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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我问你是否准备好了?”薰子柔声地断了嬷嬷的话。
不得已的,嬷嬷叹了口气,“是的,我己经准备好了。可是熏子你再多想想,何必这么想不开呢?有事可以直接告诉泷公子,他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我就知道不该让你去赴封府的宴,结果让你……”
“嬷嬷,不要多说。”
“什么封府的宴?封家那边又玩什么花样了?是不是那小子又来找你了,还是骚扰你,要你离开我?”
薰子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我们之间与他人无关,这纯粹是我个人的意思。巧儿把酒送上来吧。”
“是。”
连贴身侍女也是哭得双眼通红,傲都望着巧儿端上的是六只黄金酒杯。那似曾相识的高酒杯里装着与六年前雷同的朱浓红酒。顿时,傲都明白了薰子打算做什么了。
“我已经准备好一百两黄金,交给嬷嬷。既然你不愿意结束游戏,我只有陪你玩下去了。我以自己的命换自己的命,这样应该不成问题吧?和你一样,我不知道这六杯酒中哪三杯有毒,以一半的几率,如果我喝了三杯没有死,那么我就是我自己的新主人了。”薰子端起第一杯酒说着。
夺下她的杯子,“住手!你这么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太卑鄙了!”
“可是除此方法,没有你能接受的法子,对吧?”缓慢地从他握住自己的手往上望,薰子的眼中澄澈映照的是他那愤怒的脸庞。“卑鄙的法子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答应你结束?拥有选择权的人不是我吗?你的命不是我的东西了吗?如果你还属于我,你就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拿自己的命开这种玩笑!你听到了没有?”
“当年你也拿自己的命开过玩笑,现在我做的事和你没有什么不同,为何不许我做?生命对你而言若只是游戏,对我而言也可以是场游戏。我们用你的方法来玩有什么不好?”
想要撕碎那冷漠的假面,想要逼出她的真心,难道除了这么偏激的方法,她就不能妥协在他的爱下?
“够了。”一手扫开桌上那嘲笑着自己的黄金酒杯,对游戏认真的自己正被命运之神狠狠地嘲弄着吧!“全部都给我出去,滚出去!”
他捉住薰子的手腕,“你真那么想求一个了结,我就给你一个了结。这条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要动手结束这条性命的话也只有我能动手!”
“泷公子!”咚地跪下双腿,巧儿被吓出满脸泪痕,“请您冷静一点,冷姐姐她不是有意要惹您生气的,您千万别冲动!我求您!我求您冷静一点!”
“出去!”
傲都的怒吼几乎要震破她们的耳膜,薰子望着嬷嬷与巧儿,脸上却丝毫没半点被吓到的表情。“巧儿、嬷嬷,你们还是先下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你们能做的事了。”
“可是……”
“走吧!”薰子决绝的声音终于让巧儿起身。
嬷嬷扶着泣不成声的巧儿离开,而薰子也终于能放下一颗心。这样就好了,没有人能干扰,她也能单独与泷傲都做最后的告别。
风哮雨嚎外,只有沉重寂静的气息。
宽阔直挺的肩背绷紧全身肌肉,他正在极力压抑自我冲动,仿佛她再多说一句话,就足已引燃他烈焰的脾气,挠毁一切。薰子于心中暗暗地对地说道:就算你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那么把我杀了也无妨。我已经有所觉悟了。
“六年来,谢谢你对我与妹妹的诸多照顾,帮助良多,我打从心底感谢你。”
肩膀抖动了一下,但他依旧背向着她,没有回头。
“薰子顽劣的性子若让您不能尽兴,我也在此一并陪罪,原谅我的任性,您的大人大量,薰子永铭于心。希望未来您与您的夫人能白首偕老,晨昏与共,不论在何处我都会为您祈福。”
“为什么?”
打自黑暗中的问句,薰子没有答案可以给。
“回答我,为什么?”
轻咬住下唇,薰子能说什么呢?
“非得从我手中脱逃不可的理由,非得把我拒在门外的理由,六年都无法拆卸你的防线,到死也不肯让我拥有你的心的理由,为什么!”
语言能伤人有多深,及不上她冰冷举止的万分之一,真正令他狂怒的并非她要求自由这件事,而是她把自己推开了。从她的心灵、从她的身边、从她的生命中永远地推了出去,将他推落黑暗无边的未来。
卑微的态度也是一种伤人的武器,而她天杀的知道该如何使用它。从他的心中穿过去的利刀不见血地夺走了他的生命。早知她是如此残酷的恶鬼,当初在她进入自己生命时,就该一手结束了她的性命,现在谈这些都太迟了。
从脚踝系带处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你不是想要结束吗?既然如此就快点把答案告诉我,好让我死了六年来的心,薰子,一次就好,我要听的既不是那些卑微虚假的表面话,也不是你顽固自尊下掩饰的好听话,把你的真心话一次说山来听听。然后我就成全你,让你自由!”
