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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不买帐;“那次用的是贪官的钱;并没有用我们的钱;这次是损失了我们的收益。”
“正因为这次损了我们的利益;这件事做起来才更有效果。你不能总用贪官的钱来捞人;这样给人看来没有诚意。”
梅兰妮想到损失的几万两银子;心如刀绞。
秦炼道劝道;“其实;也没有损失多少;我们的船去日本;正好带瓷器去。我们的龙泉瓷色泽清雅;款式古朴大方;正对了日本人的口味。卖的好价钱。算下来比买糖赚的还多。我们也就能去四条船;多装了瓷器;必然要少装砂糖。与其把糖内销;不如让与他家。一来可以赚的比内销多;二来可以增加企业凝聚力。”
梅兰妮无话可说;可是;想到损失的银两;心里始终不舒服。
梅朵知道了这事;劝她道;“秦炼的做法是对的;这个时代底层的人民并没有什么组织可依靠。一碰到了天灾人祸;就显得特别无可奈何。一旦有人可以给他撑腰;就特别能投靠过去。我们要办大事;身边聚的人就不能少。靠什么凝聚他们;就是要在人家困难时;你能帮助他们。再说了;一个企业也和军队差不多;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千金买骨的故事你总是知道吧?”
这个故事;梅兰妮还真不知道;她也不好意思问梅朵;只好含糊着。不过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们第一次见到平莲石的时候;是三月底。梅兰妮和秦炼特地赶回苏州。
也许是在狱中的日子十分艰难;平莲石面孔瘦骨嶙磷;脸带菜色。
平莲石见到他们;并没有感恩戴德的激动;反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
几个人交谈了几句后;谈到了正事。
平莲石同意留下来帮助华记开展钱庄生意。
说到钱庄的生意;平莲石向秦炼等人讲了钱庄的业务。和规则等。
秦炼很仔细的听了。随后又向他讲了外国有种类似的产业;叫做银行。介绍了银行的用途。他事先是做过一番准备工作的。听他说来;并不外行。
平莲石认真的听;方有些动容。
说到;华记的钱庄的一个主要的功能就是希望南北生意的银两可以流通;目前;他们用的是晋人开的钱庄进行资金调动。
其实;他们真正想做的是;要建立财政部门;和在财政部的掌控下的类似银行这样的机构。
平莲石问道;能不能让他去北方考察一下。
于立清有点紧张的看着秦炼。
秦炼立刻就答应了;这种态度应该支持;干事前先要进行实地考察。
秦炼道;“可以请于大掌柜陪你去北京走一趟;你们自己选择何时动身。”
平莲石并没有搭什么架子;和于立清商量后;决定几天后搭着华记的船北去。
在这其间;梅兰妮和席羽绢主管苏州的生意。
事后;梅兰妮向秦炼发老骚;“那个平莲石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秦炼道;“他也领了情;否则他就不会答应留下来帮我们。”
“可是;他那态度;冷冰冰的;让人不舒服。”
“人家是凭着自己的专业才能;又不需要娱乐你。”
梅兰妮说;“这就是你讲的那种凝聚力;有吗?我都看不见。”
秦炼说;“凝聚操作是一个过程;你不能指望它几天就有效。象平莲石这样的专业人才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受到了牢狱之冤;几乎毁了他的前程。对他来说;能有一个机会可以东山再起;自然是好。但是;他对我们并不了解。怎么知道我们和孔家不是一路的货色?能答应留下;已经盛了情。定是听说了为了捞他出来;我们花了大价钱。他要替我们把这些钱赚出来;再打算离开。”
梅兰妮有些吃惊;“他要离开?”心里道;那我们花那么多钱捞他有什么意思。
秦炼道;“对他也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如果没有遇上明主;离开也是一种不坏的选择。”
梅兰妮无话。
秦炼道;“你可以争取做明主的;关心关心员工的生活。你看他出狱后;身上都没几件象样的衣服。你可以让乔妈帮着做些衣裤鞋袜。厚衣服是来不及做;我可以和北京联系;让他们那里准备一件皮袍。”
梅兰妮心中有点不情愿;但是;秦炼发了话;她也只能照着做。
回到了家里;和乔妈讲平莲石的大概尺寸;取了些布匹出来;裁衣缝制起来。这些年来;梅兰妮裁清式衣服的本事见长。
这天;停云阁被人砸了场子。来砸书场的是旗人。
满清占领中国之后;在各重要的地方都留住了旗人;那些人是以征服者的身份留驻在那个地方。
苏州这样重要的工商城市;也少不了满人的驻扎。有一部分满人就占住了醋库巷那一带。
那些旗人在苏州居住久了;也渐渐能象苏州人那样生活;加上他们原本就有禄米;又不事生产;所以;苏州白相人能做的事;他们也都精通了。
自从燕云山讲;他们也有人爱听;每日倒是从醋库巷那里;过来乐桥边听。渐渐地听出了味道。也是每天不误场的来。
过年时节;那些旗人就请燕云山上他们那里说年书。可是;燕云山没有答应;而是出游去了。
真正的书迷;是不会计较太多的;燕云山的书场一开;他们又都乖乖的来了。每天有书听;就是很开心的了。
这事让旗人中好事者知道了。当了一百多年的征服者;让他们不能有一丁点的委屈感。
“什么?这么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们还过去捧场?真是太掉价了。看我们不去砸了他家的场子;让他下次再敢不来。”
“是啊;如果;敢不来;就再去砸;砸到他没法说书。”
旗人们横着说。
“也不看看大爷们是谁;就敢与我们叫板!”
