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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宇文化及她是知道的,当下抬了抬手,含笑说道:“宇文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宇文化及道:“谢公主。”他起身退到一侧,引宇文宁入席,席中众人皆起身见礼。
宇文化及一一介绍过去,“这位是此间的主人三爷,这位是当朝御史大夫杨素杨大人,这位是冀北吕先生,这位是北平王罗艺罗王爷的公子罗成。”
三爷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满面含笑却是眉目峥嵘。杨素衣饰华贵,一双虎目煞是有神,不怒自威,态度十分倨傲。吕先生面色淡淡,教人看不出底细,罗成……宇文宁心头一苦,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单雄信紧紧盯了罗成一眼,在宇文宁身畔坐下,早在他登上假山之初,席中之人便把他打量了数番。
宇文化及呵呵一笑,不无感慨的道:“单将军殉国赴难之事,现在想来,只觉得是在昨日,单公子却已这么大了,唉,真是时光匆匆,单将军若是泉下有知,见单公子此番尽忠护主,也该瞑目了。”
单雄信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何居心,只干笑了一声,也不接话。
席上一时默然,气氛有些尴尬,那位叫做三爷的老者见状,举起面前酒杯,“老夫先敬诸位一杯。”
单雄信忽然抬眼道:“慢着。”
众人都看了他一眼,宇文化及愣了片刻,呵呵笑道:“不知单公子有何见教?”他对单雄信倒是客气的紧。
单雄信不动声色的道:“见教可不敢当,只是将军请柬中说要共谋大业,单通有些不懂,还请大将军直言,不然,这杯酒可喝的教单某不安。”
杨素哼了一声,不待宇文化及出言,先道:“这没什么难懂的,不过是陛下念着公主乃宣帝骨血,想要接到宫中供养,日后陛下再为公主指一门好亲事,按照我朝公主之礼出降,这于公主来说,难道不是一生的大业?”
☆、第36章
此言一出;宇文宁大惊,罗成手中酒杯滑落;只闻一声脆响;跌了个粉碎。
单雄信心念电转,宇文宁之事竟然连隋帝都知晓了;既然派了杨素等人亲自前来,看来是决意要把她接入宫中了,隋帝此举究竟是真的念及她乃宣帝骨血;想要略加照拂;还是另有居心,这个很难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宇文宁冒这个险。
罗成望着宇文宁;欲言又止,宇文宁不敢看他,望向单雄信。
单雄信冷笑一声,道:“诸位大人所谓的好前途,于小宇文未必便是好前途。”
宇文化及忙笑道:“这个自然还是要听从公主的意思。”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宇文宁,宇文宁心想,当此之时,只怕是由不得她不同意,这些人既然千里迢迢奔赴此处,邀她前来赴宴,自是势在必得,有备而来,外面不知埋下了多少兵马,只要她一个不同意,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紧紧捏了下衣襟,心里愈发的苦,命运可真是会捉弄人,穿越过来,已是离奇,还要再经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就算这是一场梦,可是这梦为何还不醒呢?
单雄信见她额上渗出层层细汗,按着她肩膀,嘴角含笑,眉目温润,道:“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他拉着宇文宁衣袖,转身便要离开。
杨素冷声道:“当真是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宇文宁枪子里滋味难辨,心中却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再让单雄信为自己赴难,她缓缓从单雄信手中抽出胳膊,“单通,你自己走吧。”身子虽在发颤,声音却异常坚定。
单雄信目光灼灼,一言不发,只紧紧的逼视着她,一字字道:“你答应过我,要用力的活,不随之任之。”
“今后我不再拖累你,你不是正好能自在翱翔。”宇文宁低声嗫嚅着,不敢看他,转过了脸。
宇文化及见状,笑道:“公主没有异议,那可是再好不过,来来来,诸位都先坐下,这酒菜都凉了,来人,还不替换下去,再取热的送来。”
他吩咐下去,自有侍从上前来撤下桌上菜肴。
宇文宁缓步走回桌旁,刚要坐下,罗成却上前挡在了她面前,“宁儿,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好好想清楚。”
宇文宁残然一笑,睨着他道:“想不清楚如何?想清楚又如何?”
罗成眼睛是掩饰不住的柔情与痛楚,道:“只要是你不愿意的事,没有人逼得了你。”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座中只单雄信隐约知道他与宇文宁的关系,吕先生早已是震惊不已,失声道:“成儿,你说什么呢?”
杨素冷笑一声,道:“请问小侯爷,这可是北平王的意思?”
