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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风吹过,带起满庭芬芳,让这个沉浸在阳光下的吻更加甜蜜美好了几分。
许久之后,北宫烈才稍稍往旁边移开了一点。
展欢颜的面色绯红,额头抵在他胸口,把脸埋藏起来,不想叫他看到自己心虚气短的模样。
就这么静默的靠着缓了会儿,待到彼此的呼吸都平复了,展欢颜方才自他怀中往后推出去一步。
北宫烈看着她,心情莫名的好,唇角一直翘起一个弧度,直看的展欢颜又一次不自在了起来。
不过她的性子的确是不适合随时随地扮娇羞,这便强作镇定的对上男人的视线,道:“皇上既然回来了,就帮臣妾个忙吧!”
“嗯?”北宫烈应了声,下意识的地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展欢颜的水光潋滟的眸子狡黠一闪,忽而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玉兰树,“这玉兰的香味甚好,臣妾想要做个香囊。”
竟然——
真是叫他去上树?
展欢颜说完就笑吟吟的看着他,等着他变脸。
北宫烈也的确是想要变脸,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几时被人指使过?而且还是去做这么不雅的事情。
不过他的这种情绪却是完全不及显露。
下一刻,展欢颜几经见到眼前人影一闪,男人颀长矫健的身躯凌空而起,竟是真的蹿到了花枝间,横臂一扫,再飘身落下的时候袖子往她面前一送。
展欢颜赶忙一步上前,扯住他的袖子,看向里面兜着的一大捧花瓣的时候,她的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
“够吗?”北宫烈问道,竟也是丝毫不见恼怒。
“够了!”展欢颜语气僵硬的回。
蓝湄抿着唇角强忍着笑意端了一个托盘出来,帮着展欢颜将他袖子里的花瓣扫落进去。
“拿下去烘干了再给我拿回来,我有用!”展欢颜道。
“是!”蓝湄笑着应了,捧了托盘退出殿外。
展欢颜想说什么,北宫烈却是单手往那窗台上一撑,竟是直接从窗口翻进了屋子里。
展欢颜看了,又是忍俊不禁——
这人,还真是越发的不讲究了。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这才刚刚晌午呢!”展欢颜问道。
“那边暂时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北宫烈道,信不走过去,一边随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展欢颜道。
北宫烈已经径自走到她之前坐过的睡榻边上,坐下去,取过上面的花绷子看了看,道:“以后再无事可做的时候就给朕绣个荷包吧!”
北宫烈的身上从来都不喜欢繁复的赘物,最多也就是配一块玉佩聊作装饰。
展欢颜往他腰间看了眼。
他却是挑眉回望过来,眸子漆黑,深不见底的一片,却明亮异常。
展欢颜忽而就有些明白了过来——
他是在向自己讨要礼物呢!
回想起来也的确是这样,这么久以来,她还从不曾送过他什么东西。
这么一来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某夜两人痴缠时候他悄无声息扣在她脚踝上的那根链子。
哪怕是礼尚往来也好——
“好!”展欢颜回她一个笑容,取过他手里绣到一半的帕子放在了旁边针线筐里,“回头我去库房挑一挑料子,皇上喜欢什么图案?”
说着就弯身在他身侧坐下。
北宫烈揽了她的肩,轻吻她的额头,“你随便吧,只要你亲手做的,怎么样都好!”
“嗯!”展欢颜从善如流的点头,还总是觉得他今天突然回来是有些怪异,就推了他一下,对上他视线道:“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北宫烈道,目光扫过放在桌上的那封帖子,眼中就有幽暗的冷光一闪,道:“那女人你大可以不必理会!”
“迟早也总该是做一个了断了呢!”展欢颜不置可否的轻轻的一笑。
北宫烈重新揽了她在怀,下巴抵在她发顶拥着她,片刻之后也跟着轻叹一声,喃喃道:“是啊,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
展欢颜乖顺的靠在他怀里。
北宫烈的目光在她不得见的地方却是寸寸收冷,逐渐掩盖了一层被浓雾包裹的寒霜。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下一可,扣住她肩膀的手无声的用力收紧,他自己并无所察,展欢颜疼的皱了眉头,可又莫名的,心里跟着涌现一种极度不安和忐忑的感觉。
她暗暗地咬着牙,却是没有打断他。
北宫烈只坐了不多一会儿,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就又起身离开了。
展欢颜站在正殿门口目送他挺拔的背影大步流星的离开,他走的很快,和往常无异,半点迹象也不漏,她也是默然目送,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了院子外面。
蓝湄从后殿出来,见她正对着空旷的门口失神,就试着唤了声,“娘娘?”
“哦!”展欢颜回过神来,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想了想道:“我记得年关的时候皇上有在各地方上来的贡品里留了几匹苏锦吧?库房的钥匙在我妆台下面一格的盒子里,你给我取来,我去看看!”
