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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五捏着一根筷子,从他爸杯子里沾了点白酒,放到嘴里咂咂,小脸蛋就皱成一团,咧着嘴伸着舌头说:“辣的,不好喝。”
桌上的人便都哄哄地笑起来。
冯玉姜没上桌子,一个是男人们喝酒,当地女人一般不习惯上桌的,另一个她满心高兴,就拼命想叫老师们吃好喝好了,忙着在厨房里弄菜。她端着一道炖肘子上来,见钟继鹏喝得差不多了,便忍不住偷偷扯扯钟继鹏的袖子,示意他:
你别光顾着自己高兴呀,你把咱请的客人都陪好了。
钟继鹏挥挥手,像打发什么似的支使冯玉姜:“去去,去捡好的上。”说完招呼桌上的老师:
“来来,来吃吃看,这个肘子,我家里的做的蛮好吃,不是跟你们夸,她的手艺,没有吃不服的。”
一双双筷子就纷纷伸向白瓷汤盆里的肘子,这道菜,叫桌上的老师们忍不住暗地里啧啧,话说当地席面上还真没见过这东西,即便是在这个小县城里头,寻常一大桌席面顶多用上一两斤肉,哪有用上整条猪腿的?整条猪腿呀,全是酥烂入味的的瘦肉疙瘩,那肘子皮抹了冰糖,吃到嘴里香甜软烂,嚼都不用嚼。
那个物质上相对还贫乏的年月,一盘肘子,留在了多少人的记忆里。
请客后的第三天,军军背着个小包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大晚上的审稿子发稿子,肚子就又饿了,冰糖肘子在向我招手啊,吃货伤不起!
冯玉姜这日子,是越来越爽啦,要是她那几个孩子都能有个好姻缘,她才算没白白重活半辈子。
☆、金发晶
二丫高考之后;孙老三家的军军忽然就背着个小包来了。
冯玉姜不傻,这几年她在旁边看着;军军每回放了假回老家来,都会来她家转转;开始冯玉姜还寻思军军独生子一个,贪恋着她家孩子多一块玩呢。可这隔三差五的还写信来,信都是寄到二丫学校的,无非说些学校里的事情;二丫这丫头心也大;大大咧咧地就扔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冯玉姜收拾屋子见到那一沓子信,再笨心里也有点数。
军军这孩子,怕是惦记上她家二闺女了。
对此冯玉姜还真有点不愿情;心里头发愁。俗话说笆门对笆门;板门对板门,这男女结亲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还要讲究个门当户对的。
冯玉姜倒不是封建,她是觉着,孙老三家门第高了点。两口子都是部队的干部,职务还都不低,听说孙老三现如今都升到副军长了,军军又是独生子,多少有点娇惯,这两个小孩要真走到一块了,自家闺女那个性子,处处要强,天长日久的,跟公婆跟女婿能和睦吗?不和睦,这日子就难过了。
这些话,冯玉姜没敢跟钟继鹏说,钟继鹏是个掖不住的。冯玉姜不禁又想起大丫钟传秀来了,当初传秀说婆家,硬是钟继鹏做的主,为这个事到现在冯玉姜还怨恨钟继鹏,轮到二丫身上,这几年钟继鹏也进步多了,社会也一天天在开放,两个人有时谈起儿女的婚事,都是愿意听从孩子自己意见的。
现在这苗头,军军又没明说不是?硬拦着也不好拦。算了,顺其自然吧!
军军这孩子,相对二丫来说性格就有点温,什么事都顺着二丫,再加上钟传强,这三个大的孩子,一聚齐了便要跑去几百里外爬山游水。反正都是大学生了,大人也放心,冯玉姜给足了钱,带足了吃的穿的用的,一人给他收拾了一个大背包。
“妈,你这哪里是让我们出去玩,你这是把我们当驮东西的毛驴呀!”二丫抗议。
军军也跟着帮腔:“姑,带这老些东西做什么?我们带足了钱,外头什么也缺不了,你就别让我们带了。”
冯玉姜看看背包,挑拣了半天拿下来两样,说:“还是带着吧,就算你们到了地方什么都有,这一路上总得带点吃的喝的吧?长袖衣裳得带两件吧?平时随身用的小零碎得带着吧?”
冯玉姜看着他三个背上背包,送他三个出去了。谁知道三个东西从家里走了,等冯玉姜收拾一下回到饭店,三个大背包好好地呆在饭店里等她。
“这怎么搁这儿了?怎么不带?”冯玉姜急了。
陶江波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光带了换洗的两件衣服。姐,你给他们弄这么多东西,连饼干零食手电筒花露水你都塞进去了,带着耽误玩,他几个肯定不带呀!”
“得,我这个老妈子多余了。”冯玉姜自嘲。
在当地,“老妈子”含有老太太的意思。陶江波一脸认真地接过来说:“姐,不许说自己老了,女人到了四十岁上下,是最美好最成熟的年纪,就是那熟得最好的果子。”
然而冯玉姜早已经转身走开了,一句话听了半句,也没去细琢磨。
三个大孩子好好地玩了几天回来,一个个晒成了黑铁蛋,都能跟电视里那非洲人比一比了。
冯玉姜忍不住叨咕二丫:“你这个,小闺女孩晒成这样黑,丑死了,这得多少天能捂白了?”
