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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哀家!”宁太后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那瞳孔猩红猩红的越来越吓人。
不得不说,沈千姿就是故意气她的,不仅气她,还想气死她。
整个陇南国,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近几年各处旱涝灾害频繁发生,百姓本就生活艰难,可这些身在高位的人不仅不体恤百姓,不关心百姓疾苦,还纵容各地方的官员对百姓加税加租,而剥削来的钱财,被他们挥霍不说,还整天想着炼丹制药寻求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之术。
这些日子,她陪在月钦城身边,看着那一摞摞的奏折,全是月钦城派人四处收集、调查出来的,一件件剥削百姓的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多得没法形容。
如此丧尽天良的当权者,简直是死不足惜!骂几句又算什么?
看着宁太后狰狞的老脸,沈千姿嘴里更不就没留一点情面,“太皇太后,别说我诅咒你,就看你这张恶心的脸,老子就恨不得把你皮给你扒了!
“沈千姿,你是想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别忘了,你再如何恨哀家,哀家也是你长辈!”宁太后见她说话都带骂腔了,不由得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长辈?”沈千姿嚼着冷笑走过去,“就你这样恶心的长辈,我可不敢认。”
“你!”
“皇上驾到——”突然,殿外有人高呼。
沈千姿抱臂站在床边冷笑连连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宁太后。
片刻之后,明黄色的身影步入寝宫之中。
“皇上!你快把这阴毒的恶妇给哀家抓起来,哀家要亲自治她的罪!她竟然设计陷害哀家,欲想毁哀家清白,欲想毁我月氏皇族清白!”宁太后穿着白色里衣从床上走了下来,面带愤怒的指着沈千姿告状。
月钦城沉着脸,冷冽的目光先是看了一眼宁太后,随即又看了一眼床上两名赤着胳膊的陌生男子,然后又侧目看了一眼沈千姿。
他明黄色的龙袍下,身子紧绷,广袖颤个不停,敛紧的黑眸之中全是寒彻入骨的气息,正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一瞬间,似乎让整个寝宫都被罩上了一层寒气。
“来人!”突然,他朝殿外冷冷的低吼了一声。
“皇上。”殿外,几名大内侍卫进来。
“把这两名同太皇太后苟合之人给朕押下去!”他寒声命令道。
一句话,认定了宁太后与人苟合的事实。
闻言,宁太后怒目圆睁,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死过去。
“你、你。。。。。。”捂着胸口,她手指颤抖的指向月钦城,“混账东西,你竟敢污蔑哀家,哀家可是你的皇祖母!”
“动手!”月钦城看都没看她一眼,寒声又朝身后的侍卫命令道。
“是!”几名大内侍卫不敢再耽搁,领命之后上前将床上两名赤着胳膊直发抖的男子拖了过去。
“冤枉啊——冤枉啊——小人冤枉啊——”两名男子被拖走时才彻底清醒过来一般,赶紧大声喊冤。
而在殿外,围观的人群看着被拖出来的两名陌生男子,当场就发出了一阵阵吁嘘声。
原本他们正在金銮殿早朝,谁知道有人突然闯入殿中,大呼宜寿宫出事了。见皇上匆匆赶来,他们也好奇,所以都跟着赶来了。
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
这简直就是深宫丑闻啊!
在场的文武官员,全都是男性,对于这样的事,几乎都有些接受不了。这太皇太后都六七十岁了,怎么还如此淫荡不耻啊?
这不止是给月氏皇族丢脸,还是给天下女人丢脸啊!
而在寝宫内,沈千姿原本想离开的,反正她想做的事就是让宁太后身败名裂,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至于宁太后和那两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干过事,她觉得并不重要。要是干过,就当便宜了这老太婆,让她临死前还爽了那么一次,要是没干过,那她只能替宁太后可惜了。白白浪费了两个男人啊。。。。。。
就在她欲从月钦城身旁走过时,突然手腕被人抓住。
她停下脚步,可却没有抬头。说实话,她心里还是心虚的。毕竟宁太后是他的亲人,再恨,那也是他亲奶奶,她不觉得这件事他会不在意,相反的,她现在挺害怕他找她算账的。
这主意是她出的,事情是沈韵堂做的。可以说他们兄妹俩是在故意给他家抹黑,让他家难堪,甚至有可能被天下人耻笑。
可是即便知道他会生气,或许还会恨她,她还是忍不住对宁太后下手了。她沈千姿就是这样的,见不得恶人逍遥,只要有机会出手解气,她就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留下来,陪我。”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
沈千姿一震,有些不置信的抬头。本以为会对上他愤怒的脸,可是却看到男人一双染满了伤痛的黑眸。
她瞬间皱起了眉头,没看懂他是什么意思。
手突然被他大手握住,自他手心之中传来的不是平时温暖的气息,而是汗水浸湿的冰凉,甚至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手臂在颤抖。
下意识的,她反手将他大手握住。
“你们、你们是蓄意谋害哀家!”
