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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似乎比前些日子要暖和些呢。
在江采萍告退之后,武惠妃也面色一变,伸手推开了空鱼。空鱼倒退几步,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惠妃娘娘怎么了?”
武惠妃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她掸了掸衣袖冷冷道:“离本宫远些!”
她的态度和那次在洛阳截然不同,看来在李隆基和众人面前,她扮演了另一个角色,一个所谓贤良淑德的妃子。
“惠妃娘娘,您讨厌空鱼?”空鱼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你要是说出口我就哭给你看”。
武惠妃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忽然想赶紧回宫歇着。
“本宫要回蓬莱殿歇着了。”武惠妃一甩袖子就要走,却被空鱼给拦在了面前,顿时显现出不悦来。
“你做什么?!”
空鱼眼睛直直的看着武惠妃,刚才那笑靥如花的样子竟突然收敛了。宫灯照在她的脸上,莫名的有些认真的模样。
“惠妃娘娘,民女还想问一个问题。”
武惠妃瞧见这天色也不在了,心道皇上恐怕就快来了,也不愿和空鱼墨迹,立刻开口道:“说。”
空鱼走近一步,她此刻就差没贴近武惠妃了。
“夜夜躺在那华贵的床上,惠妃娘娘可有过丝毫的愧疚?”
她的声音仿佛如鬼魅一般,在武惠妃的耳边回荡。武惠妃心神一震,下意识的倒退一步:“本宫有什么好愧疚的?”
空鱼咯咯一笑,眼睛在黑夜中愈发明亮:“我的叔父和乐奴的事情没有旁人知晓,那么告知皇上的人又是谁呢?”
她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死死的盯着武惠妃的眼睛,仿若穿过她的眼眸看清她的心一般。
武惠妃站在原地,只觉得遍体生寒。面前这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女,却第一次让她由心发出恐惧来。
“来,来人,回寝宫!”
武惠妃努力抑制住心脏剧烈的跳动,低垂着眼帘抬脚就往前走,连贵妃的仪态都顾不上维持了!
在经过空鱼身边时,那清脆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
“惠妃娘娘,小心晚上会做恶梦啊。那些被你害死的杨家冤魂,必会来找你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备注一下:女主是挺呆萌,但是不是小白。她不爱管事,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却不表示会任人欺负。这就是湘歌想要塑造的女主!
☆、武惠妃离世
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靠近,离她似乎只有咫尺。那身影咯咯的笑出声,伸出黑色的指甲向着她扑过去!
“啊!!”
李隆基起身,就着月光看向猛然坐起的武惠妃:“怎么了?”
武惠妃满头都是汗水,她的手一直在发抖,紧张的不得了。
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李隆基,武惠妃竟然大着胆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皇上,臣妾好害怕……”
作为有着良好教养的女子,武惠妃从未如此失态过。李隆基微的一怔,紧接着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有朕在这里。”
低沉的声音配上他的话,竟给了武惠妃一丝安心的感觉。
她深深吸了口气,掠了掠头发松开了手:“臣妾失礼了。”说罢,又扶着李隆基躺下去。
李隆基眼神幽黑,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只是也没有再言语。
这一夜,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之后的事情,却让皇宫中的人始料未及!
“皇上,不好了,惠妃娘娘又,又犯病了!”
李隆基正在御书房批奏折,就看见高力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惠妃娘娘一直说有人要找她索命!”
索命……李隆基面色一沉,站起身来走到高力士旁边,“摆驾蓬莱殿。”
刚到蓬莱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咣当”砸东西的声音!一群丫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见到皇上来了,面色慌乱的磕头:“奴婢见过皇上。”
“惠妃怎么了?”
李隆基开口问道,这已经是第三回了。自从那天晚上她做了个噩梦开始,似乎就一直浑浑噩噩,连有的时候李隆基来了她都没有发觉。
“奴婢们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了,只是一直叫嚷着有人来报仇。太医们也已经来看过,可却也看不出端倪。”
挥挥手示意奴婢们都先下去,李隆基抬脚走进了屋子,结果迎面飞来了一个花瓶!
李隆基右脚一转侧过身子避开了,可在他身后的高力士可就没那么幸运。
“啊!”
一声惨叫,高力士仰面倒在地上,鼻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同情的瞥了高力士一眼,李隆基此刻已经走到了武惠妃面前:“把东西放下,有什么事和朕说。”
武惠妃手中还高举着一个茶杯,在见到李隆基的那刻手一滑,“啪”的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的眼里全是惊恐,竟是一下子扑到李隆基怀中:“皇上求求你救救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要相信我……”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李隆基皱了皱眉,不晓得她具体在表述什么。
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李隆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屋顶。那里一片干净,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颇为疑惑的时候,武惠妃又是一声尖叫,一下子推开他,猛地跪在了地上:“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杀了他们,可我不能,不能是去陛下的宠爱啊!求求您,您让他们都去投胎吧,臣妾一定给他们烧高香!!”
