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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钦烨右臂一片青紫,按上去他的脸就白上一白,想来是极疼的,但好在没有伤及骨头,化掉淤血就好。
伤的最重的就是公孙贺,林峯跟傅钦烨一样,也是挨了一爪子,据他所说,当时他看见那头野猪,想要带回去,却不妨这头白虎猛然出现,他跑了一阵,最后被生生的吓昏了。
倒是公孙贺,肩膀脱臼,浑身上下骨头断了好几根,流的血也多,恐怕要躺在床上休养很长时间。
最令他难受的,却是公孙泽的态度,除了开始他骂了公孙贺一声蠢货外,就没再去看他一眼,倒是他的属下,有不少人都过来问了两句。
到底为什么?明明他的本意是好的,虽说办砸了事情,但好歹他也是公孙泽的养子,为什么他却那么不待见自己?!
这个问题也是傅钦烨想问的,傅钦烨自己身上也有伤,他倒是想去看望一下公孙贺,但有秦驷在,秦驷要拦他,还真没人给他说句话。
哪怕沈德宁呢,也是低着头,压根不理会他的眼神。
面对秦驷,傅钦烨却是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他只能被秦驷牢牢看着,直到公孙泽过来,秦驷才从傅钦烨对面站起身:“公孙将军来了,皇上正等着您呢。”
傅钦烨撇撇嘴,他哪里又等公孙泽了,要说等,他也是等着秦驷放他走。
不过眼下嘛,他还是顺着秦驷的意思道:“公孙叔叔,您快些进来。”
公孙泽来到傅钦烨面前,伸手试了试他的骨头,确定没事之后,他才笑着说道:“那白虎可不得了,三百斤重呢,等会儿臣让人剥了皮,送给皇后。”
秦驷微微颔首:“劳烦公孙将军了。”
公孙泽一笑,却又俯首在傅钦烨耳边说道:“皇上放心,虎鞭臣给你留着呢。”
傅钦烨瞬间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向自己的脸,他立马转头看向秦驷,心里只盼着秦驷没有听见这句话。
见秦驷笑盈盈地站在那里,面色无常,他才松了口气。
公孙泽见状,眼里染上了一些笑意:“怕什么啊,都什么时候了,也该想想子嗣的事情了。”
傅钦烨干咳了一声,再说下去,他可就真的无颜见秦驷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对秦驷道:“皇后不如去看看那只白虎,剥了皮可就不好看了。”
秦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驳:“那好,臣妾就去看看罢。”
等出了营帐,她脸上才浮现一丝笑意,而瑶月更是忍不住红了脸。她摇摇头,带着瑶月往外走去。
见秦驷走了,公孙泽更没有了顾忌:“皇上,你是不是身子不行?”说着,他身后拍了拍傅钦烨的后背,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多补补,免得晚上力不从心。”
后宫那么多妃子,想来皇上晚上是极忙碌的,难怪身子那么弱。
傅钦烨身子僵了僵,有些气急地说道:“公孙叔叔!”
公孙泽见傅钦烨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笑着转了一个话题:“皇上今天猎虎时表现很英勇啊。”顿了顿,他又道,“这样我也就能放心地把兵符交给你了。”
☆、第54章 【伍六】
“兵符?!”傅钦烨脸色一变,一脸震惊地看向公孙泽。
兵符是何物?那就相当于太后曾给秦驷的凤印,相当于傅钦烨手中的玉玺,公孙泽说把兵符给傅钦烨,那就意味着要把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兵权交给傅钦烨。
他这是想干什么?解甲归田?!
公孙泽苦笑一声,伸手按住傅钦烨的肩膀。
傅钦烨能够感觉到,公孙泽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他翕动了一下嘴角,勉强笑了笑道:“公孙叔叔为何要给朕兵符?您若是不想回边塞了,那就留在京城便是,这兵符还是要在您手中……”
他话还没说完,公孙泽忽然开口道:“皇上,微臣已经老了。”他目光里露出一丝颓然。
傅钦烨连忙道:“公孙叔叔,您身子还健壮着,哪里老了!”
公孙泽苦笑一声,忽然扒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的胸膛。
傅钦烨顿时茫然,可是下一刻,他看见公孙泽的胸膛处,眼里露出一丝骇然。他脸上的茫然之色还未褪去,正因如此,他眼中的骇然才更加明显。
公孙泽见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坐到傅钦烨对面道:“皇上,微臣也想继续为皇上鞠躬尽瘁,可惜……恐怕这个愿望完不成了。”
傅钦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半响,他才干哑着声音说道:“谁做的?!”
