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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面色一沉,垂眸道:“是……袭击完成,他们便会以复国军的身份自尽!”
听到“复国军”三个字,她脸上微微闪过愧意,然而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常色:“余孽未消,建国五年来靖朝复国军一批又一批涌上来,让父亲头痛不已,但现在我却不得不利用他们的名号来完成计划……只是可惜我的忠士,就连死,都要担负这样的罪名。”
“誓死忠于将军。”女将话音方落,死卫便齐声道。
慕容昭庆从车辇里取过备好的酒,倒了一盏,满饮而下:“昭庆在此敬诸位一杯,此恩此德,来生再报!”
回过神,火束已经弥漫而来。
景素欢在最后之际将慕容昭庆和陈璇推向殿外,自己却扑进火海。
她冲去的方向,正是帝王被火势掩埋之处。
火光蓦然从北方升起。
举城在那一刹那停止了一切活动,纷纷注目皇城最北那座被火海吞噬的神殿!
“那是……楚徽宫的方向。”肃王喝了几杯,醉意熏熏的望过去。
身旁的景青玉在视线触及火束的那一刻,脊背一阵发冷。透过灰蒙蒙飘散而出的浓烟,他似乎可以预见阴霾欲来。
当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神殿时,江昭叶已经趁乱带着萧灵玥和西南侍从离开了江淮城,陈浚早在昨夜就秘密安排他混入李庄手下,只等此夜纵火后给他一个可乘之机。
“校尉,我们就这么逃走,皇上怪罪怎么办?”韦录有些担心的问。
江昭叶看着昏迷过去的萧灵玥,心中一痛:“皇帝既然已经对西南王府起了杀心,还会怕他怪罪么?”
说话间,队伍已经冲出了皇城南门,朝西南方向一路飞奔。
神殿的火焰几乎将江淮城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苍穹中即将快要消失的日月同呈之景却被人遗忘。
然而江淮城郊外,萧钰已经盯着着天象奇景看了许久。
芙岚带着伤,早就走累了,其实从刚才起身走到现在,也才十几步而已。他扶着树干缓缓的坐下来,看向盯着天空目不转睛的少女,心中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怀。
他在想,如若他没有杀害她的朋友,或许事情不会是如今这样。
他大可以同初见她那时一样,开她的玩笑,随她打打闹闹,闹累了便溜,然后再想玩闹了,又可死皮赖脸的缠上来。她就算再怎么野蛮,必定也无杀他之意。
但没有倘若,他杀死了她的那位熟人,这便是事实!她说了要取他性命报仇,也是事实!
芙岚抬起头望着天边那一轮只余下不到一半的夕阳,忽然说道:“日月同辉不过是平常的天象罢了,你何必这般大惊小怪!”
“什么天象?你懂什么?”萧钰下意识的反驳道,片刻后眼中流露出一股敬仰,“母亲说过,日和月是人世间唯一亘古不变的,据说是因为天神赐福,所以人们才能看到代表永恒的日和月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之中。”
他不禁讥笑,“这是什么道理?天象便是天象,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神论!”
“你竟然敢轻视天神!?”萧钰猛然站起来冲他喝道,贺楼族一向信奉天神,她萧钰虽然只有贺楼族一半的血液,但她一直都对天神保持着最高的敬仰,就如同母后当年一样。
芙岚没料到她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片刻后萧钰却自己又坐了回来,她撇了撇嘴,忽然问道:“你的伤,真的没事?”
芙岚十分意外,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没事……不,有事,很痛……”
说着哀嚎一声。
萧钰态度的突然转变让他放松了不少,但那一声哀嚎并非玩笑,他是真的感到阵阵痛意。
“我虽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萧钰摊了摊手,“我反正救不了你,你想活命,就自己走出去找大夫,我只能保证在你伤好之前不与你动手,因为你方才救了我,所以我放过你,权当我报恩了。”
“哪有人这般报恩的……”
“既然你不乐意,那我还是打死你算了……”萧钰说着,拿起剑鞘就要挥过去。
芙岚猛地一惊,随即指着天际喊道:“你们天神所赐的福祉消失了。”萧钰果然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月渐满,夕阳却在急剧退去。
“呀!”她忽然泄气,脸上的神气一下子褪尽。
芙岚平静的望着远方,片刻后笑问:“你可知道日月同辉的另一层意思?”
萧钰没理他。
他不放弃的挪到她面前,绽开笑脸:“日月同辉,朝夕相伴,这就是日月同辉的另一层意思。”
她白了他一眼:“我对这种论调没兴趣!”
一句末了,两人忽的都沉默了下去。
半晌之后,萧钰只听耳边传来一句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一日被我用剑刺伤的人……是谁?我的意思是……他是你什么人?”
萧钰起先是冷冷的看着他,片刻后狠狠道:“他是西南王府的人!你杀了我的家人!”
芙岚顷刻一顿:“你是西南王府的人?”
