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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羽玥来接君昂,但,凤倾城依旧沉睡,没有出来见君羽玥。
墨涵,茉舞见君羽玥鼻青脸肿,愣愣的,却在想明白了之后,当着君羽玥的面,哈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给君羽玥面子。
君昂离开的时候,很是不舍,回头不停看墨涵茉舞,但,墨涵茉舞并没有挽留他,只是朝他笑笑的挥手。
马车之上。
君昂有些垂头丧气。
“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尽如人意,要学会看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不挽留你,是为了你好!”
君昂闻言,抬头看着鼻青脸肿的君羽玥,重重的点头,“皇叔,我想学武!”
“好!”
君昂没有想到君羽玥会答应。
勾唇微笑。
“过几日,我让师傅进宫,记住,学了,就要学出个所以然来,别学出一个半吊子!”由于回来就睡了一个下午,向来浅眠的凤倾城半夜三更便睡不着,翻来覆去,索性坐起身。
呼呼吐出几口气。
有的事情,不去想,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如今日,君羽玥牵着那姑娘下马车。
若是可以,凤倾城想,那一刻,她会冲过去,当众给君羽玥几个耳光,又或者,臭骂君羽玥一顿。
但,她的自尊不允许。
砰砰砰几声。
凤倾城打开门一开,却见夜空中,不知道谁放了烟火。
“咦,这烟花,有点奇怪啊!”
凤倾城想着,歪了歪头。
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想清楚,明白,凤倾城已经飞身上了屋顶,朝烟火燃放的方向飞去。
黑暗中。
凤倾城在前。
完全不知道,身后,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跟着她。
奢华的宅院,幽静的院子。
一桌,两凳。
满桌子菜肴,一壶酒,两酒杯。
一白衣男子,立在一边,不停的燃放烟火。
凤倾城立在屋顶之上,呵呵呵一笑,“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喜庆的节日,你这么浪费,真滴好么?”
白衣男子闻声回头,温润一笑,“来了!”
“一看见烟火,我就猜到是你,所以,想着肯定有吃的,就来了!”凤倾城说着,飞身下了屋顶,落在男子身边。
裴逸呵呵一笑,示意凤倾城坐下。
一边给凤倾城倒酒,一边说道,“看见你这般,我忽然想起两个孩子!”
“孩子?”凤倾城挑眉。
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裴逸,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在京城有开赌场!”
“难道?”
“哈哈哈,稳赢赌坊!”
裴逸也笑了起来,却没凤倾城那么夸张。
说实话,裴逸很喜欢凤倾城笑。
笑的无拘无束,肆意真诚。
搁下酒壶,心有感叹,“原来真的是他们!”
“可不就是他们,你都不知道,那两娃一回到家里,嚣张得意的不得了,一个劲说,你那赌坊名字取的好,想着,有空,把家里的人都带去,赢你个精光!”
“我当时就觉得,这两孩子眼熟,瞧着面善,原来真的是你家那两宝贝,只是,几年不见,这两孩子长高了不少,我都没认出来!”裴逸说着,感慨不已。
凤倾城也陷入回忆,“裴逸,你第一次见到墨涵,茉舞的时候,他们多大来着?”
“一岁半,走路东倒西歪,口齿模糊的喊我裴叔叔,一左一右,拉扯着我的挂配,给了这个,那个哭,给了那个,这个哭,害的我把扇坠都取下来哄他们,结果倒好,两娃东西一到手,屁颠屁颠走了,压根不再理会我!”
“哈哈哈,这两娃也不知道像谁,爱财的很!”凤倾城嘴上说着,却与有荣焉。
再者,墨涵茉舞,一般人的东西,他们压根看不上眼。
“像谁,还不是像你!”裴逸打趣。
凤倾城恼,抓起筷子就去敲打裴逸,裴逸起身便躲。
“裴逸,你过分了吼!”
裴逸无奈一笑,“你这霸王,还不许人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是美德,但你这栽赃嫁祸可不好!”凤倾城说着,举杯喝酒,甘醇清甜入口,凤倾城砸吧砸吧了嘴,“哎呀,这酒你哪来的,味道不错!”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斟酒赔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则个!”裴逸说着,勾起酒壶,给凤倾城倒了酒,见凤倾城端了酒,轻嗅,才说道,“这可是我亲手酿的,本来想着,送几坛子去江南给你,结果管家却说你来了京城,我又带着酒马不停蹄的赶来,你现在住何处,改明儿我给你送几坛子过去!”
凤倾城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含糊不清的问,“你去过江南?”
“顺路就过去看看你!”裴逸道。
可事实如何,也只有裴逸心中清楚。
凤倾城相信裴逸,也不去多问,“这菜肴都是你亲手做的?”
裴逸摇头,随手一指,“喏,这几个是我做的,边上那几个是大厨做的,你试试看,味道可好?”
