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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必特意投念兮所好,念兮说过,只喝一杯。”念兮端起酒来。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先喝了一小口,直到舌尖辨出,并无投毒,这才放心喝下整杯。
“来,这么好的酒,念兮就再喝一杯。”楚傲天又为念兮满上。
念兮盛情难却,只好又连喝了三杯,终于推辞说:“妾身不胜酒力,还是就此为止吧。”
楚傲天笑道:“念兮,那就换茶,以茶代酒。”
念兮正要推辞,楚傲天已命人拿茶来了,这让念兮起了疑心,楚傲天为什么强留下来,喝完了酒又继续喝茶,好像要让她一夜不停地陪他一样?
难道他是对她旧情未了?
不对啊,楚傲天明摆着是爱上了玉贞,对她就算是有感情,也已淡化为朋友之情,不可能为了缠她,不睡不休的。
难道是……
念兮似乎是瞬间想明白了。
原来,楚傲天与她喝茶是假,想磨得楚超出来露馅是真。
于是,念兮忽然按住太阳穴,装作昏倒样说:“太子,您的好意,念兮岂敢不从?不过可惜,念兮实在是不胜酒力,这四杯酒喝下去,已是头昏脑胀了,只怕是再不能坐着了。”
楚傲天见念兮脸胀得通红,似乎是真的醉了,便问道:“念兮,房间里,是否真的只你一个人?”
念兮知道楚傲天是指望她,酒后吐真言,心想,你还以为我真的醉了,太小看我了吧。
于是装作醉醺醺地说:“当然不只我一个人了,还有太子你嘛。”
楚傲天一怔,看来念兮是真的醉了,一个酒醉的人,是不会说假话的,于是便起身说:“念兮,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念兮却拉着他的手说:“不要走嘛,太子。留下来陪我,反正,玉贞又不知道。”
233
次日,林温柔马上发动大军,林温柔亲自打扮成兵士,用云梯爬上城池,终于,将楚傲天的军队消灭,而楚超也在这个时候,救出了念兮。
林温柔终于胜了,楚傲天则带着朱皇妃与谢玉贞,不知所踪。
“将军,还要派人去寻找吗?”兵士报告问。
林温柔摆摆手,眉心锁成了个球:“不用了,眼下,安抚百姓为最要紧。”
而这时,楚超带着念兮出现于他眼前。
四目相对,俱是无言。
“念兮,你还好吗?”还是林温柔先开口道。
念兮苦笑道:“托林将军的福,念兮还没有死,所以,只怕林将军想要的那一杯羹,是尝不到了。”
林温柔本想向她道歉,可一想到,昨晚她与楚超所作的那事,他就心痛如刀绞,淡淡一笑道:“也罢,我军中还有要务,请世子先照顾念兮。”
也不等楚超回答,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念兮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滑到嘴角,她一舔,好苦,好咸,像她此时的心情。
“你真的是太绝情了。竟然连一句道歉也不给。”其实她知道,只要他说一句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他,原谅他的一切的。
可是,他没有。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吧,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了吧。
想到这里,她对楚超说:“世子,我们走吧。”
林温柔虽然赢了。可是,楚傲天的残部还在继续作战,林温柔打算一举将他们歼灭了,再班师回朝,不给他们任何死灰复燃之机会。
可是,打战的时间持续得越长,大家的埋怨声就越响。
林温柔一直在军帐中,一方面。他在用工作来掩藏心伤,更一方面,全军上下,的确凡事都要他亲历亲为,他实在是一刻也休息不了。
而楚超,则与念兮呆在军中,照顾伤员。
这日,念兮正在军中行走。
“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一位身穿青灰色铠甲的将军大手一挥。将面前的一壶美酒扫落在地上,甘醇的酒水瞬间就钻进了泥土里。
“将军息怒,这好酒不多。洒了可惜啊!”边上一位副将赶紧劝解到。
“要是在京城。我还怕没好酒喝?”将军冷言道。
“不仅美酒享用不尽,美女也是随叫随到!”