“是!”蓝湄答应着去了,不多时转身去取了北宫烈私库的钥匙回来。
主仆两个去了私库挑选不了,虽然世人皆知皇帝的私库富庶,展欢颜的心里也早有准备,但是进去了之后还是吃了一惊。
这里琳琅满目对垒的古玩珠宝不计其数,更有各地方和附属小国上贡的稀奇玩意儿,一眼看去,叫人眼花缭乱,巨大的库房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蓝湄忍不住的咂舌。
展欢颜环视了一眼,手指不经意在手中钥匙上面摩挲着,忽而便觉得怪异。
她的心头莫名一跳,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神态自若的吩咐道:“蓝湄,我总觉得今天皇上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你去御书房那里帮我打听一下,看看今天上午都发生了什么事,抑或是他都见过谁了吧!”
“是!”蓝湄不疑有他,答应着去了。
待她走后,展欢颜的神色就在一瞬间转为凝重,走到窗前光线充足的地方又仔细的查看了那把钥匙,却赫然发现在钥匙柄的一侧竟像是雕刻了某些肉眼不及的细碎图案。
展欢颜越发的慎重起来,又回头在这库房里找了一阵,就快步走到旁边一个架子上摆着的透镜前。
那透镜是从海域对岸的番邦传进来的,十分神奇,透过镜片看过去,可以将原本很小的东西放大数倍乃至于十倍百倍。
展欢颜之前在游记里面看到过,说是用这种透镜能制成千里眼。
从那透镜里她才将那钥匙上面雕刻的图文看清楚了,赫然就是简单刻画了这间库房里面的布局,循着上面一个标记点找过去,摸索到一个多宝格下面的机关按下去。
厚重的摩擦声过后,后面的一个巨大的书架就从中间断开,往两侧挪开,露出下面一个四方形的洞口。
立刻就有阴冷的风从里面卷出来。
展欢颜的心里也跟着冷成一片,也顾不得去考虑这洞口到底是通往哪里去的,只就飞快的再将这洞口掩住。
一条可以直通皇帝私库的密道?是北宫烈一早的安排?他想要做什么?
而且从进来这库房的时候起她就发现了异样——
这里的藏品虽多,却是连一锭金银也没有,而且藏着的这些宝贝,除了一些只具观赏性而无多少兑换价值的东西,其它的——
八成以上都是赝品。
虽然做工上几乎可以乱真,但是上辈子她坐梁王妃的时候也是富贵锦绣,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是一眼就看了个清楚明白。
所以呢?
是北宫烈暗动了手脚,将这里的银钱都转移了出去?
他这是已经在做好了皇城被人占据的打算了吗?
众所周知,为了应付各种状况和个衙门的日常开支,国库里的银钱经常是入不敷出,关键时刻大都需要皇帝的私库给予支援,否则的话——
赈灾的款项接不上,或是修渠巩固河堤的银两短缺,都极容易引发暴乱,并且这种由百姓不满而引发的震动往往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果前世的时候北宫烈也是提前做了这样的打算的话——
想着最终那日北宫驰站在高处摆出的那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的时候,展欢颜突然就觉得滑稽的想笑。
接手了这样一座空了的私库,政权要被颠覆,根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北宫驰他自认为拿到手的,其实——
是转身没多久就也会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争来争去,他以为自己赢了,他是杀了北宫烈,得了皇位,最后的结局——
他与北宫烈本就是一样的。
北宫烈呵!
这男人的用心果然是藏的够深也够险恶,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巧妙。
展欢颜的手指压在那多宝格上,许久未曾移动,直至蓝湄打探完了消息回来。
“怎样了?”展欢颜问道,神色如常的将手指从那架子上移开,随便抱了一匹明黄的布料在手。
“奴婢已经问过了,什么事也没有呢,下朝之后陛下就一直在御书房批折子,后来就回了重华宫了。”蓝湄道。
展欢颜抿着唇角想了想,突然问道:“他以往私底下出宫都是从哪里走的?”
“啊?”蓝湄倒是被她问住了,茫然了好一会儿却是摇头。
展欢颜心里却有了一个隐约的印象——
他的密道既然能开到这库房里来,那么——
保不准御书房里就有直通宫外的渠道。
他一个人在御书房批折子的时候除非是传召几位阁臣过去有事商量,否则都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所以哪怕他的人不在,其他人也未必会发现。
可如果今天上午他出宫去了,他又会是去做什么了?
裴云默?!
几乎是马上的,这个名字就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展欢颜瞬间就乱了心神,面色不觉的一白,指甲不知不觉的几乎是掐进了那匹锦缎里。
蓝湄瞧着她瞬间急剧苍白的脸色,突然也跟着慌了,上去服了她一把道:“娘娘,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