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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绿庭的心已许久未像现在这般疯狂蹿动。
“只是……信中什么也没有。”赵已枝的语气忽然转变为失望。
绿庭眉间一跳,片刻后深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是谁送的信?”
“那人就在前厅等着。”她这才想起捎信的人,急忙将绿庭带过去。
在见到风尘仆仆的来人瞬间,绿庭更是满目惊讶:“芙公子?”
让人过目难忘的俊美面容就在眼前,她很意外:“你怎么来了景州?”
“我说过,我还会再来看你的!”芙岚笑了笑道。
赵已枝奇道:“你们认识?”
“两年前,这位公子曾到景州来听过我几场曲儿,与我算是旧识。”绿庭向她解释。
赵已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能让绿庭连着为他唱曲的,只有显赫贵者。而能让绿庭称之为故友的,必定又有过人之处。显然这位穿着粗俗的公子实际上有着不寻常的身份。赵已枝打量的目光一下子朝他聚去。片刻后恢复如常,福礼言谢:“多谢公子不辞路途捎信前来。”
“不必客气。”芙岚摆了摆手,“我也只是顺路罢了。”
绿庭并不打算与他寒暄,直追问他:“你是从何处得到此信的?”
芙岚顿了顿:“这信是给赵夫人的,你这般急切,莫非也与你有关?”
绿庭和赵已枝都没料到会被芙岚反问,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而后答道:“赵姨是我的亲人,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原来是这样。”芙岚本还想从她口中探出岛上那位“侯爷”的身份,听到这里,似乎觉得绿庭说的无错,只好不再多问,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我与家仆走水路到景州来做生意,途经一座岛屿时遇到了一个挺奇怪的人,便是他让我来送信的。”
“芙公子可知那岛屿唤作什么?”
他抱歉的挠了挠头:“我没多问,所以……”
绿庭失望的叹了口气,握着手里的信忽然沉默了下去。
三人正各有所思。风远阁的侍者突然闯了进来:“有人说要见姑娘。”
2、
风远阁紧闭的大门外,早有商贩挑着货担经过叫卖。
萧钰牵着这匹忽然安静听话的骏马站在外头,在等待侍者传话的时间里四顾周围。
“你来这做什么?”
她听到腰际传来一声低叱,讨好的笑了笑:“既然都出城了,就来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绿庭姑娘与你非亲非故,她的事难道比你姐姐的生死还重要?”
萧钰猛然一惊,随后压低声音辩道:“母后您这话严重了,姐姐不过是去参加宫宴,怎会与死扯上关系,她可是郡主,皇上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倒是这绿庭姑娘,不知那小侯爷会不会来找她秋后算账……”
亡魂叹息了一声。
若不是因她一旦离开雪玉鞭便会魂飞魄散,她定会抛下小女儿赶到皇宫去。虽知自己的话的确重了些,但她就是有不好的预感——萧灵玥在皇宫遭遇了不测。
“您别担心,我过了午时就返回江淮。”萧钰退一步道,“再说江昭叶再怎么不可靠,他对姐姐倒是真心的,他定不容任何人欺负姐姐。有他在,不会出事。”
其实萧钰这番话没错。这些年来,江昭叶越是受到西南王赏识,对权力的渴望也就越大,但他唯一有一样没变的,就是对萧灵玥的爱慕。这也正是为何萧钰极讨厌他,却能容忍他的缘由。
贺楼倾身为曾经的西南王妃,也是打小看着江昭叶长大的。自然明白萧钰此话不假。更何况,江昭叶这么多年的确是拼尽全力在护着自己的大女儿。
贺楼倾正犹豫间。
风远阁的大门霍然打开。
萧钰没再理会雪玉鞭里的一缕亡魂,急切的把目光投向了从里头走出来的侍者身上。
“夫人有请。姑娘请随我来。”说罢领着她绕到了风远阁的侧门,由她把马安顿好后,复才带着她到了风远阁正楼的房间里。
芙岚已被遣开。
萧钰进来的时候,房中只有两人。
绿庭方才从楼上认出了来人是谁,所以见到萧钰时并不意外,礼貌性的站起来福了福身:“昨日匆匆一别,还未来得及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萧钰大大方方的过去扶起她,丝毫没有生疏:“举手之劳。”
“绿庭是风远阁里的红人,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就是风远阁的损失了,我也在此多谢姑娘。”赵已枝已端详萧钰许久,这时才开口说话。
萧钰疑惑的看了看她。
绿庭道:“这位是风远阁的老板娘。”
“您可真美。”萧钰发自内心的赞叹道。惹得赵已枝一笑。
“不知姑娘贵姓。”
“我姓萧,单名一个钰字。”萧钰歪了歪头,模样十分俏皮可人,赵已枝更生了亲近她的念头:“萧姑娘今日来此,我定不能错过了款待你的机会,我这就让下人在后院准备一桌饭菜,还请姑娘赏个脸留下来吃顿午饭如何?”