“将军的地位,那自然是不在话下。”副将迎合着将军的话。
“如果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副将接将军的话说到。
“就是,”将军似乎终于找到了知己,“虽说林大将军目标远大,但我们还都是家有老小的啊。”
将军口中所说的林大将军。就是林温柔。
“是啊,”副将端起酒杯,递给了将军一杯,“林大将军胸怀天下,如果不是他带领我们。我看,很多人都成逃兵了。”
“你这话倒是说出了实情。”将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不是林大将军带领,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
“将军这话说的极是,”副将又是上前,给将军满满斟了一杯酒。
“来,喝酒、喝酒。”副将又举杯对将军说:“今日难得无战事,我再敬将军几杯。
“林大将军,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幸福!”将军猛押了一口酒。
“将军,伤口未好,还是少饮酒为好。”另外一副将小心地提醒道。
“这点伤口,算不了什么!”将军猛一抬头,又是饮下一杯浊酒。
“整日作战,又没有女人。再不让我饮酒,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副将明白将军嗜酒如命,也便不再强求。
将军早前箭伤在身,虽无大碍,但一直疲于作战,伤口久未痊愈。虽然令限酒养伤,但将军只是表面应和,实际上是滴酒未减。
“将军,你这是?”服侍将军的一个小兵指着床榻上的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没什么,一点小伤口而已。”将军丝毫不在意,“把铠甲给我拿过来!”
“可是,这伤口之前没有流脓啊,床榻上这是脓水啊。”小兵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敢怠慢。林温柔给每个将军都配备了一名小兵,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这一招很得军心。几乎每个将军都是惟马首是瞻。
“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将军一声吼,整个房间都要地动山摇了。
“将军的伤势,我要反馈给穆郎中!”小兵弱弱地说。
“就这么点芝麻大的事情,你还到处讲。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将军冷笑了一声。
“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大不了我这两天不饮酒了。”将军说完话,便将头盔戴上,径直去了练兵场。
“你是怎么照顾将军的,伤口感染成这样,都没有发现?”林温柔大声斥责到。这在军营,是难得一见的。小兵不敢多言,只是将头深深地埋下。
“请林大将军放心,将军的病情,就交给我好了。”念兮的话,让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有劳穆郎中了!”副将双手行叩礼,向念兮致意着。林温柔望着念兮,眼神中透露着期待,却又夹杂着怜悯。
待小兵脱去将军的里衣后,一个流着黄褐色脓水的伤口暴露无遗。箭伤的伤口不大,却很深。
脓水不能很好的流出,以至于在伤口深处,形成了脓瘘,脓汁随着篓管四散开来。令边上的肌肉也感染而发脓。
“拿小刀过来!”念兮紧皱眉头,急促地说。将军的伤口未愈。而又不注意调理,更是嗜酒无度。湿热熏蒸,肉腐成脓。
“这脓汁如果不排尽,只怕会病势日进。”念兮不无担忧地说。
小兵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念兮的一举一动。
念兮手持小刀,熟练的在将军的伤口上下滑动着。不一会儿,一条引流的瘘道便形成了。
“穆郎中真是在世华佗,”小兵满心钦佩地说:“我就过这么多郎中。也就只有穆郎中有这技术。”
小兵这话不假,这种箭伤化脓,基本都只能等死,间或有人想引流,但往往是划破伤口,加速脓汁扩散,加速伤者死亡。黄褐色的脓汁散发着阵阵腥味,念兮却丝毫没有避讳。
为了能彻底清理脓汁,念兮甚至以纯白棉花去蘸取残余的液体。
“取三七粉过来!”念兮伸手示意边上的小兵说。
三七粉为伤科常用药物。能祛腐生肌,止痛和血。
“将军,你忍着点!”念兮缓缓地说了一句。说罢。念兮纤细的手微微一抖。三七粉乖乖地就进入将军的伤口。
温柔的声音,让闻者无不心旷神怡。痛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将军的腐肉并未祛尽,仍需加用拔腐生肌药。”念兮安顿好将军之后,便亲自去采集这些药物。
军营地处偏远,一般在中原常用的中草药,到了这边就都成稀缺资源了。为了能第一时间让将军痊愈。念兮也只能亲自去采集相关药物。
“这里前线要地,异常凶险。让小的代你去吧。”小兵一脸诚恳地说。念兮可是军中的要人,不容半点有失,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这药物很特别,非我本人。一般人不能采集到。”念兮说道:“时间紧迫,我必须马上动身。”
“那就让我陪穆郎中前去吧。”小兵认真地说。念兮见小兵如此执着。便不再坚持,点头默许了。
念兮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换下女儿装,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瞬间,便从一位少女变成了“帅小伙”。
“穆郎中,我们这是去采什么草药啊?”小兵紧紧地跟在念兮身后。
“这次比较特殊,我们要收集的是矿石,而不是草药。”念兮伸手擦拭着额角的好滴说。
空中的烈日似乎并不体恤,火辣辣的空气混合着石头被烤焦的味道。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出门的气候。
“等等!”念兮突然止住了脚步。
“发生什么事情了,穆郎中?”小兵紧张地问。这次出来采药,念兮的安全性命由小兵全权负责,如果念兮发生什么问题,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