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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饭的小饭桌旁边的电视哔哔的播放着搞笑节目,在热腾腾的饭菜飘起的袅袅白烟前,电视里主持的声音也一同模糊了。
话说完,杜离祥没有反应。大概是不想在饭桌上发火吧,男人把筷子连同碗一起拍在了桌子上。
“那女人过得可好了,你不知道?”杜离祥阴阳怪气的说着,带点嘲讽的语气,杜子腾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孔顺刚来这个家,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想法,现在都不是她说话的地儿。她聪明的保持了沉默,坐在一边给自己添了碗饭。
“妈妈很穷!过得很辛苦!她都没能力养活自己……”
“很穷?你听谁说的?”
杜离祥这次是真的笑了,就好像看到了连自己身份都没搞清楚,把自己挂在了羊毛上的乌鸦。他带着实打实的嘲讽语气,一字一顿:“说告诉你,那个女人很穷了?”
“妈、妈妈她……”杜子腾腆着脸还想辩解,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白了白。杜离祥把儿子的这点神情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很穷?红木的椅子白金的项链?青釉的瓶儿凤头的壶?亏我还大发慈悲让你去了一次你妈家,不过你私下也偷偷去了好几次了吧,还没发现?”
那些东西就明晃晃的摆在他母亲家里,人一眼就可以看到。但正因为太显眼,和劣质木头塑料碗放在一起,半点尊贵也看不出来,除非是鉴赏家来,否则平常人哪会猜到这些东西如此名贵呢?顶多感叹两声:这赝品做得和真的一样啊!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杜子腾前十八年里对母亲的印象都要推翻。他踌躇着不敢相信,还试图辩解:“如果妈妈真的这么有钱的话,为什么还会住在那栋破房子里?!”
“是呀,因为她穷嘛。”杜离祥满脸胜利者般骄傲的笑容,再不见半点以往提到他母亲就会露出的怒气。男人拉长了音如图炫耀:“那些东西不卖,当然穷啦。”
杜子腾无话可说,杜离祥乘胜追击:“你看那个女人像是有工作的样子吗?她一个人天天在家活着还不是没饿死。你说这是为什么?杜子腾,你觉得你妈是被男人养着呢,还是被那些古董养着呢?二选一,双选也没问题。”
杜子腾说不出话了。他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再开口,声音有点干涩:“妈妈真的不缺钱?”杜离祥懒得回答他,反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她很穷的错觉?”
是印象中妈妈苦涩的笑容,是那栋破旧的小屋,是她临终走得凄惨……毕竟杜子腾以前太久没见过他母亲了,过分的想念让他觉得他母亲就是一个可怜的灰姑娘。
现在想来,他妈妈曾经给他的苦涩笑容,是不是包含了别的含义呢?那些难言之隐,真的是杜离祥带给她的吗?她走得那么凄凉,又只是因为贫穷吗?杜子腾脑袋一片混乱,不如说,他脑袋中的想法让他如此混乱。
这一切,和那个侯熠丁有关系吗?除了侯熠丁,有没有其他人牵涉进来?杜子腾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恐怖:他的母亲,真的死于癌症?
不、不,怎么会呢,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杜子腾按着额头叹了声,看着面前摆放的饭菜只觉得索然无味。他站起身,无意中还踢了一下桌子差点把饭菜打翻。手插进裤子荷包,驼着背顶着杜离祥的骂声说了句“我吃饱了”,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客厅后被一张帘子横着的空间,算是自己地盘的地方。
我还真是一无所知啊,对自己生母。杜子腾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烦躁的认识到了一个现实:不仅对自己母亲,还有父亲,他都一无所知,几乎是陌生的。一个因为分别太久所以不清楚,那还说得过去;但杜离祥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人,他对他也不清楚……
杜离祥在哪里工作?每天几点上班几点下班?工资多少?……杜子腾以前只知道杜离祥的钱能养活自己,其他的他就再也不管了。就算吵架了,他也理所当然的继续花杜离祥的钱,心里只想:大不了以后赚钱了还他,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莫名其妙的回到这个时代,本来的那个时代又怎么样了呢?他是不是已经躺在那个冰冷的角落血流尽死亡了呢?杜离祥会伤心吗?会为儿子哭泣吗?那时他的母亲已经走了,他都只剩父亲了,为什么还会对杜离祥叛逆呢?
杜子腾祈祷般的想着,杜离祥禁止自己和母亲接触,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让他宁愿和自己反目,都不愿意说出来的原因?
