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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好了好了，都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什么事儿只等着老太爷醒来了再说吧，”大老爷意有所指的看了孙耀文和艺灵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这才转身走了。
孙瑞文恨恨的咬了咬牙，跟着走了。
孙瑞文一走，孙耀文便吓的瘫在了椅子里：“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爷爷一醒来，我还是要完了。”
艺灵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当初自己选择他，是看中了他的无能，却没想到，这男人无能到这种地步！
“你若是再这么瘫下去，咱的确都可以完了。”艺灵冷声道。
“那还能怎么办？你现在说几句瞎话就能糊弄过去吗？等爷爷醒了······”
艺灵恶狠狠的瞪着他：“那就别让他醒！”
孙耀文被艺灵这个眼神吓的一哆嗦，随即眼珠子一转，突然明白了似的，也染上了几分希望：“是啊，爷爷不醒·····就好了。”
“知道昨日事情的事情的，还有那个听你吩咐拿着卖身契去报官的小厮，还有怡红院的赵娘，这两个人，先赶紧收买好！让他们不要乱说话，然后再处置掉老太爷，这世上谁还知道昨晚的事情真相？”艺灵冷声道。
孙耀文现在完全听从艺灵的，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对对！是该如此！他们不说，爷爷又不能说，那就没人知道了，没人知道，我就没事儿了······可是，可是爷爷死了，那孙家·····”
艺灵眸中凶光闪现：“孙家就该分家产了。”
孙耀文眸子骤然一亮，看着艺灵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抓着她的手道：“艺灵啊，我可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只要这次你能帮我逃过一劫，分到家产，我，我就抬你为贵妾！”
艺灵看着孙耀文这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头一次觉得他没出息还是有点用处的，因为这个废物除了依赖她也没别的路可走。
该是她的，早晚都会是她的！
——
心禾回府的时候，便见小丫鬟笑道：“夫人可算回来啦，小北少爷等着夫人呢，今儿可是休沐，谁知一大早就没瞧见夫人的人，小北少爷便在夫人的房里等着了。”
心禾愣了愣，这才想起来：“我倒是给忙忘了。”
随即快步进去。
一进屋，便瞧见小北和小柴火盘腿对坐在软榻上，中间隔着小桌子，正埋头用功呢。
心禾笑道：“今儿休沐还这么用功？”
小北立马扔了笔，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抱住了心禾咯咯笑道：“姐，你一大早去哪儿了？我早上练完功就来找你都没瞧见你。”
小北和小柴火现在不单单开始上学堂，心禾还特意给他们请了个武术先生教功夫，每日很早就起来了，但是练完功也不早了。
心禾摸了摸小北的头，拉着他坐到软榻上去：“我早上出去有点儿事儿，倒是忘了你今日休沐，不然我还想着带你们出门玩。”
小北笑嘻嘻的道：“没事儿，姐姐忙就算了，反正我们自己也能玩儿。”
心禾抬眸看了一眼小柴火，笑着对小北道：“你什么时候也能学学小柴火这个定力？整日里跟个野孩子似的。”
小柴火微微垂下眸光，挡住了眸中的些许黯然，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乖巧的，只不过没有放肆的资本。
小北撇撇嘴：“姐姐现在就嫌弃我了，那你若是知道小柴火读书和功夫样样都比我好，岂不是都不要我这个弟弟了？”
心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你还好意思说？”
心禾说着，便看向了桌上，他们写的文章。
小北的启蒙早已经过了，现在先生已经开始教他们写文章了。
小柴火的的确要好很多，字迹都要好看些。
小柴火眨巴着眼睛看着心禾，看她看自己写的文章，还有些紧张。
心禾却弯了弯嘴角，摸了摸他的脑袋：“的确很不错，明年开春了，你倒是可以下场子试试看童生试，兴许能中呢。”
小北笑嘻嘻的道：“先生也这么说，咱们书院里，小柴火的功课最好了！先生常常夸他，不过先生也经常夸我，还说明年我也能下场试试！”
心禾笑道：“小北也很好了，姐姐也不指望你非得多厉害，多读点书总归没坏处。”
正说着，便瞧见小玉进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小匣子：“夫人。”
心禾接过了那个小匣子，笑道：“办妥了？”
小玉点点头：“夫人放心，夫人指定的那一大块地皮，奴婢都已经按吩咐买下来了，地契都在这儿了。”
第457章 钻个空子
心禾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勾唇笑了：“办的漂亮，下去领赏吧。”
这次收购地皮，还是这么大面积的，其实挺不容易的，但是小玉还是能这么短时间做好，在预算之内的价钱买进，还是有点儿本事。
“多谢夫人。”
“做的还低调吗？可不要被人怀疑，太张扬了，反而麻烦多。”
她突然之间买这么大的一块地皮，只怕旁人知道了就会揣测其中的意图，也会对她有所不利，心禾想着的就是任何时候，能低调一点就低调一点，毕竟树大招风。
