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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叹气,“当时我们家不知道,是后来看人死的蹊跷,七窍流血不说还一直神志不清的嚷嚷,那人啊,算是废了,像是得了狂犬病见谁咬谁扑谁,怕他咬舌头,我们在嘴里给他抵了一双筷子,最后也被活生生的咬断了。”
苏珍皱了皱眉:“这用邪术害人的人,最终也不会善终。”
俩人聊天的功夫,大门被推开了,一个不是很高,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出现了,正是老张的侄子张野。
“舅,怎么了?”看到二丫出现在花圃中,张野的目光有些慌乱,这更印证了苏珍的猜测。
“我*他老祖,不知道哪个缺德东西在我院子里埋了东西,废话别多说,野子,帮我挖开。”老张头骂骂咧咧的,可见是气急了。
张野没有动,“叔……这花圃是咱才盖好的,就这么挖了怪可惜的,还有那些封建迷信不能信。”
“少逼逼。”老张头从小看侄子长大,就像是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说什么:“二丫在咱村子里很出名,人家来这儿也没收咱多少钱,你还逼逼什么,干活。”
张野知道舅舅的脾气,没再多说,他拿起铁锨跟着老张头挖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俩人挖的头顶冒汗,却什么都没有,老张头看着苏珍:“二丫,是不是搞错了?”
张野也跟着附和:“就是,毛也没有。”
苏珍淡淡的说:“这种邪性的东西往往是埋在地下深处吸足了阴气才能害人。”
“他妈的。”老张头一听就是一肚子的气,手上的锄头挥的更快了,“野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挖。”
又是半柱香的功夫,老张头发现不对了,原本的泥土都是发黑发黄,而眼前的土层却是红褐色,就像是被破了鲜血,空气中还有血腥的味道。
老张头心里发憷,还好周围人多,几锄子下去,当看到眼前挖出来的东西时,老张头惊恐的喊了一声,手中的锄头落地,整个人吓得跌坐在土坑里。
第20章
眼前赫然是一个被血缠绕凝固的狗头,上面沾满了泥土,乍一看起来很是吓人,狗的眼睛像是被钳子夹住一般凸出,它背向东,正对老张头家的大门。看狗头的样子怕是不得好死,深埋地下让它吸足怨气与阴气,而朝东又是日光最烈最晒的方位,阴阳交替,让狗头深埋底下也不得好过,怨与恨都是最强烈的,再这么埋下去不把老张头家里人搞死才怪。
“这……”老张头看着狗头嘴唇的都在抖,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本本分分的一家人得罪谁了会被人这么诅咒。现在不用二丫解释,光是看着煞气十足的狗头他也明白这肯定不是善物。
张野黝黑的面皮开始发红,他握紧铁钳,低着头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
“这狗头怎么害人?”老张头心有余悸的问,苏珍解释:“这也是民间的诅咒术,选一个凶恶的时辰,将一条雄狗杀死,割下狗头,再做法念咒烧符等等,挖一个坑埋下去,不久对方就会生病,如果不设法挖出将会死亡。它正对你们家的大门,对的就是全家人,凡是住在这儿的无一例外。”
张野猛地抬起头看着苏珍,额头青筋暴起:“胡说!”
苏珍听了不动声色的问:“怎么,难不成你对诅咒术也有了解?”
张野心乱如麻,他呆呆的看着狗头,不再说话。他看到的诅咒术明明是会让对方家中的人失心疯,疯疯癫癫,丧失心智,并没有死亡这一说。
老张面色惨白,“祖宗啊,我们这是得罪谁了,让他用这么阴狠的方法折磨我们一家人。”
苏珍的目光徐徐的落在张野的身上,“有些事儿,未必是有心人干的,我看着狗头弄得不伦不类,狗头后面也没有贴生辰八字,从骨骼上看去这也只是家狗,对方怕是从哪里胡乱学来的诅咒术用上了,你说呢,张野?”
张野眼睛无光的看着苏珍,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
“二丫,现在要怎么办?”老张头心乱如麻,现在他对二丫已经是完全的信服,言听计从。
苏珍看着那狗头,“去找一个黑色的袋子将这狗头装上避免再见日光,去坟地墓场周围用烈火燃烧,一定全部烧尽,这样才能一定程度的化解怨气,至于其他的,我自然会帮你超度。”
老张头用力的点头,心口窝还是哇凉。他活了一把年龄,这么恶毒的邪术还是第一次见。这幸好他找了二丫,不然再过些日子,家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烧完狗头,办完事已经接近下午,这诅咒术立竿见影,狗头刚燃烧完,老张头又跪着磕了几个头虔诚的赔了不是,下午小女儿的咳疾就好了很多。
老张头就差感激涕零了,说什么也要留苏珍吃饭,苏珍礼貌拒绝,知道她现在很忙,老张头谦让了几句也没再为难她,因为腿脚不便,杵着拐把苏珍送出了大门口,嘱咐张野好好去送她。
走在路上,张野的眼神飘忽,苏珍也没说什么,她只是一个捉妖师,讲白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其他的,有些时候多嘴反而做坏事。她打量着张野,三白眼,颧骨高,眉压眼,典型的有暴力倾向冲动的人,一激动就很有可能做出出格的事儿。
“你知道那狗头是谁放的吗?”走到拐角处,张野突然开口问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阴森。
苏珍四处看了看,心知肚明这人八成是想要“封口”了,简直是开玩笑,要是没点真功夫在身上,她可能出来收鬼抓妖么?
