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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记得呢……为什么偏偏忘了以前的事……”傅司铭捂着脸,手上冰凉一片。
如果没有忘掉前世的那些事,如今我们是不是会落到更加好一点的地步?
傅司铭忧郁心碎的样子惊艳了一片路人。有个小姑娘受不住,跑上前来抽出手巾对他说,“你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留一枝花呢,你看,我就不错是不是?”
小姑娘俏皮地说。
傅司铭放下手,他低头看了一眼笑得甜甜的女孩子,只是一眼,那个女孩子就涨红了脸。一阵风吹过来,梧桐叶子飞下来几片,场景看起来美好又温馨。
周围的人都为女孩的勇气和鼓掌,傅司铭只是冷着张脸垂下了眼睑,“你不懂……她是我的信仰,我爱她,如同爱我自己一样地爱她。”
他不能说,他爱她超过他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自私,如果他爱她超过他自己,他一定会默默地看着她直到终老。可他做不到,他是那样地爱她,渴望她。
“她有什么好的,你……”女孩子是看过李素遥相貌的人,她实在想不通,不过是那样一个普通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这样一个帅哥惦记的。她自己就比那个女人要好看许多。
她笑眯眯地说,话到一半却被傅司铭阴郁杀伐的眼神给惊住,吓得倒退半步。
傅司铭什么话都没说,冷着张脸向前走去,他轻轻地说,“你们为什么都想拆散我们?”
刚才那个大胆而热情的女孩子被他语气中的戾气和残忍吓得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她匆匆忙忙地走了。
看戏的一群人见此,也就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李素遥之于傅司铭其实不是简简单单的,傅司铭爱着的人。李素遥是傅司铭的信仰,是他航程中唯一的指南针导航卡,是冬天里最后一点碳,是他迷茫人生中最后的光芒。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段被众人遗忘的岁月里。他和她的相遇,并不是那么美好。阴谋诡计,金钱交易,怎么样都不算浪漫。
他和她都已经年近不惑,可她还是一副二十几的样子,除了更加深的演技,和现在的她几乎相差无几。
那时的她,明明已经有了滔天富贵却依然穿着最普通的衣物,顶着一头碎发,背着一个老旧的登山包,看起来是个典型的背包客。
她告诉他,她叫萧姒。姒,毁掉一个国家的女人的名字,明明不是什么好字却被她拿来用。真是个奇怪的人,傅司铭想。
她以路人的姿态闯进他的生活里。他那时正是最心高气傲的时候,事业有成,家族地位稳固,兄弟关系和睦。
傅司铭其实并不是那么看重财富的人,可是他看重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是一个没有经商天赋的人,他想成为一个画家。傅司铭想的很简单,既然哥哥想成为一个画家,那他就担起家族这个担子。
可他没有想过,这会成为他哥哥心中的一根刺。
他太过自信自负,他花了大笔的钱将他哥哥捧上了知名画家的宝座,为哥哥摆平他不想要的未婚妻,为哥哥挡去那些他不想要的酒宴应酬。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哥哥是否愿意接受,是否明白他的苦心。
他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哥哥是明白的。直到她的到来。
她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这兄友弟恭和睦关系下满是斑驳的腐朽,让他认识到了,他一直以为的美满不过是遮遮掩掩的不堪。
他至今记得他最后看到她时她那双眼睛,形态上算不上漂亮,却一眼就惊艳了他。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总是蕴含着笑意,却好像全世界的倒影都投不进去。
她手把手地交他修复这段隔阂甚深的关系。她对他说,“你和我太像又太不像。所以我想要帮你,这就像是帮我自己一样。”
傅司铭似懂非懂地看着萧姒。
那时,萧姒只是笑着垂下眼睛,说,“你看,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活在阴谋与欲、望之中,却只不过可怜巴巴地奢望这一份温暖。”
“那不像呢?”那时的傅司铭明明已经是中年大叔,一个大家族的领袖,世界排名前十的富豪,居然做出一副乖乖听讲的样子,这惹得李素遥扑哧地笑出声来。
“我们对待所爱的人的方式不同啊。你太强而我太弱,所以我们终究会失去。”萧姒声音低了下去。
“你的家人怎么了?”傅司铭问。
“死了。”萧姒回答的干脆利落,脸上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傅司铭噎住不敢再问。东方人的眼睛是纯黑的,有种奇异的神秘感。像是一口深幽的古井,傅司铭一望进去就是漆黑一片,仿佛能把人吸走一样,深沉而隐秘。
他的心隐隐有些心疼,或许是同情又或许是同病相怜地想到了自己。
他看着萧姒的眼,那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对她说,“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说是要两天一更的,但真的抽不出时间来更新。要期末考了,平时不怎么用功的作者君正每天都头悬梁锥刺股地挑灯夜战。我不想被拖去补考啊!我前年被拖去考微积分,去年被拖去考概率论,寒假回来的学校真的阴冷阴冷的,空调怎么打都不给力,不想再来一次啊!今天空一点,等下还有一更,双更,算是补偿一下。谢谢大家能够看我的文,鞠躬~
☆、第 24 章
他看着萧姒的眼,那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对她说,“我们结婚吧?”
