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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你那个存钱罐塞满正好是365枚硬币，从你送给我到现在一共过去了十年零三个月，我装满了十次，有问题吗？”
每一次，都在即将装满，只差最后一枚的时候清空，然后告诉自己，啊，你看，还是空的，还没有到她履行诺言的时候。
循环往复，循环往复……
现在，他终于把所有的差的那一枚补齐了。
她欠他十个承诺。
啊啊啊啊啊——！
姜末抱着电话在心里尖叫，她嘿嘿笑：“那这样算的话，你每天都在想我咯？”
夜风中，电话那头的声音遥远而又清晰，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每天都在想她。
每天都想这一天到底会不会来。
没有答案。
没有希望。
但是他愿意等下去，
毕竟，那个存钱罐一直没有被自己塞满过。
“太晚了，快点回去休息。今天不许打游戏了。”
沈昀嗓音微哑，突然匆匆的挂了电话。
姜末不舍的嘟囔了一句知道了，下一秒又抱着手机傻乐起来。
沈昀为什么这么好呜呜，她好喜欢他的，从小就喜欢。
回头就见尚铭泽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她连忙跑过来，“你怎么还没回去？”
尚铭泽敛了眸光，道：“我等你。”
“那走吧，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先和你一起回去再打电话了……”
“你……很爱你老公吧？”他随口问了一句。
姜末窃笑一声：“上学的时候超级多女生喜欢他，不过她们都怕我，不敢追。”说到后来又开始得意洋洋起来。
尚铭泽在心里哦了一声，怪不得，原来是学生时代的爱情。
这么纯粹而且直白。
刚才拍戏的时候，她看到屏幕里的人是眼里绽放的光，他从未见过。
也从未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说不羡慕，是假的。
花明和尚铭泽的助理跟在两人身后，无奈的一起抬头望天。
到了酒店门口，花明突然道：“末姐，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徐文彬。”
姜末一听眉梢就扬了起来：“又是他？多大点儿事这人真记仇。”
尚铭泽：“我也发现他似乎盯上你了，你得罪过他？”
姜末：“哦，有一次他偷拍我被我抓到，砸了他的相机，然后又踹了他一脚。”
尚铭泽：“……”
别说，这仇还真够大的。
第20章
随着《猎人笔记》拍摄进程的推进，网友们都好不习惯。
这次姜末竟然没闹出什么新闻，这也太奇怪了。
以前不管拍什么，姜女神总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小问题闹出一些负面新闻，例如剧组的饭菜不合口味啦，送水的温度高了或者低了，戏份不多啦，巴拉巴拉，如此之类。
但是这次除了一开始NG23次的热搜，后面再没有闹出过出圈的新闻，就算热搜那一次也因为剧组官博放出了拍摄现场照片而很快反转。
网友们一时没人嘲，颇有些不习惯。
但是很快网上又热闹起来，或粉丝探班，或狗仔偷拍，或路人rope，这些照片里十次有九次姜末都和尚铭泽呆在一起，有说有笑，姿态亲密。
一两次还可以解释为工作需要，次数多了，尚铭泽的粉丝们开始逆反，只不过引起路人恶感，一直忍着。
又一次有人爆出姜末和尚铭泽在一起对戏的图片，尚铭泽的粉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每次都缠着我家崽，女神能不能独立行走？
——对戏对戏对你麻痹，别的演员就不需要对戏，就你要对戏？
——求女神放过我家泽泽，他不是喜欢玩暧昧的性子
——女神不是整天炒作爱自己老公吗？整天和别的男人黏在一起就是爱你老公了？
——可怜女神的帅哥老公，绿帽子不知道戴多少了
……
“网上的这些话你都看了吗？我怀疑有人故意引导舆论。”倪跋发现不对的时候，尚铭泽的粉丝已经开始爆发了。
他赶紧给姜末打电话，问：“你们两个没什么问题吧？”
姜末扫了一眼微博，拿着手机狂翻白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和别人对戏啊，鬼知道为什么流出去的照片都是我和尚铭泽的？”
她这段时间超级努力的，连游戏都很少打了，没钱怎么还欠沈昀的那十个承诺。
想起沈昀她就开心，十年呢，他每天都在想自己。
好奇怪……自己都和他结婚了，他一直没向占着自己身体的穿越女兑现承诺吗？
倪跋：“没有就好，真有什么我就去敲沈昀的门，说你给他戴绿帽子，让他和你离婚！”
姜末立刻睁大眼：“……！娘娘腔，你太狠了吧！”
倪跋得意的哼哼两下：“知道怕了就老实工作，努力赚钱，给你家沈昀买大别墅，买你的两层小楼房。”
姜末：“……”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好懂了，怎么一个个都拿沈昀威胁自己，哼！
尚铭泽的经纪人也特地过来见他一面，“铭泽，签约的时候有要求，三十岁之前不能谈恋爱，还记得吗？”
“记得。”
