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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拨,却被撕裂般的痛楚击垮,缓缓倒在了地上。晚晴仍是哭哼着,忽而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接下来便是低声的饮泣。
她口中这样哼着,慢慢挪到了大门口持了短刀在手静等,约摸一刻钟之后,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晚晴屏息等着,先进来的正是那个方才抱浆壶的宫婢,高含嫣在后跟着走了进来。晚晴上前一把揪住高含嫣送了刀在她颈上,压低声音嘶吼道:“过来!”
高含嫣方才锁了门炸着一双耳朵在外细听,虽黄熙没什么声音,但以晚晴的哼声来看是整个儿叫黄煦治服了的。她估摸着黄煦办事儿的时间长短,想着差不多半刻钟也就能得,为保险起见多等了半刻钟,想必进门就能看到那村妇叫黄煦压着□□完的羞惨样儿,而估摸着刘皇后所请的人也差不多在来的路上了,才取钥匙打开门,先命那宫婢进去,自己看她走了几步无事,心急之下也连忙走了进来。
谁知一进来脖子上便多了一把短刀。
那宫婢回头,见高含嫣叫晚晴持刀威逼着,吓的扬了双手就要喊叫。晚晴索性一刀自高含嫣脖颈上划过露出一抹血色来,才指了那宫婢道:“把那男人的衣服给我脱了。”
这宫婢也是高含嫣与刘皇后的心腹,此时见高含嫣一脸惊谎着点头,忙上前去给满身是血的黄煦脱衣服。晚晴侧脚踢关上了门,见那宫婢已经脱了脱了黄煦的衣袍只剩裤子,低吼道:“把裤子也给我脱掉。”
那宫婢只得又替昏死的黄煦褪起裤子来。黄煦满身是血,这宫婢也沾了满手的血,脱完了裤子望着晚晴,晚晴指了高含嫣道:“过来替她脱。”
宫婢颤颤兢兢走了过来,高含嫣忽而挣扎起来,晚晴索性横刀在她脸上划了一竖冷问道:“你想不要脸上再多一道?”
高含嫣此时才知晚晴竟是这样冷酷乖邪的性子,忙软了身体静静等着。宫婢一处处往下解着高含嫣的衣带,高含嫣忽而冷笑道:“我是个守寡之身,大不了污了名声与他成亲就是,但你既今日敢在皇后宫中惹我,将来就别想伏罡的官位能走的长远。”
晚晴恶狠狠吼那宫婢道:“快脱。”
言罢又笑对高含嫣言道:“堂堂一国又不是你高家的天下,难道皇帝家的官位任免皆由你说了算?”
高含嫣叫这宫婢剥的只剩了肚兜裤子,此时又羞又愤恶狠狠道:“你等着!”
晚晴自己提脚踏掉了高含嫣的裤子,一手自腕用力推着高含嫣,同时短刀自后削了她的肚兜袋子,等高含嫣扑到黄煦身边时,就成了个全身光溜溜的样子。人有衣服罩着才能耀武扬威,脱了衣服自然是先以遮羞为主。
高含嫣此时也不敢动,爬在地上要去捡黄煦沾了血的衣服来披。晚晴见此一手挥九节鞭过去,恰就钉了高含嫣一只手在地上,那九节鞭锋利无比,穿手扎入地板,疼的高含嫣立刻尖叫了起来。
那宫婢觑着了机会夺门要逃,晚晴两步奔上去短刀自上往下从她后脊柱上划过,将宫婢衣服从上至下裂开,吓的瘫软在地,晚晴这才亲自替她扯了衣服下来,仍是低吼道:“滚到她们一处去。”
晚晴从小争食长大,天性中带着些残忍,既起了怒气就不会再心慈手软,此时将所有衣服踢到一处自己抱着回身出门,见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反手将门锁上,钥匙仍插在锁中,自己四处寻着远远看到殿外一处池塘,将衣服尽数扔到池塘中,才往刘蒋蕴玉待客的前殿走来。
她才走到外面回廊处,就见刘蕴玉与圣人一起往这边走着,身后一堆宫婢相拥。自晚晴从佛堂中见欲要轻薄自己的正是曾在国公府所见那叫蕊菊的年轻人,便知上一会这男子只怕也是高含嫣指使。而如今皇后连圣人都请来了,想必高含嫣是打定注意要叫她在皇宫中身败名裂了。
既高含嫣的心发此歹毒,晚晴又如何能放过她。
她推开一间偏屋门躲了,等这宫婢们尽数走过之后才出门暗暗跟了上来。就听前面刘蕴玉言道:“含嫣是个孝心的孩子,弄了尊顶好的木雕菩萨来给哀家供着,听说比咱们皇帝原来雕的都要好看几分。”
皇帝李存恪有个爱做木雕的癖好,那菩萨容样儿皆是照着圣人的容颜来雕,圣人受他影响,也爱看些端正相好的菩萨容颜。
圣人新孕正在孕吐期中,正是懒动懒思的时候,叫刘蕴玉几番三请四请来了,满心以为能看到个比李存恪雕的更好的菩萨,谁知到了佛堂门上,门竟是自外头锁上的。刘蕴玉左右四顾不见高含嫣,问近侍道:“长公主去了何处?”
