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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本王既是来了府上,自然是该由你亲自招待。”
倾城的眼皮一抬,“没空!”
似乎是料到了她会拒绝,寒王不急不忙道,“那本王就等着洛相回来,好好问问他,是如何教导的女儿?竟然是连茶也不给本王奉?怎么?给本王烹茶,污了你的身分了?”
倾城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好!现在正是深秋,枫叶正好,不如,就煮枫论茶,如何?”
“好!”寒王点点头,大步出了前厅,看了一眼身后未动的倾城,“还不带路?”
倾城怒极反笑,咬着牙道,“好,今日我一定让你好好儿地尝尝我的茶艺。”
寒王似乎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不满,反倒是微挑了挑唇角,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倾城款步到了寒王身侧,低声道,“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喝茶!”寒王回她两个字。
倾城瞪了他一眼,“回头去城外的庄子上再喝不成吗?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烹茶与你喝?你这不是想着坏我的名声吗?”
话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侧头看他,果然在他的眸底看到了一丝得意,恨声道,“原来你竟是打了这个主意?夜墨,你这是要找死吗?”
“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寒王不急不慢道。
倾城被他这话一堵,倒也是没有什么法子了!他说的还真是对,自己还真就是拿他没法子!打又打不过,身分又没他高,后台没他硬,对上他,怎么都是吃亏的份儿!
倾城无奈,眯了眼睛像是看到了多么让她恨之入骨的人一般,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对方的脚上,再又不注意,竟然是轻辗了辗!
“哼!”倾城从鼻子里头挤出这么个字来,紧接着,就率先往后花园而去了。
寒王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转了弯,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靴子,看到鹿皮的鞋面儿上竟然是硬生生被她给辗出来了一个破洞!洞虽然是不大,可也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袜子,约莫有指甲盖儿那么大的一块儿白,在这黑色的鞋皮儿上,倒是显得有些突兀了!
寒王的眉毛一挑,这是想着让他自觉丢脸,在这里吃不成茶吗?
寒王猜的没错,倾城的确就是这么想的!她一直是出了前院儿的门,也没看到寒王跟来,这才有些得意!哼!敢算计本小姐?如今鞋子破了洞,我倒是看看你还能如何过来吃茶?我就不信你不嫌丢人?
只是倾城没想到的是,寒王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看着他黑色身影的出现,洛倾城自然是下意识地就看向了他的脚!
这个腹黑阴毒的家伙,竟然是有备而来?倾城的明眸一转,脑子里自然也是反应了过来,他可是尊贵的王爷,这外面的马车上,什么东西没有备着?怎么可能会让他穿着被人踩坏了的鞋子出来丢人现眼呢?
看到了寒王微微上扬的唇角,可见他的心情是极好的!倾城跺了下脚,没办法,转了身,往花园里去了。
此时的花园里,盛开的花已是不多,真正开的艳的,如今都在暖房里搁着呢。
倾城命人备好了茶具,再自己动手在这园子的一处梅林里,随意铺了毯子,直接就坐在了上面。
“小姐,这地上太凉,您还是再垫上个垫子吧!”
倾城这才想起自己会武之事,身边儿的红燕她们是不知道的,没办法,只好是让她们又取了两个厚厚的蒲团儿来!本来倾城吩咐的是取一个,可是这下人们哪里能想到小姐的心思?自然是想着王爷怎么可能会直接坐在那毯子上?
倾城看到红燕取了两蒲团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再看了对面的寒王在上面坐了,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毯子上置了一张小几,离毯子不远的地方正好是就拿枫叶生了火,当真就是开始了煮枫烹茶了!
看着倾城亲手加水,再慢慢入茶、洗杯等等,这动作做起来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好看优雅!越看,寒王的眼睛便越是自她的身上离不开了。
原来洛倾城不仅仅是一个只会与自己斗嘴的小狐狸!偶尔,也是有着一些仙女气质的!不知道如果洛倾城能看透此时他的这些想法,会不会直接将手中的茶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这是什么茶?”
入鼻便是一种高香馥郁、鲜爽醇厚的味道,再低头看着倾城呈过来的茶汤汤色明亮、叶底嫩匀,尽展嫩、晶、亮之色,再轻抿一口,聚香、涩、甘之味。这一杯茶,可谓是寒王自开始品茶以来,喝的最鲜爽,最惬意的一盏了!
“这是白茶。”
“白茶?倒是听说过。听说是一种采摘后,不经杀青或揉捻,只经过晒或文火干燥后加工的茶。一般地区不多见。就连宫内也是极少的,你这是何处得来的?”
“我自己种的,不成吗?”倾城白他一眼,“有的喝,你就喝。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这话可是将离此不远的红燕给吓了一跳,正在拨弄着那枫叶的手便是一颤,连带着手上的小木棍儿也是一抖,将那炉子里的火,也是猛然就蹿出了一丝火星儿!
寒王直视于她,“你若是不说话,便像极了仙子!一开始,却是像极了村妇!”