不见苏珍回答,张野转过身,眼睛赤红,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我爹死后,那些老宅原本是我们家的,都是我叔霸占的,我娘因为这个害了病,到现在还卧床不起,我报复他一点算什么?”
苏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我还什么都没说啊。”看张野这架势计划没成,人老张头家没什么事儿,他却快把自己逼疯了。
“现在不说不代表你以后不说。”张野握紧了拳头,苏珍盯着他看了看,拜托,这位大哥,你外出行凶都不带工具吗?看这样子赤手空拳的打死她是不大可能,怪费劲的,八成是要掐死她。
果不其然,就在苏珍琢磨张野要用什么方法弄死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扑了上来,两手对准苏珍的脖子,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手腕就被人一扭,重重的扣在了身后。
“你干什么,张野?”不知从哪儿出现的洛玉一身黑色的警服,冷冷的看着张野,很显然,他并没有听见俩人的对话,只是看见了张野攻击苏珍。
张野一看见洛玉瞬间面无血色,洛玉什么身手他是知道的,区散打冠军,别说赤手空拳了,他就是拿着刀也打不过洛玉。
“你没事么?”洛玉看着苏珍,这女人真是奇怪,一般女的受到男人攻击就算没吓哭也早就花容失色了,她倒还一副看闲事的淡定样子。
“没事。”苏珍摇了摇头,洛玉听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擒着张野,他松开了手。
张野握着手腕,看了苏珍一眼,匆匆跑掉了。
洛玉盯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他这是——”
苏珍慢悠悠的说:“被人拆穿骗局,想要弄死我。”
洛玉:……
经过大丫的二进派出所,又有婚约的关系,苏珍和洛玉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她大概给洛玉讲了讲老张家的事儿,洛玉听了摇了摇头:“这事儿是张野果断了,宅基地是村里协调分配的,跟张叔没关系。人在利益面前总是会昏了头脑,拿不到奢望的就将怨恨随意的转嫁在别人身上,尤其是最亲近的人。”
洛玉的这番推论苏珍听得新鲜,洛玉叹了口气,“怪不得村子里最近总是出事儿,这些邪门歪道的巫术横行,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苏珍看惯了这种事儿,“因果循环,自有报应,张野看着强壮,实则身边已经有冤情债主跟随,不用别人动手,这叫恶人自有天收。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她知道洛玉忙,没事是不会出现在这里。
洛玉点头,“有案子,我去你家苏叔告诉我你来了这里。”
苏珍听了很配合,“嗯,毕竟发我工资了,干活也是应该的,什么案子?”
听到“工资”两个字,洛玉的眉挑了挑,他话不多,简明扼要:“是村长徐明家的,走吧,我在路上跟你说。”
看了看对面的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苏珍抿了抿唇,跟着上了车。
在车上,洛玉断断续续的跟苏珍说着事情的经过,村长徐明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备受村民爱戴,因为妻子王芳身体弱,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儿子徐彬很孝顺,也在村里帮着父亲打点,平时谁家有什么事儿他准热心的帮忙,成家之后徐彬更是人品端正,热心为民,看这趋势很有可能继承徐明的位置。可就在前几天,上面接到王芳的报警,说是家里养的动物离奇死亡,村长徐明的腿在半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伤,到现在还卧床没有恢复,徐彬也是身体有反复,刚刚做了急性阑尾炎手术,赵所带着人采取常规手段调查了一番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这才想起了苏珍。
“动物离奇死亡?怎么一个离奇法?”苏珍的嗅觉很灵敏,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洛玉回着:“徐明家一直在养猪,现在正下崽的季节,往年徐家的猪长得都很好,唯独今年,所有刚下的小猪崽都被大猪咬死,无一例外。而家里养了许多年的大黄狗也吃了刚生的一窝小崽,不仅如此,它还把小猪的尸体一个个都咬烂,开腔破肚,只吃内脏,我看过一次,场面比较血腥。”
苏珍只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凉气,虽然在农村也有大猪咬死小猪的事儿,但都是偶然行为,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这徐家养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洛玉继续说:“让我们最疑惑的是徐村长一直说腿上是被什么动物咬伤的,但伤检鉴定出来却并不是他所说的。”
苏珍抿了抿唇,问:“是人抓伤的?”
洛玉踩了一脚刹车,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