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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且举止亲昵有何不妥。
孟府人丁少不是一天两天了,孟寒起初觉得没什么,他本来也不喜欢身边太多人出现。只是今天头一次有所不满。
他握着石小满的手腕不依不饶道:“你去哪?”
石小满怔怔,“出去打水啊,方才扶你回来身上都沾了血腥味儿,难闻死了。”
孟寒蹙眉,“交给丫鬟去做就是了。”
仿若听见多么好笑的事,石小满毫不掩饰话里揶揄,“你竟知道丫鬟是什么?”
倒不是她多想让人伺候,而是委实冷清了点,再加上前阵子荒败的模样尚未完全恢复,偌大府邸没有丁点儿人气,大白天的走在院子里都颇渗人。
孟寒被她堵得哑然,“明日我再去……”
话音未落,门被急促地拍了两下,接着便见笑笑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看清屋里人后稍稍诧异,但毕竟见过石小满几次,是以很快恢复镇定。
“三夫人,三夫人又发疯了——”
孟寒眉头不自觉地一皱,但毕竟这种事情见多了,动作仍是不紧不慢,司空见惯的模样,“慌什么?不在那里好好看着她,跑来我这儿作甚?”
笑笑像是要急哭了,“我拦不住……三夫人这回谁也拦不住,她已经往灵堂那儿去了!”
闻言孟寒一愣,一双英挺眉头紧锁,“她去那干什么?”
“说是……说是要找夭折的小少爷……”笑笑话里带怯,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灵堂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岂能容她去闹腾?
孟寒对这事还是极为重视的,当即不再与笑笑废话,疾步往灵堂的方向赶去。
石小满不知自己该不该跟上,毕竟是人家家务事,但是……耐不住自己好奇心,她在笑笑的哭哭啼啼声中随着一起到了灵堂。
还未走进便听见里面压抑凄厉的哭泣声,当真是绝望到了极致才会有如此情绪,听的人心情都跟着不好了。石小满放轻脚步走上前去,缩在门边一角悄悄探头往里面看去。
孟寒已经早她片刻赶来了,此刻正从她手里夺过牌位,一脸冰寒。姜氏哭得满脸妆容都花了,糊在脸上乍一看委实吓人,她紧紧地攀附在孟寒腿旁,着了魔怔一般:“我的孩子没了……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孩子还活着……”
正因为这句话,让孟寒浑身充斥着盛怒之气,抬脚欲将她踢开却又被紧紧握住脚腕。
姜氏浑然不查面前的人是谁,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够他手里的牌位,口中呢喃着些怨恨不甘的话。石小满约莫听出了怎么回事,看来姜氏要夺的那个牌位,是孟寒母亲的。
难怪他这般愤怒。
回头一瞥笑笑正一脸探寻地看着她,触及她的目光后吃惊不小,心虚地别过头去。
石小满耸耸肩,转身欲走。
“你,你与少爷是什么关系……”笑笑在后面小心翼翼问。
石小满顿住脚步,思量她问这话的意思,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怎么,你喜欢你家少爷?”
笑笑哭得红红的眼眶这会儿更是急得泛出水珠,脸颊也涨的通红,“当、当然不是了,我怎么敢……是前些日子三夫人差人画的画像已经送来了,搁置了好些天,不知道少爷的意思是……”
“画像?”石小满挑唇一笑,“自然要看。”
她想知道三夫人都给孟寒物色了什么姑娘,古往今来,欣赏美的艺术总是雅俗共赏的。
是以半个时辰后石小满摊开一幅幅画卷看的津津有味,笑笑就在一旁立着,她还时不时引人过来点评几句。什么这个腰上肉多,那个不够丰满,这个又面带苦相……不一而足,跟自己选媳妇似的。
末了摸着下巴总结一句,“不得不说姜氏眼光还挺好,这些姑娘各有姿色,怕是要挑花了眼。”
“什么挑花眼?”
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及了,孟寒低沉悦耳的嗓音呼在她耳畔,让人浑身一激灵。
石小满迅速转身将画卷都挡在身后,呵呵一笑:“你不是在灵堂么,怎么这就回来了?”
“命人把姜氏送回去了,我还留下做什么?”孟寒不以为然地抬眉,丝毫不被她转移话题,“你后面藏的什么?”
石小满双手放在后面拢了拢,不让他看见任何边角,“没什么,就写写字什么的呵呵。”
孟寒不信,眉梢含笑,“香香。”
被洞穿一切的眼神看着,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石小满索性也不再隐瞒,侧身一旁把桌上的画面都展现给他,关键时刻极不仗义,“是笑笑说三夫人给你送来了画像,我就先给你把把关嘛。”
她似乎没注意到孟寒瞬间眯起的眸子,还火上浇油地指了指其中一幅,“喏,其实我觉得这个最漂亮了。”
第60章 立冬(五)
她指的是个抱梅而立的姑娘;冬日皑皑白雪下一枝红梅斜斜插在白釉瓷中;身披红色绣金氅衣,更衬得肤如凝脂,丰肌赛雪。低眉静静地凝望手中梅花,神情温婉静谧;妙不可言。
这是七八幅画像里,石小满最满意的一张。
这般美人;搁谁那里不心动?