“那就好，你还没站稳，谈恋爱一定会影响你的人气。就算真的遇上了，也不能和声名狼藉的谈，更不能掺和到别人的婚姻里去。”
尚铭泽明白过来：“哥，你放心，我和末姐没什么。”
也不可能有什么。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一颗心都在她老公身上。
第二天到片场拍戏，姜末化完妆，远远的看见尚铭泽，冲他招了招手，后者淡淡的点点头，带着助理走开了。
姜末有点懵，木头脸今天好像更木头了。
花明小声道：“我昨天遇见他的经纪人了，应该也是因为网上的猜测被警告了。”
姜末恍然大悟，“当演员可真不容易，连和谁玩都要注意影响，真不自由。”
花明：“是啊，不过有得有失，赚得也多。”
姜末：“等我赚够钱就回去开我的武馆和网咖。”
花明：“……”
真不知道末姐哪儿来的奇奇怪怪的理想。
姜末跟在尚铭泽后面到了片场，秦梦瑶扭头和她打了声招呼，还把自己的水果递过来请她吃，“我和铭泽是第一场，不吃就不新鲜了。”
姜末不喜欢她，不过有人送水果她倒是不嫌弃，开开心心的接过和花明一起吃了起来。
秦梦瑶看着她毫无戒心的模样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以为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蠢。
等她起身一走，花明就低声道：“末姐，下次有人给你东西你千万别吃。”
姜末：“没事，大庭广众的，她不敢下毒。下次有奇奇怪怪的人给我肯定不吃。”
花明松了口气，还以为末姐傻乎乎的，没想到遇事还挺透彻。
正说着，姜末手机响了一下，尚铭泽发过来一条消息：
“末姐，最近网上有些不好的消息，我暂时不能和你对戏了，打游戏你还要我吗？”
语气十分可怜兮兮了。
姜末抬头一看，尚铭泽正朝这边看过来，看到自己连忙扭头去找助理说话了。
哇，有点可怜呢。
姜末拿起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两个字过去。
尚铭泽听到回复，连忙去看，姜末的回复只有两个字：
“废话。”
呜呜，末姐好帅末姐好酷末姐好苏。
一整天下来，姜末都和尚铭泽没什么接触，就算偶尔眼神对上也都一起数一二三，然后默契的互相避开。
秦梦瑶的戏份拍完，轮到姜末的戏。
她出去卸完妆，走到角落里给徐文彬打电话：“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不怎么接触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徐文彬嘿嘿笑：“秦姐把自己摘的够干净的，什么都要我动手。”
秦梦瑶温柔的笑了一声：“这种事情我当然不可能亲自动手，而且我也不懂，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
徐文彬：“行，我动手就我动手，谁让我那么讨厌姜末呢。”
那天她踹他那一脚不算什么，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她看他的眼神，真让人恶心。
秦梦瑶：“不过我提醒你，不管你拍到什么，这部剧播出之前都不许曝光，不能影响电视剧上映。否则我手里也有你顾忌的东西。”
徐文彬：“放心，我也巴不得让那个女人多战战兢兢几天。”
——
这天剧组的任务结束得早，秦梦瑶突然说大家一起相处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聚过，要请全剧组的人一起吃个晚饭。
刘芳是剧组的老大，怎么会让秦梦瑶请，直接拍板他来请客，大家不醉不归，明天上午不拍戏，给大家再放半天假，下午开工。
姜末一听要喝酒，十分跃跃欲试。
她之前就一直想尝尝酒的味道，可惜沈昀管得严，说喝酒和打游戏之间只能二选一，她只好忍痛放弃了喝酒。
现在她都二十八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他管不着了。
刘芳就在他们住的酒店顶了一场酒席，大家收拾完东西全都涌过去，主创们坐一桌，斟酒的时候尚铭泽小声问：“末姐，你不能喝的话我帮你喝。”
姜末盯着亮晶晶的水眼睛放光，视线都不带动的，摇头：“不用，我可以！”
秦梦瑶笑道：“末末酒量很好吗？”
姜末一脸认真：“当然，我平时不喝酒主要是怕你们放倒。”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谁都没把她的话当真。
十分钟后。
姜末一口干了一杯，脸不红气不喘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桌人鼓掌：
“末姐厉害！”
“牛逼！”
“海量！”
倒是扬言要帮她喝的尚铭泽一杯就倒，趴在桌上脸红得像只虾子。
最后酒席结束的时候，是被助理扶着回去的。
姜末倒是精神亢奋，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和沈昀聊天，一开口沈昀就蹙眉，淡淡问：“你喝酒了？”
姜末掐着小指尖：“面哥请客，只喝了一点点。”
沈昀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