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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冷冷的看着欧阳老爷,咬紧后槽牙才没有一脚踹上去,阴柔俊秀的脸上已没了笑模样,他一步一步走向前,浑身煞气逼得欧阳老爷步步后退,他说:“我来接阿绣走,你们保护不了她,我来保护,你们给不了的安稳,我来给。”他错了,他不应该顺着阿绣,怕她生气就将她留在这里,他那天就应该抢了她就走,可是不怕,还来得及,不管发生什么,阿绣就是阿绣,是敢拿着剪刀捅向要对她不轨男子胸口的阿绣,是在他负伤闯进她闺房一脸镇定的阿绣,是那个,一脸倔强的对她说,汉人女子名声重于性命,不能跟他私奔给欧阳家脸上抹黑的阿绣。
这么好的阿绣,她要如何面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卢明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一把推开欧阳老爷,直奔后院绣楼而去。
欧阳老爷阻拦不住,惊慌失措,他女儿昨日才受了那般委屈,今日又来了这么个陌生男人口口声声喊着带他女儿走,这是要让外面的风言风语逼死他女儿啊,他女儿如何受得住?
他急的抓狂,一回头看到进门的墨九,他认得他,这位正是半月前来他家抓采花贼的那位大侠,欧阳老爷上前一把抓住墨九就往后院冲:“大侠,大侠救命啊,有个男人要抢我家闺女,我女儿再受不住这些了,求大侠救我女儿一命啊!”欧阳老爷抹去眼泪,拉着墨九快步向前跑去。
钟子琦带着熊宝紧跟其后,格肸骨朵也感觉出来时态不对,快步追上去。
绣楼下的铁门已经打开,绣楼的门也被踹碎了,众人赶紧冲进去,只见卢明几个健步跳上二楼,一脚踹开房门,身子突然僵住,紧接着大怒一声冲进去,众人已经,快速奔到屋前,入眼的一幕让众人惊愕住。
一个中年美妇和一名少女正用白绫紧紧嘞着欧阳绣的脖子,欧阳绣苦于挣扎,脸色发青,钟子琦一眼认出,那少女正是欧阳暖,欧阳府的嫡二小姐。
卢明怒的双眼赤红,抽出弯刀砍断白绫夺过欧阳绣,下一刀狠狠劈在欧阳暖那张秀丽的小脸上,欧阳暖惨叫一声,捂着脸哭嚎:“我的脸,啊啊啊我的脸。”
“啊我的儿,我的儿啊,你是谁,你敢伤我的女儿。”美妇抱着欧阳暖急的直哭,怒喝卢明。
“不,咳咳不要杀她。”欧阳绣拉住再次举刀的卢明,哑着声音说:“为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不值。”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卢明红着眼睛,摸着她脖子上的嘞痕,鼻子发酸,喉结滚动:“谁敢欺负你,我就杀了谁,谁敢伤你,我千刀万剐了她。”他冷冷看着惨叫的欧阳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欧阳暖母女吓得再不敢吱声,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欧阳老爹抖着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美妇,颤着声音:“夫,夫人,你,为何?”
美妇此时在回过神,注意到门口的相公,脸色刷的白了,又快速恢复过来,她抱着女儿,仰着头对欧阳老爹说:“老爷,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欧阳家啊。”
“你,你这个毒妇,你要杀我女儿,居然还有脸说为了我欧阳家?我。。我打死你。”欧阳老爹抓起被踢断的门木板,冲过去砸向欧阳夫人,欧阳夫人惊呼一声,冲上去抱住欧阳老爹的手臂,跪着哭喊道:“老爷你要相信我,我也不忍心啊,可是绣儿已经失了名节,她只有一死以示清白才能保住欧阳家的名声啊老爷。”她拉过哭的没了力气的欧阳暖:“老爷,老爷我们还有暖儿,欧阳家还有那么多没出阁的姐儿,怎么能因为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全毁了啊。”
“我欧阳齐的女儿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养的起,绣儿她无错,凭什么让她死?你作为主母,居然要亲手勒死她,我欧阳家要不起这么恶毒的女人当主母,今日我就休了你。”
欧阳夫人呆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老爹,就一个女儿,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儿,他居然要休了她?
“老爷?你在说笑吗?”她不相信,她好不容易挣到这个位子,她好不容易等那个女人死了嫁进欧阳家享受荣华富贵,成为一家主母,凭什么,她还比不过一个被人玷污毁了名节的女儿?
