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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吧嗒吧嗒跑过来,手里抱着一捆干净的布条。
曹彰拎起一块布条,两条眉毛皱在一起:“怎么裹?”
何晏一指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脸,含混不清道:“就这么裹啊。”
曹彰有点嫌弃:“不是说只要掩住口鼻吗?”
全裹多难看!
这些布条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尽数抽走,率先裹好的是眼疾手快的曹丕,他的反应堪称神速。
曹彰又一个转头,看见边上的曹植已经乖乖拿起布条开始系了。
曹初手里抓着布条,踮起脚尖,拼命想把布条糊在郭嘉的脸上。
“你先裹!”
“你先裹!”
“我给你裹。”
“我先给你裹!”
曹彰:“……”
阿姊怎么不来给他裹!
他决定找何晏的不痛快:“别人都裹得那么好看,为啥你这只花孔雀裹得这么丑?”
何晏气得跳脚:“我怕死,不行吗?”
见他果真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曹彰施施然拎起布条,慢悠悠地开始系布条。
谁知乐极生悲,曹彰沉浸在欺负何晏的乐趣中,发现自己系布条系得太紧了。
当曹彰伸手想要把布条解下来重新系一遍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刚才不留神打了个死结。
于是曹彰就龇牙咧嘴地跟这个死结较上劲了。
何晏狂笑。
曹初默默地抽出青釭剑,银白的剑光一闪,布条齐整断开。
曹彰咧嘴一笑,乐了。
……
曹初检查完这群人的布条,担忧地扯着郭嘉的袖子:“撑得住吗?”
郭嘉握住她的手,笑道:“嘉并无大碍,速速行军便是。”
曹初点点头:“待这批染上疫病士卒被抬回去,我们就能继续行军了。”
曹操派遣曹昂率领前军由泊湖攻九江,刚好能沿着长江顺流而下,而他则是率着中军的主力由江夏攻豫章。
可就在此时,急报突然传来。
“报——”
报信的信使甫一勒马就径自滚了下去,他不顾身上沾上的泥土,匆匆爬起,又一个踉跄扑倒在曹操面前。
“大公子率军行至蕲春,忽遭敌袭,两军正于江上激战!”
第100章 狭路相逢
对于曹昂来说; 这是一场遭遇战。
在他原本制定的作战计划中; 曹昂率领前军,从荆州的江夏郡开始; 顺长江东下,攻打扬州的九江郡。
而曹操则是率领曹军主力通过江夏郡攻扬州的豫章郡; 一鼓作气把这两个战略要地拿下。
这是基于曹军兵多才这么做的,曹操有这个底气分兵; 一旦同时拿下九江和豫章两郡; 距离打下扬州也就不远了。
在原本得到的信息所作出的判断中,孙权应当是与曹操短兵相接才对。换句话说; 即使曹昂要跟孙权打,也绝不应该是在信使来报的蕲春。
蕲春毗邻青山; 属于长江流域,的确可以藏匿军队或是仰仗对地势的熟悉秘密转移军队而不被发觉。
虽然曹昂带的兵不少,可若当真被打个措手不及; 很有可能会陷入危险之境。
这正是曹初听闻消息后所担心的。
事实上; 在进入蕲春的时候; 作战经验丰富的曹昂就已经根据地势开始防备了。
战船不紧不慢地移动; 船头微微翘起; 划破前方并不平静的江面; 漾起一圈圈涟漪。
浪花拍打在船身上。由于时间是早晨的缘故,江面上甚至还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斥候已经被派出去探路。
水军也有和陆军一样的斥候; 负责探查敌情之用。
曹昂一袭银甲; 神色渐肃; 望见前方几十米后皆是模糊,冷静吩咐道:“架弩。”
不管如何,有备无患总是无错。
这些连弩就是根据诸葛亮的图纸做的,在诸葛亮出仕之后更是被加以改良,直接安在了战船上,不仅能守城,还能进攻。
平日里诸葛亮不仅干着军师中郎将的事,而且还非常熟悉将军府的内政,曹昂见状就放心把内务慢慢交给了他,继曹初离开将军府之后,总算恢复了原先的那种万事皆安的感觉。
再加上诸葛亮那里从未断过的新图纸……
劳模啊有没有!
每天的工作量能顶三个夏侯充,会的东西还特别多,除了经常要为诸葛亮的身体健康担忧之外,曹昂觉得他这个友人简直棒棒哒。
夏侯充本来想暗戳戳偷个懒,结果第二天就被诸葛亮揪住了小辫子,被坑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此老实了许多。
此时,斥候来报,说是前方有敌军徘徊,且数量不明。
毕竟这是大雾天,老天不给面子谁也没办法,斥候能探到前面有敌军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能看得清数量。
夏侯充眨眼:“前况不明,江面时而起风,可要将船只连结,以保稳妥?”
