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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南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说∶「他们都为我作好了准备,来吧,美丽的索菲,来让我为你报复一下我的同事们的不规则行动吧,他们纵欲无度,却留下讨人欢喜的处女之宝归我来摘┅┅」
这些细节┅┅伟大的上帝啊┅┅叫我怎样给您述才好呢!简直可以说,这个坏蛋是四个人中最荒淫无耻的,从外表上看,他的行动比较接近自然,然而这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他用尽一切方法来凌辱我,以补偿他不算十分堕落的表面行动┅┅唉,我有时胡思乱想,也想到这种人生乐趣,我认为它是贞洁的,如同产生它的上帝一样;它出自人类天性,从爱情产生,用来安慰人类,我从来不相信人类会跟禽兽一样,只有使伴侣害怕得发抖自己才能享乐。
可是我亲身体验了这一点,我害怕得那麽厉害,使得我的处女膜自然破裂所感到的痛楚,在这样危险的攻击中,已经不算一回事。安托南在达到高潮的时候,发出疯狂的喊声,向我的全身各部分作致命的攻击,他咬破的伤口宛如老虎血淋淋的抓痕,以致我在一刹那间还以为自己成了猛兽的食品,猛兽要把我吞噬掉才肯罢休。这些暴行结束以後,我再度被扔到祭坛上,差不多完全丧失了知觉,一动也不动。
拉斐尔命令几个妇女照料我,伺候我吃饭;可是在这残酷的时刻,我的心突然受到悲愤的袭击,一想起我丧失掉处女之宝我就无法忍受,过去我曾经千百次牺牲自己的生命来维护它,现在居然失掉了,更不能容忍的是我竟被这些人糟蹋了,照理我是应该期待这些人给我以帮助和精神安慰的。我的眼泪像泉涌那样流下,我的喊苦声响彻了整间屋子,我在地上打滚,扯自己的头发,我请求我的刽子手们致我於死地,这些铁石心肠的坏蛋们早已习惯於这种景象,他们宁愿同其他妇女们继续寻欢作乐,而不愿意安慰我一下或者平息我的痛苦。然而我的喊声使他们听了浑身不舒服。
他们决定把我送到一个他们听不到我叫喊的地方┅┅翁法勒正要将我带走的时候,拉斐尔又带着淫猥的眼光仔细打量我,尽管我当时的状态非常可怜,他仍然说,在他第二次使我成为他的牺牲品以前,他不愿意人家把我带走┅┅他刚说完这话,就马上行动起来┅┅可是他的性欲要再一次刺激才兴奋得起来,於是他采用了热罗姆的残酷方法,才得到足够的力量,来完成他的新罪行┅┅伟大的天主!多麽没有节制的荒淫啊!这些恶魔竟然凶恶到这种程度,居然选择像我目前所处的精神极度痛苦的时刻,来使我遭受十分野蛮的肉体惩罚!
这时安托南又过来抓住我说∶「当然啦!没有比学习上级的榜样更妙的了,没有比再犯一次错误更够刺激的了,人家说,有痛苦就有欢乐,我坚决相信每个漂亮的小妞会使我变成最幸福的男人。」
不顾我的厌恶,不管我怎麽叫喊和哀求,我又一次成为这个恶棍发泄兽欲的可怜对象。
「第一次到这里就够了,」拉斐尔边说边带走小花,「我们睡觉去吧;明天我们再看看可爱的阿涅斯是否接受了我们的教训。」於是大家都散了。
翁法勒带我到我的房间里去;我觉得这位年纪最大的女子是负责照管几个女子的人。她把我带到四个女人的公共宿舍里,那是一间方形的塔楼,四只角落各放了一张床。
通常一个神父跟着姑娘回房间,接着把门关上,插上两三道门闩。负责这件工作的是克莱芒,进入房间以後就不可能再出去,因为房间里没有别的门,只连接着一个小间,是我们的厕所和盥洗间,这小间里的窗户如同我们卧室的窗户一样,非常狭窄而且装有窗栅栏。卧室里没有家具,靠近床前放着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周围一圈围着一块破旧的印花棉布床幛,小间里有几只木箱,几张洞穿的椅子,几个坐浴盆和一张公用的梳妆台。
这一切都是第二天我才观察到的,初到时我只关心我自己的痛苦,对周围的一切我都视而不见。
「公正的天老爷啊,」我对自己说,「难道命中注定我每产生一个善念就马上跟着来一个惩罚吗?伟大的天主,我只想到这所房子里来还个愿,尽一尽信徒的责任,我什麽地方做错了?难道我想崇敬天主就得罪了上天吗?我应得到的报酬难道应该是这样的吗?啊,难以理解的上天旨意啊,如果您不想我违抗您的规定,就请您推心置腹地启示我吧。」
我边想边流下辛酸的眼泪,破晓时分成还在哀哭的时候,翁法勒走到我床边对我说∶「亲爱的伙伴,我来鼓励你振作起来,最初几天我也像你一样哭过,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你也会跟我一样的。最初的时刻是最可怕的,不仅因为我们必须无休止地满足几个色狼的异想天开的要求,还因为我们在这所下流的房子里丧失了自由,而且受到他们残暴的虐待┅┅受苦受难的人看见别人在他们面前受苦是会互相安慰的。」
不管我的痛苦多麽剧烈,我也暂时忍耐一下,我请求这位伴侣告诉我,我还有些什麽样的苦难要遭受。
