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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婶见她来了很是欢喜,一边拍着她的手一边往屋里带,还忍不住念叨:“这孩子,几天不见脸怎么又瘦了。”
石小满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能怎么回事?还不是被一个人糟心糟的。
心里这么想,她却不露声色,笑着把拿的东西放在徐婶手上,“当然是想您想的啊,上回我去镇里买了几匹布,琢磨着这几个颜色很适合您,就一起买下来了。还有徐大哥的,您一块儿收了吧。”
徐婶忍不住责怪,“小满,婶子知道你一个人过着也不容易,日后别再给我买东西了。你这孩子怎么总不听话?”
石小满笑笑,拉着徐婶进屋子转移话题,“徐大哥今日也不在家吗?”
徐婶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知道说多了没用,况且小满也听不进去,索性将那几匹布都收了下去。“他呀,一大早便去后山了。这些天雨多,合该冒出来不少夏笋。”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结实壮硕的身子走了进来,身上衣服被他随意束在腰上,整个上半身赤/裸/露出深麦色的胸膛,“今儿个天真热。”
徐婶见状骂道:“怎么衣服也不穿好!路上该有多少人看着。”
徐盛不以为意地把背上筐子放下,擦了擦头上的汗,“我进院子才脱的,没人看……”
他的目光忽然定在一旁的石小满身上,半句话哽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石小满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别开了目光,这会儿只觉得他的目光灼热,忍不住站起来:“我先出去。”
“不用不用。”徐盛慌忙地拿起衣服往外面走,“你坐着,我出去穿。”
石小满只得重新坐了下来,如坐针毡。
徐婶嘴上虽然责备,但笑容映在脸上,“小满你别介意,他在家里随意惯了,看来以后得好好管管,否则一准把人家姑娘都吓跑。”
石小满摸了摸脸颊,实话实说:“哪里,徐大哥人好,我看村子里有许多姑娘都喜欢着呢。”
一提起这问题徐婶就愁得不行,“要真这样我就不用见天地发愁了,二十六了还没娶媳妇,偏偏他也不着急。我看哪个不都挺好的,他却一个都瞧不上。依我说,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得了!”
石小满被她的口气逗得扑哧一笑,谈话间徐盛已经整理好衣服走了进来,脸上还有微不可查的尴尬。见两人聊的开心,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石小满眼里盈了笑意,水眸微弯衬得面如桃花,打趣道:“徐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赶明儿我给你留个心,别让徐婶为你愁白了头发。”
徐盛看着她微微一愣,脸上忽然浮起一丝不自在。佯装弯腰把地上的笋抬起来,嘴上僵硬地答道:“眼缘好就行。”
“谁知道你那眼缘是个什么东西?”徐婶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净是些虚的,有本事你哪天真给我领个姑娘回来,我心里这块石头也就放下了。”
徐盛被她数落得有些挂不住面子,“娘……”
“行了行了,快把这些笋收拾收拾,明儿个拿到镇上卖了。”徐婶朝他挥了挥手,端的是一脸嫌弃。
现在还不到盛产笋的季节,这半筐子的笋是徐盛走了大半个山头才挖到的,里面有不少是马蹄笋,在这时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徐盛一向老实,石小满怕他被人给欺负了去,于是赶在徐盛出去之前说道:“明天我跟徐大哥一起去吧。”
徐盛的动作一顿,疑惑地问:“你的牡丹不是已经卖出去了?怎么还要去镇上?”
徐婶暗暗着急,真是个榆木疙瘩。
石小满笑着解释:“是卖出去了,不过有些东西还要布置,就趁着明天跟你一起走了。”
徐盛紧绷的下颔这才有些放松,点点头道:“行,我明早过来叫你。”
两人商议好时间,石小满眼看快到正午,也就准备回去了。徐婶一直让她留下吃午饭,不过石小满想着孟寒还在她家躺着就很不放心,好不容易才说通徐婶离开。
她回家后正欲去看孟寒的状况,刚踏进屋子就感觉有些不对。桌椅的摆放都不是她离开时的模样,早上出门放的几个麦糕也不见了。
她蹙了蹙眉往里面走,果见炕上空无一人,被褥凌乱。
石小满退出去看了看,院子里一切正常,没有被人破坏过的迹象。就在她面色凝重时,左手边灶房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碗被打碎的声音。
石小满快步朝那边走去,手放在门板上缓缓推开,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里面情景的刹那还是被刺激得瞳孔一缩。
扔了一地的柴火木棍,还有她平时做饭的材料都散落在地,盛盐的罐子倒在一旁,细白的盐洒了半个灶台。加上刚才她听到的那声脆响,整个灶房凌乱不堪,而始作俑者正坐在混乱中拿着麦糕吃得津津有味。
这几天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脸上的淤青消去,露出原本清隽的脸。褪去他恶劣的本质来说,这张脸委实算得上好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偏偏这双明亮的眸子看着你时还熠熠生辉,仿若下一刻便能扑上来——
“香香!”
