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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息一声,转过头来,正想婉言劝阻夏衿,便听夏衿对她的丫鬟道:“菖蒲,你左手把手套戴上。”
宁国公府大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呼吸都顺畅起来。
刚才吓死她了。因知道这位郡主出身小户人家,刚才又叫人去拿工具,她差点以为夏衿是要亲自动手,给大家处理水果。要是这样。一定会被大家私下里取笑,说她上不得台面,便是太后她老人家都没面子。还好还好,她吩咐丫鬟动手,如此就没事了。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都目露失望之色。
邵老夫人则抬起桌上的茶杯,轻呷一口,以遮掩自己嘴角禁不住露出的嘲讽之意。
那丫鬟将手中的一个木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轻薄白绸做的、跟手掌一样的东西来。戴在了手上。
“呀,这就是手套吗?”人群里有人惊叹着叫出声来。
夏衿抬目朝那人看去,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是手套。”
那女人是兵部一个官员的夫人,夫家姓孔。见大家都朝她望来,她不由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我听我家老爷说,这手套是永安郡主做的。在边关时起很大的作用呢。给人看病的时候戴上它,就不会染上疫病了。”
夏衿在边关做的事,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听得这话,大家都好奇地看向那只白手套。问夏衿:“郡主,是这样吗?”
夏衿笑着给大家普及卫生常识:“我们的手,就算是用水洗了。也还会有肉眼看不见的脏东西。而手套缝好之后用水煮过,就可以达到消除脏东西的目的。所以戴上手套做事。比较干净。”
“那我们自己做再用水煮,也一样干净吗?”有人问道。
夏衿点点头:“自然。用干净的布做,做完了后用胰子洗干净,放到锅里沸水煮一刻钟。”
“小姑娘,能给我看看吗?”另一个夫人指着菖蒲手上的手套。
菖蒲只得走了过去,把手套给人看。
夏衿吩咐薄荷:“另拿一只,你去切水果。”
薄荷从小匣子里另拿出一只手套戴上,把匕首从套子里抽出来,眼睛好奇地盯着桌上的菠萝蜜,等着夏衿的命令。
“你从这里把它切开。”夏衿在菠萝蜜的中间比划了一下。
大家的注意力从手套转移到了菠萝蜜上。
这种水果,厅里的这些女人没一个人见过,更不知道这东西如何吃。
薄荷将菠萝蜜的一头切开,便露出里面黄灿灿的果肉来,一股淡淡的奇异的蜜香味在厅堂里蔓延开来。
大家都坐不住了,起身伸头过来看。还有人问道:“就是吃里面这些吗?”
“吃这些。”夏衿指了指里面的苞肉,吩咐薄荷,“把这些都取出来。”
薄荷用匕首将里面一划,便把夏衿点的那些苞肉取出,放到水果盘里。结果被根须粘住了,用匕首弄了一下,这才成功放下来。
“把这个划开,将里面的果核取出来。”夏衿又指着苞肉对菖蒲道。
菖蒲将苞肉划开,里面果然露出硕大的果核,依照夏衿的指示放到另一边的小碗里。
待两人把果肉大部分都取出来后,夏衿便让宁国公府的下人端来盐水,将果肉浸渍到里面。
“为什么要这样?”这一下,连大夫人都不由奇怪道,“太后赐下这东西时,说直接食用就可以了。”
“这样吗?”夏衿眉头一皱,“这东西有些人吃了没事,有些人吃了则会起红疹子。”说着起身对大夫人福了一福,“还请夫人派人进宫去跟太后说一声,让她用盐水泡一泡再吃。”
上首的宁国公府老夫人一听这话,忙吩咐大夫人:“你赶紧进宫一趟,把这事跟太后说一说。”
看着大夫人领命而去,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气愤道:“南边那些小国也太可恶了,进贡东西也不说清楚。要是吃出什么问题,可怎么得了?”
“可不是。”大家附和着,看向夏衿的目光,跟刚进门时已完全不同。
不管怎么说,有本事有见识的人,向来都令人佩服的。更何况,夏衿说话做事落落大方,骨子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与淡定,态度看似温和,实则高冷,实在是没法让人在她面前保持心理优势。最重要的是,刚才虽然是宁国公府大夫人进宫去说菠萝蜜的事,但任谁都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夏衿的功劳谁也占不去。为向夏衿示好,大夫人还得在太后面前拼命赞赏夏衿呢。前番立大功,今儿立小功,永安郡主的圣眷只会越来越旺。谁跟她过不去,就是打太后的她老人家的脸。
尝过香甜的菠萝蜜,大家赞叹了一番,便到了宴会开席的时间。夏衿随邵老夫人和岑子曼入席,明显感觉到跟她说话的人态度恭敬了许多。L
☆、第三百一十六章 爱意
当然,也有不那么友好的,比如孙彤。
因为心里责怪她刚才出言不逊,大夫人安排她坐在夏衿的隔壁桌。可即便是这样,也堵不住她那嫉妒的心。
菖蒲刚端了一碗汤给夏衿,就听孙彤在那边含笑开口问道:“永安郡主,不知表姨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这句话,她自认为自己问得十分得体。她的母亲跟武安候老夫人是远房表姐妹,晚辈问候长辈的身体,不光不算失礼,还十分有心,任谁都不好说她这话问得不对。可武安候老夫人对苏慕闲那满满的恶意,谁都知道,想来她对这个儿媳妇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她当着众人的面问这话,无疑是掀夏衿的伤疤,让夏衿这个新晋的武安候夫人没脸。
可她没想到,夏衿竟然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足足盯了她有半刻钟,直到厅堂里的说话声渐渐停止,大家把目光投到两人身上,夏衿这才嘴角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道:“孙姑娘,你是我家老夫人的表外甥女?”
