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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直到容炎带着人离开,思妍才轻声开口。
“先回府。”事情还是要尽快跟司玉晨说清楚。
“是。”
云沐回到府上时,司玉晨正好被司烨彬叫去了书房。
丞相府的书房内,司烨彬负手而立,胸口还压着一口气还没出来。
自昭阳帝登基以来,这是皇宫门外的铜鼓第二次被敲响,被告御状的竟然是他司烨彬的嫡长子,这让他这个当朝丞相的脸面往哪儿搁?
“你,你这个逆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那个探花其中到底有什么牵连,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司玉晨面对满身怒火的司烨彬,面无表情的站着。
“不过是被人陷害罢了。”
“被人陷害?无缘无故的他陷害你做什么?那毒是不是你下的?”司烨彬显然不信。
“不是。”
司烨彬用手指点着他。“我告诉你,若是京兆尹查出是你做的,就当做我司烨彬没有你这个儿子!”
司玉晨闻言冷冷抬眼,转身出了书房。
徐累快步跟上他,他刚才侯在门外,把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他甚至大胆的怀疑老爷到底是不是大少爷的父亲,遇事只会一味的指责大少爷,从来都没有为大少爷着想过。
就说这次的事情,就连舅老爷都相信大少爷,可作为大少爷的父亲,却只知道一味的责骂更是早早的想要跟大少爷撇清关系,看着实在让人心寒。
司玉晨走到香水阁外。“夫人回来了吗?”
“回大少爷,夫人一刻钟前就回来了。”
“嗯。”司玉晨走进院子。
云沐回来后小石头就午睡醒了,知道他回来就过来说是要念书给她听,云沐让大双去端了燕窝羹过来刚让他吃下司玉晨就进来了。
“爹爹。”
看见司玉晨回来,小石头蹬着两只小短腿跑了过去拉着他的一根手指。
司玉晨牵着他到云沐身边坐下。
“酒楼都弄好了吗?”他看着云沐道。
云沐点点头。“嗯,都好了,选个好日子差不多就能开张了。”
云沐得知早上在朝堂上的事,刚才下人说司烨彬把司玉晨叫到书房去了,她猜着肯定不会有好事,就她那公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恶劣后爹呢。
“刚睡醒又吃了东西,让大双到奶奶那里去玩好不好?”
小石头长大后越来越乖,虽然想跟爹娘在一起,但是觉得去跟奶奶玩儿也是不错的,毕竟奶奶会给她吃他喜欢的花生糖。
大双带着小石头离开。
“相公,那个易天怕是要跑了。”屋门刚一关上,云沐便对司玉晨低声道。
司玉晨一听有些疑惑。“娘子为何这么说?”他还以为她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
云沐嗔了他一眼。“相公还想瞒着我,早上在宫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的,你猜我今天去酒楼的时候遇到了谁?”
“嗯?”
“何泽天,他身后跟着两个人衙差,可在无人的地方,那两个衙差竟想杀他灭口,后来我觉得事情不对就把他救了,之后带回酒楼一问才知道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他说是人给了他银子,他才陷害相公的,而指使他的那个人就是易天府上的管家。”
闻言,司玉晨眸子一沉。“现在何泽天在何处?”
“被三皇子带走了。”
司玉晨一愕,旋即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你见到他了?他怎么会去酒楼?”
云沐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兴许三皇子刚好在街上无意中看见,就追着到了酒楼。”
“相公,人被三皇子带走,不会有问题吧?”
司玉晨听着她这完全把容炎当成外人的语气,刚才还充满的阴霾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了。
“没事。”
云沐横眼看向司玉晨。“相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跟三皇子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在上水村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司玉晨点点头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嗯的什么?”
“儿时我们见过。”
儿时……
云沐两手撑着下巴,一脸八卦的等待下文。
容炎是受宠的琴贵妃所出,自然是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追捧他的人不知几多,而司玉晨是镇国公府的亲外甥,也是站在权贵金字塔尖尖上的人。
不过容炎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其实身边真正的朋友是一个都没有,全都是捧着他的人,不管他是对的也好,错得也罢,反正三皇子都是最棒的!