宁太后再一次的低吼起来。月钦城这才将眸光转向她,顷刻间,冻人的寒意再一次从他眸底涌出。
他甚至没一句解释,算是默认了宁太后的话。
“皇祖母,孙儿很想问您,被人诬陷的滋味如何?”低沉的嗓音从他薄唇里溢出,那双冷眸毫不示弱的迎视着宁太后有些狰狞的美目。
“畜生!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宁太后大怒,似乎因为情绪太激动,以至于脸上突然间爬满了皱褶,让她保养得如美妇般的脸瞬间像是变了形。
对于她的怒骂诅咒,月钦城似乎不以为意。他轻扬着薄唇,笑得冷漠无情。放开沈千姿的手,突然摸向自己的袖中,将一本奏折扔向了宁太后的脚边。
“皇祖母,十五年前,朕的母妃在这深宫之中也是被人如此诬陷。不知道皇祖母可还记得此事?”
闻言,宁太后瞪大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异样,尽管这一丝异样的情绪很快消失,可依旧还是让沈千姿捕捉到了。
作为一名刑警,她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宁太后的反应代表着什么——她在心虚。
这么说,她的婆婆当年。。。。。。
想到这种可能,沈千姿很是意外。她只听说过他的母妃很早就去世了,至于怎么去世的,却没有人知道。当时听说他的过往时,她就有些同情,才五岁就被自己的奶奶选作质子送往他国。七八岁的年纪就没了母亲,甚至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那时候他的母亲也才二十多岁吧?这么年轻,就去世了,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到一眼。。。。。。
宁太后突然一反愤怒,脸上的神色变得镇定起来,甚至嘴角带上了讥讽,“皇上是何意?你母妃不守妇德,难不成她与人通奸还是哀家害的?”
月钦城黑眸紧敛着,连眼角的弧度都是冷硬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死到临头都还自恃高贵的女人,“太皇太后为何不打开奏折看一看?”
他莫名的出声,提醒扔到宁太后脚边的奏折,宁太后轻蔑的扫了一眼脚下,冷嘲的目光闪了闪,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弯下了她高贵的身子,似是很随意的将地上的奏折拾了起来,再随意的打开,蔑视的眸光冷漠的扫了一眼。
只是一眼,她瞳孔突然再次放大,脸色更是莫名的变得铁青起来。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她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厉声低吼起来,并重重的将奏折摔了出去。
沈千姿好奇,走过去将那奏折捡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连她的脸色都白了起来,心中瞬间窜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怒火。
太卑鄙了!
奏折是一位叫王良青的人写的,可以说是一篇悔过书,清楚的交代了十五年前一桩冤案——
原来十五年前,王良青在天牢任职,有一天,宫里的铃妃娘娘被押入了天牢,据说是怀疑铃妃与人通奸。铃妃被关天牢以后,天牢接到密令,不给铃妃任何食物,包括水。整整三日,铃妃在天牢里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三日之后,宁太后借口天牢探望铃妃,但却背着所有的人对铃妃大动酷刑,非要让铃妃亲口承认与人通奸过。铃妃宁死不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之后,宁太后赐了一块白绫,让人将铃妃悬挂在天牢之中。杀了铃妃以后,宁太后伪造铃妃画押的口供,并对外宣称铃妃是自认无脸见人所以才会悬梁自尽。
而当年被宁太后密令、负责这一起冤案的就是王良青!
如今的王良青已是京城衙门巡抚,也是月钦城登基后抄家的贪官之一,临死前,他为了让月钦城放过他三岁的孙子,主动的交代了当年铃妃之死的真相。
看完奏折,沈千姿‘啪’的一声合上,震怒之下她猛的朝宁太后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
“啊——”宁太后突然蒙着脸惨叫了一声。
“去死!你这老贱人!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卑鄙无耻!”这是人做的事吗?!
三天,要一个女人饿上三天,不吃不喝以后还对人大用酷刑。想想,她都觉得头皮发麻。最后还把人家悬梁。。。。。。
就算有再深的仇恨,那也是她亲孙子的娘啊!
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再想想她对自己亲孙子所做的事,还记得有一次月钦城受伤,就是被这蛇蝎心肠的老毒妇害的。杀了亲孙子的亲娘不说,连亲孙子都舍得下手,这他妈还是人吗?
说她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两个字!
越想越怒,越怒沈千姿越是恨不得立马杀了面前的人渣。就在她即将要冲过去想踹死宁太后时,突然手腕再次被抓住。
“钦城?”沈千姿回头,有些不理解他的阻拦,“拉着我做什么?这样的毒妇杀她都无法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