬着我们不放,还交上了手,后来惊动了外面把守是官差,不得已,属下们也只能先撤了。”
北宫驰的眼睛眯了眯,眼底有越发阴暗的冷厉光芒一纵而逝:“是裴家的人?”
现在展家落难,除了齐国公府,又有谁会吃力不讨好的护展欢颜?
裴云英?裴云默?还是裴献和裴广元的主意?
这些人,当真是个个都是祸害,不除不行。
“不是!”孙良道,有些难堪的开口打断北宫驰的思绪,咬牙道,“从展家出来之后属下尾随那些人进了不远处的巷子,虽然没敢走近了惊动他们,但事后那一行人从巷子里出来散了之后,属下看到将大总管上了一辆马车回宫去了!”
北宫驰不由提了口气,“你是说——”
孙良面有难色,将头垂的很低,“在展家院子里交手的时候,混乱中属下听到对方的领头人下令,说——”
“说什么?”北宫驰道。
“说——”孙良还是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杀无赦!”
三个字过后,北宫驰的脸上瞬时笼罩一层阴霾的冷意。
☆、第六十六章
自己的母后,居然背着自己下了这样的命令!
杀无赦!杀无赦呵!
她明明知道自己心里的不甘和遗憾,却在这个时候下了这样的一道命令。
北宫驰的面色阴冷,那笑容更是诡异的近乎可怕。
“殿下,也许——是属下误会了。”孙良瞧着他的脸色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起来,心跳不由的加速。
“你下去吧!”北宫驰却是挥挥手,没叫他再说下去。
单太后是什么脾气他如何不知?她一生都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一直试图操纵别人,现在——
更是变本加厉,连自己这个儿子的人生和所有的意志都要操纵在手了吗?
孙良总觉得他这脸色分外骇人,想要说什么又无从开口,最后便是一咬牙退了出去。
彼时是皇宫里,单太后让人从库房里挑了好些上等补品带着去了北宫烈的寝宫。
他是人虽然是醒过来了,但太医把脉之后说是身体依旧十分虚弱,不宜操劳,可是政务不能耽误,所以就由姚阁老将一些紧急的折子选出来,带着过来和听他一起参详。
单太后去时,姚阁老还没走。
“老臣见过太后娘娘!”姚阁老起身行礼。
“阁老辛苦了,哀家就是过来瞧瞧皇上,你不必拘礼!”单太后道,虚扶了一把。
“谢太后!”姚阁老还是守着规矩给她行了拜礼,然后才退到旁边两步。
“天色已经很晚了,母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北宫烈道,面色平静的看向他。
单太后神情关切的打量一遍他的脸色,就不悦的皱了眉头道,“你是身子不好也不知道当回事,太医嘱咐了叫你静养,朝中的事情就让朝臣们去操心几日好了。”
这不过就是句客气话,北宫烈只是弯了下唇角,并没有接茬。
单太后与他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也不介意,马上就定了定神言归正传道:“钦天监杨维呈送过来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嗯!”北宫烈点头,脸上神色浅淡,并不十分在意的模样。
杨维办事很周到,有陆行在旁边看着,他不敢公然做什么手脚,但本着两边不得罪的原则,他送上来的帖子是展欢颜和单语乔两个人的,所以单太后的心里也并不是太着急,只等着先看北宫烈的态度。
北宫烈的脸色很差,看似没什么精神的揉了揉眉心道:“母后的意思呢?”
他的年纪毕竟是不小了,哪怕只是为了做做样子,这些年单太后也不时就会提及给他纳妃的事情,他也回回都是敷衍着推脱。
单太后的心里十分清楚,他是不想身边多出一个自己安排给他的女人碍手碍脚,但是这一次——
事关生死,北宫烈的态度有所松动也是正常。
是以单太后也没有多想,只是面有难色的叹了口气道:“你这一次的病来势汹汹,太医那里又束手无策,按理说是不该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话,但你这一病哀家也是慌了手脚,现在既然是杨维提了法子出来,哀家倒是觉得不妨一试。”
北宫烈的病太医院无能为力,其他人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吧?单太后自然也不会留了把柄出来。
北宫烈抿着唇角不说话。
旁边沉默不语的姚阁老这时候却是突然走上前来,拱手施了一礼,道:“陛下,所谓命数星象一说也不全是怪力乱神,杨维总管钦天监二十年,并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老臣以为,此事还是宁可信其有,而且祖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陛下如今……”
姚阁老的年纪大了,越发的喜欢唠叨,自北宫烈登位以来子嗣一事就被他拿出来说了无数遍。
如果说北宫烈对着单太后是在做戏,那么对着姚阁老,他是真的一听老头子提及此时就脑袋发胀。
“阁老,”北宫烈连忙打断他的话,一抬手对在旁边伺候的内侍道:“把杨维送来的帖子呈上来朕看看!”
“是!”那内侍应声去了,不多时就从外面的桌案上把两封写了女子八字和杨维批注的帖子送了上来。
北宫烈将两封帖子大致的翻开看了,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姚阁老已经是老成了精,察觉他的神色不对就上前道:“陛下,可否容微臣过目?”
“阁老看吧!”北宫烈冷冷道,冷着脸将那两封帖子随手扔回内侍手里的托盘上。
姚阁老捡起来看了,脸色也是微妙的变化,略有几分不愉。
一个是单太后的娘家侄女,另一个是刚刚入狱的忠勇侯展培的嫡女。
一个是居心不良,另一个是也是劣迹斑斑,哪一个都不是正当的可以为后为妃的合适人选。
“去把杨维给朕叫来!”北宫烈冷声吩咐。
那内侍大气不敢喘的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杨维才急匆匆的赶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