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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大臣闻此,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此时虽然不能乱动,却也一个个的都在心中暗笑不已。
“陛下!”董尚德惊的大喊了一声。
“陛下,臣知罪,臣有罪,还请陛下饶了老臣!”
“嗯?”惠崇帝提了声音。
“朕问你话呢!你求饶什么?你只说说,这下一句是什么?”
董尚德被惠崇帝这一生“嗯”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敢再向下求饶了,道:“臣知道,臣这就说,是‘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侧……’陛下,老臣……”
惠崇帝没再继续听他求饶,打断他道:“你既知道自古就讲究‘刑不上大夫’,你又是刑部尚书,对这律法该比谁都要清楚才是,为何还要知法犯法,没有经过朕的裁决允许,就做出当庭杖刑朝廷命官之事来?”
自古至今,几乎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将“刑不上大夫”这一原则写进了法典当中,而“八议”则是这项原则在律法上的具体表现。
八议即指: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其中“贤”、“能”即是指为国家立过功劳的上层官僚阶级。
大齐的刑法中明确的规定过,这八种人犯罪,必须交由皇帝裁决,盘水加剑,以使其自裁。
蔡绍虞也就罢了,是个武官,但庞秀平却是实实在在的三品大员,董尚德未曾经过惠崇帝允许就敢对其滥用私刑,若是追究的严厉一些的,甚至可以直接对他降职处理。
董尚德惊慌了好一阵,此时也慢慢恢复了些理智,微微颤抖的身子慢慢冷静了下来。
“陛下,这案子迟迟未解,老臣为早日破案,一时心急,这才铸成大错!这两日,老臣只要一想到庞大人与蔡大人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也跟着万分的愧疚!若是圣上要降罪,老臣无话可说,心服口服!还请陛下重罚老臣,给两位大人一个交代。”
以往若是顺着惠崇帝的心思来,惠崇帝必定就会轻轻放过了。
董尚德心中自然也存着这样侥幸的心思,但此次却是不同,惠崇帝怒火正盛,自然要拿他来撒气了。
惠崇帝看着董尚德,面上笑着,似乎十分的欣慰,道:“既然董爱卿甘愿领罚,那好,朕就令你降职一年,由徐爱卿暂代你的尚书之职,你看这样,你心里满意否?这惩罚可够重?”
惠崇帝口中的“徐爱卿”,如今在刑部任着右侍郎之职,正是董尚德的下属。
惠崇帝这话一出,金銮殿上的众臣便纷纷议论了起来。
降职一年?
这降下去容易,可再想要升回来,那就有些难了?
且刚刚惠崇帝话中,似乎还有嫌弃这处罚不够重的意思在。
惠崇帝对董尚德竟已如此厌弃了吗?
董尚德听闻惠崇帝这个安排,心中苦涩不已,却也丝毫不敢驳斥,生怕惠崇帝一个不高兴,再想出什么更重的惩罚来。
想到此处,他不由伏在地上,颤着声音答道:“老臣叩谢陛下隆恩!”
☆、第156章 归期(求月票)
惠崇帝听此,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了,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起身。
董尚德这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到了位置上。
等他原地站好之后,只觉得满身的冷汗,扑簌簌的落着,顺着脊背慢慢淌了下来。
今日的早朝就在董尚德的惶惶不安之中结束了。
但因为这场早朝,心中各种情绪交替翻滚的,显然不止董尚德一人。
高卓负着手走出金銮殿,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整个人十分的阴沉。
围着的几个下属官员见他如此,俱都沉默着,不敢随意搭话。
高卓心中沉沉叹了口气。
惠崇帝虽说没有再往下细查,但他只轻轻松松一声令下,就将他筹谋了几年才安排妥当的人手俱都拔除掉了。
庞秀平自不必说,一向是个聪明人,这次原因到底是什么,想必他心中十分的清楚。这次的陷害又让他吃尽了苦头,他即便是不倾向于太子,也必定不会再向自己靠近一分了。
不仅如此,姜景华如今成了他的下属,日后再想利用礼部行事,怕是就没那么简单了!
至于徐嘉……
高卓蹙了蹙眉。
这个徐嘉,可比董尚德那个老狗对轩德太子忠心多了!况且为人又更加的谨慎,等他上任了,刑部必然被他把手的铁桶一般!
自己真是大意了……
想到近几日惠崇帝望向自己时那有些冰冷的眼神,高卓的眼神就又暗了几分。
看来接下来的盐政贪污一事,他也要从长计议了,免得再像今次这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
敬国公府。
陆烁听清泉汇报完这几日传出的此案审理结果之后,只点点头,就彻底将此事放下了。
前些日子,府中人一直因为外面的流言困扰不已,如今案件查了个明白,谣言也彻底销声匿迹,他总算是能得个安稳了!
