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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向与陆烁不对付、刚刚还冲陆烁挑衅的何青云,此时虽说涨红了脸,却也不敢在向先前那样放肆了。
日讲官与普通编修,一样的品阶,却是天差万别。
此时已然显现出人和人的不同来。
陆烁没理会何青云又恨又妒的目光,拱手谦逊的笑笑,对着众人笑道:“同喜,全靠总裁学士的提携,还有诸位的帮忙……”
众人见他面上谦卑,并没有因为升了官就露出骄色,心里倒是好受了些,说起话来就更为客气。
众人一同往回走,这时候有人终于找着了机会,问陆烁道:“贤弟此番升官,想必跟昨日交上去的那份文书有关,为兄还真是好奇,贤弟到底写了什么好东西,竟然能入了圣上的眼?”
这个官员陆烁认识,名叫林文华,是个老官员了,不过一直不得志,在翰林院里做官多年,至今还只是个修撰。
六品修撰,即便是翰林,但到了这个年岁,又是处身于高官遍地的京师,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这话里也带了些酸味。
其他人听到此人如此问,虽暗暗嘀咕此人不懂看眼色,却也没人阻止,都想听听陆烁怎么说。
官场上的人情冷暖,此时又是小小闪现了一下。
陆烁心里有些无奈,不过看着周遭同僚们闪躲的目光,或是何青云以及林文华那样赤裸裸的质疑,陆烁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更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想了想,他才说道:“我不过做了本职工作,把手头书册编写好罢了,只不过恰恰入了学士和总裁的眼,恰恰被递到了御前,恰恰被圣上看中罢了,认真和运气,没旁的,至于其中的内容,恕我不能透露。”
此时众人纷纷想起刚刚宣旨时的场景,旨意中说了一堆,却总没说道重点上,如今想来应该是圣上有意要保密。
“贤弟顾虑的是,是我等唐突了。”
有人说道,尴尬的气氛一松,众人又开始往回走,不再提此事,不过陆烁入职半个月就直接入职大内的事情,就如同长了腿一样,迅速在翰林院中传扬开来。
等到日后陆烁功成名就,成为一代贤臣,此事自然又成为一桩佳话,此处就不赘述了。
等众人回了检讨厅之后,没过一会儿,张静修也将陆烁叫了过去,笑着夸赞了他一句。
陆烁被嘉奖在他意料之中,但升任日讲官一职却有些出乎他所料。不过这也让张静修看到了陆烁此人的才华以及惠崇帝对他的重视看好,日后只要不出意外,加官进爵甚至入选内阁都是有可能的,现在早点结交些没什么坏处。
热热闹闹在翰林院带了一天,陆烁终于回了陆府。
此时陆烁升了日讲官的事情也已经在陆家传开了,陆烁回复的时候,府外还算清净,府内却已经张灯结彩庆贺起来。
想来这是陆昀的意思,升官是好事,但也不宜过于张扬,此时又是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些为好。
与罗氏、大房一起吃了顿饭,陆烁终于回了知园,清净了一会儿。
想来这是陆昀的意思,升官是好事,但也不宜过于张扬,此时又是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些为好。
与罗氏、大房一起吃了顿饭,陆烁终于回了知园,清净了一会儿。
☆、第497章 入直
“到了圣上身边,看着风光,却比呆在翰林院里要艰险的多。”
回了知园,陆昀叹息一声,先叮嘱了陆烁一通。
陆昀在惠崇帝身边待了多年,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惠崇帝的性格,因此陆烁听得很是认真。
“少出头,多做实事,爹以往交待过的,儿子不敢忘。”
前事未卜,陆烁也不知以后要面临的是荣耀还是危险,不过人生本身就如此无常,不可过于强求。
陆昀听了点头,对陆烁这种心态倒是极为赞赏,他说道:“你也不必慌张,圣上身边的侍从官不是只有你一个,今日得了消息,我就已经托了老友顾宪成从旁提点你一二,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个顾宪成陆烁认识,少年成才,如今已届不惑,跟陆昀颇有些交情。只可惜由于当年拜了魏叔同为座师,魏家失势后一直不得志,被高卓一脉稳稳压着。
直到几年前高卓式微,这才入了惠崇帝的眼,得以入直侍奉。
跟陆烁一样,他也是日讲官,但凡是都讲究个资历,如今顾宪成跟陆昀一样,颇得惠崇帝看重,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入阁是迟早的事。
陆烁眉头皱起来,“这人跟过魏叔同,可靠吗?”