凤倾城点头,一一试了,才说道,“还是你做的这几个好吃!”
“合你口味就好,时间匆忙,也来不及精细,等哪日有了空,你把两娃一起带来,我好好做一桌给你们打打牙祭!”
“满汉全席吗?”凤倾城问。
裴逸失笑,“看你贪心的,就是几个家常菜!”
“去,我还以为裴大厨要做满汉全席给我打牙祭呢!”
“要做满汉全席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得给我打下手!”
“好啊,我倒时候派红袖添香给你打下手,你知道的,这两姑娘,手艺超赞!”
凤倾城的四两拨千斤,裴逸无奈至极。
“得得得,赖皮不过你!”
拿了筷子给凤倾城夹菜,倒酒,偶尔自己喝一杯。
半壶酒下肚,凤倾城有些晕乎乎,心情却是极好。
搁下筷子,酒杯,凤倾城摆手。
裴逸起身,“走,带你四处看看!”
“好啊!”
两人一左一右在裴逸府邸晃荡,裴逸偶尔介绍一下盛开的鲜花品种,偶尔说说院子名称布局。
温文尔雅。
“倾城,要不要下盘棋?”
“正有此意!”
棋室。
硕大的夜明珠悬挂在木架子上,几盆吊兰,几株君子兰,一个藤条摇椅。
凤倾城二话不说,坐了上去,摇晃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道,“裴逸,还是跟你在一起轻松!”
有那么瞬间,裴逸很想开口。
若是这般轻松,何不嫁我为妻。
这一世,我护你和孩子周全,定不负你,也不约束你。
但,裴逸知道,这话,不能说。
一旦说了,他和凤倾城连朋友都没得做。
温润一笑,“还是那句话,累了,倦了,这儿随时欢迎你!”
“就知道你够朋友!”
裴逸笑笑,把棋盘拉到凤倾城面前,又搬了凳子坐凤倾城对面,两人对弈。
裴逸的棋路,和他的人一样,温润文雅,但,决不能小觑。
凤倾城也喜欢和裴逸下棋。
因为,裴逸从来不会让着她。
“啊……”凤倾城打了一个哈欠。
见裴逸捏着棋子似乎在沉思,凤倾城索性眯起眼睛。打盹,结果,便睡了过去。
裴逸落下棋子,轻轻一笑,起身从衣架子上,拿了他的披风,轻轻盖在凤倾城身上,坐在一边,就着凤倾城和他的棋局,一步一步的下着。
时而沉思,时而蹙眉,时而看看沉睡的凤倾城。
裴逸觉得,或许,这样子,也是好的。
到最后,裴逸输一子。
当公鸡打鸣。
凤倾城幽幽醒来,陌生的坏境,凤倾城微微讶异,却见一遍,裴逸拿了一本书,歪在躺椅上细细瞧着,“我睡着了!”
裴逸笑,“何止睡着了,还打呼呢!”
“我说梦话了吗?”
心知凤倾城特别在意自己的隐私,就算她真的说梦话了,他也不会说。
裴逸摇摇头。凤倾城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扭头见棋盘山,胜负已分,凤倾城讶异,“裴逸,为什么你每次都只输我一子?”
“因为你棋高一着,我甘拜下风!”
“少来!”
却见裴逸眼眸内,有血丝。
凤倾城忽然想起,她倒在藤椅上睡了过去,再瞧身上,还是裴逸的披风。
像裴逸这种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温润文雅,沉着大气,心胸宽广,体贴入微,又善察言观色,厨艺也极好,还很会说话。
能够得到他深爱的女子,一定很幸福。
“裴逸,你是不是很久没睡好了?”
裴逸愣,随即笑,把书搁在一边,微微叹息,“沿途客栈太陌生,又不太干净卫生,你说,怎么睡得好!”
裴逸有些微洁癖。
“那感情好,如今你到家了,好好睡一觉,我走了!”凤倾城说着,起身,把披风放在藤椅上。
裴逸也不挽留,只是淡淡的问,“是我送你回去,还是派辆马车送你?”
“都不用,我能平平安安的来,肯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去,你放心睡吧!”
“那好,路上小心!”
凤倾城点头,走出棋室,天未亮,却是黎明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刻。
“我走了哈!”
说完,飞身上了屋顶。
待确定人真的走了,裴逸才起身,站在藤椅前,静静的看着,想起不久之前,她还睡在这儿。
那一刻,他真希望时光永恒,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可以幻想着,他和她,是相亲相爱的两人,她累了,小憩,他在一边静静的看书,始终不曾翻页,生怕弄出丁点声响,惊醒了她。
可……
伸手拿起披风,裴逸坐在藤条摇椅上,盖上披风,学着凤倾城的样子,摇晃起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