这事情做的隐秘,只有高含嫣与刘蕴玉还有那抱浆壶的宫婢三人才知详情,内侍自然摇头道:“不知道。”
有宫婢见钥匙挂在锁子上,忙上前抓了钥匙道:“奴婢这就替太后开门。”
刘蕴玉回头见本是要叫高含嫣下套设拿的晚晴居然也在后头站着,心知事情不妙张大了嘴才要叫停,那婢子已然打开了大门,伸手请了道:“请圣人与皇后入内。”
刘蕴玉虽不知高含嫣去了那里,但她私带男子进后宫自己是知道的,再今日设局自己也插了一脚在里头,此时心知只怕事情要露,那里还敢进去。
圣人见皇后不进,自己先迈步进了佛堂,这佛堂中地上沾着血迹空气中飘着股子浓腥味,圣人见八仙桌上连桌布都不垂,再侧头看右边,便见高含嫣独自裹着一条桌布,遮得上面遮不得下面,两条腿还光溜溜的在外头。
那窗帘边的帷幔里还隐隐飘着异动。
她本就怀着身孕情绪不稳,此时见满地鲜血并光着身子容样古怪的高含嫣,这丑陋的场景便吓的她尖叫了起来。一群内侍冲了进来,不一会儿就从帷幔后揪出来一对光溜溜的男女,正是那黄煦和那宫婢。
这还不算裹了桌布发抖的高含嫣。圣人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一群宫婢围了过去,刘蕴玉见自己的干女儿闯了这样大的祸事,夺殿而出就要逃。
晚晴一直在边上冷冷站了看着,不一会儿那粗黑的平王,如今的皇帝李存恪如阵风一般自外冲了进来,抱起了圣人低声唤道:“元丽!”
那身量瘦小的美妇人软软闭着眼睛,面上神色焦苦,看自家丈夫来了,随即猫儿似的屈入他怀中哭起来:“三哥,这也太可怕了。”
李存恪回头环顾这脏乱的场景并那形样恐怖的三个男女,目光扫了一圈扫到晚晴处狠狠盯着看了一眼,停了停收回目光高呼道:“内侍何在?将此处所有人等一并拘押到内事堂,将因由细过皆给朕审出来再说。”
两个内侍过来反剪了宝慈店中一应人等,并晚晴,黄煦并同高含嫣等人一并往内事堂而去。
至夜,垂拱殿中,皇帝李存恪面前的大案上摆了一柄短刀并一柄圈曲成环的九节鞭。伏罡与高千正两个在下首垂首站着。皇帝拿自己粗大的黑手搓了把脸忽而嘿嘿笑道:“伏罡,朕真是由心佩服你。”
伏罡立即双膝一屈跪下,皇帝忙摆手道:“朕并不是生气,而是真的佩服。”
皇帝轻轻提了那短刀在手中掂了掂,忽而甩手扔出,短刀险险自高千正颊边飞过,钉到了身后整块紫檀雕就的浮壁上。他拍了大手吼道:“老子好容易又有了一胎孩子,险险就叫你女儿作妖给吓没了。”
高千正两腿一软亦跪到了地毯上。皇帝又搓了把脸柔声道:“高大人,您如今也年事已高,朝中也太过操劳不适合您再干,宣儿那里也缺个太傅教导,你看如何?”
“谢陛下!”高千正混身冒着汗,深深磕头道:“老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自垂拱殿退了出来,伏罡与高千正对视一眼,彼此都是长长一声叹息。高千正在魏源手下理了多年的兵部,虽是个文人性子,但于乱世中一直努力维系修补着大历这艘破船平稳向前,便是后来幼帝将死时迎平王回朝,亦是由他一手筹画,不过是叫伏青山担了名头而已。
如今新局面重又打开,他大权在握正是能施一番报负的时候,却叫女儿一番蠢事将前程尽数败去。好在皇帝还念些旧恩,给他个太子太傅的虚名不至叫他晚景凄凉。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声,站了许久,伏罡才拱手道:“伏罡愧对恩师!”
高千正摆手道:“不是你的错,原是我太过信任含嫣。”
他这个女儿,从小就有几分才情在外,于朝事上也很有些自己的谋略判断。因着他的骄纵小小年级便在外暗自经商,也常向他举荐些颇有包负的人才进来。比如伏青山,若不是高含嫣引携,便要生生埋没在魏源手中。但今日这事她也太蠢了些,在皇宫中欲要栽赃一场丑事,却谁知伏罡如今这妻子是个泼辣货,借力使力将事情弄了个不可收场。
许是皇帝南郊亲耕过的原因,也许是圣人北郊亲蚕祭过天的原因,天上如油绵密的细雨慢慢落了下来,高千正独自往外而行的背影十分孤单寥落。伏罡在西秀门外站了等着,许久听得宫门沉沉响动,挑着他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宫门才开了半扇,晚晴便如股烟一股飞奔出来扑进伏罡胸膛,低声呜咽道:“对不起!”
伏罡撩了晚晴被雨冲乱的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好样的!你今天办了件大事。”
晚晴叫他遮了雨往外走着,摸了摸腰身道:“我的武器都叫那些内侍们收走了。”
伏罡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包裹道:“都在这里,皇帝都交由我赐还给你,还叫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晚晴虽见伏罡面上笑着,想起皇帝曾深看过自己那一眼,心中却止不住担心,停了脚步问道:“皇帝想干嘛?”
伏罡笑道:“他说等圣人生产之后,要聘你做个武师好教圣人学些傍身功夫。”
晚晴叫他逗笑,呵呵笑了许久才道:“那也该请白凤,不该请我。”
伏罡抱着晚晴进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来道:“或许陛下看重的,正是你这点狠意。圣人总归性子太过绵软,天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