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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段渊?”猜到他的意图,萧钰有些掩饰不去的慌张。
陈浚倒是面色如常:“没有。”
她舒了口气,但陈浚,是什么时候到延卞军营去的?又怎会从军帐中把自己带出来?她正打算开口问他,可陈浚显然不再想同她说别的。起了身,推门出去:“你好好休息。”
他将门阖上,离开。
除却关于段渊的事,余下的他不想让她参与,他害怕会把她卷进来。接下来,将是他与陈显的较量。
他出此计谋,一来为夺回祭司力量,二来希望将擒走段渊之事栽赃到刘云影率领的淮军头上。
虽他名声在望月早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此次他并不希望纪夕将矛头全都对准羽骑!亦不希望帝王得知段渊身上藏着祭司力量,须尽快下手才是。
有些人,希冀借西南一仗削弱他的兵力,他却不能让那人高枕无忧!
萧钰看着屋外的身影消失,心里没来由的慌张。
这是计中计?
陈浚骗了她,他让她去执行这一个计划,可没想到身后还笼罩着另一个计划!所以,他的目标是段渊!
想到此,萧钰利落的起身,甚至来不及洗漱,穿好鞋袜后拉开门便出去。
数日下来,羽骑对这位少女的身份有所知晓,现下她出行,他们不敢阻拦,她倒是随意了许多。
萧钰四顾一望,却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在军中除了陈浚认识的便只有路薛与章渠而已,但想从他们口中探出段渊的下落,无疑是难上加难。来往巡逻的兵士持矛经过,军靴踏在地上的声音铿锵有力。
萧钰豁出去,随手拉住最近的一人:“昨夜有没有人同我一起被带来?”
兵士摇头,显然,对于昨夜陈浚的行动要么是不知,要么是不愿多说。
他甩开少女的手,冷着眼继续巡逻。
望着延卞城内只有军队来往的街道,萧钰一时茫然。延卞城这般大,若陈浚真把段渊抓来,他会藏在哪里?
一面想着,她下意识的沿着街道朝陈浚的住所走去。
章渠曾经带她走过一回,隐隐约约她还记得。
大淮的旗帜满城皆是,沿着街道、小巷展列,相隔不远,又有兵士把守。
陈浚的住所并非轻易可靠近,才是第一道关卡,她便被拦了下来。
“小郡主,请留步。”说话的这人看来知道她的身份,但看她独自前来,仍是将她阻拦。
“我要见你们怀瑞王。”萧钰见躲不过,说道。
那人恭敬回话:“是,请小郡主容属下先去禀告。”
禀告?
萧钰锁了锁眉,若陈浚知道她来,必定是不让她见到段渊,那还找个什么劲!
“不用了。”萧钰抬眼将四周的墙垣扫视一圈,抬手拦住了他,“怀瑞王若是忙,我就不打扰了。”
那名将士狐疑的盯着她。
萧钰眼珠一动,往一旁的小巷悠闲的走去。
待到离开那人的视线,她才忙的寻了一个无人看守的角落。
萧钰轻松的踏上高墙,视野顿时宽阔了许多。这一处离陈浚的住处还隔着两座院落。她脚下的庭院早已铺满尘土,想是久无人居。
她小心翼翼的查看院落无人后,才跃下去。
虽然她的轻功不如路薛,但好歹是习过踏云术的人,打架不行,翻墙这等事她做的却是极为顺手。以前在西南王府,若被人看管时,她想溜出去玩时用的大多也都是这招。反正西南王府的侍卫就算拿住她也不敢伤她。
但今昔不同往日,她如今面对的是羽骑,亦知晓要更小心些才是。
第四十八章 伤暮(1)
黎明时分。
段渊也是刚刚醒来。入眼的并非这几日熟悉的军帐,而是装饰精美的建筑。虽不能匹敌王宫,但定是富贵人家才能居住的庭院。
再一转眼,他的心却冷了半截。
在椅子上坐着悠闲品茶的人,是陈浚!
而自己被捆住手脚,被扔在他脚边。
“醒了?”陈浚淡淡的问了一句。
他也是方从萧钰房中回来,但昨夜却睡得比任何时候都安稳。
段渊往后挪了一点,颤颤着问他:“你,你想干什么?”
自己明明是在军帐中,为何会出现在陈浚这儿?他想了想,想起纪夕的手下抡起拳头砸过来的一幕!想必自己便是被打晕的。难道是纪夕为了保命将自己献给陈浚?!
段渊冷汗层出,想到这里,恐惧从心底蔓延而来。
“想带你见一个人。”陈浚放下茶碗,敛眉望向他。
段渊一愣:“见谁?”
“再等等便知。”他似乎掐准了来人入城的时机,并不着急。
可段渊身在敌营,却不能有他这般平静:“是不是纪夕把我交给你的?”
