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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初应声,径自被人带去了专门掌管军中刑罚的军正之处。
军正一见到她就傻眼了。
这不是女公子吗?
要知道平日里曹操对子女还是很疼爱的,尤其是这个性子活络的长女。
可现在他居然让曹初过来领罚……
若是军棍,一棍子下去小命都没了好吗!
而且军正平日里罚的都是些大老爷们,面对这么一个身高才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又是主公长女,哪里下得去手。
这时,一个士卒跑过来,凑在他边上耳语了一番。
军正点头,一本正经道:“上耏刑。”
曹初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下颌。
……
这边军正的手都在哆嗦,而另一边的曹操则是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噤声!”
曹丕和曹昂两个闻言乖乖闭嘴。
“你们倒是兄妹情深。”曹操抬手揉着鬓边的一侧。
曹昂立即上前给他按头上的穴位,轻声道:“阿翁……”
曹操阖下眼皮闭目养神,无奈道:“耏刑而已!”
曹丕闻言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耏刑就是刮胡子,但曹初是个姑娘呀,她脸上可光洁白净的很。
曹昂这才松了口气:“初儿顽劣,是儿子没把她管教好。”
曹操眼皮一跳。
——这语气怎么跟当父亲似的。
另一厢。
军正低头看着曹初,曹初也仰头看着他。
“耏刑,我有‘耏’吗?”她问。
“没有。”军正严肃回答。
“那……我走啦?”
“走吧走吧。”
于是曹初身上连根发丝儿都没少,面色如常地从传说中进去了就得脱层皮的军正那里出来了。
她走出营帐,右手无意识地按着剑柄,静立在原地望着宛城的方向。
大军很快就行到了宛城一带。
“大兄!”曹初唤道。
曹昂疑惑:“怎么了?”
曹初转到他身前一瞧,立马塞给他一个护心镜:“戴上,不能忘了这个。”
曹昂笑道:“是我懈怠了,多谢初儿。”
检查完曹昂的甲胄、确保没什么问题之后,曹初立在中军紧张地望着前面的情况,即使她压根看不太清楚。
没过多久,前方一阵嘈杂。
“降了!”
“宛城已破!”
边上被曹操遣过来照顾她的侍人闻言也是一愣,立即转身对曹初道:“张绣已降,还请女公子随大军入城。”
曹初闻言,心中疑窦丛生。
降了?
驻守宛城的张绣不战而降,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宛城,曹操当然很高兴,还置酒设宴各种款待他。
东汉末年的男女之别显然没有一千年后那般苛刻。宴席上,曹初安静地坐在曹丕和曹昂的边上,不时偏头与他们聊上两句。
“你才多大,喝什么酒?”曹昂把她手里的酒樽夺过来,蹙眉道。
曹初无奈:“只是试试而已嘛。”
曹昂耐心跟她讲道理:“饮酒过量会伤身。”
曹初哭笑不得:“我这不是还一口都没喝嘛。”
曹昂见她不以为然,痛心地摇了摇头,随即迅速开启了长篇大论的叨叨说教模式。
这一叨就是半个时辰。
一旁围观的曹丕早就悄悄地拿起两撮布条塞住了耳朵。
酒过三巡。
“曹公军中怎还有个女眷?”张绣好奇。
“此乃小女。”曹操捻了捻小须须,命人把曹初唤过来。
曹初上前对张绣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
张绣还礼,笑道:“女公子颜如舜华。”
一个小女孩而已,只看表面也看不出什么,除了夸好看还能夸什么呢。
曹操继续笑着跟他客套,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曹初眨眼——这场景若是放到后世,简直妥妥的商业互吹既视感。
她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仔细观察了一番张绣的面部表情,可却意外地发现他看上去很正常。
不对劲。
历史上的宛城一役直接导致了曹昂的身死,可曹初始终提防着却愣是连个败仗的影子都没瞧见。
如今张绣不战而降,就算有人再攻宛城,依照曹操的兵力看起来也并不是能够惨败的样子。
宴会散了,曹操顺手把张绣的婶婶给带了回去。
那是一个貌美的寡妇,风韵犹存。
见曹初和曹丕两个人好奇地往那边瞄,曹昂下意识捂住了他们的眼睛,尴尬道:“小孩子少知道这些东西,别看。”
曹初默默地把他的手挪开:“欲盖弥彰了。”
曹丕附和着点头。
曹昂屈起指节往他们俩的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看似凶狠,力道却是轻柔。
……
城中,距离曹营不远处。
曹初随着兄弟进了屋,越是想回忆就越是想不起来:“张绣……”
“张绣怎么了?”曹丕疑惑。
曹初凑过去,低声问他:“二弟可知张绣平素如何行事?”