军军说:“姑,你别管她,要那么白干什么?健康就好。等她到了大学开学军训,还不是要晒得黑漆漆的?”
“九表哥,我听说军训教官会打人,真的假的?”二丫问军军。
“胡说,哪有随便打人的?再说你是女孩子,就算哪儿做不好,教官顶多训两句就算了。”
“那他要是训我,我一时忍不住肯定会反犟。”
“你呀,不能凡事都由着性子,教官如果训你,肯定是你有什么错了,跟教官顶嘴你不是自讨苦吃?”军军忍不住笑,“没关系,真要是叫你遇上那种特别恶劣的教官,你打电话跟我讲。”
二丫考上的是北京的一个学校,军军在北京上军校,这下子,两人弄到同一个城市去了。二丫说:“我跟你讲,你还能来帮我揍他?”
“不能揍他,我总还能安慰你吧!”
他三个大的旅游回来了,冯玉姜的饭店就有免费好用的暑假工了。二丫马上又变身小掌柜,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只不过现在她是本县高考状元,店里员工还有顾客,都不再好意思叫她的小名儿了,改叫她的大名:
钟传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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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有了二丫钟传慧,再加上钟传强跟孙军,冯玉姜便多花了些心思到水晶铺子上头。
陶江波又提了两回要跟她一块做水晶,老百姓都说合伙生意不好做,冯玉姜是不想跟谁合伙的,但是这些日子她旁边看着,这陶江波做事情的确比较钻,脑子灵便,是块做生意的材料。
从来了以后陶江波没事就转悠水晶集市、跟水晶选矿厂几个老师傅混的溜熟,没事蹲在水晶集市上,拿着个小手电筒照着石头看,一开始光看没怎么买过,然而他似乎练就了火眼金睛似的,他对水晶原石眼头特别准。
陶江波头一回买原石,就买了一块比篮球还大的的石头,他单手骑着个自行车,把石头抱在怀里,费了不少劲一路搬回饭店。那石头外边密密的一层皮壳,看上去跟一般的石英石没啥两样,这石头是一个老庄户搁自家菜园旁边挖到的,陶江波才花了八十块钱。拿回来冯玉姜一看,这样的石头不容易看准,里头就怕没有好东西啊。
陶江波把石头拿到水晶铺子里切开,头一刀下去,全都是花石,冯玉姜心说坏了,恐怕就是一整块水晶花石,没什么加工价值了,谁知道连两刀下去,居然露出了极好的金发晶。
发晶是指水晶里头包含了发丝状、针状的“发”,一般都是金红色、金黄色的,也有红色、银白色或黑色的。发晶大多出产在巴西和中国,在中国也只有苏北的一小块地带出产,十分稀少珍贵,从古至今就有着吉祥如意、万事太平的寓意。其中金发晶最为贵重,在阳光下那发丝金光闪闪的,十分漂亮。
师傅惊喜地小心切割开来,不算边上品质差些的茶晶,居然得了男人拳头大小的一块金发晶,晶体清澈透亮,略略带着茶色,那一顺儿的发丝是漂亮的金黄色,细细密密的。一般来说发晶块儿都不大,这么大一整块金发晶,真是足够惊人的了。
这下子,这块发晶还没精加工呢,价值就翻了十几倍,要是精心加工成外贸热销的佛珠手链,那价值可就不止十几倍了。
冯玉姜很是惊喜,就问他:“你怎么就知道里头有金发晶呢?“
“我哪知道,我就是觉着这块石头颜色均匀,手感好,寻思里头能开出来茶晶呢,谁知道是金发晶,碰上好运气了。”陶江波满脸的笑,“姐,这块石头咱别暂时加工了行不?南方人说金发晶招财,我想留着玩,说不定能保佑我有个好运气呢!”
“你买的石头,你当家。”冯玉姜说:“叫我说,你对这东西有灵性,干脆自己做水晶生意算了。”
陶江波说:“姐,我这不是想靠着你嘛!我一个外地人在这边,没有你帮衬着,哪那么容易。再说你是我姐,我就愿意跟你一块干。”
叫这样一个人整天在她饭店里头打杂,像个什么事?冯玉姜终究答应了跟他合伙做水晶生意,有他盯着铺子,也省的自己饭店那头忙不过来。
陶江波把他带来的五千块钱投了进去,主动跟冯玉姜说他占三成,冯玉姜觉着虽说铺子、房子、机器都是自己的,但眼下水晶铺子并不能挣多少钱,便主动给了他四成。
四成就四成,陶江波也没推拒,在他的建议下,冯玉姜那个连店名都没板正起的水晶铺子,取名叫“明玉阁”;弄了个古朴雅致的大牌子像模像样地挂上了。
陶江波乐呵呵地继续每天围着水晶转悠,倒腾原石,他依旧吃住在好日子饭店里,空闲了就给饭店里帮帮忙,渐渐地陶江波收了上百块大大小小的水晶原石,他投入的那五千块钱,基本上都叫他买了原石存起来了。
算算陶江波来了也有小半年了,冯玉姜有一回便说他,是不是该回家去看看了?媳妇、闺女能不念叨?
陶江波笑笑说:“姐,你还就真信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