旗人们原本就没什么事干;整日里饱食终日;眼下有了这样的事;当然都象打了鸡血般兴奋。
组织好了人员;带上了家伙;上停云阁来。
茶馆的伙计立刻发现了问题;这些个人带着凶气;奔着茶馆来;准没什么好事。
但是;苏州一直以来;治安很好。井市间虽然有些无赖;但是象后世上海滩那样的流氓还没有形成。这也是苏州商肆众多的原因。
这日停云阁被砸;场面一片混乱。翻了的桌椅;打碎的茶具。燕云山的额角被砸出了血;用手捂着也没有止住;嗒嗒的滴着。茶客们早就逃走。有些胆大的站在门外看着。
梅兰妮和秦炼闻讯赶去时;一个人恶声的骂着;“以为你家出了进士就了不起啊?告诉你们;那也是咱们的奴才。”
梅兰妮道;“说的对;在大清;满人看汉人就是奴才。别看那多官吏;都是你们的奴才;你们想要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谁能干涉。”
那人回头看见梅兰妮;旁边的人小声告诉了梅兰妮的身份。
那人道;“算你是个明白的。叫你们燕云山去我们那里说几天书。”
梅兰妮道;“燕云山可不是我家的奴才。”
那人道;“既然如此;就不许燕云山在此地说书;否则;他说一次;我就来砸一次。”
梅兰妮道;“很横啊。你来砸场子;有没有想过被人告呢?”
“告我?你们的知县敢和我们硬吗?”
“他不是皇上派下来的官吗?莫非;皇上也要听你的指派?”梅兰妮说。
“听不听的你看着就是;敢告我们;就不会有好结果。不信你走着瞧。”
等那些人耀武扬威的走后;停云阁停业整顿。这次的损失自然不小。
燕云山被扶到家里;秦炼亲自帮着消毒伤口;再用了三七粉止住了血,包扎好。又请了冯岱来看症。
把了脉;开了药;梅兰妮让人安排抓药;煎药不提。
冯岱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直摇头;这百多年来;旗人在苏州城多次和汉人起冲突;都是汉人吃了瘪。养成了他们拔扈脾气。
“这书场砸也是白砸了。”他说。
燕云山心里过不去;“都因为我连累了停云阁。”
梅兰妮道;“先生这话说的太外道了;遇到流氓;谁都没有错。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事。”
冯岱也是三国迷;见到燕云山这样;叹着气;情绪低落的走了。
于立清听说了;赶了过来。
秦炼和燕云山商量;让他和于立清去北京避避风头如何?
燕云山担心自己走了;给停云阁带来更大的麻烦。
梅兰妮道;“他们既然敢来砸场子;我也就敢找回场子;先生先避一避;让我有时间准备。”
燕云山见梅兰妮没有如其他妇人那样遇事哭哭啼啼的。又想起林永青等人说的话。对梅兰妮倒有了信心。
几天后;燕云山搭着于立清他们;悄悄的去北京了。
207茶室开张
在场子被砸的时候;李果就在当场;他是目击者。
茶馆的伙计很机灵;那边一乱;他们就赶紧把李果他们搀扶了出去。六十五岁的老人汰掰不起。万一被打伤了;不好交代。
但是;李果并未走远;他在西窗外看着;一直到梅兰妮来;那起满人横天横地的走了;他才离开。
茶馆里发生的事;他从头到尾都看见了。
满人的横劲;他早有耳闻;如此的野蛮举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来看望燕云山时;也看望了梅兰妮。梅兰妮并没有啼哭;而是向他请教如何上县里去告状。
汉人告满人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最终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梅兰妮说;“告是一定要告的;如果不告;那就是藐视皇权。皇上派来的父母官不就是为百姓解决纠纷的吗?”
原来皇权还可以这样解释。
李果说;“状告也蛮简单的;就是要写状子;写了状子交到长洲县衙去;县令接了状;该如何判就如何判了。”
关键就是写状子。
李果说;“如果;夫人你信的过我;我来替你写状子。”
梅兰妮道;“先生不怕若麻烦吗?”
李果哈哈笑了起来;“夫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李果是那怕麻烦的人吗?”
梅兰妮不用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