曹丕摇头。
曹初叹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曹丕偏头看着她的神情,玩笑道:“阿姊这几日在担心什么,难道他还会先降后反不成?”
谁知这句话仿佛是一道劈开混沌的惊雷,直把人脑内照得一片空白。
先降后反……
曹初想也不想,立即蹭地一声跳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去找了曹操。
她想起来了!
第3章 宛城生变
曹操此时刚遣人给张绣手下的一个亲信送去金银,却发现女儿急吼吼地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
“小心张绣!”由于跑的太快,曹初这会儿还没喘过气来,连礼都没来得及行。
曹操挑眉,等着她解释:“这是为何?”
“他要反!”曹初焦急道。
历史上正是因为张绣的反叛打了曹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才使得曹昂为了保护父亲而战死。
“无凭无据,你怎可轻易给人定罪。”曹操蹙眉。
曹初稳了稳心神:“张绣谋反确实是儿私自揣测,可我军放松太过,阿翁不觉得很危险吗?”
曹操点头,耐心道:“是这个理,可你却无法解释他为何要反。”
曹初肃了脸:“他帐下有一军师,名为贾诩,此人正是当年李郭之乱时击败吕布的主谋。”
贾诩向来十分低调,名声不显。曹初之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还是因为她用后世的历史知识开了回天眼。
曹操可一点都不好糊弄:“你如何得知此事?”
明亮的烛光之下,少女的面色微有些发白,往日尽显灵动的杏眸似乎也黯淡了一瞬。
如何得知……那她回答是别人对她说的行不行?
曹初决定甩锅。
首先,为了不露馅,她肯定不能把锅甩给随军的谋士,否则曹操召人一问就能拆穿她的话。
所以背锅的人只能选守在许都的谋士,等战役一结束她就不怕曹操问他们了。
那么守在许都的人……荀彧?不行,他不可能避开曹操对曹初说关于张绣的话,这样太假了。
要不就……郭嘉?他刚投入曹操帐下没多久,仓促之间没能随军出征,也留在了许都。
虽然曹初根本没见过他。
曹初低下头:“是郭奉孝醉酒时听他说的。”
反正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见没见过郭嘉嘛!
曹操怀疑:“醉话你也信?”
曹初坚定地点点头,一脸的深信不疑。
曹操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谎。”
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可这两个字在她的耳畔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开。
曹初袖中的藏着的手悄然握紧,仰头笑道:“阿翁又不信稚子之言,女儿便只好假借他人之口了。”
“若是你能说出理来,那又如何会认为我不可能相信你?”曹操捋了捋须须。
这也正是曹初最纠结的地方。
她总不能说这是史书上写着的吧?
思虑片刻,曹初拱手道:“张绣不战而降,此刻正是我军最为松懈之时。就算他不反,可我军若是依旧严明整肃、丝毫不松,刚好也能震慑他一番。”
她稳了稳心神,继续固执劝道:“今天下大乱,唯阿翁力主迎奉天子,持安定乱局、匡扶汉室之名;待人以诚,不爱虚伪仪礼;任人唯才,不问贵贱出身;心能容海,不拘繁琐小事;如此更当败而不馁、胜而不骄,为天下先也!”
说完这么一串话后,少女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
曹操定定地观察了她半晌,突然抚掌大笑道:“好,便依你所言!”
他也是个实在人,说整军就整军,立即吩咐了下去。
曹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此时,外头一丝微弱的金戈之声钻进了她的耳朵。
就在曹操暗戳戳整肃军队的同时,不明其内情的张绣果然反了。
他本以为能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可谁知张绣刚攻入曹营却发现本该是毫无防备的曹军列得整整齐齐,见他攻了进来还个个两眼放光,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张绣懵了。
怎么感觉他才是被偷袭的那个呢?
对面的曹军大将甚至还笑嘻嘻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晚好啊。”
张绣尴尬:“晚……晚好……”
晚好个屁!
打啊!
……
曹操驾着爱驹绝影,在曹昂的护送下策马跑到了中军。
张绣的偷袭自然是没能成功,可他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利用自己对宛城的熟悉直接跟曹军展开了无休止的巷战。
两军从晚上一直打到了日出破晓,而且曹操在一开始就派人去把张绣府中的谋士贾诩给“请”了过来。
贾诩不动声色,看上去就是一副普通文士的模样。
然后他就被曹操带走啦!
营帐内的曹初始终守着曹昂左看右看,甚至还握住了自个儿的佩剑,一副十分担心他的样子,弄得曹昂哭笑不得。
张绣最终还是没能击败曹操,退守穰城。
曹操乘胜追击,一月后破穰城,带着军队班师回了许都。
此役之后,曹初发现曹操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本来他只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