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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长官高坐在上首,高卓则在一旁坐着,冷眼旁观下首跪着的苏成。
原本押解了两个人,除了苏成外,还有个陆炘。
但等京兆尹的人派了人过来,给三司长官看了备案之后,陆炘便被放了。
即便高卓冷着脸,不许放过相关的任何人,但因陆炘乃是敬国公世子,况且那备案证据确凿,表明这镯子早就报了失窃。并不能让苏成那样被关押进来。
苏成再怎么是陈家的女婿,跟陆炘比起来,到底根基浅薄。
“怎么样?苏大人……”
刑部尚书看着面色沉沉的苏成,喝了一句。
他指着正堂正中央的镯子,这镯子正是从敬国公府流传出去的那一副。
而镯子流向,几经打听便指向了苏府。
这也是三司费尽心思派人缉拿苏成的缘故。
“都是同僚,本官也不为难你,该交代的便尽快交代了吧,免得本官上大刑!”
苏成抬头看着刑部尚书,整个人显得理直气壮,半点也不气弱。
“仅凭一副碎裂的镯子,大人便要小臣交代,小臣要交代什么?怎么交代?”
刑部尚书早料到他会辩解,倒也不生气,而是道:“自然是交代着镯子如何从你府上流传到南丰馆去的……这镯子可是从杀死四殿下的凶手身上拿到的,有人证实,不久前看到苏夫人随身带过这副镯子。”
闻言苏成似乎觉得可笑,冷冷哼了一句,才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镯子归根结底还是陆家的东西,大人不差陆家,放走了陆家大郎,放着这么重要的人不找,反倒找到了小臣头上,是看小臣人微言轻,这才故意欺压污蔑吗?”
“你……”
欺压污蔑。
这罪名若认真说起来,那可大了去了。
刑部尚书的好脾气消失殆尽,说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成更加气定神闲,笑道:“大人可不要忘了董尚德,前人之荐后人之师。”
倒是个硬骨头!
这时候,一直未曾发声的高卓冷笑起来,说道:“大人尽管审,有老夫在此坐镇,出了事自有老夫承担。”
这话一出,三司三位长官反倒犹豫起来。
高卓余威虽在,但只要太子还有翻身的机会,高卓就离死不远了。
他们也听说太子被禁的消息了,可是对惠崇帝来说,眼下太子成了唯一选择,其他皇子大多不成器,四皇子又一命呜呼,惠崇帝便是再气,也不过生气这一阵子罢了。
不过,要如何跟高卓说,反倒成了个问题。
苏成可没有这些顾忌。
他看着高卓,笑道:“高阁老好大的口气!承担?试问阁老拿什么承担?未明罪状随意殴打朝廷命官乃是大罪,小臣虽身陷囹圄,身上的五品官身却还在,只要向圣上进言一句,凭您如今的地位,真能承担的了吗?”
说罢,苏成勾唇一笑,满眼的嘲笑。
☆、第505章 面见
即便受到惠崇帝冷落,但高卓在朝中地位一向超然,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更何况嚣张的还是个无名小辈。
高卓的愤怒可想而知。
三司几位上官态度却有了些变化。
苏成说的是眼下这个案子,但何尝不是在说未来的朝局呢?
纵观朝中诸位皇子,四皇子死后,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太子和晋王。
太子跟高卓势同水火,晋王被逐多年,全因当年魏阁老全家被杀一案,这其中跟高卓也是牵连甚广。
不论是谁登位,这高卓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虽说眼下高卓还在内阁呆着,但还能待几年呢?