然孟寒只粗略地扫了一眼;没甚兴趣的模样,“如今才立冬,哪来这么大的雪,一看便做了假。”
石小满仔细一看确实如此,但仍旧不死心,“万一是昨年画的呢?”
孟寒好笑地觑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挑人,一阵见血道:“是又如何?你还能把人娶回家不成?”
谈话间他已经让人把画像都撤了下去,笑笑低头识趣地退出正堂。石小满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视线还牢牢地黏在笑笑手里的画卷上。
“舍不得?”孟寒在她面前晃了晃五指。
石小满不甚满意地坐在桌案后面,随手捏起一只笔转了转,托腮若有所思,“舍不得又如何,反正这些美人也不是为我准备的。”
“你吃醋了?”孟寒俯身贴在她跟前,似笑非笑地问道,眸中隐隐含着期待。
石小满拿笔正好戳在他脑门上,嫌弃之意毫不加以掩饰,“想多了。”
*
晨光熹微,天边凉月泛出薄辉,石小满站在孟府门口静立片刻,举步缓缓走下台阶。
细碎雪花落下,映衬得天空晶莹剔透,在薄薄曦光下莹润柔和。只是雪花还未落在肩头已经融化,抬手接住几片,还来不及看清形状便融于手心。
瑞雪兆丰年,石小满步伐轻松地往前走了两步,忽而站立,回眸看了孟府一眼,复而又往前走去。
她今日一睁眼便看到外面飘雪纷纷,当即随意蹬上鞋子趴在窗棂往外看,果真下起雪来了。虽不大却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穿戴好衣服心情颇好地到院子里观赏,转而又想起家里后院栽种的瑞香冬菊一类,暗呼了一声糟糕,没来得及跟孟寒打声招呼,便匆匆地往杏村赶。
果真来的早了,集市上载人回去的牛车还没出来,她往手心地喝了口气贴在脸颊,这才感觉到冷意。
出门连把伞也没有带,雪虽然小却已经足够濡湿她的头发,浑身凉飕飕的禁不住打起哆嗦。石小满以手为檐放在额前,这会儿天已逐渐亮起晨光,街道两旁也有早起的商铺开门迎客,只是摆摊贩卖杂货的小商却少了,想来是因为天气的影响。
石小满在等待中寻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陡然欣喜地亮了眸子,三两步往那人身边走去。
“徐大哥!”
徐盛回眸面露诧异,放下手中东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些天石小满没回杏村,两人也未曾相见,徐盛自然不知道她来了镇上,今早出门还寻思是否要叫她一起。
石小满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这不重要,你现在是要去哪儿?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徐盛担子里挑的是地瓜花生,他头上戴着斗笠,是以雪淋不到他的肩头。见石小满发丝上泛着白絮,便作势要解下来戴在她头上。
“有户人家往年花生都是我送的,今年早早地就预订了,我寻着今日恰好有空,便给他送来。”徐盛解释道。
石小满后退两步摇摇头,“你戴着吧,这雪下不大的,一会儿就该停了。”
然而徐盛十分坚持,尽管石小满已经推脱几次,但还是那一句话:“姑娘家受不得寒。”
论起拗脾气,石小满自然争不过徐盛,是以只好乖乖地戴在头上。不过这大小适合徐盛,扣在她头上便显得有些大了,一下子将半张小脸都遮住,只露出个光滑莹润的下巴和樱红唇瓣,嘴角噙着笑意,让人看得移不开目光。
两人回去路上正好可以结伴,石小满很愉悦地决定陪徐盛去给人送鲜货,再一起回杏村。
赶巧徐盛送货的人家对面,便是上回预订了石小满芙蓉的那户。若不是遇见那管家,石小满差点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还当姑娘你是忘了……”管家一脸忧郁,“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家宴迫在眉睫,我昨日还想着让人去催促一下,没想到今儿个就遇到姑娘了。”
石小满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笑容僵硬:“是……芙蓉花还没开好,这几天正赶上时节,我明日便给你送来。”
辞别管家,石小满一路上忧心忡忡,她当真把这事忘得干净,都怪孟寒近日老打乱她的思绪,显得整个人便有些手忙脚乱。
直到回了杏村她都处于恍惚之中,同徐盛道了别转身准备进门,被身后男人声音唤住。
石小满回身问道:“徐大哥还有事吗?”
徐盛停顿片刻,犹豫了一下问道:“方才便一直想问你,这几日都不在杏村吧?”
石小满怔楞,欲矢口否认,但又不想对他说谎。“你,你怎么知道的……”
见她反应与自己猜想的如出一辙,徐盛垂眸敛去深思,忽而又抬起来凝视她:“你身上穿的衣裳……”
石小满下意识地一看,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