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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烁忙点了点头。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散了。
等回了知园,陆烁直接回了前院,陆昀则回了凝柳堂,将今日之事说与袁氏听,袁氏自是一番惊心动魄不提。
……
翌日巳时初,传旨的天使果然来了。
来的竟是惠崇帝身边的大太监周雨安。
前来迎旨的陆府众人俱是一惊。
旨意含蓄委婉,先是赏赐了陆昀一番,直夸他尽诚竭节,是股肱之臣,又言陆烁功名累累、有不世之材,故特下召宣父子俩入宫觐见。
听到旨意是这个,陆昀与罗氏几个微微交流了下眼神,瞬间明白了惠崇帝的态度。
圣上显然是不想追究陆烁的。
女眷们放了心,陆昀则上前一步,与周公公寒暄起来。
周雨安十分的客气,私下里对陆昀笑着道:“陆知府尽管放心,圣上知道府上公子受了委屈,今日这一趟,不过是白白走一遭罢了,不会有什么的!”
陆昀心里顿时一松,忙客气回道:“有劳公公了!”
说罢,也不耽误,带着陆烁就上了马车,随着周公公一同进宫去了。
勤政殿熏香深重,惠崇帝坐在上首,单手不断按摩着山根,脸部微微皱着,显得很是烦躁。
轩德太子站在一侧,见惠崇帝这副模样,再想起昨晚陈皇后的训诫,不由有些忐忑。
四皇子则是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跪在大殿正中央之人,那模样似是要生啖其肉一般。
“陛下,草民句句属实,不敢有欺瞒您半句!”
说着,他又垂下头,紧赶着磕了几下。
惠崇帝抬起头来,却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轩德太子见他如此,心紧跟着提了起来。
“当真是姜景华吩咐你这么做的?”惠崇帝冷哼道,“诬陷朝廷命官,可是要判死刑的,尤其你还是姜家的家奴,若是所言为虚,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小厮一身白色的囚服,看着干干净净,那囚衣下的身体上却布满了一道道伤痕,看着极为骇人,这都是昨晚被带回来后,在诏狱里审问时留下来的。
小厮瑟瑟发抖,确认坚持道:“草民不敢隐瞒,确实是我家侍郎吩咐了小的,小的是听命行事,只要将陆公子引到枕山榭就行,并不知他是要……他是要帮四皇子……求陛下开恩,饶小的一命吧!”
说罢,再次磕起头来,因动作极重,明亮的地板上逐渐渗出丝丝血迹来。
惠崇帝抬抬眼皮,瞟了四皇子与轩德太子两人一眼,就对着身边的内侍道:“传姜景华!”
“传姜景华——”内侍拉长声音一声喊。
喊过之后,殿内再次恢复了诡异的寂静,除了小厮的磕头声外,再无其他。
轩德太子被这压抑气氛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抬头偷偷打量了惠崇帝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用一声自以为无所谓的语气喊了一声“父皇”。
不料惠崇帝竟突然暴怒。
“你闭嘴!”
声音极响,陆昀父子两个随着周公公进来时,站在店外就听到了。
☆、第202章 面圣
殿外的陆昀父子有些惊讶,殿内的轩德太子则瞬间呆若木鸡。
虽只是一声吼,话中也没什么苛责的意思,轩德太子却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且不说惠崇帝很少用这样的态度态度对待他,再者,四皇子也在殿内坐着,在他面前被父皇责骂,当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轩德太子心里气恨不已,只是见惠崇帝怒发冲冠,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虽心中咒骂个不停,面上却只得硬生生地忍下了。
因而,等陆昀父子被周公公领着进到殿内时,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轩德太子青白交加的脸庞,表情十分的精彩,而四皇子则站在另一边,轻轻一声嗤笑,显得极为轻蔑。
“陛下——”两人对兄弟俩的明争暗斗恍若未见,恭恭敬敬的给惠崇帝行了一礼。
等惠崇帝免了二人的礼节,陆昀就站了起来,陆烁则仍旧恭敬地跪在地上,只脸微微抬了起来,半平视着惠崇帝。
这是陆烁第一次见到惠崇帝,这位大齐的掌权者、天下的九五之尊。
身份尊贵,地位超然,然而与常人相比,也并无特殊之处,眉目凌厉,却也白胖富态,陆烁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刚刚进殿时的那丝紧张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惠崇帝阖了阖眼,看着陆烁,竟微微笑了笑,问道:“陆烁是吧?”
啊?
陆烁吃惊不已。
这态度转变的有点快呢!简直是猝不及防。刚刚还盛怒不已,转眼就是雨过天晴,这般喜怒无常,人说伴君如伴虎,果真没错。
“正是小人。”陆烁恭敬道。
“不必拘束,起来回话吧!”
