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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萦……厌恶我么?”刘康看出梁萦的一丝别扭,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还不到变声的年纪,但是声音已经过了雌雄莫辩的时候。声线压低了,听在耳中颇有些古怪。
梁萦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她之前和刘康并无多少交集,甚至说过的话连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大皇子何出此言,小女不知。”梁萦心中越发觉得有些古怪,怎么今日刘康看起来活似吃错药一样。
“阿兄!”刘偃哪里看不出来这位兄长的意图,他身子突兀的积挤了进来,拦在梁萦和刘康之间,“阿兄,阿萦都好久没有回来了,莫要吓着她。”
刘偃的岁数比刘康差了一些,他抬头看着比自己高的同父异母的兄长笑得满脸无害。
“阿弟误会了。”刘康手有些痒,想要把这个阿弟给拎到一边去。不过想起这位阿弟腿上功夫很是厉害,打起架来的那一股狠劲,连他都有些忌惮。
刘偃是半点都不怕这个兄长,抬头起来笑嘻嘻的。平常人家兄弟都要打上几架,天家里哪里能例外?尤其又是同父异母,表面上兄弟友爱,其实私下里刘偃都已经和刘康打过几次了。他年纪小,但是却能和刘康打成个平手。
阳邑见着兄长挡在梁萦身前,她呼哧呼哧的就去拉梁萦的袖子,要她走远一点。
三皇子刘博看着大兄和二兄在那里站着面带微笑但是气氛诡异,他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
“两位兄长,今日阳光明媚,不如泛舟湖上一览风景如何?”刘博因为生母的缘故,相比较两个兄长来言不是很受天子重视,但他到底是皇子。此言一出,原先还在默默对峙的两个人转过头来看着他。
刘博垂下头,袖中的手握成拳,掌心一片滑腻。
“三弟所言甚是。”刘康颔首微笑。
“姊姊,抱抱我嘛。”阳邑一边撒娇,一边抱住梁萦。
梁萦对阳邑一向颇为爱怜,听到阳邑这么说,她摸摸她的头。刘康已经让宫人将舟给摇过来。
未央宫和长乐宫都有仿照吴楚之地水泽修建起来的湖泊景致,偶尔宫中的贵人们来了兴致还会湖上泛舟,但是宫廷里的湖泊有时候是有其他用处,例如训练水军。
舟被宫人们摇了过来,刘康看向梁萦,“阿萦一道?”
梁萦觉得是无所谓,毕竟刘康不可能会害她。但是身边的阳邑是满脸的不乐意。
“加我一道吧?”张女莹的声音夹在风里传来。方才的是张女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心下觉得有那么几分意思。
大皇子对她是躲避不及,每次就算遇见了,如果不是她不放人走,说不定刘康就能跑的无影无踪。
对她是如同蛇蝎避之不及,对着梁萦却是自己主动送上去。
“阿姊?”梁萦颇有些吃惊的看向张女莹。
张女莹的容貌也不差,甚至也是和她一眼的雪肤乌发,眉眼秀丽,日后也看得出来是个美人模样。
但脾气不怎么好,这确实她深有感触。
她不知道张女莹和大皇子有个什么恩怨,不过她不想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她后退一步,“我还是和阳邑……”
“哎?阳邑太小了,她上舟恐怕是有诸多不便。”张女莹开口道,随便看向了刘偃,“二皇子身为阿兄,自然也是要照看女弟。”
刘偃倒是不在意张女莹这般,他看向梁萦,嘴唇微微动了动。
张女莹在长乐宫任性霸道惯了,而且皇太后也宠她,就算上回险些将大皇子的连给抓花,也不过是禁足几日,这样的惩罚不痛不痒。刘偃却是知道就算犯了事,张女莹也一定不会受到重罚。
☆、第32章
刘康形容狼狈,他身体不说坏但也称不上好,从舟上下来之后又呕吐了几回,被宫人扶着换衣洁面,过了好半天人才好过来,但是刘康精神一直都算不上好,甚至有些恹恹。长信殿中的皇太后得知之后,派人将他送回了未央宫。
未央宫的赵夫人前脚才把蔡阳长公主送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回头就看到了自己儿子被阉寺给送回来。
赵夫人立刻就吓了一大跳。
她只有这一子成活,眼瞧着日后前途如何都在这个儿子的身上,见到儿子脸色苍白,她也吓得白了脸。
“夫人,在长乐宫之时,太后已经让疾医诊治过,大皇子并无大碍。”送刘康回来的那个阉寺拜道。
赵夫人认得那个阉寺,乃是长信将行手下之人,她看到独子这般,心中怒火滔天,但是也还没蠢笨到家,将自己的不满明明白白的表露在长乐宫的面前。
“妾谢太后大恩。”皇太后是掖庭皇子公主的大母,但是也是君,就是皇子们到了长乐宫面前也得自称一声“臣”。
赵夫人将来人送走之后,急急忙忙就往内室里走去,她看到儿子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心如刀绞,她冲那些陪伴在儿子身边一同去长乐宫的宫人阉寺发火,“你们究竟是如何服侍皇子的!”
