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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的眸子一紧,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倾城,就只是因为你是太子妃了,所以,便容不得我了吗?”
“南宫逸,你搞清楚了,最先挑衅的人,是你的母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当我是个好脾气的?哼!想用鸩毒来杀我,也得看看她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南宫逸的神色微僵,鸩毒?母妃?怎么会?
一时间,他的心思百般复杂,急转数回,母妃竟然是动用了鸩毒?该不会,那么巧,便是黑鸩之毒吧?南宫逸心中叫糟,可是此刻看到倾城冰冷的眼神,明白母妃大错已然铸成,怕是不可能就此简单的息事宁人了。
“你想如何?”
“不如何!欠了我的,我早晚都会索回来。南宫逸,你最好是祈祷我的心情一直不错,否则,我不保证什么时候你的母妃,就死于鸩毒之下了!”
“你这是摆明了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你肯放弃那个位置吗?如果你肯,那么,或许我们之间就不会成为对手。”倾城声音仍然是冰冷的,只是语速,稍缓。
南宫逸却是表情痛苦地纠结了起来,那眸底的挣扎、伤痛,不似作假。
可是这会儿,倾城却是无心再去宽慰他什么了。皇室便是如此,他若是当真能舍得下那个位置,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一定要与他为敌,只是,他肯吗?
南宫逸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那青白相间的骨节儿,此刻看上去,仍然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平滑如玉!只是可惜了,站在了他对面的,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洛倾城,她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对他有几分的关切的。
倾城无心再理会他,话已经说明白了,意思也都清楚了,如此,以后,便是泾渭分明,倒也不错!
倾城转身欲走,却被南宫逸叫住,“倾城!”
倾城顿住了身形,却是并未回过身来,“何事?”
“若是我弃了那个位置,你可愿与我一起离开?”
倾城的眉心一蹙,这算是什么话?自己都已经是南宫夜的妻子了,他还不肯死心?
“倾城,我弃了那个位置,也弃了这安王的王位,自此,与你一起潇遥天下,岂不快哉?我们一起登高望月,雪山赏景,碧波泛舟,桃林品茶,岂不是人生之一大乐事?这不也一直是你想要过的生活吗?简单、轻松、愉悦而没有任何的负担。”
倾城回眸一笑,那抹笑当真是惊艳了南宫逸!
只见她巧笑盈盈,堪比褒姒,那眉眼间不经意间透出的风华,便足以让人为之倾倒!眉梢上浮了笑,脸上漾了笑,唇角噙了笑,只是这笑,再美,再娇,却是掩盖不了她眸底透出的冰霜。
“南宫逸,你非我,怎知怎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你非他,又怎知我不会为了他,而宁愿舍弃自己的一切?”
南宫逸顿时只觉得浑身冰冷,从脚底至心肺,从指尖至骨髓,没有一处,不是冰冷如霜。
“我想要的安逸、轻松、简单,不代表就要放弃我爱的人。你怎知,我不会为了他,而改变自己?你又怎知,若是没了他,于我而言,这大千世界,锦绣繁华,再无意义?南宫逸,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了最后一句,倾城足尖轻点,离开了南宫逸的视线。
南宫逸只觉得浑身如同置身与冰窖,冷得甚至是让他的牙齿打颤!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么?自己宁愿是放弃这一切,与她只是共同游走于这山水间,她仍是不肯么?
是她舍不得这锦绣的河山,还是舍不得那高高在上,受人朝拜的快感?亦或,她根本就是舍不得身边的荣华富贵?
不!南宫逸摇摇头,他很确定,倾城不是那样的人!
爱?仅仅只是因为她爱他,所以便愿意为了他而改变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么?
南宫逸低头似乎是在看着地面,又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袍边儿,嘴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他愿意为了倾城而放弃这一切,可是倾城也愿意为了南宫夜放弃她的一切,是这样么?
“呵呵!”
轻笑了两声,声音虽然是不高,可是在这寂静得如同是无人的书房里,却是格外地刺耳。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没错!洛倾城,在这一出戏里,自始至终,沉醉进去的,就只有我,不是吗?你从一开始便清楚地拒绝了我,所以呢?你就不需要再为我现在承受的痛苦承担任何责任了吗?”
“呵呵!不可能!洛倾城,我不会放过你的!要怪,你就怪你自己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南宫逸伸出手来,唇角一勾,一抹诡异的笑,浮现在了唇畔,那修长如玉的左手已然是微微张开,露出了饱满的掌心,细看,那掌心的正中间,竟然是还有着一记如瞳也般大小的红色印记,宛若朱砂,猩红醒目。
“洛倾城,看来,我们之间的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南宫夜,不该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是你!你不但阻了我的路,甚至是还抢走了我的心上人,你以为,有着蜀地为后盾,我就不能将你如何了?这一局,我倒要看看,我们谁赢谁输?”