的确,光这几天,曹昂在江中遇上的风浪就有很多次,尽管多有防备,水军还是稍稍折损了一些。
曹昂偏头望了一眼后方的水军,摇头道:“仅连结楼船即可,其余不动。”
夏侯充挠头:“为什么只连楼船?”
诸葛亮挑眉:“若我是敌人,正愁无法将敌方一网打尽,船只连结固然稳妥,却能给敌人创造便利,况且艨艟等舟便是长于灵活多变,岂可禁锢之?”
艨艟是一种战船,形状狭长,航速极快,是谓机动性强。以生牛皮蒙背,是谓防御性强。船头尖,可用作冲突敌船,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是谓攻击性强。
这种集许多优点于一身的战船,自然而然成了水军的主力之一。
而曹昂决定连结的楼船体型高大且笨重,行动并不灵活,属于专门载人用的大船,很容易被江风掀翻。
曹昂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就在此时,前面来了一艘小船,说是孙权那边的信使。
曹军这边都在备战了,孙权怎么还有闲心派信使过来?
很快曹昂就知道了,因为信使非常友好地告诉他——
他们不是来打架的,他们是来投降哒!
平日里不怎么出声的司马懿率先提出了质疑:“若要降,为何不寻丞相?反倒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寻将军,岂非有欺诈之嫌?”
“主公当然是想北上去投降丞相啊。”
信使眼珠子滴溜一转,随即摊开手,看上去十分委屈:“可我等观曹将军似有开战之意,为了避免误会,主公只能派我前来讲明实情。”
夏侯充大怒:“你是在说将军凶吗!?”
“子真,稍安勿躁。”曹昂开口制止,随即温和一笑,“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你不是诈降?”
信使胸有成竹:“孙将军正要上船与将军一叙,为了表示诚意,他孤身一人,并未带随从前来。”
此话一出,就连曹昂都不禁有些困惑了。
如果孙权真的如信使所说的这么做,的确可以洗清诈降的嫌疑,而且还表示了极大的诚意,可曹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即便如此,他依旧态度坚决,分毫不让:“既如此,还请孙将军前来一叙,你等再降不迟。”
信使满口答应,信誓旦旦。
司马懿眯眼看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待信使走后,方才始终不出声、且悠悠然立在船舱外看风景的诸葛亮走了进来。
“青山碧水,固然赏心悦目,却能隐匿危机。”
诸葛亮神色微凛:“依亮之见,此事有疑。”
刚才曹昂和司马懿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
蕲春这个地方有山,青山环绕,毗邻长江,平日里不施笔墨就能自成一副优美的画卷,可美景的背后却隐藏着危险,因为许多伏击就是依靠这样的地势来隐藏军队的。
兵行诡道,出其不意者而胜。
不过这只是诸葛亮的一个猜测,他也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真正做决断的是身为主帅的曹昂。
平日里跟他不怎么对付的司马懿罕见地支持了诸葛亮的观点。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任何决定都耽搁不得,曹昂自然明白这一点,很快做出了决断:“全军备战!”
这等于是默认了诸葛亮的说法。
诸葛亮闻言,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此时,江面刮起了阵阵东风。
雾霭被风吹散,略略显露出前方的画面。
数千艘船只急速行进,水流湍急,在不宽的河道内呈鱼贯之势,有条不紊地向曹军冲来!
敌军战鼓整天般响起,震得耳膜都有些发疼。
近在咫尺!
夏侯充的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敌军艨艟之上隐有火光,他们……他们要烧船!”
可前面的那些船只冲得极快,如果曹昂这边仓促后退的话,必然会中了敌人的计。
原来这才是周瑜的目的。
不管曹昂相不相信诈降的事,都不影响周瑜后续的行动,因为这是一个连环计。
毕竟是天纵英才、年少成名的江东周郎,他绝对不会将成败寄于如此风险之间。
曹昂略微握紧手中银枪,声音平静却有力:“传令下去,艨艟迎敌!”
他们这边的楼船连结在一起,固然很容易被烧着,但曹昂带的军队里不止有楼船,还有艨艟、斗舰等极为重要的战船。
艨艟上蒙着的生牛皮防火,比起其他的战船,艨艟相对而言并不怎么惧怕火攻。
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不但要会用兵,会用计,会判断战场形势和敌人的动作,更重要的是要具备随机应变的能力。
很显然,曹昂用对了方法。
突变只在一瞬,曹军斗舰上战鼓擂起,楼船左右两侧涌出无数艨艟,悍不畏死地朝敌军冲去!
曹昂率先登上一艘艨艟,在与对面战舰狠狠冲撞的一瞬间,他手中所执的银枪迅捷割下了敌军的头颅。
鲜血飞溅,染红了船板。
主将如此行事,极有效地激起了曹军的情绪,一时之间,气势如虹!
此时才是真正的短兵相接,对冲之下,无数艨艟被撞碎,破碎的尸块随处可见,鲜血将附近的江水融成了红色。
阳光破开云雾,将周围剩余的雾霭完全吹散,洒下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