倾城听了,不怒反笑,头微微一偏,一抹妖娆得宛若是海棠盛开的笑在她的唇角开始缓缓蔓延!甚至是对面的寒王,能清楚地看到,那笑容的一点点扩大,一点点舒展!眼睛里,竟然就像是看到了一朵牡丹花的开放,从花骨朵儿,到盛绽之美!
“丫头,与本王说说这白茶吧。喝着味道不错,本王倒是想听一听。”
倾城的眉毛微动,轻轻地啜完了杯中的茶,再添了一杯,看着茶色的明亮,娓娓道来。
“政和县有一种优良品种的茶树,叫政和大白茶,茶芽叶上披满白茸毛,是制茶的上好原料,最初用这种茶片生产出白茶。茶色为什么是白色,这是由于人们采摘了细嫩、叶背多白茸毛的芽叶,加工时不炒不揉,直接晒干或用文火烘干,使白茸毛在茶的外表完整地保留下来,这就是它呈白色的缘故。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寒王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是收起了自己锋利的爪子,真的开始为自己介绍起了白茶,知道这个丫头定然是极为喜欢这白茶,所以才会如此!当下也就听的更仔细了些。
“我们今日所饮,是白茶中的一种名为白牡丹的茶叶。”
“白牡丹何以冠此高雅之芳名?”寒王似有不解,直接问道。
“白牡丹因其绿叶夹银白色毫心,形似花朵,冲泡后绿叶托着嫩芽,宛如蓓蕾初放,故得美名。白牡丹是采自大白茶树或水仙种的短小芽叶新梢的一芽一二叶制成的,是白茶中的上乘佳品。”倾城解释完,便伸手,再为寒王续了一杯。
“关于白茶,还有一个极为动人的传说,王爷可想听听?”倾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寒王。
寒王点头,“愿闻其祥!”
“相传尧帝时,太姥山下一农家女子,因避战乱,逃至山中,以种蓝为业,乐善好施,人称蓝姑。那年太姥山周围麻疹流行,乡亲们成群结队上山采草药为孩子治病,但都徒劳无功,病魔夺去了一个又一个幼小的生命,蓝姑那颗善良的心在流血。”
“一天夜里,蓝姑在睡梦中,见到南极仙翁。仙翁发话:蓝姑,在你栖身的鸿雪洞顶,有一株树,名叫白茶,它的叶子晒干后泡开水,是治疗麻疹的良药。蓝姑一觉醒来,立即趁月色攀上鸿雪洞顶。果然发现榛莽之中有一株与众不同、亭亭玉立的小树,这便是仙翁赐予的采之不尽的白茶树。为了普救穷苦的农家孩子,蓝姑拼命地采茶、晒茶,然后把茶叶送到每个山村,教乡亲们如何泡茶给出麻疹的孩子们喝,终于战胜了麻疹恶魔。岁去年复,秋归春回,蓝姑从没有停过对穷人的帮助,晚年遇仙人指点,于农历七月七日羽化升天,当地的人们怀念她,尊之为太姥娘娘。”
“这个本王倒也是听说过,不过与你说的,倒是有几分的出入,不过也算是大同小异!”
“原来王爷,也爱白茶?”倾城似是不经意地一问。
寒王一双略显清冷的眸子看向了她,低声道,“你刚才所说的政和茶场,是你的产业吧?”
倾城抿了抿唇,似是在回味这白茶的香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突然问道,“听闻王爷早年,也曾游历四方,不知王爷可曾听说过江南有一处极美的庄子?”
寒王的眸底似乎是浮上了一抹暗色,右手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似是在品鉴这茶杯的成色,对于洛倾城的话,恍若未闻!
两问无答,一来一往,旁人没有听明白,可是这二人却是心里清楚的很!
倾城想想那处别庄的奢华无度,再想想,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将那处庄子就以那样低的价格卖给了自己?分明就是早有安排?那么,如此说来,他会进入锦绣阁,也绝非是偶然了?
只是,那样别致奢华的一座庄子,他又为何要送给自己呢?他是钱多烧的?还是吃饱了撑的?他再有钱,身居高位,要花的银子远远是比他得来的要多的!旁人只看到了皇室贵族的富贵,却是看不到他们背后的阴谋手段,更看不到,金钱对于他们,无外乎也是一种手段!
“洛倾城,你很聪明。”
“多谢王爷夸奖。”
“本王今日与你一道品茶,倒是学了不少的东西,改日,一定会再到母后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倾城的脸色微变,清亮如水一般的眸子里突然就多了一抹的冷冽,“王爷这是摆明了要算计我了?”
“是吗?本王还记得,是你自己应了我的。”寒王丝毫没有为自己用这等手段威胁一个女子而感觉到什么不妥!
“你想如何?”
“本王说过,成为本王的王妃。”寒王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是可以让一旁的红燕听的清清楚楚。
“不可能!”
“为什么?”这一次,寒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