萧钰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那还想着拒绝:“好啊。”
赵已枝掩嘴一笑,起身离开厢房。
阖上门之前,朝绿庭投去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萧姑娘请坐。”绿庭随后邀她坐下品茶,随口问道,“萧姑娘并非景州人士,如何得知我住在风远阁?”
“我今早跑到听雨轩去打听的。”萧钰笑了笑,“那儿管事的老头把你的名字住处都告诉了我。”
绿庭挑了挑眉:“既如此,萧姑娘定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是啊。”
“今儿是风远阁第一次接女客,萧姑娘可真是幸运,没被赵姨赶出去。”绿庭这话里带着明显的嘲意,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萧钰,好在后者并未多想,只急切地问:“小侯爷昨天可伤了你?”
绿庭听得出萧钰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心中一暖:“萧姑娘放心,我很好。”
“那就好。”萧钰舒了口气,随即托着下巴旁若无人的打量起绿庭来,顾自喃道,“长得可真像。”
绿庭微的一颤:“萧姑娘在说什么?”
“我的梦中,常常出现一个与你长得很像的人。”萧钰一点儿也不打算隐瞒她。
绿庭恍惚了一下:“所以萧姑娘昨天出手相救,以及今日寻来,是为了这个缘由?”
“一半是因此。”她坐好来,端起茶饮尽。
绿庭沉默下去,忽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萧钰的这一番话,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们两个各居东西,从无交集,何来梦中之人与她相像之说。她从不相信冥冥之类的说辞。
正想着,却有侍者前来道:“绿庭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绿庭应下,起身朝萧钰抱歉一笑:“绿庭暂且失陪,姑娘就先在房中歇息,稍后宴席备好,绿庭当亲自过来请。”
“好。”萧钰道。等绿庭离开后。她在房中转悠了片刻便待不住了,随后悄悄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3、
闯入眼的是满屋月白的纱幔,由窗、由廊倾泻而下,将整座恢弘的楼宇装点得如同仙境。
一室芬芳馥郁随着轻轻掠过鼻尖,香气逼人。
萧钰在西南郡也没少去混迹风月之地,只是比起风远阁来,西南郡那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此处哪里还是**,分明就是宫殿嘛。
正到了沉醉之时。
身后忽有房门打开的声响传了过来。
萧钰倏地回头。
“是你?”互相在风远阁见到对方,两人俱是一惊!
方从房中换了一身墨青衣袍的芙岚丝毫不掩饰满脸惊讶:“你一个姑娘家,来这做什么?”
萧钰十分不屑的丢了一个眼神给他:“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芙岚闻言坏笑:“我自是**来了,莫非你也是?可这儿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人,诶,看来我只能委屈自己……”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萧钰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此话何意,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下流!”
“诶,这怎么能叫下流,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芙岚理直气壮。
“无耻。”
“这是在下的优点。”
“一看你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狗改不了吃屎!”
芙岚挥手笑道:“在下本性难移,姑娘见笑了!”
萧钰最后实在无话可说,只得狠狠剐了他一眼。芙岚却装作没事般,伸手拨弄着面前的帷幔。
“那位公子是何身份?”就在那两人互相斗嘴时,赵已枝正与绿庭在另一处密谈。
“听他说是桂郡人士,”绿庭坐下来道:“家里是做生意的。”
“那位萧姑娘……”
“西南王府的人。”绿庭随手倒了盏茶,递给赵已枝。
“西南王府?”接过绿庭手里的茶,赵已枝抿了一口,轻轻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沉默了片刻,她话锋一转:“那封信会不会是被芙公子动了手脚?”
“他没理由这么做。”绿庭十分肯定,“再说,芙岚不是那等小人,他与我是朋友。”
既然能被绿庭认定为朋友,赵已枝便也不打算刨根问底,分析道:“也许是你父王担心信件落入小人之手,才独独捎了信封过来。”
绿庭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赵姨如何认定那就是父王,万一不是……“说着沉下了脸,“当时那艘船明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沉入海中。”
“我相信是他。”赵已枝顿了一顿,“我相信他还活着。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便不会放弃,现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查到这信封是从何处传来的。”
她握紧手中的茶碗,眼神蓦然变狠:“我定要让你父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绿庭有些动容,唇瓣微启,最后却是把话吞了回去。
赵已枝忽然握住她的手,目中激荡:“你是刘馥,是靖国的公主殿下!以前是,今后也会是。风远阁并不属于你!你应该回到江淮宫中去。”
绿庭一震,惊诧的神色停留良久,想起赵已枝费尽周章从敌军手里将自己救出,忽的含泪跪下:“赵姨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