“夫人息怒。”那些宫人阉寺吓得跪了一地,口中除了讨饶之话以外不敢再有其他的言语。
“阿母,和他们无关。”寝台上刘康开口,他叹口气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和赵夫人说了一遍。
赵夫人听说之后,一双美目里泪光盈盈,她儿子受蔡阳女儿的罪,但是她还在好吃好喝的招待蔡阳长公主!
屏退左右之后,赵夫人终于是不掩饰自己心中的痛恨,当着儿子的面将蔡阳长公主母女在口中用乡中俚语骂了个好几回。
这件事虽然不是蔡阳长公主做下来的,但是张女莹还是她教成那般,现在想要女儿做太子妃,还不然女儿将那个脾气收一收,这是等着祸害人么?
“不如是阿萦。”刘康躺了一会后,叹息道。如果非得选一个,那么他宁可选一个能够和自己过的来的,好过面对张女莹这个恶女。
“梁萦?”赵夫人的怒火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听到儿子这么说,她咬紧牙关。说实话她虽然和昌阳长公主没有多少来往,但是梁萦本人她也见过,就是那个性子都要比张女莹要好许多,可是眼下近况紧急,董美人说不定再过个一个多月就能被诊断出有身来,到时候椒房殿一系,还不知道要如何得意。不将两个长公主其中的一个和自己绑在一起,这日后如何她也不好说。
“可是我和昌阳主无甚交情。”说起这个赵夫人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蔡阳长公主没事给天子送各种美人,宫中皇子不多,蔡阳长公主此举说是讨好天子,但是椒房殿的董皇后都不好说甚么。
她气恨蔡阳长公主送进来的美人抢了她的宠爱,对蔡阳长公主也是恨了许久,连带对昌阳长公主也是视而不见。
现在送上门去,会不会被昌阳长公主瞧不起?
“……”刘康看着母亲,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当夜刘康就起了热,这会长安的天气已经冷下来了,湖面上水多风大,湿气也重,若是好好的坐在舟中欣赏风景也就罢了,偏偏刘康被张女莹那么一捉弄又惊又怒,在长乐宫还没有甚么,到了夜里就开始发热。
对赵夫人来说她的天都要塌了,她一面派出人和椒房殿董皇后说明此事,一边在病榻前守着自己的儿子。
椒房殿的董皇后原本都要就寝,听到大皇子病重也顾不得休息了,派人前去告知天子,自己收拾一下就带人前去掖庭。
原本是不必这样的,但是董皇后是诸皇子嫡母,尤其天子皇子只有三个,不管哪一个都先得特别珍贵。董皇后到的时候,赵夫人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见到皇后前来,她行礼都没有力气。
“……”赵夫人已经哭得没力气了,皇后长御传达皇后让她起来的话的时候,她还得让宫人花费力气把她给搀扶起来。
“大皇子如何?”董皇后问道。
“中宫,阿康、阿康他……”赵夫人一说起自己儿子,泪水簌簌落下。
董皇后看到这样,看向皇后长御,长御会意,让宫人扶着赵夫人到后殿去。那边疾医正在给刘康诊治,浓厚的药味在内殿里弥漫开来。、
董皇后蹙眉,她双手拢在袖中,“去问问今日跟着大皇子的那些人,到底是何事,怎么说病就病起来了?”刘康身体虽然不是很康健,但这么突然病倒还是让人心生疑虑。
皇后长御去了之后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将前因后果告诉了董皇后。董皇后听了之后只觉得头疼,之前就知道大姑子的女儿性情跋扈,就算平常在椒房殿发个脾气,她也不会自降身份和个晚辈计较,可是如今涉及到皇子安危,再这么遮掩着,若是出了事谁来担责?
“将此事告知长信殿吧。”董皇后蹙眉想了好一会,终于是在得罪蔡阳长公主还是面对天子夫君有可能的怒火之间选了前面那个。
终究还是皇子比较重要。
天子没有来掖庭,他今日也是宣召美人侍寝,而不是自己到掖庭里头去。他人没有来,但也派了人过来询问。
董皇后守了好一会,里头的疾医是被皇后派人从当值的地方给抬过来的,一来就马不停蹄的为皇长子诊治。
小儿年幼身体不佳,而且魂灵不固,若是受到了惊吓,也有夭折之险。
那边赵夫人已经哭得快晕过去,宫室内的宫人阉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董皇后原本打算看看就回椒房殿去,结果瞧见这架势,也只有将担子接过来,坐镇在宫室中。一直等到那边疾医松了一口气出来禀告。
“中宫,大皇子高热已退。”疾医想起来大皇子的症状也是有些后怕,亏得是发现早,若是迟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董皇后听说之后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她微微一笑,“赐金十镒。”
皇后长御躬身道唯。
长乐宫中昨夜里就知道了刘□□病的事,还是昌阳和蔡阳见的皇后派来的人。昌阳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她面上不显露半分,但是心里却是偷着乐。
就算是平常人家中的兄弟为了那么一点小利,也是很有可能撕破脸皮,更何况是皇后之位?只不过昌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