不过高卓的个性他们都清楚,那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也不好太过得罪。
三司上官正想着如何跟高卓说呢,外头就进来个人,看打扮应是个管事,只见他走到高卓面前,只轻轻说了一句,高卓便立刻面色大变,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人低眉顺眼,“已经在府中等着了。”
其余人看着这一主一仆对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苏成亦是如此。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高卓的表情,却什么都看不出。
高卓面色如常,站起身,撇了苏成一眼,才指着他对三司长官点点头,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这个人,给老夫仔细审问,务必将背后指使之人揪出来。”
说罢不等他们反应,便甩袖出去了。
三司长官虽奇怪,不过高卓走了,他们全都舒了一口气,觉得轻松起来。
狱官又重新将陆烁押解到正堂中央仔细审问,不过跟刚刚一样,苏成是打死也不开口,三司的人这次忌惮多多也不敢用刑,事情便僵住了。
“我也不为难诸位。”
就在三人气怒不已的时候,苏成说道:“我确实知道些内情,不过事情牵涉到上头不好泄露,我只能跟尚书大人一个人说,其他人还请回避……”
这要求可以说是非常气人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
不过三司三位长官对视一眼,还是决定按照苏成所说的办。
没办法,这苏成太过固执,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不答应也没了旁的办法。
其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刑部尚书和苏成在公堂内。
“苏大人有何要说的,你的要求本官已经尽量满足了,若是还不招,那便是不识抬举了。”
苏成笑了笑,说道:“尚书大人仁厚,不过若是七年前对待叶文胜也这么仁厚,就不至于让叶氏一族七十一人冤死在刀下了。”
“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刑部尚书冷汗涔涔,多年前的密事竟然被人窥探,任是谁也不可能不慌张。
叶文胜当年冤死,乃是他还是侍郎时般的一桩冤案,整个大齐朝几乎少有人知,这个苏成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苏成笑了笑,“你只要知道,若是我在牢房里出了什么差错,立刻就会有人将这件事报到官府去,到时候叶文胜一家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刑部尚书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苏成近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见他不闪不避异常从容,顿时惊的一头冷汗。
“容我去见太子,等见过了面,是拿是放,随大人处置。”
苏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安抚。
“等这件事过去了,一切就是太子做主,到时候大人做过的事,自然就没人知道了。”
刑部尚书看着他,见他眼中笑意盈盈的样子,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想要放走一个嫌犯不是那么容易,可想要带走一个人就简单的多了。
苏成乔装打扮,很快就出了诏狱。
太子府如今布防严密,刑部尚书以有话要问问太子的缘由,这才得以带着苏成走了进去。
里头倒还好,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等避过了看守人的视线,刑部尚书便道:“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得了。”
苏成点点头,承诺道:“大人放心,之前答应过大人的话绝不食言。”
双方默默达成了共识,苏成也不多说,找了个可靠的内侍过来,由他领着去见太子。
此时太子正坐在书房内唉声叹气,下头跪着一圈谋事,全都是呐呐不敢言的架势对于眼下的形势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成就是这时候由内侍引着进来的。
跪着的人对他纷纷侧目,太子见了,则直接咋了杯盏过去,喝道:“你还敢来!”
太子从出府到现在,只顾着唉声叹气,还不知道苏成被抓了的事。
旁边立刻有人提醒,不过还是难消太子心头怒火。
在他看来,若非那个镯子的事,恐怕惠崇帝还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却不知矛盾不是一两日形成的,苏成布局良久,他和四皇子势同水火的形势早已在人们心中达成共识。
“镯子的事,确实是小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小臣有罪,今日从诏狱里冒险逃出来就是为了向殿下献策,摆脱眼前的困境。”
太子的脸色缓和下来,问道:“你有计策?”
“是。”
苏成眯了眯眼,说道:“不过事情机密,还请殿下先遣退其他人。”
下首跪着的谋事们一听就不乐意了,不过没人敢触霉头,太子想了想,也点头应了下来。
其余人都退下,室内就只剩下苏成和太子。
室内安静下来,苏成的声音沉沉响起:“殿下,咱们叫陆昀和晋王给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原先还没当回事,毕竟苏成虽然年少有为,但那些老家伙都想不出来的策略,太子不相信他也能想出来。
但苏成一提陆昀和晋王,太子确不得不重视了。
陆昀也跟他提过晋王,甚至还提过成王世子,要他小心晋王的套路。
可他却没听陆昀的话,眼睁睁看着南丰馆的小倌杀了四弟而置之不理,这才酿成今日大祸。
这些事情除了那些跟他多年的老谋事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而今苏成一来就想说这个,算是挠到太子的痛点了。
☆、第506章 忽悠
苏成抬头看着太子不说话,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的太子一愣,忍不住多想了。
“那镯子本是陆家的东西,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在事发之前到了小臣府上,又恰巧出现在那个平芝的手上呢?”
苏成声音轻轻地,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那镯子是谁弄过去的、用意何在,事情刚一发生苏成便明白了。
分明是晋王在搞鬼,目的就是针对他的。
不管晋王是知道了什么也好,故意陷害也好,目前都不重要,利用这个来脱身,才是眼下亟需做的。
原先想着弄死了四皇子、干翻太子、再推到晋王身上,但眼下晋王不仁,他自己也身陷囹圄,逃跑是不行的,这样一来前面的布置便是功亏一篑,以后他也将暴露在人前,对他极为不利。
只能从太子身上下手了。
太子自幼得惠崇帝喜爱,只要让惠崇帝相信,一切都是晋王主导的,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