“夫人放心，奴婢都分成几次，每次都以不同的身份去做的交易，这一大块地皮也并非一家所有，跟不同的人家分别谈的生意，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小玉说着，便顿了顿，秀眉微微蹙起：“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心禾随意的道。
“这次夫人圈的地段里，还有一部分的地产，是孙家所有的，奴婢化名小圆，作为一个外商的奴婢前往交易，本以为这桩买卖怕是不好做，谁知孙家那边爽快的很，看着那态度，似乎更像是急于脱手变现，奴婢因此还趁机压了价。”小玉道。
心禾眉头微挑：“是孙家的谁跟你做的交易？”
“确切的奴婢也不知，只知道是个管事，这管事的背后主子确切的是谁，奴婢也不清楚。”
心禾轻哼一声：“不论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现在看来，这孙家都已经算是剑拔弩张了，我听说孙老太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大概是命不久矣，这孙家上下，心思各异，这地皮既然是孙家的产业，如今急匆匆的往外卖，说不准······就是在趁着分家产之前暗中变现，转移资产。”
心禾说着，忽而眼睛一亮，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小玉！”
小玉连忙道：“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去打听看看孙家的其他产业，我猜着，孙家的其他产业如今没准儿也在被暗中发卖变现，趁机转移资产，你打听清楚了，咱趁机压价买进，岂不是赚大发了？”心禾笑了起来。
孙家内斗，如今庞大的家业，腐朽的内里，早已经拖耗不起了，谁都想趁机占点儿便宜，在分家以前将手里头掌握的产业要么变现要么转移，总之就是自己收入囊中，这个时候，急于脱手，必然最好压价！倒是方便了她了。
“夫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小玉连忙应声，转身便走了。
小北在一旁听着，还有些迷糊的样子，他对于这些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本就不怎么明白，更不明白为什么孙老太爷都要死了，孙家人为何还这般钟情于变卖家产想。
心禾瞧着他这样子便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好读书，别管这些，嗯？”
她宁愿他单纯点，活的简单点。
她这辈子不可能单纯了，因为前世的杀手之路养成了心思复杂的习惯，而今生也依然处处波涛暗涌，看似安宁的日子下永远藏着锋芒，她只能做一个手段狠厉，城府深沉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多累啊。
她如今这般步步为营，为的还不就是想让小北，甚至自己的孩子，过上单纯简单的日子？
所以她不要求小北优秀，也不要求小北去懂得这些，她只盼着他自在些成长。
小北眨巴了下眼睛，便咯咯笑了：“好！”
心禾抬眸，便瞧见小柴火正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心里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和小北长的有几分相似，可性子却全然不同，说到底还是从前的成长环境大不一样导致的，小柴火心思还是沉很多。
“好了，赶紧把文章写完，等吃过午饭了，姐姐带你们出门去玩儿，难得休沐，也别闷在家里，多无趣？”
“好！”小北欢喜的应下。
连同小柴火都眼睛亮了一亮，笑了。
——
艺灵神色凝重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眼中都是掩不住着急。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小丫鬟跑进来道：“云姨娘，赵娘那边已经收买了，至于那个小厮，他一家子人都在咱手上捏着呢，不怕他多嘴。”
艺灵沉声道：“赵娘这么好收买？”
“她也是识时务的，眼下就她一个人知道内情，她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信啊，她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云姨娘不是还许了她好处嘛。”
艺灵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眼下这两个最要紧的人终于答应闭嘴，那孙耀文就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唯一的威胁，那也就是至今还昏迷着的孙老太爷。
这些日子艺灵的心都是揪着的，孙老太爷一旦清醒，就是孙耀文的死期！
可若是想要对孙老太爷下手，也实在不容易，房内时时刻刻有人守着，汤药食物也都是严加看管，孙耀文这个蠢货，在孙家半点根基都没有，孙老太爷的院子里，竟然都没有一个他自己的钉子！
艺灵都怀疑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正烦躁着，便突然听到外面的小丫鬟说话声：“季姨娘怎么来这儿了？”
季姨娘？老太爷的那个小妾，季秀兰？
“奴婢这就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