杜子腾摇摇头,阻止自己继续往这方面想下去。人似乎就是这样,越担心,越会往恐怖的地方想,越想越担心。杜子腾在小时候久久等不到父母归家时就会忍不住担心他父母是不是遭到了不测,会不会被车撞被人抢,等他们回来以后才会松一口气,下次他们晚归便继续用各种想法恐吓自己。
不能这样下去了。杜子腾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立下决心:不管怎么样,事情要从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准备的第一步,钱,他需要钱。如果他母亲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能尽到一点微薄之力,不至于只能无力的干看着了。
侯熠丁之流是一定要看着的,如果需要的话,再去和刘骐商量一下对策吧。不过在那之前,要说最有用的办法,果然也只有找杜离祥询问了吧。杜子腾叹了口气,发现他还需要慢慢说服杜离祥,这又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至于要怎么赚钱?看来只能找一下哪些熟人去打工了吧。小偷小摸什么的他是再也不敢了,感觉那次被打的疼痛感还停留在身体上呢。以前那些坏习惯果然还是戒了吧,杜子腾不准备,也不敢再颓废下去了。
如此如此,一番详细的未来规划算是做好了。杜子腾颇有成就感的躺下,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杜子腾!!你个兔崽子作业都没写就睡!!滚起来给老子写作业!!!”
杜子腾猛的从床上跳起来,艾玛高中清闲惯了竟然忘了现在还有这茬!跳完又跳了回去,算了作业太简单了不想写,明天去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高中和大学真的差好多,大学是星期六星期天不一定休息,星期一到星期五不一定不休息……于是除了整天都要上课的星期四以外,基本上我每天都可以更文(存稿),大部分时候的休息日更是闲出鸟来,甚至会给我一种可以三更的错觉……(真的是错觉),于是我从星期六开始一直说要双更要双更,结果……只是日更了【远目
第17章 17。名字的来历
语文课。
语文老师李昌平说了句:“谁来念一下这篇课文?”
全班沸腾了,异口同声的指向一个名字:“杜子腾!”
杜子腾也不知道自己咋就火了,那天表现没那么突出啊?就随口念了几句啊?也没用太标准的播音腔啊?可杜子腾都学了三年播音主持了,那种正个儿八经的腔调习惯了大半,自己觉得没啥区别,在别人听来区别大了。
于是,在一小部分听到了的人的宣传下,更多的没听过的人保持了相当的看热闹的心态,争先恐后的报上杜子腾的名字,那几个还想举个手踊跃参与课堂的学生也只好讪讪的放下了臂膀。
杜子腾不怯场,顺着众意在李昌平笑呵呵的表扬中站了起来,两手捧着课本,吐词标准清晰又不失节奏: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边痴想。
山的那边是什么呢?
妈妈给我说过:海
哦,山的那边是海吗?
于是,怀着一种隐秘的想望
有一天我终于爬上了那个山顶
可是,我却几乎是哭着回来了
在山的那边,依旧是山
山那边的山啊,铁青着连
给我的幻想打了个零分!
妈妈,那个海呢?
……”
李隽伸长了脖子看着杜子腾手里的课本,就好像他的书和她的书有什么不同一样。全班不少孩子转向了后排的杜子腾,黑色的眸子里光芒亮晶晶的,这时的他们还未曾麻木,一点点简单的事情足够他们乐上好久。
杜子腾好厉害呀,他念得就像主持人一样!孩子们在台下叽叽喳喳的说着。刘骐也把身子转向杜子腾,看一会儿他,又看一会儿课本,轻轻跟着念。
站在讲台上的李昌平也不阻止孩子们的兴奋,直到他们的声音大过杜子腾的朗读声,李昌平才拍了桌子示意大家安静。这时杜子腾已经把这篇不长的现代诗念完了,还站在他的座位那儿,等着语文老师发话。
李昌平没急着让他坐下。他不慌不忙的摸了摸下巴,脸色红润,看起来很高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叫什么?我还没记住班上人的名字呢,真不好意思呵。”
“杜子腾。”
先前同学们的呼声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李昌平需要他自己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终于听清了这个学生叫什么,老爷子就像品茗一样啧啧两声回味,宛如世外高人一样开口了:“子腾子腾,望子成龙,飞黄腾达,是父母给予的厚望啊。”
又是两声咋舌,李昌平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龙飞凤舞却不失遒劲,可以看出写字人相当的功底。
是一个名字,“张家骧”。
“不知道你的父母是不是考虑到这一点,张家骧,字子腾,晚清一个政治家。是个进士咧!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曾当过两位皇帝的老师——同治帝、光绪帝。并且,这个人对明治维新也有相当的影响,是一大工程哩。”
最后,李昌平乐呵呵的总结:“所以啊,同学们,可不要再笑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可是很了不起的!饱含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