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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四十上的人了,如何还能像年轻小伙一样?
也是因为此,自从袁文懿怀了孩子之后,陆昉也没少往这里递信,话里坏外都在打探着此事。
“还能怎么说?你大伯倒是满心的想,可你大哥一听说要过继你的孩子,当即闹了几场……你祖母眼看着大房不像,也不舍得孩子过继过去,当即便跟你大伯说明了。”
这些事,就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陆昀想起大房的那团糟心事,就忍不住摇头。
陆烁听说是这个结果,倒是放了心,只是看父亲面上懊恼的神情,想及大房现今的闹腾,也没了庆幸的心情。
晚饭前庆妈妈便将屋子安排好了,来的人都住了进去,陆昀跟两个孙子亲近了一场,等到晚上时才得空将陆烁叫了过去。
“父亲。”
陆烁站在陆昀面前,觉得他神情与半年前离开时相比,似乎轻松了许多,便问:“现在朝廷上处事还好吗?圣上有没有为了之前的事为难您?”
“圣上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过去了这么久,眼看太子也一日日成才,哪还来得及去顾念这些。”
陆昀摇摇头,引着陆烁一同在罗汉床上坐下,看着昏黄的灯火,他说:“户部虽忙,日子久了做的惯了就也不觉得多难,只是日日呆在京师里,守着衙门那四方天地,虽说高官厚禄,倒还不如去了田野觉得自在。”
一副吁叹模样。
陆烁自来了这昌平县,自己做主做事之后,对于陆昀这种想法体验就更深了,便道:“爹说的是,日日官场应付,是不如在地方上自己做主来的自在,儿子在这昌平县带了近一年的时间,虽说做的都是些琐屑事情,却觉得意义非凡,帮着老百姓们解决一件件小事,看着小县城一日日繁华起来,都是自己帮着做出来的功绩,就觉得心里格外的满足。”
陆昀听此转过头来,道:“你这县令官职虽小,做的几件事却漂亮,太祖皇帝留下来的那批宝藏,现在已经有下落了,圣上已经派了官兵前去搜拿,等找到了,必要给你记上一笔。”
陆烁闻言笑笑道:“儿子也没想到会弄出这件事,本是觉得卢二爷行事诡异,又看那齐山经常丢失女孩子,这才起了疑心,本是要抓住齐家犯的事的,谁知竟阴差阳错查到了这件事头上……对了,那卢家现在如何了?”
齐山的事爆出之前,卢青天和卢家大爷就已被圣上秘密召回了京师,现在卢家在兴元府的亲眷几乎也全都被捉拿起来,只是却一直没有定下罪名。
“卢二爷在兴元府做的事……便是砍脑袋也足够了,只是圣上似乎念着卢家大爷和卢青天兢兢业业的功绩,不知该如何判。”
陆烁听了,轻哼一声道:“亲父子亲兄弟,儿子可不相信这卢二爷做的事另两位全然不知道……南边儿的铁矿,卢家贪了三分之一不止,真正好大的胆子,圣上不是那等优柔寡断的人,怎会在这件事上定不下主意?”
所谓的卢青天,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亏的之前陆烁在书院时还曾对他颇为推崇。
“许是有什么顾忌吧!”
陆昀摇摇头道:“不说他了,现今圣上身子骨儿也是每况愈下,朝中大小事宜几乎尽数移交到太子手上,太子权柄日大,已经引得许多老官上书陈情,说他是越权了。”
“老官员?”
陆烁“咦”了一声,诧异的看着陆昀,“说的莫不是高卓?怎么……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他竟还敢跟太子殿下作对?”
“不是他还是谁?”
陆昀喝口茶,眼睛看着灯火道:“我现在也是越来越摸不清这高卓的心思了,看他那模样,似乎是一点也不担心会得罪人了,莫非是以为有死去的四皇子挡着,便没人敢拿他怎样?”
