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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好不过的。所以,我才会让花楚直接出手。并且是在暗处下手,如此,肖东逸必然怀疑到云州的那个人是我,我就是要引他过去。他不离开梁城,有些事,我还真就不好出手了。”
“是,小姐。属下明白了。属下即刻传书给青衣和花楚公子。”
青衣除了经商之外,最擅模仿,而且又跟在小姐身旁多年,对于小姐的一频一笑,不能说学的有十成像,也得有个七八分了。再加上了她曾得无崖公子指点,学习易容之术,十有八九,是能骗过肖东逸的。
倾城的法子,果然是极好的。没过几日,便收到了消息,肖东逸派到了云州的人,尽数被杀,只有两人重伤回了梁城,带回来的,自然就是‘洛倾城’的消息了。
夜墨也从倾城口中得知了她的安排,有些不太肯定道,“你确定肖东逸会前往云州?”
“应该会去。他现在急于找到我,然后再寻个地方,将我困起来,至少,可以远离你。”
夜墨拧了拧眉,“肖东逸怕是没那么简单。我担心,他反倒是会将计就计了。”
将计就计?倾城也是微怔,夜墨说的对,肖东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千雪国十几年,在千雪皇明知他是假的七皇子的时候,还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套走了那么多的银两。
入夜,九皇子府里,有数道暗影先后掠出,直奔城外!
倾城与夜墨就潜在了那九皇子府的外头,看到了这么多的人手出去,想来,如今的九皇子府里,定然亦是热闹的很!
两人相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潜入了九皇子府。
而刚刚出了城的一行黑衣人,则是快速地骑上了一早有人备好的马,疾驰而去!
青鹤与夜白看到那行人走了,这去的方向,应该就是与千雪的边界处,只不过从身形上来看,实在是难以看出,究竟是不是肖东逸本人。
而彼时,云州城里,却像是根本从未发生过什么打斗杀人一般的事情一样,一往往常一般的热闹。
侯府内,花楚正与青衣对面而坐,浅斟细品,气氛倒是还算融洽!
“你瘦了,也黑了。”青衣直直地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爱恋。
而花楚似乎是对于青衣的这种眼神和态度,早已是习以为常,并未多作反应,只是自己身前守着一个酒壶,自斟了一杯,“嗯,在这里带兵打仗,自然是不同于以前在山里的。况且,这里的风沙,较玉景山来说,可是要大了许多,你没发现我的脸皮也更粗糙了一些?”
青衣失笑,“你收到消息说我要过来,就没有想过要躲?”
“为何要躲?”花楚反问道。
花楚的眼神虽然是谈不上温暖二字,可是也绝计不能算是冷然的,对于这样的花楚,青衣似乎是颇为意外!以往,可是只要一听到了她的名字,他就只想躲闪呢。
“小姐如今已是有了夫婿之人了,你呢?”
花楚的眉心微蹙,“我怎么了?倾城能找到一个好归宿,自然是咱们全玉景山的人,都开心的事!只是我没想到,老头子竟然是真狠得下心来!”
青衣浅笑,知道他说的是老主人竟然是下令,不许任何人下山恭贺之事,“主子也是为了跟小姐呕气,谁让小姐这一走就是这么久,竟然是一次也不肯回山?”
“若是倾城真回去了,你以为老头子还会愿意再将她放出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将倾城困在山里边儿,将整个儿玉景山都托付于她?可是倾城有倾城的生活,怎么可能会被老头子给禁锢了?”
“其实,继承了玉景山,跟小姐是不是千雪国的太子妃,应当也是没有什么冲突的吧?”
花楚一挑眉,摇头道,“你不懂。便是倾城应了老头子,也是不可能真的就留在玉景山的,如此一来,倒不如让他寻一个更适合待在玉景山的人更好!其实,无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无崖公子?”青衣一愣,“原以为,你会回去呢?”
花楚摇头,突然就抬眸看向了青衣,眼神里似乎是有着一抹执着,还有着一抹试探。
“青衣,我不可能会回到玉景山的。在倾城选择了南宫夜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运,也便被她注定了!我是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已是化为了一堆白骨。无崖亦是如此,所以,我们两兄弟的命运,注定了,是要跟倾城的一切,纠缠不清的。”
青衣因着他的话,眼神微暗,知道他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可是固执的青衣,却是不愿意去听。偏偏意中人就在眼前,这一别已是近两年了,此刻能听他面对面地,心平气和地对自己说说话,已是极为不易了!
青衣轻咬了嘴唇,其实,她知道花楚的话会伤人,可是即便如此,她仍然是觉得此刻能与他一起浅酌闲谈,已是人生最美的画面!即便是他说出来的话,让自己的心滴滴流血,自己也是甘之如饴,不肯放弃!