话方落音,段渊面色涨得通红,有些畏惧的看着陈浚。陈浚眼里先是闪过狐疑,片刻后,仿佛理清了思绪,恢复了冷峻的光芒,段渊在怀疑纪夕,对大淮来说无疑又是一件好事。望月君臣大敌当前互相猜疑至此,更好的分裂了望月诸臣的势力。
陈浚并不答话,任由段渊想下去。
正是他这副淡漠寡言的样子。让段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恐惧顷刻被恼怒侵占了一半。
他才失神半会儿,屋外却有人踏着朝阳走了进来。那人风尘仆仆,一身松垮的衣袍,黑白相间的头发被束在脑后,背着个包袱,倒有些仙风道骨。他走进来时看到陈浚并不行礼,反而是陈浚迎了上去:“未打扰你喝酒罢。”
“酒回去再喝。”贺生将东西从包袱中取出来,“你快马加鞭请我过来。自然是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
陈浚瞥了段渊一眼:“我对贺楼族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祭司力量,只想让你前来确定。”
“哦?”贺生面带震惊,“难不成你抓到了暗灵?”
“倒也不是,只是,我得知这人身上有祭司力量,但不敢确定。”陈浚示意贺生看向一旁的人。贺生锁了锁眉。朝着恐惧之色显而易见的段渊走去。步子落定之时,贺生指尖忽然跃出一束细小的光线,他拿住段渊的手腕,朝着血脉流动之处按了下去。那股在躯体内的细流不知感应到了什么,一霎之间滚滚沸腾,段渊被灼得浑身难受,密布的冷汗瞬间被热气融化。
然而。握着他手腕的那人却猛然一惊,片刻之后松开了这只手。
“果然是,你如何得知?”他回过身询问陈浚。
陈浚想到少女,却没有一丝笑意:“从该得知之处得知。”
他显然是不想多说,贺生便也不问,但却没有转身回来取方才从包袱卸下的东西。
陈浚见状,问他:“你还在等什么?如今正是解开画谜最好时机。”
“不行。”贺生摇了摇头,“祭司的力量并不完全,不能解开封印的画卷!”
段渊只看到陈浚刹那冷下的目光扫过来,顿时如坠冰山。
他们方才在说画谜。祭司?可这一切与他有何干系!
“会在哪里?”陈浚的失望之色难掩,好不容易将段渊擒来,证明了他身上的确藏有祭司力量,但仍旧不能解开画谜。陈浚提高了声音,杀气凛然:“剩下的会在哪里?”
房上的人忽的一颤,脚下不稳踩落了一片瓦。
哐当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陈浚在短促的时间内扫了头顶一眼,侧身,利落的拿住了架上的银弓。顷刻对着屋顶便是一箭!
银箭自脚下破开冲来。
萧钰迅速的将身子往一侧挪去,躲过了一箭!然而陈浚接二连三射箭,她再无法停留,只得离开陈浚的住所。
羽骑很快的发现异常涌入庭院中。萧钰只得躲入最近的一间屋子里。
但渐近的羽骑明显是破门一一询查。
她若不找个地方躲开。定会被发现。
萧钰四顾了一会儿,踩着椅子跃上房梁,稳稳的攀在横梁上。果然,方一上来,那些人便杀了进来。她的心如小鹿般乱撞,跳个不停。紧张的神色挥之不去,唯恐被陈浚抓到。
想起方才所闻的一幕,萧钰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那幅在楚徽宫中曾经悬挂着的画卷,此刻竟出现在陈浚房中!
而他想要拿到祭司力量,是因为要解开被封印的画卷!
血祭!?
在楚徽宫女巫大人曾经说过要以姐姐血祭!当初之所以选中姐姐是因为他们都误以为姐姐是贺楼祭司。
少女的目光不经意间闪过一缕寒光。
——所以,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以祭司力量来解开画谜,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画卷开始!
玉屏卷!
那些将士退出去后。萧钰呆了一阵子后才下来,被追了一路,她现在打算没有事般回到自己的住所,佯装自己是出来随便逛了会儿。总之,不能被陈浚发现端倪。
然而一路,她却没办法平静,心中惊涛骇浪般。
陈浚如此着急着解开画谜,若让他知道另一半祭司力量在姐姐手中,姐姐一定会很危险。
那样一来,很多事都会因此改变轨迹!
更别提光复贺楼。
延卞城的军士只多不少,医馆中那些受了伤再重新好起来的刘云影麾下的将士,已经开始加入羽骑训练的队伍。
她没办法突破重重围墙。那只好找个借口让陈浚放她离开延边!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追来的人中还有陈浚。
看见少女的身影,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钰儿!”
听见他的声音,萧钰回过了头,然而在看着他的眼神却不像平常,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已经不知不觉藏了一把利剑!
陈浚,注定是要与她成为敌人!
他所要毁掉的东西是她会不计一切保护的东西,两条不同的道路。两颗不同的心,又如何能走在一起。
萧钰