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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我的麻烦,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
“那又如何?”倾城耸耸鼻子,再不说话,挣扎了几下,却是发现根本就挣不开他的怀抱,索性也就不再动了,反倒是将自己的头枕在了他的胸前,将自己大半儿的重量,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有句话说的好,怎么说来着?既然是你无法改变环境,那么你就没有必要强行去改变,倒是可以试着改变自己!毕竟,无论是你哭是笑,天气却是不会因为你的情绪,而有什么变化的!
就像是现在的这个阎王爷!无论自己是否表示可以接受他,他都不会改变对待自己的态度,既然如此,那何不好好地体会一番呢?至少,现在,自己的确是需要一个人来依靠一会儿!哪怕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也是好的!
不得不说,倾城这会儿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把,怎么就有些堕落了呢?
可是这种心理活动,夜墨自然是体会不到,反倒是见倾城主动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怀里,心中一悸,猛然间就像是原本空落落的心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给填满了!
那种感觉,恍若是早上醒来,入眼晨间花开;又似是清风细雨,点点洒落心田,说不出的温柔,道不尽的缠绵。夜墨从未体会过这等的奇异感觉,觉得既美妙,又似是悬在了半空中,总是有些飘飘荡荡,失了魂的感觉!便是以前他亲吻倾城时,心底都未曾有过此等的感悟。
“莫怕,有我在。”略有些清冷的嗓音,却是让倾城的心底一颤!刚刚才强行逼回的眼泪,竟然一下子就如同是溃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了。
倾城不敢放声大哭,只能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从她颤抖的肩膀上,可是感觉到她的渲泄,夜墨也知道这些日子,她身上的弦都绷的太紧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想哭就哭,不必掖着。有我在,自会护着你。”
话不多,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嗓音,却是莫名地就让倾城感觉到了一种安心,她心里的确是藏了太多的事,许多话不能说,许多事却是要在暗地里去做,本就是一名女子,即便是前世,她也才只是活到了十几岁,又是在家中极得父母兄长的疼爱,何曾似这一世一般,过的这等的辛苦谨慎。
眼泪一流出来,便再也刹不住车了!
夜墨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拥着她,仿佛这一刻,拥她在怀,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心底的震撼,如同是波涛汹涌,曾几何时,他也曾想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如今,他是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冷血杀人魔王!不禁苦笑一声,还以为事隔多年,自己的心早已是死了,不曾想,竟然是在遇到了这个丫头后,那颗曾经让他亲手埋了的种子,竟然是再次在心底,开始萌芽了!
不知过了多久,倾城似乎是终于哭够了,一抽一抽地,抬了脸一瞧,夜墨的衣裳早已是让自己给弄的没了样子。眼泪、鼻涕什么的,都蹭了上去!
一看自己的杰作,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睑,脸色竟然是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害羞了,还是因为刚才哭的太久的缘故。
夜墨的大手轻抚上了她的脸,将眼角的一丝泪痕轻轻抹去,脸色虽仍然是冷冷的,可是那眸底的寒冰,却是不知何时,早已化了去,如今竟是被暖暖的温柔给替代了。
“凤宽有凤家背后的势力,你身后不是还有我?再说了,你自己这个锦绣公子,竟是当假的?还惧了一个小小的凤宽?”
倾城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打气呢!抿了抿嘴,有些不太自在道,“我这不是一时有些心慌了吗?”
“慌什么?本座的女人,何惧之有?”
一听这话,倾城这回就不仅仅只是愣住了,竟是微眯了眼睛,抬头看他!见他那一双如墨般浓黑的眸子里,竟是泛着点点星光,具体是寒是暖,倒是一时分不清了!
“丫头,本座原以为你会将那个王思语恶惩一番,想不到,竟是如此地小惩大戒吗?”
此时,若是还有别人在,听了这话,定然是会大吃一惊!这还算是小惩大戒?让一个千金小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对着一个寡妇斟茶认错,怕是明日这流言便会四起了!
倾城却是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谁说的?敢对我们洛府的人动手,自然就该有担当后果的勇气!”
“丫头,你是故意让她计成的吧?”
倾城听了,微微一窒,她自然是故意纵着那个王思语,让她十分顺利地进了那房氏的院子,又十分顺利地看到了房氏屋子里的衣裳。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王思语她们竟然是存了这个主意!
先前在凤宽那里,也并没有完全地看透了他的心思,毕竟,他是个大活人,脑子里想什么,也不是能受她控制的。所以,她今日才会由着那个王思语折腾,不成想,他们的计策竟然是会如此地恶毒!原先只是以为是想要污了房氏的名声,从而也影响到三哥的仕途,再让人觉得他们洛家女子的清誉不好,可是当她从青鸟的手中拿到了这套衣裳的时候,便知道,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就不是房氏,而是整个洛家!