大手揪住了薰子的长发、将她拖到花桌前,锋利的匕首在烛光反射出森冷的骇人的杀气。咚地把刀子插入她颈边的桌子上,傲都压住她的头,低声地于她耳边说:
“这不是你一心想求得的吗?那就把答案告诉我,快点。”
近得足以让她寒毛竖起的刀锋散发出再认真不过的气息,薰子缓缓地闭上双眼,他的目光足以烫伤自己。
“为什么不开口?以为这样我会让你称心如意?以为我会放弃?谁比较有耐心?六年的时间没有得到答案,我都熬的住了,更何况是这点小小的时间。”他恶意地笑声在她耳际回荡。“一天、两天,我们谁也别动,看看是你会投降还是我会投降。”
为什么人会这样彼此伤害呢?反击的天性?保护自己的本能?这种藉口能够说得通吗?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得不到,这点谁都明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感情是最差劲的,那又为何明知倾向毁灭却无法阻止呢?
想要的是保护,想要的是疼爱,为什么做出这样伤害她又伤害自己的事?
傲都全然不明了。他只晓得她试图逃脱自己的背叛己经造成太多的伤害,一点点也好,只要她肯告诉自己这六年来……在她的心中自己是否不过是另一个花钱玩乐的男人,与其他男人并无不同,他想知道六年来她难道心中从不曾有他?这六年来的情感到底算是什么!他想知道!
“知道我的真心话有如何?”终于她开口了,睁开双眸仰望着他。“拿来供养你的男性自尊?世上没有你不能征服的女人?那么我有个更好的提议,把我的心剖出来吧,置放在你的墓碑前做为殊荣勋章,比起无形的言语,这不是更好用吗?全部都给你,已经没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征服?勋章?”
让我看到你的真心,我也让你看到我的真心。结束这些不平等,让我们都从这幼稚的游戏中解放,真正做个成熟的大人吧。”
“好让你从我手中飞出去,再也不见人影?”
“人影看得见如何?心是看不到的。”
“诡辩我胜不过你。”
“你一直都是胜利者。”
“你一直都很擅长这种诱惑的言辞的。从六年前到现在这点一直没变。自愿地把脖子伸出来,一思及只要我的刀子一落下,你的命就永远属于我,那需要何等意志才能战胜这诱惑,你是不会明白的。”
让这条命成为他的,也是薰子的愿望。
“这一刀斩断了我们之间的关连,从此以后我们河归河路归路,你冷薰子与我泷傲都之间再无瓜葛,你的命我收下了!”
刀起刀落,薰子闭上眼睛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连血的气味都没有,觉得头皮一紧一松……当她再度睁眼时,自己并非置身于黑暗黄泉路,泷傲都的手上握着她的长发。
薰子讶异地一摸自己原本及腰的发丝,被刀子斩断到肩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拿它取代你的命吧!再会了,冷薰子。”临别前,他连二度回首都没有,毅然地跨着大步离开,离开了她的生命!永远地!
※ ※ ※
“泷公子走了!”
巧儿与嬷嬷藏身于云薰楼旁的竹林里,担心地守着。
“进去看看薰子!”嬷嬷催促着巧儿。
她们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竹林外,拼命地拍打着云薰楼紧闭的门,“薰姐姐,熏姐姐!开开门,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出个声,说说话也好!开开门呀!”
“不行,没有反应!该不会……”嬷嬷脸色发白,捉住巧儿的手,“别敲门了,去找两个壮丁来,要他们把门撞开!”
“啊,好,我马上去!”
巧儿旋过身子正要去叫人时,身后的门却咿地打开了。“我没事,请不要惊动他人。”
“薰子姐!”巧儿高兴地转过身,但一见到薰子披肩散发,僵止的笑容转为颤抖的声音,“你……你的头发……”
“这是泷公子……”毕竟阅历丰富,嬷嬷比巧儿要来得快恢复神智,“除了你的发以外,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吧?薰子。”
“让嬷嬷担心了、己经结束,没事了。”薰子徽笑着,“对不起,恐怕我也不能继续待在寻芳阁,这种短发的模样……会招人非议,给嬷嬷带来困扰,请放心,我会去找个清静的地方搬出去,不会给嬷嬷惹麻烦。”
“薰子,这种事你不用担心。这个云薰楼你尽管留着住。至于寻芳阁那儿我会交代好,暂时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从震惊里回过神,巧儿用力地点头,“我去给薰子姐姐打点热水,洗把脸好休息。”
熏子捉住她的手,“真的不用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滴答、滴答。巧儿看着滴流到自己手背上的透明泪水,那是熏子的泪。
掩住脸,薰子低哑地说:“对不起,我……”止不住的泪从手缝里直往下流,哽咽而不成声的,薰子无声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