她的喃喃自语落在了李隆基的耳里,他嘴唇紧抿,看武惠妃的眼神冰冷起来。
武惠妃恍若未觉,只是朝着他爬过去,死死的拽着他的裤腿不肯松手,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她,就是那个女人,她进宫就是来报仇的!皇上,您赶紧把她赶出去!!赶出去……”武惠妃话语颠倒,那披头散发的模样,看的人心中恐惧感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的高力士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急忙挥手派门口的侍卫将武惠妃拉开,一边尖声呵斥道:
“大胆,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对皇上?你们还不快把她拉开!”
侍卫们一起上前,硬是将武惠妃的手掰开。武惠妃吃痛的喊叫着,完全没有了平时温柔娴静的模样:“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看本宫不把你拉出去喂狗!”
掸了掸衣摆,李隆基淡淡看了武惠妃一眼,已然没了往日的情谊:“回宫吧。”
“来人,备轿!”
在走出蓬莱殿的那一刻,高力士似是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偏头看向已经坐进轿子的李隆基一眼,一定是他的错觉吧,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这个疯了就去找别人,哪里会发出那样的叹息声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武惠妃的病越来越严重,偶尔清醒的时候,就让人去请巫师来做法,还瞒着李隆基偷偷离开皇宫为三王改葬,无奈杨玄珪的尸体找不到,她没法做改葬,为此耿耿于怀,那阴影愈发无法消散。
那些巫师见没有效果,竟然提出处死宫中的丫鬟来陪葬,那一段时间,宫中几乎是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可这样的事情没持续几天,因为李隆基下了圣旨,将武惠妃关在蓬莱殿中,除了送饭的侍卫外,禁止任何人进出。
一个月后,武惠妃再也熬不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煎熬,倒了下来。
李隆基得知此事,摆驾去了蓬莱殿看过她几次,无奈武惠妃竟是连他都认不出来了,只会指着前面瞪大了眼睛,一时傻笑,一时发呆,甚至于所有可以抓到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此事传遍了宫中,几乎没有人敢再接近蓬莱殿,除了现在走进蓬莱殿的那个黄衣女子。
看着床上那几天却仿若老了几十岁的女子,空鱼幽幽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
感觉到床的震动,武惠妃睁开眼,眼睛里全是浑浊,一点精神都没有。
“惠妃娘娘,你还好吗?”空鱼轻声道,一边帮她压了压被子。
在看清她的脸时,武惠妃身子一抖,一把推开她,不停的往床的那头缩:“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空鱼的手顿在半空中,平时娇俏可爱的脸庞此刻没有半点笑意。
过了半响,她站起身来,看着一脸惊恐的武惠妃开口:“惠妃娘娘,我无意害你。你害了叔父,现在反过头来害了你自己,或许就是报应吧。”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再多做停留,拉开了门朝着外面走去。
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她脚步忽的一停:“如果有可能,我真想一直做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空鱼。”
离开蓬莱殿大门,空鱼抬头看向阳光正好的天空,嘴畔露出一丝笑意,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天真的女子。
在半个月后,武惠妃因为大病不起而一命呜呼,享年三十八岁。
她过世后,玄宗之子李琮请示是否需要按照皇后丧仪,皇帝所有子女都要为其服丧,玄宗没有准许,而是沿用妃嫔丧仪仅让其亲生子女服丧。
没有人知道李隆基是怎么想的,但后宫之人心中清楚一点,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武惠妃至此烟消云散,佳丽们又将开始为争夺宠妃之位头破血流。
夜晚时分。
已经熄灯了的永和宫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四下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发现,空鱼悄悄的溜了出去。
左拐到底,避开巡夜的侍卫,然后右转,朝着高楼上走,便达到了观星台。
观星台是占卜的地方,所以平时没有人,尤其是在武惠妃刚去世的时候,人人都憋着一口气,哪里还敢到处乱跑。
空鱼随意的寻了个好位置坐下,靠着墙壁抬头看向天空。
今夜的星星可真亮,一闪一闪的,很像叔父见到乐奴的眼神呢!不知道此刻叔父是不是已经化成了一颗星星,在守望着他最爱的人呢?
“四姐,三叔,我好想你们啊……”
空鱼叹了一口气,将小脸埋在手掌心中。这宫中太寂寞了也太可怕了,她只想好好的在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