欧阳暖一听娘亲要被休,整个炸了,尖叫的喊:“还不是爹你偏心这个没有娘的女儿,我才是你和娘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那是你亲姐姐。”欧阳老爷气的大吼,他无法乖巧的小女儿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她不是,她不是,她就是个多余的,她不是我的姐姐,我没有姐姐,该嫁出去的是她不是我,我才应该是招胥留在家里继承家业的人。”
“暖儿你给我住口。”
欧阳暖捂住口,明白自己说出了什么吓白了脸,她却生生的看向父亲,却被父亲脸上的阴霾吓得发抖。
卢明抱起欧阳绣,不想让她听这些伤心事,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头说:“跟我走。”
欧阳绣看着卢明的脸,双眸含着泪,点了头。
她回头看着父亲,欧阳老爹也猛回头怒道:“你要带我女儿去哪儿。”
“回家,成亲。”
欧阳老爹愣住,心中百味交加,他盯着挺拔俊秀的卢明,还要说什么,欧阳绣突然开了口打断他:“爹,夫人说的对,欧阳家不需要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儿,你就当女儿死了吧。”
“绣儿。”欧阳老爹痛哭流涕,不得不点了头,虽然他气愤欧阳夫人的行为,但是一个失了名节的女人在这个世道上生存下去太难了,他也看出来女儿和这个男人是相熟的,他不去管为何在绣楼中长大的女儿会认识这个陌生的男人,但聪慧的女儿信任他,他做爹的也信任女儿。
卢明留下一枚梅花镖:“凭此可以联系到我,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辜负阿绣。”说吧,看了地上母女二人一眼,勾了勾嘴角,抱着欧阳绣走了出去。
格肸骨朵看看屋里,看看她老哥,赶紧跟上去,这,她这是突然有了个大嫂??
众人离开欧阳府,欧阳府内的事情无人再关心。
欧阳绣搂着卢明的脖子,抬眼看了一眼从小长大的府邸,自从娘亲死后,这座府邸对于她来说就陌生起来,她被关在绣楼中日日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制衣,被女戒,她整个世界就在那方寸之中。
她不恨她爹,她爹只是太忙了,无法顾到后宅,现如今,她终于离开了。
搂紧卢明的脖子,她轻轻的在他耳边说:“我还是清白的,我杀了那个男人。”
卢明一愣,收紧手臂抱紧她,笑道:“干得好。”
欧阳绣靠在卢明怀中,柔柔笑了。
钟子琦一直走在他俩身后,自然听到两人的对话,她笑了笑,舔了舔嘴巴,向墨九身边靠了靠,熊宝低头抓着她的耳朵说:“嗷嗷~(妈妈,我还没吃饱,我饿。)”
“嗷嗷~(我们现在就回去吃饱饱。)”
格肸骨朵给欧阳绣检查了下脖子,没有什么大问题,上了药包扎好,卢明也去买了一辆马车,他们回到原来的饭馆拿了干粮和饮水,那干粮是糖饼和糯米粑粑,牛肉用油纸包好,三个大竹筒装满了甜井水。
墨九牵着马,问走在一旁的卢明:“你之后什么打算?”他指的是车内的欧阳绣,卿华殿可不是随便带个人就能进去的,格肸骨朵是配药一绝,又是卢明的亲妹子,自然可以破例,但是欧阳绣一个商人之女,却未必那么容易被接纳。
卢明一笑:“我堂堂左护法,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吗?”他侧头,笑的认真对墨九说:“墨少侠,若是日后你遇见心仪之人,莫要犹豫,直接拿下,莫要想我拖拖拉拉,险些失去所爱,天涯各路,在此别过,有缘他日江湖再见,驾。”
卢明一挥马鞭,驾着马车向西方奔去。
墨九站在城门前,看着卢明驾车远去的方向,对于卢明的忠告一笑置之,他坐上马车,不自觉的回头看向车帘子,那里面坐着钟子琦和熊宝,还有杨柳儿。
心爱之人吗?
“驾~”
迎着太阳,一路向东。
距离青菱县五十里外的民道上,一群江湖人围住玄天宫众人,木朗数了数对面敌人的数量,走到暮云天轿子钱,木声木气的说:“你没告诉我跟着你要打这么多架,我师父说了,打架太多要给钱,不能白出力,你先给钱,我再打。”
黑轿子里递出来一张银票,暮云天笑道:“药王把你□□的不错,跟他一样死认钱,若不是我受了伤,何需你出手。”
“嘿嘿,你不受伤,师父也不能让我跟着来嘞,你还欠一半诊金呢,不能死。”
木朗收好钱,站到轿子前喊道:“你们快过来,我打趴下你们,还的赶路嘞。”
“苗人,这是我们中原武林的事儿,给你没关系,现在滚我们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有人喝道,他们可听说过暮云天身边带着个武功高强的苗人,毒功厉害的很,沾谁谁死,解毒丹都救不会来。
木朗摇头,瓮声瓮气说:“不行,我收了人家的钱,就的办事,不能诓人,你们快过来,我打趴下你们,还的赶路嘞。”
暮云天噗嗤一声笑了,他就喜欢这样耿直的好孩子,这钱花的,不亏。
“你个苗人,给脸不要脸,兄弟上,杀了暮云天,他身负重伤,动不得真气,趁这个机会为武林除去大害。”
一群人舞着刀枪棍棒杀了过来,抬轿子的四人迅速后退,留给木朗一人施展的空间,之间木朗从背后抽/出一根铁棍,双手一拧一拉,变得奇长无比,向前一挡,扫倒一片人。
有人捂着腹部疼的满地打滚,对身边人怒喝:“你不是说他毒攻厉害吗?怎么棍术也这么厉害?”
“我也是听同门师兄的叔伯大姨家的二堂弟说的,他们正好在前一波围堵的玄天宫。”
木朗又一拧一缩,将棍子恢复正常长短,舞的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