夜墨说的没错,自己原本如此安排,就是为了借此机会恶整王思语一番,也借着这个机会,堵住众位夫人小姐们的嘴,毕竟拿着人家的清誉闹腾一回也就罢了!哪能三番四次地折腾?而且,今日刻意点明了,那房氏的院子,就在老夫人旁边儿,又是这后宅中最靠里的,除非是房氏脑子进了水,否则是断然不可能会在这里私会外男的!
“丫头,劫走洛华娇的,不是凤宽。”
“你知道是谁?”
夜墨垂了眼睑,“你的人,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倾城的心里一咯噔,“什么意思?”
“丫头,有些事,我现在不便说,不过,你迟早有一日会明白的。无崖此去,怕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他太低估了杨氏了!”
倾城惊觉不妙,意思是说,这个杨氏,怕是保不住了。若是如此,就该自己亲自去,至少也能猜透几分!如今,怕是已经晚了。
猛然,倾城回神,“你早就来了?”
“在你处置王思语的事情时,我便在暗处了。”
倾城不由得暗自啧舌,这个阎王爷的功夫到底是有多高?怎么会这般地厉害?自己竟然是毫无所觉!这会儿,倾城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平衡了,为什么自己无法探知夜墨的想法呢?哥哥的,她前世似乎就是探知不到,这一世察觉不到,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个夜墨?倾城有些郁闷了!
本身武功就不及他,自己在别人身上万用万灵的天赋,却是在他这里被卡住了!这算是什么事儿?
想了想,倾城还是撇开这个不谈,“听你这么说,那个杨氏的身分,定然是不简单了?能躲过我身边儿暗卫的追踪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丫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倾城撇撇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总之不会给他们利用洛家的机会就是了。”
夜墨只是微怔了一下,便知道她这是打了什么主意了。
“你走吧。我收拾一下,还得去招待客人呢。”
夜墨看了她一眼,衣裳有些褶皱了,眼睛也是红红的,的确是得梳洗一番了。一想到了梳洗二字,夜墨的脸上竟然也是有了一丝的不自然,悄悄打量了她一眼,便扔下一句话,直接闪身出去了。
倾城有些怔怔地看了那窗子一眼,耳边仍是回想着夜墨走时抛下的那句话,说什么让她等他的好消息。什么好消息?难不成,他要出手再教训王家一番?
倾城甩甩头,叫了云姑姑进来,服侍着自己净了脸,再换了衣裳,重新挽了发,在两只眼睛上微施了些粉,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当了,这才出了锦绣阁。
到了晚间,送走了女眷,男宾那边儿自然是还要继续闹酒。不过,这倒是并不影响洛华城回新房与新婚妻子共叙情话。可能是后宅的事情被传了出来,齐王和王家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待女眷们一出来,也没停留太久,便都匆匆告辞了。
他们一走,其它的一些男宾自然也就是议论了起来,随即,便也都相继告辞了。
洛华城早已回了新房,前院便留了洛华宁和管家打点着,洛永和因为被几位同僚灌多了,早就让人扶了回去休息。
将这一切都安置好了,洛华宁才往回走,已是满脸的疲惫。
于嬷嬷在二门儿处站了,看到了洛华宁往回走,这才急急地过来,低语了几句,洛华宁的脸色倒是好看了些,面带感激地往锦绣阁的方向看了一眼,回了自己的住处。
青鸟在看到洛华城进了新房后,便笑着退了出来,往锦绣阁回话了。
倾城暗自揣测着洛华娇的失踪,到底是会有什么内情。回到了锦绣阁换了衣裳,直接就出了府。青鸟过来的时候,屋子里躺的,正是青兰。
倾城到了庄子上,果然见无崖正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杨氏。
因为先前有了夜墨的提醒,倾城倒是有了心理准备,近前一瞧,果然是见那杨氏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显然就是死不瞑目了!
倾城细看了两眼,突然神色一变,“竟然是中了蛊?”
无崖也是脸色一暗,“是我大意了!”话落,自袖间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蛊虫,已经死了。这背后之人,果然是出手不凡,看这蛊虫的样子,似乎是被下了多年了。难怪那人只是刺了她一剑,并不在意她是否还活着,原来,竟然是还有后手。”
“苗疆擅蛊,不过,苗疆现在处在了千雪国和紫夜国的边界之上。你说这背后之人,会不会是紫夜国派来的?”
无崖抿唇不语,面色极为难看,自己打了包票,可是过来后竟然是亲眼目睹了杨氏在自己的眼前惨死,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都是我疏忽了,太过轻敌。倾城,现在怎么办?”
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