孟寒迅速地从地上站起将石小满抱个满怀,毛茸茸的脑袋不停地在她的颈窝磨蹭。
石小满躲避不及连退数步,后背抵在墙壁上才勉强站稳了脚。比起眼前的状况她更想问的是:“香香是谁?”
“你!”孟寒头也不抬,又心满意足地蹭了两下,“你身上香香的好好闻,你是香香。”
“……”石小满禁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往外冒,实在怪不得她,一个高了她一个半脑袋的男人这般撒娇,是个人都没法接受。况且这个人……他本性并不是这样!
石小满正色:“我不叫香香。孟寒,你若是好了就尽快离开我家,不要装疯卖傻。”
孟寒被她硬生生推开,睁着一双无辜的眸子好不疑惑,“香香?”
“我不叫香香。”石小满不厌其烦地纠正,“我叫石小满。”
可惜孟寒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复又走上前来静静地看着她,猛地恍然:“可是你救了我,是你救了我。”
“……”石小满被他反常的表现弄得不知所措,前几天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从未醒过,又怎么知道是自己救了他?
面前的人一派坦诚,眸子里的感激与真诚假装不来。石小满心里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联想先前大夫说过的话,不由得惊愕地说不出话。
孟寒就站在她面前,没了那股戾气恶劣,反倒意外地平和懂事。他把手里吃剩一半的麦糕放在石小满手中,无比认真地说道:“这个给你吃,谢谢你救我,香香。”
于是石小满从惶恐中回神,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他偏头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我叫孟寒。”
石小满又问:“你是谁?你爹呢?”
“我是……我,我不是孟寒吗?”孟寒蹙起眉头苦恼地想了许久,“可是我爹呢?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来他了。”
“……”石小满掩面,得了,这是真傻了。
石小满低头看着印上牙印的麦糕,再抬头看了看天,顿时泪眼朦胧,无语凝噎。
孟寒犹自注视着她的手心,希冀地看了她一眼,“香香,我好饿……”
院子里晚开的牡丹散发出浓郁芬芳,灼灼百朵红,盏盏五束素。石小满家住在杏村外圈,平日里出门或者回来必然会经过她家,四季都能看到不同颜色的花,倒像是村子里的气节指南。然而现在这个指南院,出了莫大的问题。
石小满在一片狼藉中严肃地扶正他的肩膀,开始人生路程重要的开导任务,“孟寒,你听我说。你家是镇上首富,你是孟家唯一的子孙。现在有人嫉妒你家财万贯,诬赖你爹勾结外商做不法勾当,甚至把你的家都抄了,你爹如今也下落不明。你难道不想做些什么为你家一雪前耻吗?”
说出上面那番话,连石小满都佩服起自己信口胡诌的本事来了。
不过她显然高估了目前孟寒的理解能力,只见他眼睛眨了又眨,许久悠悠地问道:“什么意思?我爹去了落不明吗?”
石小满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难上难下,此举不行,只好再出一策。她把手摊开在孟寒面前,上面安稳地放着半个麦糕,“这是什么?”
孟寒答的很快:“吃的。”末了又补上一句,“有点硬。”
“没错。”石小满满意地颔首,指了指被他弄得一团糟的灶房,神情岂能用痛心难过来形容,开门见山道:“你也看到了,这些日子为了给你养伤已经用去了我大半家产,实在没有别的闲钱再来养另一个人了。你既然感谢我救你一命的话,等伤好利索了就早些离开吧,也给我省下些负担。”
孟寒再傻也知道这是要赶自己走的意思,当即慌了,“可是我……”
石小满没等他说完就坚定地,“我家也只有一间房,这几天都是让你睡炕上,我都没地方睡了。”
“我们可以一起睡!”孟寒飞快地答道,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说罢可能是觉得自己答得太快了,低头偷偷看了石小满一眼,放低了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恳求的意味:“香香,一起睡好吗?”
“……”石小满内心在嘶吼着不好不好,但是一对上他可怜兮兮的目光,话到嘴边就忍不住变了味,“土炕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
孟寒连忙道:“我只睡很小的地方,真的,这么小就好了。”说着还用手比了一个比石小满肩膀还窄的宽度。
石小满忍不住打破他的幻想,“不可能,你睡到半夜都快横着了。”
不待孟寒再开口,她已经柳眉倒立不容拒绝道:“再说你伤都好了,我为什么还要让你继续住下去?”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伤。孟寒似乎找到了问题根源,连忙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