数日后,倾城已经是拿到了夜白等人查探到的消息。
苏司珍?苏尚功?竟然是都与那位为皇上诞下了一位公主的苏嫔是同出一脉!
都是京城苏家的人,苏家倒也不是什么大家族,这一点,倾城很清楚。想起这位苏嫔,早先只是一名贵人,后来因为生了公主,有了功,所以才被提到了嫔位,是安清公主的驸马苏启的亲姐姐!
换言之,这苏司珍是苏家的旁系,而苏尚功,却是正经的苏家嫡女,早些年苏家还不及现在风光,所以,进宫选透的时候,未曾被人当回事儿,后来,便因为精于宝石之类的,便被派到了尚功局里,为人倒也是老实安分,在宫里一待,便是二十年,如此,才熬到了尚功的位置。在宫里头,也算是有些头脸的人物了。至少,见到了嫔位以下的主子,是不必再行礼的。
苏尚功,是苏启和苏嫔的亲姑姑,若说她的主子,不是苏嫔,还真是就没有人信!
这个年代,凡是被送进了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挣扎着!莫说是宫里头了,便是一些稍微显贵一些的人家儿的女子,又哪个不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联姻?
苏尚功虽然是一介女官,可是这手上的权势,却是比苏嫔的还要大!所有的首饰配饰,皆是出自尚功局,自然是宫中人人巴结的对象。当然,这仅限于是嫔位以下的小主,还有就是一些不受宠的女人,哪怕是你是妃位了,若是不得宠,也一样是得看她们六局二十四司的脸色。
倾城伸手轻点了点桌面,那日,她看的很清楚,在首饰动了手脚的,是苏司珍。如今再看这些消息,很显然,指使了苏司珍的人,并不是良妃,而是武贵妃!
而且,让她觉得极为有趣的是,在衣裳上动手脚的,却是良妃,看来,她是真的等不及要自己的命了!
看来,良妃,是想用最隐晦的法子,直接取了自己的性命,而武贵妃,是想要自己在短时间内,不得生育子嗣,甚至是想着坏了自己身为女人的根本,想要伤及自己的本元。这宫里的女人,果真是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如今嫂嫂已然是平安地诞下了小侄子,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至于无崖,自然是还得让他留在洛府,怎么着,也得等小侄儿满月以后再说,也算是他将功折罪了。
“来人,备车,本宫今日要宿在东宫,吩咐那边儿的人,将一切都备好了。”
“是,娘娘。”
熟悉她的青兰和青鸟知道,小姐这是要出手了!两人相视一笑,眸底皆是兴奋,敢算计她们主子,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倾城素手一招,“花梨,过来。”
原本正在窗棂上晒着太阳的小银貂,一听到了主子的召唤,立马就精神了起来,头一抬,身子一蹿,眨眼间,便已是到了倾城的怀里了。
“花梨,我养了你这么久,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了你,你说,是不是得为我做些事情呢?嗯?”
最后一声嗯,微微上挑,声音不大,却似乎是透着无上的魔力,那小银貂似也是听懂了一般,竟然是四肢伸直了,然后是宛若是那猫儿伸懒腰一样,做了一个这样四肢加躯体伸展的动作后,便眨眨眼,萌萌地看向了倾城。
倾城看到这样可爱的小花梨,心情好了许多,伸手抚上了它的皮毛,“黑鸩呢?那可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你们两个比起来,哪一个更厉害些呢?”
小银貂听罢,竟然是小脑袋微微扬起,似乎是在示威,极为骄傲的示威!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自然是我最厉害了!我可是天下第一巨毒之物!
倾城失笑,脸色颇有些凝重道,“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巨毒,只是你的体态太小,从身形来说,与鸩对上,许是有些吃亏的。你可见过鸩?那可是一种猛禽,比鹰大,鸣声大而凄厉。其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几乎不可解救。我知道,这鸩毒与你不算是什么,只是这鸩的力气极大,怕你会受不住呢。”
那小银貂或许是感觉到自己受到了鄙视,竟然是抬起了两只小前爪,然后吱吱地叫了几声。
倾城脸上的笑意扩大,点头道,“你有这个信心自然是好的!只是,你还未曾见过鸩吧?它的力量巨大,据说鸩鸟挥动翅膀,就可以推开一块甚至一个成年男人都无法挪动的岩石。若是单纯的体力上来说,你是吃了亏的,而且,鸩会飞,可你不会!”
小银貂这回直接就是开始在空中挥舞着它的小爪子,然后吱吱地叫地更急切了些,似乎是想着早些证明,那鸩鸟不是自己的对手!
倾城笑得欢快,“行了,进来吧。”说着,便一抬衣袖,那小银貂果然就像是能听得懂话一样,直接就钻进了倾城的广袖之中,然后还不忘在里头掉了个个儿,眼睛朝外了。
倾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