「听着,」翁法勒坐到我床上对我说∶「我相信你,所以和你说心里话,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亲爱的朋友,我们最深重的苦难,就是命运的不确定,谁也说不清楚离开这里以後我们会变得怎麽样,我们在这里有许多闲暇,可以搜集许多证据,证明凡是被这里的僧侣改造过的姑娘,从来不在外面社会里出现,他们自己也警告过我们,他们明白地说这个隐居所就是我们的坟墓。可是每年总有两三个姑娘从这里出去。她们的命运如何?他们是否干掉了她们,有时他们对我们说干掉了,有时他们又说没有干掉,可是那些从这里出去的姑娘,尽管答应我们说一定去告发这家修道院,要设法救我们出来,从来没有一个遵守诺言的。难道是他们压制了这些控告,还是他们使这些姑娘没法子控告?每当我们问新来的人有没有这些姑娘的消息时,她们总是回答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些可怜的姑娘们,她们的命运到底怎麽样呢?这就是我们最焦虑的问题。索菲,在我们苦难的日子里,我们真正的苦恼是无法确知我们将来的命运。我到这儿来已经有十四年了,我看见过五十多个姑娘从这儿出去┅┅她们在哪儿呢?为什麽她们个个都发誓要帮助我们,而没有一个是遵守诺言的呢?我们的人数确定是四个,起码在这间房间里只有四个,然而我们却确实知道有另一座同这座相对称的塔楼,里面也藏身同样数目的姑娘,我们是从他们的举动和言谈中得出这样的结论的,然而这些姑娘如果实在有其人的话,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她们。这件事最好的证明就是我们从来没有一连两天伺候过他们;如果昨天我们被他们使用过,今天我们就可以休息一天。这些淫棍绝对不会斋戒一天的。何况除了他们随心所欲胡乱安排以外,没有别的事情可以促使他们放我们一天的假,我们根本不知道怎样利用这一天假期才好。」
「我在这里见过一个七十岁的老姑娘,她是去年夏天才出去的;她在这儿度过了六十年,她看见过三百多个姑娘从这儿出去。他们保留这位老姑娘期间,我看见过有一打以上不满十六岁的姑娘被送走。我看见过一些来了三天就被送走的,也有一个月後被送走的,还有几年的;其中并没有一定的规律,按照的只是他们的想法或他们的兴趣。行为好坏也没有什关系,我看见过一些姑娘飞也似的去迎合他们的心意,可是六个星期以後就被送走了;另外一些姑娘整天阴沈着脸,任着性子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她们却被留下来过了许多年头。所以告诉一个新来的人应该怎样做是没有用的,他们随心所欲的行为会打破一切规定,对他们来说没有什麽是一成不变的。」
「至於神父,他们很少变化;安托南在这儿已有十年,克莱芒住在这里有十六年了,热洛姆从三十岁起就进入这所修院,拉斐尔则从十六岁起就来这里了,他接替了前任主持,前任主持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死於纵欲过度┅┅这个拉斐尔是佛罗伦萨人,教皇的近亲,同教皇有紧密的交情,就是从他开始,所谓的圣母奇迹才使这所修道院得以名扬四方,而且阻止那些爱说闲话的人,从太近的距离,观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来的时候这所房子就像你来时看到的样子。据说这所修道院已经有百年历史,始终是这个样子,所有到这儿来的主持,都保留了对他们取乐十分有利的这种修会。」
「拉斐尔是本世纪中最淫荡的僧人之一,他之所以要求派到这儿来是想过一种能满足他的癖好的生活,他的计划是想尽可能长久地保持他秘密的特权。我们是属於奥塞尔主教区的,不管主教是否知情,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到这儿来。除了八月底圣母升天节前後,通常这地方是人迹罕至。每年到这儿来的人不超过十个人。可是每逢有陌生人到来的时候,主持总是小心接待,将无数艰苦修行的表象给他们观看,使他们离开的时候都非常满意,回去後拼命夸奖这所修道院,这些坏蛋之所以能够逃脱惩罚,就是人民老实和信徒们轻信的结果。」
「至於我们行为的规范,倒是没有严格的规定,不过如有触犯,不管大小,都是非常危险的。在这方面我得对你说得详细些,因为犯了错误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不要因为我犯了这条法律而处罚我,因为我不知道有这条规定。』这些规定应该叫同伴告诉你,或者你自己猜出来,谁也不会预先警告你,事後则同样处罚你。唯一使用的刑罚是鞭打,根据不同的错误,鞭打身体的某一部分,不管你这部分是否经得起鞭打或者是否应该蒙受这种耻辱。久而久之,他们最爱用的刑罚变成了他们取乐方法之一,你昨天没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