不过这一问之后他知道重点不在于此:“那他,是你的兄长?夫君……”
“与你何干!”萧钰怒而掠起,好不容易暂时平息的怒火又一下子蹿了上来。芙岚欲对她刨根问底,然而她却忘记要去询问他的身份,哪怕是问一句“你为何会出现在皇宫”也没有。
萧钰这一声怒喝之后,芙岚的神色微微一变,他盯着她片刻,眼眸里流转着从未有过的寒光。
“人是我杀的,自然与我有关。”他心中沉郁,反倒豁了出去。
岂料萧钰一听,气得头冒青烟,不加思索便拿起剑鞘朝他狠狠扔去,不偏不倚,正正打在脸上。少顷,他脑门上便红肿起来。芙岚咬紧了牙,双眸又冷了几分,他忽然站起来,拖着身子看似艰难的一步一步靠近她,就在萧钰匪夷所思之际,却见他袖中飞出一柄短剑,如若没记错,这便是那天在景州城杀害了李束的兵器。
萧钰猛地一震,难道他要杀人灭口?
没预料到战况来的如此狠戾且迅速。
萧钰拔脚就想跑,但芙岚剑法迅速,剑锋转眼指到她眉心,然而燃眉之时,短剑却忽然调转方向铛的一声钉在她身侧的树干上,剑气擦身而过。她还未回过身,随后就有一只大手将她揽了过去,温热的唇在那一瞬间贴了上来。
萧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近在眼前的那道伤疤。
芙岚轻柔的吻着她。
浑身的杀气在瞬间散去。
在不远处,追寻出来的身影在看到这一幕时,心下恍然。
“原来,岚儿喜欢的人是她……”芙夌藏在丛间漫不经心一笑,手掌温和的抚着水球,眼中却闪过淡淡的杀意,“但若误了岚儿的前程,无论是谁都必须死。”
小蛇盘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着,小眼睛却直溜溜的望着不远处的人影。
月满半空,夕阳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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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拂晓,皇帝还未来得及追究楚徽宫的一切。
令朝野震惊的消息便传入江淮!
延卞城失守、西南王战死的噩耗铺天盖地传开。那只带来消息、可日行千里的信鸽在完成任务后,又振翅往西南方向飞去。
朝中人心惶惶,几位大臣在早朝时长跪不起,劝谏皇帝再派援军。
“竟是云幕!?”皇帝拍案而起,龙座上镶嵌着的细碎宝石陡然在震怒下跌落一颗,赤红的珠子滚落到椅子后面,细小得不易察觉。
“皇上!务必速速派出援军!延卞重镇如今失守,如若再耽搁,昆玉城不保啊!”双鬓灰白的右丞为首跪在龙座下方,皇帝来去踱步更让他不安。
延卞是西南郡最险要的一座城池,易守难攻,如若此城一破,往东数十里便是昆玉城,敌军一旦攻下郡府,再挥师东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段渊!!”陈显忽然喝道。吓得朝中众臣纷纷跪下。
他真是太低估他了,最初是算准了他胆小懦弱,才欲以延卞来成全之后的每一个计划。若万无一失,既能消除西南王的兵力又可给望月一个威慑,最不济也是暂且让出延卞城,瞧段渊那副样子即便占领延卞也定不敢挥师东来。
可没想到望月那个传说因伤势过重退隐的一代名将——却在沉寂多年后挥剑而来!
“好一个段渊!好一个云幕!”皇帝忽然纵声大笑,在丢失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玉屏卷》后,竟然接踵听闻这样的噩耗!不过,不论丢失什么,城池,抑或是《玉屏卷》,都不会令他吞尽天下的野心受到大挫,皇权只能握在他手中!从南唐王朝至今,不论经历多少坎坷,皇权都只会握在他手中!
“传怀瑞王!”皇帝冷喝,“让他停止追查复国军一事,即刻领兵给朕杀向延卞,拿下云幕!”
第二十五章 南征
更新时间2013…10…31 21:31:02 字数:2424
“西南王已死,其膝下无子,郡王之位……”皇帝旨意一下,朝堂沉默了仅仅片刻,左丞便提起此事。皇帝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西南郡暂且交给怀瑞王!”
得到消息后,奉命调查“复国军”的陈浚即刻赶往羽骑军营!西南王战死,延卞城失守的消失亦令他万分震惊,更何况还听到了云幕的名字。但对于接下来帝王的安排,却在他意料之中。
章渠策马在他身旁:“路副尉是否要随同?”
“自然。”陈浚淡淡,“让他带好东西,即刻随我启程前往……还有,派人查小郡主的下落。”
佩剑悬在腰际,撞击在冰冷的铠甲上。经历年华的铠甲焕发着铁灰的光彩,时隔五年,陈浚再度把它披在身上。
羽骑营的大门在陈浚到来的那一刻霍然打开。
迅速清点好的出战人数正齐整列在军营空地上等候,一眼望不见尾端,黑压压覆盖了整个武场。
望见这一场景,面对远征,陈浚面上却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是他的羽骑,从跟随他历经沙场到建国后不断加入新血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