大家族错综复杂的联姻关系,大家没有不知道的。孙彤不觉得这里有什么文章可做,自然一口承认:“是啊,我母亲跟贵府老夫人是表姐妹呢。”
“哦?”夏衿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打量了孙彤两眼,“给老夫人治了那么久的病,我倒没听说过她还有亲戚呢?难得孙姑娘有心,还记得她这位表姨母,我代我家老夫人谢谢你了。她现在身体已无大碍,但病后留下个后遗症,口不能言。孙姑娘要有心的话,便去看看她吧。人病久了。难免寂寞,最希望的就是亲朋好友的探视了。”说着她朝孙彤点了点头,端起汤碗喝了起来,再不理她。
看到大家投过来的意味不同的目光,孙彤的脸又红又白。
她着实没想过这位出身平凡的永安郡主,口齿如此厉害,非但没有一点被打脸的尴尬。反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她们孙家为人凉薄,亲戚生病那么久,都没上门探望过。
宁国公府大夫人真是又气又恼。府上喜宴。最怕的就是有人发生口角纷争。可没想到别人没闹,倒是她自家府上姑太太的女儿挑了事端,搅了喜庆气氛。最重要的是,她替两府丢了个大脸不说。还平白得罪了风头正盛的永安郡主——要知道,宁国公老夫人近来身体不好。正想让永安郡主给看一看呢。可这会儿三番两次得罪了人家,还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大家对视一眼,全都低下头去,开始吃东西。
现在。那些看不惯夏衿的人已息了心里那点念头。这位永安郡主,可不好惹。
邵老夫人和岑子曼眼里含笑。
贵妇圈里的交际,最忌讳的就是剑拔弩张。如果稍遇一点不对就跟刺猬一般。跟人发生冲突,在京城交际圈里是呆不下去的。必然会被所有人厌弃。所以,刚开始孙彤问水果时,夏衿的表现就很好,大度宽和,不与她计较。可如果孙彤再一次挑衅,她仍选择宽和下去,却又会被人轻视。像现在这般,露出自己强硬的一面,给对方一个既有力度又不失礼的回击,就表现得很漂亮了。
邵老夫人很欣慰。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是最优秀的。只是夏衿不爱应酬,她一直担心她在贵妇交际圈会不适应,没想到她应对得相当好。
虽是喜宴,但大家都是名门出身,讲究用餐规矩。开始吃饭后,便都不再作声,只优雅而安静的用餐。孙彤被夏衿噎得说不出话,又被宁国公老夫人严厉地瞧了一眼,不敢再说话,但心里忿忿,目光仍落在夏衿身上,就希望她用餐时会出丑。然而再一次让她失望,夏衿用餐的优雅丝毫不亚于在场所有夫人小姐,孙彤的期望再次落了空。
饭毕,仆妇撤了桌子,将茶端了上来。喝了茶再坐一坐,大家就准备告辞了。
一个丫鬟从外面进来,走到夏衿身后,跟菖蒲轻声说了一句话。
菖蒲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正要跟夏衿说话,却见兵部尚书家的黄夫人跟夏衿相谈甚欢,她不好打扰,只得跟着那个丫鬟出去。不一会儿,她手里拿了个精致的银手炉走了进来,轻唤了一声“夫人”,将手炉递到夏衿面前。
夏衿惊讶地抬起头来,望向菖蒲。
她是练武之人,向来不怕冷。手炉这玩意,她从来不用。今儿菖蒲是怎么回事,巴巴地拿了个手炉给她?
而且,这手炉似乎挺眼熟,好像是武安候府特制的,上面还有候府的徽记,她在武安候老夫人房里看到过类似的。菖蒲什么时候从候府里带了手炉出来?
菖蒲道:“夫人,候爷怕您冷,特意叫人送了手炉来。”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坐在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话一出,大家都静了一静,转头朝夏衿这方向看来。
黄夫人对夏衿是极有好感的。听到菖蒲的话,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打趣夏衿道:“看看,苏候爷可真是心疼你,巴巴地让人给你拿手炉来,唯恐你被冻着。”
夏衿是什么人?一下就知道苏慕闲的用意了。
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甜滋滋的感觉,脸上浮起一抹红层,不好意思地道:“让夫人取笑了。”
“不取笑不取笑,新婚夫妇么,蜜里调油似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