“我与无崖不同,无崖身负血海深仇,若非是仗着倾城,他的大仇,亦不可报!无崖如今已是了无牵挂,轻松自在,他继承了玉景山,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而我,因着这侯府世子的身分。我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终于,青衣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些话,既然是明知伤人,由他口中吐出来,倒不如由自己来说,或许会更好!
“你别说了!我懂!因为小姐选择了南宫夜这样的男人,那么她的一生就注定要与权势息息相关。而你,无论是出于报恩的心态,还是只是想要单纯地保护她,保护她的家人的心态,你都是想要守着她的!”
青衣抬眸,与对面花楚的视线交汇,并未因为自己的话,有躲闪之意,“我知道,我都懂!你想着守着小姐,守护小姐在意的一切人,一切物!你是想要让小姐安安稳稳地做她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你来处理,我说的,对不对?”
花楚抿了抿唇,却是未曾言语,摇曳的烛光,将对面女子的脸色映得有几分的红润,只是她的眸底,已是明显有了水意!
“阿楚。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这样唤你!像小姐那样,自自在在,轻轻松松地唤你一声阿楚!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我!从我刚到了玉景山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一心只想着小姐。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心里念着的,全都是与小姐有关的事。阿楚,我不敢多求,只盼你在小姐背后,默默地守着她的时候,能允许我也像你守护她一样,来守护你。可以吗?”
青衣说完,眼底的企盼已是太过明显,若说花楚看不出来,那就纯属是装傻了!
青衣的眼神,太过炙热,花楚一时有些尴尬,匆匆地别过了头,“青衣,你该知道,原本我也是向往着名山川,溪水环绕的,可是现在?我不可能再回玉景山了。即便是回去,亦不可能长住,你又何必?”
青衣的脸色一白,当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青衣与青鸟她们一样,都是由老主人救起并收养的,她们若非是有老主人和小姐的吩咐,是不能轻易离开玉景山的。这些年,她在暗处帮着小姐打理着江南的生意,自己如何开口,离开江南,来到云州?
“或许?”青衣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了花楚,“我会跟小姐说。小姐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而且,早些年小姐或许不知我心仪你之事,可是如今小姐自己也成亲了,于感情一事上,自然也就更为敏锐了些。”
“青衣,你为何还不明白?便是倾城允了你离开江南,让你陪在了我身边又如何?我心中,并不想提及情之一字。况且,将来我的婚事如何,也不一定就由了我自己做主!”
“莫非,你是嫌弃了我的身分低微,配不上你的侯府世子的身分?”
花楚似乎是开始有些头疼了,伸手扶额道,“青衣,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对于情之一字,实在是非我所愿。侯门深院,也不适合你的性子。将来人情事故,可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简单的。”
“那又如何?当初小姐不也是戏言自己绝计不会嫁入高门的?可是现在呢?小姐不仅仅是嫁了高门,更是即将成为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小姐既然是能做好这一切,为何我不能?”
“别忘了,倾城的身后,还有一个京城洛家。”
青衣听到此处,脸色再白,垂了眸子,“你果然,还是嫌弃我的出身低微吗?我又并未要求为正妻,即便为妾,也不成吗?”
花楚的脸色陡然一冷,“青衣,你身为倾城身边最得力的人,怎地能为了这个失去你应有的骄傲?你有你的人生,为何一定要与我的锁在一起?我说过了,我欠倾城的,便是将命拿来还她,亦不足以为报。你又何苦?”
青衣似乎是忍无可忍了,竟然是直接一拍桌子,便瞪向了他,“你胡说!”
花楚不解,略有些茫然地看她,不知她这又是为了哪般?
“你明明知道,小姐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在小姐心里面,你与无崖公子都是她的至亲之人,都是她的兄长!只要是你们二人过得好,小姐的心里自然也就舒服自在了!可是你却为何不肯?”
花楚的神情一滞,脸色似乎是有些泛了青,微微转了眸,并不与青衣相视,而青衣在说完了这一切后,似是松了一口气,又似是觉得太过羞赧,一抿唇,便推门而去。
花楚的身形始终未动,似乎是在认真地琢磨着她刚才的话,兴许她是对的!
花楚又连饮了几杯之后,才苦笑一声,轻摇了摇头,“听完了?听完了就滚进来吧!”
只见一人自窗外翻了进来,一脸嘻皮笑脸的模样儿,到了花楚的对面坐了,不是花子冲,又是谁?
“堂兄的艳福不浅呀!我瞧着这位青衣姑娘已是委实不错了!人长的漂亮,性子又好,而且武功也还可以,堂兄为何要伤了人家的心?”
“你刚刚在外头,不是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