李素遥惊异地看着他,这是她眼中第一次有真真切切的情绪。傅司铭看到这样的她,心中没有由来地升起一股欣喜的感觉来。
他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对她说,“我的叔父一直对我很好,可他去年查出了癌症,恐怕挨不过今年。我想让他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我结婚。”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那位姑父。登上家主之位的时候他姑父可是气得敲断了他手上的拐杖。虽然这几年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不错,可他们这些大家族的成员即使私底下斗得再狠表面上看起来哪有不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是他看着她就是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萧姒点头同意了,傅司铭不知道她相信了没有。
他很尽责的准备婚礼,她虽然很配合,但他感受得出她顺从的表象之下的心不在焉。直到结婚前的前几天,他接到他叔父亡故的消息。
他叔父是死在俄罗斯的一个欢场之内,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了个风流鬼。
他近乎于本能的,有些慌乱地压下了这个消息。
可她到底还是知道了。她知道的时候,神情很平静,什么也看不出。傅司铭微微松了口气。
婚礼那天,傅司铭没有等到她穿着婚纱的倩影,却等来她的死讯。他的身影在摆满花束的教堂之中显得格外突兀。阳光透过教堂上彩色的玻璃窗射进来,整个世界的寒意都涌了过来。
哥哥跑过来关心地拍着他的肩安慰,可他却听不见哥哥的话,傅司铭只是无端地觉得透彻的孤独。
那天,他在教堂里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着点滴。
他的枕边放着她最后写给他的信。
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疾病和苦难总是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走了,就当作,这是你我相识一场的礼物。——李素遥
一个陌生的名字,但他偏偏确定是她的名字。
这封信是用中文写的。他的哥哥是中英混血,可他哥哥虽然会说中文却不认得中文,反倒是他为了哥哥那样努力地去学。如今,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哥哥推门进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久违的,担忧的神色。傅司铭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莫名地升起一种悲凉的感觉。
哥哥的担忧,有多久没看到了?五年前,十年前还是十五年前?
这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吗?
傅司铭看着哥哥,只觉得那张面孔陡然变得如此陌生。有一股冲动从心脏的地方蔓延开来,直冲脑门。他不相信她已经走了,他想去见她。
他拔掉自己手上的点滴,不理会哥哥在他背后的叫喊。他飞奔过走廊,穿过偌大的古堡,流年被他甩到后面,光阴在飞奔中升腾。
他听到有人问他,“你愿不愿意再见到她?”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愿意。”
我愿意,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就像是某个还来不及诉说就被截断的誓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那一刻他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动。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冲动了。可即使是冲动,他也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一切,都重新来过了。所有的记忆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他和那个让一切重新来过的年定下了一系列的协议。这个协议上大多是不情愿的争吵和妥协,唯有一点是两人一致同意的。那就是,监视她。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他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想要见她的渴望。那种渴望如藤蔓一般缠绕着他,严密紧绷得他快要窒息。
他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把自己一年里的大半时间留在了中国。他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他看着每天上学放学,看着她和同学相处,看着她在房间里偷偷用功,看着她……
他看着她从小孩长成少女再长大成人,她的每一个足迹他都从未参与却小心翼翼的收藏。
爱上李素遥简直是一个太过理所当然的过程。她有着天生的睿智圆滑,手段非凡就好像本能的能看出人性的软弱与自私。
可她依旧是笑着面对世界种种好像能够包容一切一样。她明明算利算益却总是在不断地吸引着不同的人。她总是能够在最糟糕的状况之下不失理智。
这样的一个人,明明应该是最冷情理智的,但她总在心底里保持着一丝最纯真的向往。就像是在深渊之中相信着光芒的人。
她坚定着自己的坚定,毫不动摇,和懦弱的他,一点也不一样。
她说,生死有命,人生悲欢离合不过常事。她坦然面对生活种种幸与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