朝局艰险,分不清谁是好人坏人,唯一的区别只是立场和利益。这个时代的人将师徒情谊看得很重,像这种座师与学生的关系更是牢固,哪怕魏家失势已久,但晋王还在,就难保这人没什么坏心眼。
对于陆烁的疑问,陆昀倒是很欣慰,这说明陆烁是真正的适应了官场上尔虞我诈的氛围,他也不用担心陆烁小小年纪会是被隐蔽的陷阱迷惑了。
“放心,此人跟为父算是同科,一直交情不错。当年他之所以拜会在魏叔同门下,也不过是巧合罢了,两人交情并不深。魏叔同还没来得及任用顾宪成,他就卷入了皇子谋杀案中,顾宪成被埋没这么多年,纯粹是遭了池鱼之殃。”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陆烁放下心来,只要信任的过就好。
父子俩没说多久,时间不早了,陆烁就回了雅筠馆。
房内亮着灯,袁文懿正坐在塌上绣东西,手里拿着一件朝服,正是陆烁的官服,旁边的空位上还平铺着一件。
陆烁没有打搅她,轻轻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塌上那件是袁文懿七品安人诰命服。
陆烁走近时,袁文懿就已经反应过来,此时见陆烁翻看她的诰命服,不由放下手里正在绣着的官服,轻轻笑了起来。
她走到陆烁身边,解释道:“这诰命服从我嫁过来,还没穿过身,这次圣上千秋节,家家官眷都要进宫给皇后请安,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千秋节越来越近,陆烁想到四所汇报回来的事情,心里也越来越不平静。
此次千秋节过后,许多人的命运怕是都要发生巨变,敬国公府前路在何处,还真的不好说。
“怎么了?”
见陆烁情绪低落,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话开心起来,反倒满面忧愁,袁文懿也受到影响,关切问起来。
陆烁摇摇头,想了想,还是跟袁文懿大略说了一句。
“以往不跟你说,是想着你和母亲是内宅家眷,不会受此事影响,但此番你们既要进宫,怕是……”
陆烁没说完,他也不知道此趟皇宫之行到底会如何。
袁文懿握住她的手,劝说道:“是祸躲不过,好歹咱们提前知道晋王和苏成的阴谋,已经比许多人幸运了。”
说是这样说,心里也打起鼓来。
此事原先陆烁也露过一些口风,但此次再听陆烁如此详细的说了一遍,袁文懿心中十分震撼。
但她向来坚韧惯了,陆烁为她担忧,她却不能再满面愁容增加他的压力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
陆烁点点头,说道道:“不管怎么说,小心为上。等到了那一日,我和父亲会安排人手在你和母亲祖母身边,祖母年纪大了,母亲又向来不支持父亲冒险,因而这些事从未跟她们提过,也就只有你……咱们少年夫妻,我不想瞒着你,让你眼前一片黑,到时候连个应对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年代,妻主内夫主外,外头官场中事,男人少有与女人商量的,陆烁的坦诚与信任让袁文懿安心,她不由握紧了陆烁的手。
陆烁回握住,又叮嘱一句,“到时候不管怎么样,你们的安危最重要,不必管旁的,守好自己就是了。”
第二日很快到来。
天还未亮,陆烁就早早去领了牙牌,在参加早朝的官员们入宫之后,凭着手里的牙牌跟着进了宫门。
牙牌上清楚写着官员的官阶,官职,官衔,差事。
如陆烁的小木牌上就写着,官阶承务郎,官职翰林院编修,差事直文渊阁经筵馆。
官阶承务郎,是陆烁现在七品散官的官阶,三年考满若是合格可以升授为儒林郎,跟承务郎一样,儒林郎也是散官。
不过,散官在大齐只是一种荣衔,所谓荣衔,听着好听,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力,多是天子对于有功之臣嘉奖的手段,对于他们这些在职官员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至于官衔则是翰林院七品编修,如今陆烁虽脱离翰林院,直接入直侍奉,但官衔却是不变的,只是任职处所变化而已。
而差事才是重中之重,做着什么样的差事,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就决定着你权力有多大,陆烁如今入直文渊阁经筵馆,虽只是小官员,权力却半点不小,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直就是侍直,特指在皇宫里当差,而在衙门比如六部当差,则是用署。
一个直字说明陆烁的差事,当然这差事不是当公公,而是入驻大内的文臣,是“帝王师”。
京师里十八衙门,办公地点都在宫城以外,划定有统一的衙门住处,惟独内阁与六科的公署设在宫城里头,与天子朝夕相伴。
宫禁检查过陆烁的小木牌后,当下恭敬地道:“原来是陆大人,里面请。”
☆、第498章 新环境
宫内第一天当值,跟去翰林院没什么区别,陆烁由小官吏引着,先去拜了孔圣人先贤像。
这里的孔圣人像明显比翰林院里侍奉的要高大精良许多,但这一点就看出两处的不同来。
待拜完了孔圣人,陆烁就又去了高、岳两位大人出参拜。
这两人倒不像张静修那般喜好为难新人,或许是觉得陆烁一个小官员无足轻重,或许是因为与陆府的关系,总而言之,温和的说了一番勉励的话之外,两人就放了陆烁离开。
之后陆烁就由小官吏带着,前往公署报道。
文渊阁很大,陆烁上班的地方位于文渊阁东侧,进了会极门,最南侧靠近城墙的一排廊房就是内阁东房,也称作经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