至于惠崇帝没有追究到高卓身上,陆烁倒不会因为这个就有什么负面的情绪。
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高卓能做到如今这份上,心机手段可见一斑,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诡计就能轻易推倒的。
若高卓真能那么轻易就被扳倒,那皇后与轩德太子也不必像现在这样日夜揪心、忧虑不安了。
再者,他当初想出这个点子来,可没想着要做出什么大事来,不过是想要从这团污糟中脱身罢了!
如今既已称心如意,他自然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无风无波,平平淡淡。
陆烁同往常一样,每日读书、练字,跟着卫夫子研习四书五经,或是跟着秦师傅打打拳、练练剑,生活的悠闲又有规律。
这样的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端午节就已临近眼前了。
陆烁这日下了学之后,只在澹梅轩微微耽误了一会儿,就如同往常一样,带着小厮回到了后院。
今日的后院却有些与众不同,众丫头婆子们虽仍旧各司其职,面上却均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看着格外的高兴。
陆烁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会儿,也只当这些人是因为端午临近,这才心中喜不自胜。
但当他怀着疑惑进了凝柳堂正房之后,才晓得这些人如此兴奋地原因。
“娘,父亲真的要回来了?”
陆烁一遍一遍的读着手中的家信,等到确认无疑了,这才惊喜地叫了一声。
袁氏坐在罗汉床上,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末了,又笑了笑道:“你看看你!毛里毛躁、一惊一乍的,读书人的稳重都叫你丢到哪里去了?”
陆烁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儿子这不是猛然听说父亲要回来了,心里激动嘛。”
边说着,边又把那信拿出来看了一遍。
陆舜英早过了那股儿兴奋劲儿了,此时她正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见陆烁如此跳脱的样子,不由冲着他刮了刮脸皮。
陆烁见她羞臊自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他放下手中的信,几步走到她面前,双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双颊,又腾出手来挠她痒痒。
陆舜英自然被他逗得大笑不已。
什么世家规矩、什么淑女风范,全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直到陆舜英笑着喘着求饶之时,陆烁才松开了魔爪,暂时放过了她。
母子三人在小花厅里笑闹了好一会儿,袁氏才招来乳娘,让她带着陆舜英回小山居午睡。
等到室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之时,陆烁这才又恢复了往常的稳重。
“娘,父亲不是六月才卸职吗?怎的突然就改了回程的时间?莫不是河北道出什么事了吧!”
陆烁敛眉,平静的面上隐隐带着些担忧,早已没了刚进花厅时的那种欣喜的模样。
也由不得他不多想。
官员的任期一向非常的固定,若是没有特殊的情况,官员是不可提前或者滞后离开任职地的!
这在当朝的律法中可是有明文规定的,若是违背了,少则罚俸,严重点的甚至会有降职的危险。
陆昀一向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不会不注意这些明文规定。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河北道必定是出事了!
陆烁不由联想起两个月前,在灵岩寺遇到的那伙匪人……
“是有些麻烦的事情!”
袁氏倒也不隐瞒陆烁,见他发问,叹息着点了点头。
“不过你放心,此事主要涉及到河北道官场,与你父亲无关,你父亲这次也是奉了圣上的特诏,这才提前往京师赶的。”
看来父亲不是涉案人员,而仅仅是个知情人了!
陆烁听袁氏如此说,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
末了,他试探着问道:“圣上这次特召父亲回来,可是与两个月前,咱们在灵岩寺遇到的那伙贼人有关?”
袁氏闻言,微微诧异了一下,须臾就又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与这件事有关!你倒是精怪,竟能将时隔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陆烁抿了抿嘴,笑道:“您那时虽瞒着我,却是整日忧心忡忡的,我又听小厮汇报说,大伯接连往河北道递了好几封信,儿子就想着,这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了,也就一直记在了心里。也因为这个,今日一听您提起河北道的异况,这才能立刻反应过来。”
☆、第157章 魂消(求月票)
袁氏听陆烁如此说,心中极为宽慰。
陆烁能将这些东西摸索的这么清楚,实在是好事!
陆烁却继续往下说道:“母亲,父亲差遣回来送信的人,可有说过,父亲这次提前回来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母亲说是与河北道官场有关,但他想了一圈,却想不出来河北道到底会有什么事发生。
毕竟,他虽然在河北道生活了几年,但对于那边的官场却真的了解不多,哪家依附于哪家,哪家又与哪家要好……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在令人感到头疼。
袁氏表情不变,却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