惠崇帝继续笑了笑,又示意周公公赐座,等陆烁安定下来,惠崇帝才接着道:“屡屡听身边人提过,今年科举出了个大才子,县试府试俱是案首,说的就是你吧!没料到年龄竟这样小,想必日后也是个可堪大用的…”
陆烁听罢,不由一愣。
往年连中小三元的也不是没有,倒也没见惠崇帝关注过,因而,眼下惠崇帝这一声夸赞就显得分量极重,尤其惠崇帝话中还提到“可堪大用”这四个字,有了这四个字,日后陆烁在仕途上就要平顺许多。
无缘无故的,惠崇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陆烁不由向对面的陆昀望了望,就见他面上也微微的呆愣,显然也没料到惠崇帝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为何要这么说?
陆烁抿抿唇,思索了一阵,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犬子才疏学浅,两次案首实属侥幸,陛下真是过誉了!”
对面的陆昀呆愣了一小会儿,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站起来谦逊道。
趁着陆昀说话的间隙,陆烁向两位皇子那里看了看,就见四皇子微微拧着眉头,显然也在思考惠崇帝突然说出这话的用意,至于轩德太子,则仍旧笔挺的站着,面上青红一片,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声斥责的余韵中。
陆烁见此,心里对着两位皇子又有了个新的认识。
惠崇帝见陆昀语气谦逊,却只笑了笑,不再多说,摆手示意陆昀坐下,他则转头望向陆烁,继续道:“今日宣你来,所为何事,想必你应该清楚!”
“是!”
陆烁站起身,垂首答道,“四殿下在姜侍郎府上被奸人迫害,受了委屈。陛下拳拳之心,想要找出背后使坏之人,还殿下一个公道。小人虽人微言轻,但与此案有些牵扯,也愿为此案尽些绵薄之力!”
惠崇帝见他如此聪明上道,不由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既如此,你就讲当日所遭遇之事一一详尽的解释一遍,说个清楚,也好让朕看看,下首这姜家家奴可有拿话诓骗朕…”
陆烁低着头,听完惠崇帝这句话,不由嘴角一弯。
惠崇帝一开口,就将自己摆在了事外人的位置上,显然是想要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并不准备仔细追究自己的意思了。
至于原因嘛,陆烁往四皇子的方向望了一眼,须臾就又垂下眼帘,面向着惠崇帝,恭恭敬敬的将昨日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说到“四皇子”时,陆烁的面色微微有些惶恐。
他道:“陛下,这刁奴当初跟小人说背后之人是四殿下时,小人就觉得有些怪异,小人与四殿下素未谋面,更谈不上仇怨,实在没有被他谋算的必要,这刁奴的话简直是无稽之谈,因而,小人才会一惊之下动手打晕了这刁奴……后来跟着父亲回到了枕山榭,知道四殿下出了事,小人就更是确信不疑了,这刁奴定是撒了谎,故意将脏水泼到了四殿下身上…”
虽仍将矛头指向四皇子,但这说辞却与昨日大不同。
轩德太子见陆烁话中尽是为四皇子开脱之意,先是一愣,接着就怒火熊熊,怒气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怒目圆睁,先是看向陆烁,接着又转向陆昀,等见到这父子两个都是一副低眉顺眼视而不见的样子时,心中怒火更盛。
这人一生气,就容易昏头,显然此时的轩德太子也是这样,他冷哼一声,看着陆烁道:“哼!陆小公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谎话连篇,昨晚在枕山榭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句句都在指控是四弟害了你的,且还口口声声要跟姜府的小厮对峙,怎么?不过才一夜时间,你就变卦了…”
陆烁勾着头,见轩德太子如此说,心里暗骂一声“蠢货”,面上则做出一副惶恐模样,惶惶道:“殿下,昨日您询问小人时,只问了那小厮跟小人说了什么,您…这小厮所说的确实是四皇子…小人…”
陆烁支支吾吾不再往下说,显然是有了避讳之意。
“你——”轩德太子心知他是在狡辩,可正如他所说一样,陆烁昨日确实只回了那小厮指认之人是四皇子,至于其他的,半点信息也未漏……
轩德太子更加的气闷。
“好了!”惠崇帝出声阻止,“大殿上呼来喝去,成何样子?”
轩德太子又是一惊,惠崇帝竟又训斥了自己一回。
☆、第203章 忠心
他心头乱乱的,忙转过头去看惠崇帝的面色,就见他面容沉静,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看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轩德太子心里却暗叫一声糟糕。
他做太子这么多年,与惠崇帝的关系算得上是亲近了,惠崇帝一言一行代表着什么,轩德太子不说把握个十成十,却也知道个大概。
就如现在,惠崇帝若是直接发怒,倒还没什么,但他却一言不发、异常的安静……
轩德太子缩了缩脖子,刚刚那股凌人的气焰如同卡在脖子里一样,再也使不出来了。
惠崇帝掀了掀眼皮,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跪在殿中的小厮。
“方才陆烁所说的话,你可听到了?老四让你引陆烁往枕山榭去,这句话可是你跟陆烁说的?”
小厮一愣,过会儿才承认道:“这……这……确实是小的说的……”
“哼!你这刁奴,还敢撒谎?”惠崇帝冷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