罗成淡然一笑,道:“父王是父王,我是我。”
杨素冷声斥道:“说的轻巧。”
吕先生急道:“成儿,你糊涂了吗?你来这里代表的就是王爷。”
单雄信此刻愈发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是隋帝单纯想要接宇文宁回宫中,只用派他的近臣前来便好,为何又拉上一个北平王,要知道北平王在幽冀两周势力极大,又手握重兵。
只听罗成道:“姑丈,我来之前并不知道此事,父王更没有交代过我任何话,我只知道你是来做生意,我随你前来是学着做生意。”
吕先生吁了口气,勉强笑道:“原来王爷并没有告诉你,杨大人,成儿不知者不为罪,成儿,你听我说,做生意不过是个说辞,这才是王爷遣我来此的真正目的。”
罗成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生意,我还是那句话,父王是父王,我是我。”他转身对宇文宁道:“宁儿,我这就带你离开。”
宇文宁一时怔仲不决,眼中却隐有泪意。
吕先生知他性子执拗,是劝不住的,喟叹一声,无奈之下,拂袖转过身子。宇文化及与那三爷相视一眼,似乎是要作壁上观。
杨素上前一步,高声喝道:“来人啊。”
园中登时亮起许多灯笼,照的周围白昼也似,百十名暗卫瞬间出现在四周,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单雄信见宇文宁那神情,心里道,她到底还是与他更亲近些,眼中难掩痛楚,对周遭形势却视而不见,怔怔转过脸,却见九曲回廊中一人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者缓缓而来,月华如水,她衣袂翩翩,眼角的坠泪痣宛若一汪血泪。
一瞬间,单雄信想明白了心中困惑已久之事,难怪宇文宁那不为人知的身世如此迅速的传到隋帝耳中,这些人如此熟知他与宇文宁的行踪,更设下此局邀他们前来。看来是那拓跋老儿与他们通的信儿,好教他们安排好这一切。那拓跋姑娘假惺惺的帮自己离开龙渊,又教自己发下今生永不与拓跋氏为难的誓言,原来存的是这般心肠,好一个心机深藏的女子!
“拓跋姑娘,亏我对你感激涕零,原来竟是你出卖了我们。”单雄信愤然道。
拓跋钧尚未答言,那老者却先嗤笑一声,道:“若不是我孙女,你小子性命难保,你有何资格指责她?”
拓跋钧轻轻扯了下老者的衣袖,似乎不想让他说下去。
单雄信慨然道:“你救了我性命,我拿命相酬便是,不过今日我却一定要带走宇文宁。”
这边厢,罗成护着宇文宁便要走。
吕先生终于还是忍不住劝道:“成儿,你别糊涂,这外面高手如云,我虽然不清楚你与公主之间的渊源,可是你这样带她出去,你们两个都是性命不保啊。”
外面的暗卫一步步逼近,罗成不为所动,扶着宇文宁,向假山下走去。
拓跋钧缓步上前,幽幽道:“宇文姑娘,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宇文宁不由得便止住了脚步,“你说的不错,我不能再连累他们。”
罗成见宇文宁有些动摇,忙道:“宁儿,你不要听她胡说。”
宇文化及上前道:“拓跋姑娘果然深明大义,公主,你不妨仔细想一想,今日你若是答应,随臣下等回京,陛下必然龙颜大悦,到时候,于公主还有公主的这些朋友,可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单雄信怒不可遏,“宇文化及,你休在这里巧言令色。”
拓跋钧已登上假山,她缓缓走到杨素面前,敛衽成礼,道:“拓跋钧见过御史大夫。”
杨素略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拓跋钧突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众人未看清她如何动的手,却见杨素的一条手臂关节已被她卸下。
杨素痛的惨叫一声,“死丫头,你要干嘛?”
众人大愕,老者急得气喘吁吁,“钧儿,你要干什么?”
拓跋钧拿匕首抵在杨素腰间,提高声音道:“御史大夫现在在我手里,你们都别过来。”
逼近的暗卫闻言都停了下来。
宇文化及见状,低声叫了句“不得了了”,忙上前笑道:“拓跋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拓跋钧冷然道:“宇文大人,你也不许过来,你让外面那些人都退下,再备下四匹快马,快。”
宇文化及忙道:“好说好说。”
杨素气的破声大骂道:“拓跋老儿,你竟然敢耍本官。”
那老者正是拓跋雄,他也不答言,只深深望了拓跋钧一眼。
拓跋钧道:“此事与我爷爷无关,全是小女的主意。”她迎着拓跋雄的目光,面带歉然,低声道:“爷爷,对不住了。”回眸见罗成单雄信宇文宁三人仍愣在当地,催促道:“你们快走啊。”
适逢巨变,单雄信这才回过神,赞赏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跃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匕首,“拓跋姑娘,你们先走,我断后。”
拓跋钧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与罗成宇文宁先行,单雄信押着杨素行在最后。
宇文化及跟在后面一迭声的道:“你们的条件我都答应,只是千万不要伤着杨大人了。”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下去,外面的暗卫都迅速退到一侧,在只在曲廊尽头让开一条路,仍旧是剑拔弩张,却都有颇多忌讳,并不敢上前。
单雄信一行缓缓离去。
拓跋雄阴鸷的笑了笑,端起席上一杯凉茶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