“便由着他去吧,高家下一代每个像样子的人,儿子听说高俨现今日日颓唐,也是个立不起来的,三代都没出息,便是太子殿下日后不处置,恐怕也长久不了。”
“谁说不是呢。”
两人趁夜说了一会儿,眼见时间不早了,这才散了。
三人带了不少的婆子丫鬟管家侍卫过来,因要在昌平县盘桓的时间久,陆烁索性将隔壁的院子包了下来,以作留人之用。
如此过了十来日,袁文懿身子逐渐恢复,渐渐能下床了,两个孩子身上也有了些力量,尤其是珠珠小儿,养了几日之后,虽说仍旧比不上他哥哥强壮,却比之前好了许多,再不似从前那样玻璃似的让人揪心了。
期间陆家小办了一场洗三,因陆昀几人在昌平县认识的人少,陆烁想了想,便没请外人,只自家人庆祝一番了事。
这日又到了女子收容所买卖的物品结账的日子,因东西零散,一般是统一先结给陆家,再由几位先生轮换着领回去。
领了钱财之后,几个师傅来了陆家正院,陆家长辈来了,自然是要拜见一番的。
罗氏和袁氏都是妇人家,听到陆烁办了收容所的事,感慨便更多些,因为像她们这样的富贵人家,纵然是轻易不能和离不能休妻,但女子受的委屈便更多些,知道陆烁给这些女子们留了这样一条后路,直觉得做得对。
几位师傅拜见了一番之后,罗氏袁氏便让她们起身了,又亲热的说了几句话,这才让她们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罗氏才来得及跟袁氏单独说话:“烁哥儿这事办的不错,只我怕这样一来,势必要遭受那些卫道士诋毁,日子久了,难免会对他仕途有些影响。”
说罢便唉声叹气的,不知该怎么才好。
☆、第589章 山陵崩
一袁氏心里同样存着这样的担忧,只是罗氏已然这副模样了,她就更不好丧下去了,便劝慰道:“娘且放宽心吧,烁哥儿做事向来有分寸,您看他从小到大可曾让咱们担心过,这次也是一样,儿媳觉得她既然做了,肯定能做好的,您就不必再担心了。”
罗氏想想也是,陆烁向来是个省心的孩子,自小做事便是妥当的,想来他想出这样的点子,必然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这样一想,罗氏提着的心放下来,就只剩下欣慰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三个孩子一日日长大,三位长辈在这穷乡僻壤之处,虽然吃的住的比不得京师精致,但天高皇帝远,心情格外的舒畅,三个人竟都长了些肉,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再持续一段时间,谁知这日夜里却突然传来讣告,说是圣上驾崩了。
山陵崩,是为国丧,陆家得了消息,当夜府上里里外外便都挂了白帐,陆烁又趁夜命人敲锣示警,并派人在城内外张贴告示,于是一夕之间,昌平县家家户户便都现了白事。
陆昀便是这个时候提出要尽快回去的,五品以上在京官员,都需到内宫服丧悼念,这是历来的规矩,陆昀纵然请了假,这时候也不好不回去,免得被人抓了痛脚,日后再参上一本。
除此之外,圣上崩殂,王皇后必然要召外命妇进宫的,袁氏和罗氏纵然是女眷、且一个早已老迈的狠了,却也要趁夜坐船回去,一面耽搁了大典。
陆烁便是舍不得,也只得亲自送三位进京师了,人送到兴元府渡口,竟有不少老百姓也相携着来送,不外是为着陆家父子俩的贤名,一个是治蝗功臣、一个刚刚带人剿灭了乱党、平了民愤,这些事在兴元府近来已成传奇,来送的人有不少。
“父亲保重,江上夜里冷,千万注意身子,万不可贪凉了。”
陆昀面上沉重,纵然知道惠崇帝儿子所余不多,但关于太子的身世,朝中质疑的有不少,现今圣上大行而去,朝中又不知要有什么风波出现了。
尽管这样,见陆烁面带忧色,他还是劝慰道:“太子治国半年有余,早已根基遍布,便是会遇到些阻力,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在这里不必担心,只需注意不要再任上出什么身故便是了,京师但凡出什么结果,我都会立马传信过来。”
陆烁点点头,他明白陆昀的意思,自己算是明白的天子党人,若是有人想要攻击太子,定会从不孝上开始,自己算是他的得力心腹,拿自己下手,对太子的打击便更狠些。
眼看着船儿飘走,陆烁怅惘了一阵,便转身又回了昌平县,着手吩咐下面的事情了。
日子还是要照旧,阖县哭丧三日,家家挂起白帐,换上素服,就在这样的哀乐当中,京师有消息传来,说是朝中争吵不断,关于储君之位上,除了太子之外,不是没有别的人选,高卓沉寂了大半年,突然跳出来,一会儿举荐晋王、一会儿又举荐淑妃之子,上下窜动,做着最后的挣扎。不少朝臣被他带的心里慌慌,不过太子的储君之位名正言顺,眼看只差最后一步便要登顶,自然没有人在这时候跳出来乱嚎,只有几个高卓的旧部,不知是被胁迫的还是真的瞎了眼,竟也跟着上蹿下跳。
最终还是岳阁老力顶千钧,带着一众老臣请了玉罗山的唐老太傅出山,有唐老太傅的佐证加持,加之又有惠崇帝御印金章加盖的圣旨传下来,太子这储君之位没人可以撼动。
太子自圣上大行便日日在内宫服丧,披麻衣、食糠饭,日日不辍,得了个纯孝之名。上下朝臣、三公九卿上书言国不可一日无君,进宫请君登基,君泣声不止,以德行有亏拒之;朝臣隔日便再请,君再以有侮孝悌拒之;隔日再三请,老臣言辞恳切,君臣终抱头痛哭。太子着冕服、戴冕冠,京中响十二鞭、奏宝庆乐章,新帝终于朝阳殿登基,举朝同庆,改元显德。
显德帝登基第二日,便连下三道圣旨。
第一道追谥惠崇帝为“孝惠帝”,在京中停灵百日,由钦天监择日下葬,朝臣百姓服丧一年,举国同悲。
第二道尊王皇后为圣母皇太后,入主万寿宫,追封先帝嫡后为嫡母皇太后,移棺入皇陵,与先帝合葬。
第三道大赦天下,秋后加恩科,释先帝两位皇子,封废太子为穆王,封先帝皇五子为顺王,封皇七子为泰王。
此三道圣旨一下,便是向全国预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