但凤国的皇子可不仅仅只有容炎一个。
“那日外出狩猎,我跟在了他们身后,但我对狩猎没有兴趣,在中途就下了马在林中闲逛,后来无意间却看见了他被人刺杀,当时也没多想,就冲出去救了他。”
云沐听得愣神,原来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往。
司玉晨说得很简略把所有的凶险都避过了,当时他们都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哪里能斗得过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逃跑间两人双双滚落了山崖,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十天才被人找到救了回去。
那次之后,两人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但各自心里却像是有了某种说不出的默契和较劲。
这么说来,司玉晨对容炎其实是有救命之恩的了。
“那娘知道秦羿炎就是三皇子吗?”
司玉晨摇摇头。
容炎是皇子,又是个脾气古怪的,吕氏也就在他儿时见过一两回,哪里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相公之前跟三皇子在吏部打架的事,是你们做的一出戏?”
司玉晨移开视线,倒了杯茶。
做戏吗,的确是在做戏,但要说完全在做戏也不是,毕竟两人都真打来着……
云沐凑到司玉晨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相公是不是早就跟三皇子达成了盟约?”
司玉晨放下茶杯,趁着云沐没注意突然侧首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唇,娘子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唔……”
云沐吓了一跳,却被他霸道的挤开唇齿攻城略地,她也没有推拒,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开始反攻。
司玉晨身体渐渐紧绷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床的方向……
……
皇宫,御书房内。
皇上看着被容炎仍在地上的何泽天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儿臣在城中巡防,碰见他被人刺杀,觉得蹊跷便救了回来。”
趴在地上的何泽天跟条死鱼似的动了动。“皇上救命,皇上救救草民呐……”
何泽天在被带进宫的路上被容炎好好的“磋磨”了一番,现在他是一句假话都不敢说了!
“刺杀?是何人刺杀你?”
“是京兆尹,是京兆尹派来的两个衙差……”
“什么?”邵阳帝脸色有些难看,这些人一个个想翻了天不成!
“去,马上让京兆尹进宫来见朕!”
“是。”
“皇上,草民有罪,求皇上饶了草民吧。”
邵阳帝回到龙椅上坐下。“你有罪?你不是才告了司玉晨的状吗?你说说你犯了何罪?”
何泽天到了喉间的话不敢说出口,可是抬眼看见容炎煞神般的侧颜,身子莫名的抖了抖。“草民不该污蔑小司大人,那毒根本就不是小司大人下的……”
“什么!?”
“你说你在大殿上说的话是骗朕的?”邵阳帝怒起,当了这么多年皇帝,难得尝一次被人在百官面前戏弄的滋味!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草民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易天易大人的管家逼草民这么做的,他说若是草民不这么做他就杀了草民全家……草民,草民害怕啊……”何泽天声音的哭哑了,他真是后悔啊,若他没有答应易管家哪里会到这一步,其实易管家根本就没有逼他,是他见钱眼开,是他贪图权贵……
他后悔啊,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求皇上饶草民一命,草民真的是被逼的啊……”
邵阳看他哭得一张脸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觉得头都大了。
“你给朕闭嘴,你怕他杀了你全家,难道你不知道欺君之罪也足够让你全家人头落地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朕说清楚了!”
“是,是,那天草民请小司大人去酒楼吃饭……”何泽天颤颤巍巍的把事情的经过重新说了一遍。
在何泽天被刺杀失败,又被容炎带回皇宫之后,刚探听到消息的易天彻底慌了!
下衙后,他一刻都没等的回到府中。
“老爷,您回来了。”
易管家看易天脸色不对,一脸关心上前。“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易天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去,立即让夫人他们收拾东西,马上离开京城。”
易管家闻言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异光,面上却焦急道:“老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离京?”
易天看着管家的神色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事,就是夫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衡阳府了这些天一直在跟我念叨,我今日向朝廷请了假,打算陪夫人回去走一趟,但来回的时间有限所以要抓紧时间,你快去让夫人从简收拾一定要快。”
“是,老奴这就去。”
易管家离开后,易天开始进自己的书房收拾东西,他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进了包袱里,还有私藏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钱财都收拾好后,他转身警惕的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后他才走到一个书柜前,拿过放在最上面的那本书翻开,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
易天看着手中的信,转身拿出火折子想要烧掉,却在动手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快速的把信塞进了自己怀里。
“老爷。”是易管家。
易天站起身看着他。“怎么了?”
易管家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