他回想着自己看见的画面,公孙泽习武多年,尽管已经是不惑之年,但是身上仍旧十分精壮,不过他胸膛却是低陷了下去。
造成他胸膛低陷的罪魁祸首是一个拳印,那个拳印正印在公孙泽胸口中央,拳印及周围的肉色已然变得紫红,看上去极其可怖。
若换了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可公孙泽现在却还能站立行走。
傅钦烨定了定心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公孙叔叔,朕……朕宣太医,朕遍寻天下名医,总有人能治好您的伤的。”
公孙泽摇摇头:“治不好了,当初受到那一拳的时候,微臣本就该死了,不过是靠着还魂丹吊着性命,不用三个月,微臣就要气绝身亡。”
傅钦烨的眼里尽是血丝,他猛地站了起来,在营帐中乱转了两圈,又来到公孙泽面前:“到底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听见这个问题,公孙泽却静默了下来,他神色挣扎,迟疑了一阵,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傅钦烨哪里还能忍受,咬牙切齿地说道:“到底是谁?!朕要让他付出代价!”
公孙泽伸手拽住了傅钦烨的手臂,大喝了一声:“皇上!您镇定一些!”
傅钦烨看了公孙泽一眼,喘着粗气,半响,才坐回到公孙泽对面。他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上了泪水,低声下气,近乎哀求地说道:“公孙叔叔,究竟是谁将您伤成这样的?!”
公孙泽闭上眼,片刻之后,他沉声道:“皇上,现在追究这个根本没有意义,最重要的还是微臣之后,该让谁镇守边关。”
傅钦烨神色微微变化,他冷声道:“就算您不说,朕不信您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朕更不信查不到这件事。”
公孙泽皱起了眉,傅钦烨说的这话没有掺假,只要他想,查到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手下的人他知道,不用傅钦烨怎么问,恐怕就要全说出来了。
可是……真要告诉他这件事吗?
牵扯到先帝的秘辛,恐怕不适合告诉皇上。
久久听不见回答,傅钦烨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见状,公孙泽拦下了他,终于道:“既然皇上想知道,那臣就……就告诉您吧。”
“伤臣的人名叫傅隶,他本是先皇的表兄弟,是曾经和亲王的长子。”
接下来,公孙泽向傅钦烨讲述了一个秘辛。
当年先帝登基之后,励精图治,本是无暇情感之事,谁知他后来却是因缘巧合下遇见了一位女子。
那时候先帝意气风发,虽然无心以权势压人,可是心中却很明白,以他如今的位子,恐怕天下间没有女子能够不为他倾心。
但这个女子却不一样,哪怕知道他是皇上,却从未对他做出过钦羡之意,后来又有两次遇见,女子才华姿容,无一不缺,甚至有些想法,就算是先帝听了也不禁为之侧目。
就这样,先帝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子,可他同时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这女子原是他表兄弟傅隶的未婚妻。
那时候先帝已经情根深种,但是傅隶却也是对他助益颇多,在他登基之前,为他做了不少事情。
但是情之一字,有多少人能够勘破,日思夜想之下,先帝还是做出了一个不甚明智的决定,召那女子入宫。
先帝自知此事若是败露了,那他这一生都要抬不起头来,所以手段齐下,一边用高官厚禄诱惑那女子的家人,一边使了一个法子,安排那女子假死,将她接进宫来。
而那件事,不巧,正是公孙泽一手促成。
他倒是知道先帝不该做这件事,不过那个时候先帝已然不听劝告,多说下去也是无益,所以他及时住嘴,向先帝请命,让他去做这件事。
然而尽管他做的天衣无缝,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傅隶知道了。傅隶知晓先帝性子,起先压根不信这事,后来伤心之下,才一探皇宫。
这一探,正好发现了自己那明面上已经死去的未婚妻的身影。
傅隶此人才智不逊于先帝,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先帝见事情败露,当机立断,给自己的这位表兄安了一个罪名,立刻使人捉他。
不过傅隶最终还是逃出了层层追捕,远遁他乡。
公孙泽说完,叹息一声道:“先帝一声英明,独独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他生前还曾找过微臣,说若是寻到了傅隶,让微臣跟他说声抱歉。”
傅钦烨久久不能回神,听见公孙泽这话,下意识的说到“傅隶已经找到了?”
公孙泽苦笑一声:“不是臣找到了他,而是他找到了臣。”
傅钦烨反应过来:“他要回来报仇了?”
公孙泽点点头:“傅隶这个人才智极高,这么些年了,无论是先帝还是微臣,从没有找到过他的踪迹,以前臣还以为他是死了,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蛰伏了起来,这回出现,也不知道他所图为何,更不知道他如今有多少势力,皇上千万小心,当下最重要的是选出一个能够克制他的人,边塞不能少了人。”
傅钦烨的思绪早就乱了,原本在他心中伟岸的先帝原来还有过这样的过错,此事还是公孙泽一力促成。
这样的事情,让他如何能够承受。
“让……沈德宁去?”傅钦烨迟疑着说道。
公孙泽却摇摇头:“不可,沈德宁武功虽高,但是在战场……恐怕他还不如臣的副将,更何况他……军营里都是热血男儿,他恐怕难以服众。”
傅钦烨神色恍惚,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早知如此,就不急着对付刘家了。”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